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裏是第十四
聽從五月的建議，那天下班之後我沒有立刻回家，猶豫了一下就去了造夢儀的研發室。
在去之前我就已經聯系過赤司，他沉吟了一下便表示明白了我的請求，願意給我提供一些幫助。
但是，反倒是我自己，在進研發室之前開始猶豫了起來。
“怎麽了？鹿野？”赤司不解地回過頭來看着我。
——那一瞬間我又突然不着邊際地想道，看啊，赤司和齊木顯然是不一樣的，赤司這樣冷淡疏離的體貼是齊木永遠所不會有的神情。
他們是截然相反的類型。
我嘆了口氣，盯着自己的腳尖難得有點憂慮起來：
“要不然……我還是不去了吧。”
赤司仍然十分疑惑：“為什麽？”
“總覺得這樣不太好……”我勉強笑了笑，“他不願意告訴我的話，那我就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就好了。反正齊木總不會害我，雖然還是有點不甘心，但是也不能因為這個猜疑他吧。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一點小秘密，我不想當一個偷窺狂，打着喜歡他的名義也不行。”
他尊重我的一切選擇，一直在我身邊支持我，我也會尊重他的一切選擇，如果他不願意告訴我，那我就不問。
赤司沉默了片刻，露出一個笑容：
“好，我明白了。”
“真不愧是英雄呢，鹿野，你有一顆非常體貼別人的心啊。”他誇贊道。
我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也笑了起來：
“不要誇我啦，我會忍不住翹尾巴的——我真的能翹尾巴哦，畢竟我最擅長變形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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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變成別人的樣貌之外，我還能變成各種動物呢，不過最小也只能變成貓貓狗狗，再小就做不到了。
“好，”他道，“那麽今天就這樣了，需要我送你一程嗎？”
說話之間，研發室裏成群結伴走出來好幾個工作人員，他們在看見赤司之後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嚴肅了神色和赤司打起了招呼。
“諸位日安，”赤司維持着禮貌微笑道，“不用管我了，我只是在這裏和朋友聊聊天，你們要下班就下班去吧。”
我站在他背後踢了踢自己的鞋子，有點無聊，扭過頭漫無目的地随便望了望，突然有個人在我面前踉跄了一下，我下意識地把他扶了起來，他一手抓住了我手上的造夢儀，接着那個長得像手表的新型機器就跟瘋了一樣，瘋狂地轉動起指針來，将時間後退了一圈又一圈。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他一臉慌張地和我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的個性……”
我正想說點什麽，突然意識中斷，眼前一黑，什麽都來不及想就發現自己迷迷糊糊地倒了下去。
******
生活就像六月的天，說變就變，上一秒還陽光普照，下一秒就烏雲壓頂。
我有點惆悵，我爸媽都不會明白我現在到底有多惆悵的那種惆悵。
上一秒我還在和赤司說不想回到過去，不想探究齊木身上的古怪了，但是下一秒我還是過來了——帶着這個見了鬼的造夢儀。
我扭了扭手上的儀器，希望它能靈光一現把我帶回去，但是我閉上眼默數了三秒，連“芝麻開門”都喊出來了，造夢儀還是死氣沉沉地躺在那裏假裝不存在，一點面子都不給我，更別說帶我回去了。
真煩。
我又不能丢了它砸了它，畢竟這是我現在能回家的唯一線索了。
“千葉！”媽媽的聲音從樓下傳來，“再不下來就要遲到了哦。”
我匆忙應了一聲，手忙腳亂掃起桌上的書，拎着書包就沖下了樓，系着圍裙正擺着早餐的媽媽回過頭來，奇怪地“咦”了一聲：
“你的蝴蝶結呢？”
我低頭一看，才發現制服的領子上缺了一圈蝴蝶結。
這又不能怪我，我已經不當學生很多年了，業務不太熟練。
“我忘了，我現在就回去找找。”我只能這麽答道，然後沖回了樓上，打開衣櫃和書桌的抽屜翻了一圈，什麽都沒找到……
啊，可惡，這個時候的我到底在上幾年級啊？怎麽東西擺得這麽亂！
看制服也不是雄英的，應該是國中吧……領結、領結……啊，找到了，原來就在鏡子旁邊挂着。
真是的，那我翻半天的衣櫃有什麽意義嘛。
我沮喪地下了樓梯，我那個耀眼又毒舌的姐姐正姿态優雅地進食着早餐，而我那個腦子裏只有棒球運動的哥哥在一旁呼嚕呼嚕地狼吞虎咽，時不時朝姐姐翻一個白眼。
我的哥哥姐姐們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已經是由來已久的事情了，媽媽見怪不怪地坐在一旁，微笑着招呼着我：
“收拾完了嗎？千葉？國三的第一天也要努力哦。”
——啊，國三。
原來這個時候我國三。
我坐到桌子上，拿起了自己的碗，一邊埋頭吃着早餐，一邊含糊不清地答道：
“我會努力的啦。”
吃完飯，我拎起媽媽放在一旁的午餐便當就溜了出去，中學的路我走了三年，就算隔了這麽多年回來再走一遍，也不會覺得陌生。
只不過走在路上的時候會有點感慨：
那家蛋糕店，後來變成了便利店啊……
那條路後來翻修了一遍……
那位老奶奶真的很久沒見了。
重新回到過去，體驗一遍過去的生活，也不算太糟糕的體驗嘛。
我高興地想着。
其實國三那一年，算是我人生的轉折點，也就是那一年我才下定決心成為英雄的，因為各種原因，當時的心情一直很浮躁，都沒有機會欣賞身邊的美景。
還幹了很多追齊木時鬧出來的蠢事。
比如說自以為隐蔽地跟蹤了他半條街，結果後來他說早就知道我在跟蹤他了，當時還在心裏想“鹿野千葉是不是傻子”之類的話語來着。
……不提了，丢臉死了。
“……”
不行，真的好丢臉啊，越想越丢臉！！
真是的！
我真的不是癡漢啊！！我跟蹤齊木楠雄真的只是一時興起，想要和他搭讪又不知從何說起才會這麽幹的！！
我真的不是癡漢啊嗚嗚嗚……我當初為什麽會去跟蹤他啊可惡！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下午或者晚上還有一更，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順便跟你們港，我的女神姐姐要開文了！！！
我超愛她的！！！文筆一流棒劇情也好反正她說要寫新文連載到完結我就追了！！！
（悄咪咪告訴你，她叫不知海
（是不是超好聽！
（她馬上要寫的預收是性感宇智波在線噴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