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這裏是第十三

做了一晚上過去的夢，我一時之間無法從夢裏脫身，起床看見齊木楠雄的時候，還覺得現實人生變得有點不真切。

他正在從冰箱裏拿食材準備做早餐，我從背後抱住他蹭了蹭，他嫌棄地推開我：

“你洗臉了嗎？”

——沒有。

但這不妨礙我撒嬌惡心他。

我仰起臉來笑嘻嘻的：

“我昨天晚上夢見你了哦，你夢見我了嗎？”

他不理我。

我撇了撇嘴，聽見他冷漠道：“你是想遲到嗎？先讓我把雞蛋打進去。”

好吧，看來我真的妨礙他的動作了。

我蔫蔫地放開他，在另一邊蹲着，可憐巴巴地抱着膝蓋眨巴着眼睛看他，他別過臉似乎嘆了口氣，伸出左手給我。

于是最後，可憐的齊木楠雄就維持着一手牽我，另一手費勁地掌勺的動作度過了這個早上。

我一直握着他的指尖，溫熱又細膩的觸感讓我心裏安定了些，但是在他想要抽回手去端盤子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他的手上好像有哪裏和我不太一樣。

“等等……”我按住了齊木的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摸尋着往下挪動，他掌心的紋理一點一滴地在我的腦海裏構建成型，但是觸碰他的手并不是我的最終目的。

我在他的手腕上摸到了一條不易察覺的隙縫，摸索着往下一扯，扯開了一只薄膜手套。

“這是什麽……”我疑惑地看着他問道，“你帶着它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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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一看就不是普通手套吧？觸感幾乎完全完美地還原了真實的皮膚，輕薄地根本無法察覺。

他是從哪裏弄來這個手套的？重點是，這個手套到底是幹嘛用的？他為什麽從來不告訴我？

“另一只手呢？”我探出頭去看他掩在身後的右手，“也有嗎？”

他似乎有點答不上話來，低着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正當我要下定義齊木楠雄肯定有什麽瞞着我的時候，他終于開口說話了。

“是空助的實驗品，”他道，“正在試驗保密階段，再加上你工作又這麽忙，所以沒有和你說。”

是齊木的哥哥的實驗品？

我狐疑地看着他。

“而且，比起那個的話，”齊木楠雄緩緩道，“你手上的手表也很可疑吧？上面有赤司集團的标志……你什麽時候偷偷去找他的？”

這回輪到我啞口無言了。

＊

齊木楠雄不喜歡赤司征十郎。

五月一度誤以為我當初迷戀的是赤司，只不過赤司太過高貴遙遠、不可觸及，我才退一步選擇了和赤司長得相近，聲音也幾乎一模一樣的齊木楠雄。

我私底下和她解釋了好幾次，但是由于各種原因，又總是沒法解釋清楚，她每次都會更加誇張地以為我暗戀赤司，還給我腦補出了一部完整的年度凄苦大戲。

齊木是個很敏感的人，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他連五月的面都沒見到，就知道了五月因為赤司對他有敵意，連帶着從此對赤司和五月都敬而遠之。

＊

“……所以你又遇到了感情危機？”聽完我在工作間隙打去的電話後，五月總結道，“又是因為赤司君？”

“也不算感情危機吧，不過有點奇怪的事情就是，明明以前我什麽都不說，他就好像已經都知道了一樣，我一直以為我們有默契來着……”我不太高興道，“但是這次我們之間好像就沒有默契了，他不太喜歡我從赤司那裏拿的造夢儀，也不能理解我拿着它在幹嘛。”

五月沉吟了一聲，似乎正在思考着怎麽回答我。

我嘆了口氣，又道：

“還有啊……我最近發現他好像有很多東西瞞着我。上次我和你講的敵人莫名其妙變成了石像的事情，你還記得嗎？今天一早去到事務所，聽到警廳那邊傳來信息，說是敵人一口咬定在到我家之前沒和別人交過手，也就是說……把他變成石像的人，只有可能是齊木或我。”

五月沉默了一下。

“千葉，”好久之後，她才和我道，“你覺得你真的理解齊木嗎？你真的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嗎？有的時候，你不會覺得他做的一切都恰到好處過頭了嗎？”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

“我原來覺得我知道，但是現在，好像我也不知道了……”

“既然如此的話，”她道，“那就先試着去了解他一下。你在用赤司君他們最近主張研究的造夢儀對吧？你可以去聯系一下負責開發這個的研究員，他的個性好像就是能讓你回到過去。”

“回到過去看一眼，千葉，看清楚你選擇的戀人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寫短篇，現在想寫長一點_(:з」∠)_

有人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