第27章 對手很古怪

姚一鳴把手伸進去掏了幾下,發現除了梅幹菜之外,還有很多幹辣椒,以及一團肉乎乎的東西。他按捺心中的狂喜,慢慢把那團東西取出來。

果不其然,那是雞冠狀的鮮紅色肉團,其厚如指肚,微微一捏會發現肉冠略硬,似乎圓鼓的表皮下便是堅硬的骨頭。

作為一個在荒山野嶺上見識過“野ji脖子”的東北人,他知道這塊碩大的肉冠來自于雞冠蛇,而不是什麽大公雞。

只是不知道,這肉冠有多少年頭,是否如傳說那樣經歷了千百年的風雨?

姚一鳴苦笑着搖搖頭,心想傳說畢竟是傳說,那雞冠蛇真要是成了精,誰敢把它的肉割下來?

只要有了這東西,菜譜就齊了。就算他以前沒做過貢王菜,也能憑借個人能力和父親所傳授的本領,把張勝遠按在地上摩擦!

他把黑鐵菜刀插入懷中,伸手捧起黑色塑料袋的底部,忽然發現裏面還有東西。

那好像是……

他又把手往梅菜辣椒底部抓了抓,最後竟抓出了幾只碗碟和兩副筷子。

這是幹什麽的?

廚房裏一堆餐具,陳老太為什麽要給他這些東西?

姚一鳴把碗筷放在眼前翻來覆去地看了看,當他的視線落在碗底,忽然心頭狂跳。

原來如此!

媽的,老子知道怎麽弄了!

正戲才剛剛開始!

他抱起紙箱,将自己的獎狀全都倒在地上,而後把陳阿姨交給他的東西裝入盒子裏,手捧着往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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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門邊時,他感覺有一股冷風,從門縫底下吹進來,手指握着的門把手寒冷得像一坨冰。

投影機已經停止了工作,沙沙的噪音消失,姚一鳴驀然發現,風中似乎夾帶着細弱的哀哭,充滿了幽怨和悲楚。

他把耳朵貼上去,想要仔細聽一聽,房門突然被人砸響。

這聲音突如其來,吓得他渾身一凜,心髒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而後,響起薛寧的詢問:“喂,你在幹什麽啊?”

姚一鳴正要回答,薛寧又譏笑他不敢比了,催他趕緊回家取房産證。姚一鳴可以無視他人的輕蔑,但無法忍受他人蔑視他的廚藝。

他沉聲喝道:“別給臉不要臉!你們今天不僅什麽都得不到,還會把這套宅子輸還給我!”

奇怪的是,薛寧對他的叫嚣置若罔聞,門外沉寂片刻,突然聽到她在外面尖叫:“什麽人!出來!”

姚一鳴很納悶,用力扳了兩下門把手,卻意外發現,門從外面反鎖了!

“草,想贏也不至于這麽損吧?我出不去還賭個毛啊!”

姚一鳴抓着把手使勁踹門,寂靜壓抑的空氣裏響起一陣咣咣震響。

門外的人依舊沒有理他。

姚一鳴愈發疑惑,心想不應該啊。

沒過多久,他又聽見了張勝遠和薛寧的對話。

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在張勝遠輕吐出“鎖了”二字後,便迅速退後,緊接着一聲悶響,随後猛風撲面。

那扇門被張勝遠踹開,擦着姚一鳴的鼻子撞到牆上。

沉悶的撞響在這棟房子裏回蕩,除此之外,空氣死寂無聲,似乎身處于人畜難近的絕地,連蟲鳴聲都聽不見了。

把門踹開的張勝遠呢?

一直在自言自語的薛寧呢?

門開之後,他們都不見了。

姚一鳴感到不可思議。

這棟房子裏一定出現了什麽變故,才會讓門外的二人,聽不到他的聲音。

他再次握緊黑鐵菜刀,但這一次,冰冷的觸感卻沒有讓他鎮定下來,他更加心慌意亂了。

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方才一直觀看視頻,并沒有觸摸過黑鐵菜刀。也就是說,他并不處于烹饪貢王菜的狀态裏。

那麽,李平博的頭顱怎麽沒來找他麻煩?

甚至于那些鎖鏈被搖動時的嘩嘩碎響,也在他進入儲藏間後,不曾出現過。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姚一鳴極度不安地走出門,扭頭向過道裏瞥了眼後,下意識想要把腳縮回來。

他看見了張勝遠和薛寧。

那兩個人并肩站在斜對面卧室的門口,以一種十分暧昧的姿勢依偎着,但是看向姚一鳴的眼神,卻沒有那種激情過後的滿足,有的只是讓人膽寒的敵意。

有風在過道裏回蕩着,那扇門咿咿呀呀地搖動,不時撞到薛寧的腳背,又彈回去。

姚一鳴的視線被牽動,往下一望,不禁頭皮都炸了。

薛寧的兩只鞋不見了,褲子也皺巴巴的,似乎被撕扯過,張勝遠也是衣裳淩亂,皮帶吊兒郎當地挂着,露出被抓出道道血痕的粗腰。

更可怕的地方卻不是這些,而是兩人都光着腳,只用五根腳趾站着,足弓與地面形成一個夾角,似乎有一個隐形的東西,插放到了他們的腳下,撐起了他們的身體。

但是,若仔細觀察,會發現他們的腳趾由于承受了太多的重量,已經扭曲變形,裂開的指甲裏向外滲着血絲,似乎下一秒,五根腳趾就會突然折斷!

“你們……在幹什麽?”姚一鳴強笑着問。

“等你。”兩個人異口同聲。

張勝遠的嚣張,薛寧的冷傲,在他們臉上已經看不到了,唯一能捕捉到的情緒,就是藏在他們眼底裏,那種恨不得把姚一鳴弄死的陰毒。

姚一鳴意識到情況不太對,想要逃離此地,可是拿起手機一看,直播任務并沒有中止。

這意味着,哪怕這場賭局出現了不可控的因素,他也要直播到底。否則,就要接受直播系統的懲罰——死亡。

“趕緊開始吧。”姚一鳴快步走向廚房,另外兩人緊貼着他而行。

“咯吱……咯吱。”

聽起來那已不像是腳步聲,而是老舊木板即将被壓折的呻吟。

他們的腳趾就要斷了嗎?

姚一鳴聽着聲音,感覺自己的腳趾也開始疼起來。

“咯吱……咯吱。”

腳趾骨承受全身重量的脆響,讓直播間裏的水友們也開始抓狂了。

姚一鳴把紙箱子放到櫥臺上,從裏面一樣樣把東西拿出來,手腳麻利地開始制作。

一回頭,張勝遠和薛寧還是僵着臉眼神陰冷地盯着他。

姚一鳴問:“你們不做了?”

“做啊。”又是異口同聲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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