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識本心

北方的山上還下着毛毛小雪，胡念念裹緊了衣衫，道天琛冷着一張臉走在前面，冷風吹來他不忘回頭給胡念念掐一個暖身咒。歸雲拉着胡念念對道天琛翻個白眼，巴豆想脫下大衣給她穿上，胡念念趕緊制止。一下子成了團寵小公主，有點不習慣。

“你們不用大驚小怪，這幾天我練習功法，加上這北地的寒相與我氣息相合。說實話我還打算在這繼續修煉，加強我的耐寒能力。”胡念念施一個小法術，周圍的雪花迎着她的手指打轉，像一個個飛舞的精靈，飛起散落之間美麗又靈動。

“好看啊！念念！”歸雲也随着雪花的飄飛蹦跳，開心的可以。

“花裏胡哨，沒用的法術。”道天琛看着雪花中的胡念念，杏眼裏閃着明亮動人的光，她其實很美。

“就是看着好看才學的。”胡念念傻呵呵的笑笑，确實是為了好看，當然更重要的是簡單。“等回了道家可以和桃花姐姐配合，送歸雲一場更好看的！”

“好啊！好啊！念念果然你最愛的是我！”歸雲開心的轉圈，胡念念也跟她身後蹦跳轉圈。

“不是要留在此地修煉功法。”道天琛清冷的聲音人、像一盆冷水澆下來，歸雲瞪大眼睛，想要動手。

“每年抽時間來就好了。”胡念念望着雪花，妖終歸是妖，這裏或許更适合她。

“宗主在哪，我就去哪。我陪你！”巴豆看着胡念念的身影，說的衷心又深沉。

“說的好聽！你舍得美麗大方的花姐姐們！”歸雲轉頭掐住巴豆的耳朵，狠狠地擰，兩人折騰着離去。

“小公子，我最近總做一個夢。”胡念念看着天空，清亮幹淨，在冰天雪地裏聲音空曠，短暫，胡念念甜脆的嗓音在空蕩之中淡淡閃過。

道天琛皺了一下眉頭，很快又恢複平常，淡淡回應一句，“什麽夢？”

“草地上，束着長發的男人一身青衣，想着應該俊朗飄逸，他叫我念念。”胡念念看着清靈的天空，聲音環繞幾圈進入道天琛的耳朵。他想了很久，可能是沉默時間太長了，直到胡念念嘆氣聲傳來，他才稍稍反應過來。

“別做關于美男的春夢！”道天琛整理一下思緒，斜一下嘴角，帶着嘲笑的語氣。

“很真實。如果，我只是說如果，我真的是九天銀狐的宗主，你會尊重我的選擇嗎？”胡念念甜脆的聲音越來越弱，道天琛手裏的卦盤落了。

過了很久他才輕聲回答，“當然會。相反，你也必須尊重我的。”

“你這是要求吧！”胡念念笑着跳過去，拍在他的後背上，道天琛冷着一張臉回頭，“膽子大了你！看我怎麽收拾你！”他突然變了笑臉，去撓胡念念的癢。

“道天宗！你太過分了！哈哈！”

道天琛愣了一下，又笑了，可能是空間太空曠，他聽錯了。

等到走進北部雪山中央之地，胡念念凝神打坐，用微弱的純潔狐妖之力去感受相同妖氣的召喚。微弱的淡黃色光暈，夾着清涼甜膩的氣息，最純正的九天銀狐之力。一時間，雪花翻動空氣越發冰冷，周遭的氣氛瞬息萬變，妖怪感知到了召喚，踏雪而出。一只九天銀狐拖着一身殘雪從山上下來，雪白的皮毛，猩紅的眼睛裏夾着一絲絲隐忍，雪白的尾巴搖晃着引人眼目。

“你可來了。”空蕩的雪山裏她的聲音久久回蕩，內力發聲，妖力至少有幾千年。

胡念念慢慢站起來，看着那只雪白的狐貍，最終竟然輕輕的笑了，“是啊！我才來。你可有守好我的東西。”

“前幾天就去給過你，你不要。只要一段什麽往事。”白狐逐漸化為人形，一身素衣的女子，插着一只木簪，眉眼淺棕色淺淡至極，雪白高挺的鼻子，淺棕色的嘴唇，隐在雪裏幾乎看不見。

“可有人找你麻煩？”胡念念放大了聲音才能讓站的遠遠的女人聽見。

“自是有的。幸好這幾年一直幫你搜索狐心，我的功力大增，幾千年的靈草也不過如此！”女子施一個法術，淡白色功法純淨清涼香甜，沁人心脾。身着紅衣的女子翻滾在地上，口角還帶着鮮血。

“饒你清淨了。”胡念念輕笑了一下，看着惡狠狠盯着她的女人。

“兩千年前，我獨身一人下山，你莫真的以為我胡念念身邊沒人？”胡念念聲音依舊是十六歲少女的清甜，語氣卻是從來沒有的清淡和威脅。

“殺了我吧！殺了我！讓我去陪他吧！”女子大叫嘶吼，猙獰的可怕。

“陪誰？”胡念念對着素衣女子使個眼色，她不屑地回一個，那片閃着綠瑩瑩的樹葉從道天琛的懷裏飄出來，慢悠悠地來到胡念念手裏。

“他為你失去情魄，道家為保他不魂飛魄散把他剩餘的四魂七魄藏在至純至淨的東島綠葉裏。兩千年後，與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道天琛意外打開他在伏妖靈布的結界。巧了，他還缺一情魄。”胡念念拿着綠葉觀摩了很久，歸雲也探過腦袋來，巴豆眯着眼睛看了很久才看清隐在雪影中淡淡的人影，加上剛才的妖氣大致知道了是九天銀狐一族的人。

道天琛久久愣在原地，慢慢吐一句，“你何時知道了？”

“你說不能去北方之後沒幾天，我修練了爺爺給我的功法。沒想到除了救人的功效，還有淨氣的功法。後來蘇煙就追随我的氣息過來，我只是模糊知道了一些往事。天琛，剩下的我想自己去看。你把其他的狐心還給我吧！”胡念念聲音清淡，她一步一步走向道天琛，道天琛僵立在原地，無法挪動步伐，看着她杏眼裏的寒光，想起她剛才說的話，他慢慢拿出了木盒放到她的手心。

“得了。齊了，也不枉我為你流淚這幾千年啊！”名為蘇煙的女子掐一個咒，素白色的妖力萦繞心髒，她的緊皺眉頭，忍了一時痛苦，逼出幾乎融為一體的狐心。狐心在她的身體跟着她的氣息變化，最後竟成了蓮花的形狀。白蓮飄在雪花中間，欲飄向木盒和其中的狐心合二為一。

巴豆看着蘇煙，行了一個禮，“沒想到是蘇煙前輩，許久未見竟沒認出。”

“那你怎麽認得你宗主。”蘇煙看着他壞笑一下，等回到狐宗就好好收拾他。

“太好了！得來全不費工夫！”歸雲高興的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