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憶思回

尋找狐心的任務因為新年的氣氛被胡念念和道天琛暫時忘記了。

大街上張燈結彩，一路上都有紅燈籠裝飾，道家的門前挂上了傳統的祈福卦符。

胡念念拉着塗文文在街上和別的小妖怪們玩耍，文文娴靜了不少，一身藍色的漢服，穿着淺粉色的鬥篷，簡單的發髻加上透藍色的珍珠發簪，白皙的皮膚，紅色的瞳仁，嘴唇上還塗了淺粉色的唇膏，顯得柔和甜美，化妝品都是找媽媽借的……

胡念念依舊是一身楓紅色的漢服加上鮮紅色的鬥篷，發髻梳的很複雜加上亂七八糟的發簪叉了一頭，楓紅色的口紅加上楓紅色的腮紅，活潑又有點奇怪。同樣找媽媽借的首飾……

“媽媽，這都給你的什麽東西！”道天琛伸手拿掉胡念念頭上一支琉璃蝴蝶簪，滿臉的嫌棄。

“吖！我的蝴蝶簪！還我還我！”胡念念追着道天琛去拿簪子，自認為這個簪子是今天點睛之筆的胡念念咬着牙一定要拿到。

道天琛為了配合今天的氛圍，穿的大衣是暗紅色的，背後黑色的毛領子一直蹭着胡念念的臉，她一直咯咯笑着，臉也跑得紅彤彤的。

“爺爺，你看小雪人！”塗文文拿着一小團雪跑到道天臻身邊，仰着臉開心地笑。

“文文，冷。丢掉吧！”道天臻看一眼塗文文凍得發紅得手，輕聲說了句冷，就離開了。

塗文文看着醜吧啦叽的雪人笑了一下，丢掉。為什麽爺爺會不高興呢？這明明是記憶裏宋北做過的事。

滿天的落雪，少女捧着一把雪完全沒有形狀，眼裏全是星星，遞給他以後，在他的手心裏寫下，“天臻，小雪人！”

道天臻一下子笑彎了腰，“這是什麽雪人！不就是一團雪嗎！哈哈”

宋北失落的看着地面，道天臻伸出手摸摸她的頭，牽起她的手走在滿天雪花中間，開始堆雪人。雪飄的很大，整個城都銀裝素裹，顯得格外安靜，女孩認真地堆着雪人，湛藍的天空映襯下她的臉白皙幹淨，道天臻就在她的身邊，他的心跳停了一下，看着她亮着星星的眼睛，直到她注意到他的動作。她歪着臉看他，挑一下眉。

下一秒，道天臻溫熱的嘴唇貼上她冰涼的唇，雪花飄落，少女臉色嬌紅，她輕輕閉眼，感受對方帶來的心悸和顫動。

這是他們的初吻

……

“今年下的雪好大啊！”胡念念握着手裏的熱茶，看着窗外鵝毛大的雪花，頭上依舊滿是亂七八糟的發簪。

“胡念念，你能不能拿點和你氣質相符的東西！”道天琛再次拿掉她頭上的發簪，又拿走了她手裏的杯子。脫了外衣的道天琛穿着黑色的毛衣，帶上了一絲禁欲和高冷。

杯子上寫着“沉迷學習，無法自拔”，胡念念這次沒有和他争搶，大叫一聲，“媽媽！”

道天琛無奈地摸一下額頭，“給你，給你！”說完拿起自己的杯子，上面寫着“作為一個學霸累嗎？“累！””，窗外的雪還在飄，兩個一黑一白的人，抱着一黑一白的杯子，一切祥和美好……

……

一眨眼的功夫，元宵節就到了，沒有任何收獲的兩個人抱着寒假作業，都是胡念念的。

“寒假本來有時間可以好好完成任務的時候卻什麽感應都沒有，搞得我整天心驚膽戰的，作業都沒有做完！”胡念念拿着作業一頁一頁地翻着，腦子裏全是絕望！

“不要把責任推給任務！完全是因為你的玩心太大！”道天琛放下手裏的筆，憤怒的罷工！

“別別別！都是我的錯！都怪我不好好寫作業！拜托拜托！”胡念念雙手合十，做祈禱狀。

“還有，不要總想着那件事。順其自然就行了。”道天琛繼續做作業，眼裏沒有任何緊張。

“哎，為什麽沒有感應！”胡念念長嘆一口氣，看着空曠又高大的天空，茫茫天下去哪找人呢？

……

A市的天氣變化很大，春天迎來了常見的倒春寒，在四月份甚至還罕見的飄了一場較大的雪花，胡念念穿着大一號的校服，裹着圍巾手套，小跑着在道天琛身後跟着，滿臉通紅。

“小公子，我什麽時候能坐車啊？”胡念念氣喘籲籲地問。

“等你不怕冷了！”道天琛悠閑地回答。

“那怎麽可能！你……你，你先去學校吧！”胡念念停下了腳步！一步一步走在後面。她剛才其實想說，你又沒被凍死過，你怎麽知道冷多可怕。她實在不想說了，停下來，心裏抽抽地疼。

道天琛沉默一下，他停下自行車，臉上的表情有些隐忍，淡棕色眼睛裏的害怕和愧疚閃過，輕輕說了句，“上車。”

胡念念前一秒還在傷心，下一秒因為道天琛的上車，又開心起來，蹦噠着跳上他的自行車，緊緊抱住他的腰。

道天琛嘴角帶上淺淺的笑，嘴上卻說着，“要抱那麽緊嗎？”

“我害怕掉下去嘛！”胡念念笑着将臉貼在他的背上是哪個，笑的甜膩。

學校的積雪還沒有化，胡念念和道天琛踩着雪水，一步一步走向教室。他們看着前面的女孩，一頭黑漂亮的迷人，胡念念摸摸短發，“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留個長發？”

記憶裏長發的女孩眨着大眼睛看他，道天琛遲疑一下，“短發挺好看的。”

道天琛這句話說的很輕，前面的女孩卻回頭了，看着他一笑，“原來你喜歡短發的女孩。”

道天琛看着她的臉，一颦一笑，嬌媚又可愛，道天琛看着她，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繼續笑着說一句，“你長發很好看，在這裏見到你，很高興。”

“高興嗎？有你傷心的時候。”她笑着說一句不着邊調的話，胡念念只覺得這女孩咄咄逼人，生氣地說一句，“傷心什麽傷心！快遲到了！趕緊走吧！”胡念念拉着道天琛走了，少女還在後面帶着淺淺的笑。

“她是誰啊？”胡念念踮起腳尖附在道天琛的耳邊問他，熱氣擾的他心神不寧，他敷衍答到，“就一個不認識的女同學呗！”

胡念念知道他不想說，自己抱着書包走到了教室裏。

道天琛回頭去，那個女孩還沒有走，或者應該說，那條靈草還站在那裏。

她來了，不管是因為愛還是恨，她來了，不在兩千年前自己孤單地等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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