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育完仍注重養身、鍛煉,如果不是手上牽着小孩,誰也看不出她結婚了。

神從穎一直都很瘦。這一點随了神媽媽,神媽媽快60的年紀,還沒進入老人胖的行列。神從穎和陳志宏在一起的時候,不像其他的貴婦們,有保姆看着孩子,自己優哉游哉地去健身房混一混,美容院躺一躺。

繁重的家務壓身,她就算想胖也沒那資格。不過,那時她就算屬于瘦子,也是一個不漂亮的瘦子。忙到連好好梳個頭的時間都沒,能好看到哪兒去呢?

在雲市的這幾個月,工作順心,生活有保障,白天夜裏沒了小孩折騰的她,就像完成了一種蛻變一樣,比未婚前更好看了,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現在的她,身上有一股從前沒有的沉靜、娴熟,讓人更想接近。

楊格誠背着雙手,摟着神從穎的屁股。小巧、圓潤、結實,彈性極好,就像兩團松蓬蓬的棉花。這就是楊格誠的手感。更別提還有背上壓着的那兩坨。楊格誠感到自己的酒算是白散了,此刻,他像剛喝了一瓶二鍋頭一樣,口幹舌燥。

“咳!”楊格誠假意咳了咳。他今年35歲,和那些見了二兩肉就走不動路的毛頭小夥子不是一路人。他自诩高風亮節,哪裏會無恥到占這種乘人之危的便宜?

手心的兩坨棉花太燙手,他換了個姿勢,把力量加在手肘上,用手肘夾緊放在他腰側的兩條小腿,由着她的屁股懸空在後面。

可惜,他忘了,他背着的是一只醉貓。

神從穎趴在溫暖厚實的背上,閉着眼睛,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神從松比她大得多。從小,她幾乎就是在哥哥的背上長大的。哥哥的背是那麽溫暖,那麽安全。不管什麽時候,哥哥都不會丢下她。如果她還是小時候該多好。沒有陳志宏,沒有劉玉維,沒有這些糟心的一切的一切……

她入了神,忘了今夕何夕,嘴裏呢喃着:“哥哥……哥哥……哥哥……”

萬賴俱寂的深夜街道,神從穎的這點呢喃聲,清清楚楚地飄進楊格誠的耳朵裏。他耳尖一燙,心裏有點激動。暗想,從年紀來說,她叫我哥哥也是應該的。老臉一紅,慚愧道,難怪大家都喜歡找妹妹呢!

背後的呢喃聲繼續着:“哥哥……該回家吃飯了……不然媽媽要打人了……”

楊格誠一震,原來此哥哥非彼哥哥。她還有一個親哥哥?

楊格誠忽然有點悵然若失,沒等他回過神,神從穎挂在他肩膀的雙臂往下滑,屁股也向下掉,她整個人都開始下滑。楊格誠趕緊将手移到後面,緊摟住她的屁股,總算保持住了她的平衡。他惡意地捏了捏手心的棉花團,心想:這可不能怪我。算是你調戲我的補償費吧!

楊格誠背着神從穎,他腳步快,沒一會兒就到了豐園,輕車熟路地找到了403。幸好他上次來過一次,幸好他記性不錯,不然今晚還真不知怎麽安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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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403門前時,楊格誠腿不軟,氣不喘,這就是常年堅持鍛煉的好處了。

他晃晃背上的人,問:“你的鑰匙呢?開門。”

神從穎沒動靜,像是睡着了。

楊格誠側頭一看,果然是睡着了。鏈條小包被她斜垮着背在身上,此時軟軟地垂在身旁。

楊格誠騰出一只手,拉開小包,找到了鑰匙,開門進去。背着她換好鞋,将神從穎放在床上,又替她脫了鞋,擺到門口的鞋櫃旁,這才長出口氣:總算把這醉貓弄回來了!

楊格誠身上出了一層薄汗。雖說夏季的夜晚有涼風,可架不住心神激動和背人的體力活動。他扭頭看了看,找不到空調遙控器,桌上放着的小小電風扇倒是顯眼。

楊格誠扭開電扇,将窗開了小半扇,抖開床上疊得整整齊齊的法蘭絨薄毯,替她蓋好,輕輕搖了搖她的胳膊,也不管她聽不聽得到:“你好好睡,我走了。”

說完,便要轉身出去。

床上一直閉着眼睛的人忽然醒了。神從穎睜開雙眼,迷茫地看了看,見是自己熟悉的家裏,又看到楊格誠轉身的背影。鬼使神差的,她居然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你醒了?”楊格誠轉過身來,“你喝醉了,我将你送回來了。現在正打算回去。要不……我再給你倒杯水?你渴不渴?”

神從穎愣愣地看着他,不動,不說話。她雙眼紅腫,臉上脂粉不施,慘白着一張小臉,看上去有一種柔弱的美感。

楊格誠受不了她這樣直勾勾的眼神,急忙将視線移開。他見過的美人不少,高傲的、謙卑的、明豔的、嬌柔的,無一不足。但沒有一個人像她這樣,明明外表柔弱不堪,卻鉚足了勁在這個城市工作,兢兢業業的樣子,讓他都深受感動。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她時,她很珍惜地吃着那碟贈送的榨菜,滿足的神情讓他都流口水;記得她找到了工作,換了一套合身的衣服,臉上神采飛揚、自信滿滿,讓他也感同身受起來;還記得……她喝醉的樣子,充滿依賴喊哥哥的軟軟聲音……

“你別走。”神從穎低聲說,一點也不像喝醉了胡言亂語的樣子。

楊格誠心裏一陣竊喜,随後開始天人交戰。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老板,不吃窩邊草是鐵律。就算他空窗兩年,就算他對她的感覺很不一般……神從穎才不管他心裏在掙紮什麽,手上一用力,将身高一米八,體重140的大塊頭輕而易舉地拉到身前。

楊格誠覺得自己中毒了,否則他的腳怎麽能如此背叛他的心呢?人家只輕輕一拉,你就迫不急待地走了過去。

神從穎半跪在床上,想去摸他的臉。可惜身高不夠,她又支起上半身,總算觸到了楊格誠的臉。

楊格誠長相俊朗,鼻梁英挺,一看就是充滿着濃濃男兒味的男性臉。神從穎像用手指畫畫一樣,沿着對方的眉毛、眼睛、鼻子一路往下,直到停在嘴唇處。

楊格誠喉結動了動,再這樣下去,他真不敢保證自己的定力是否還夠用。

“多好的一張臉呀!”神從穎感慨起來,和這張臉比起來,陳志宏邋遢、不修邊幅的樣子,劉玉維油頭粉面、噴着香濃摩絲的樣子,全都相形見绌起來。

“多好的一個人呀!”神從穎繼續感慨,他不賭不暴力,也沒有女朋友,更加沒有老婆。

“你別這樣。”楊格誠用僅剩的一丁點自制力,一把将那只作亂的小手扯下來。

實驗證明,跟醉貓是沒道理可講的。

神從穎的手雖然被人制住了,可她的嘴還能動啊。莫名的沖動之下,神從穎将自己的嘴唇印在那張微合的唇上。

她舔了舔,軟軟的,再舔一舔,竟然很Q彈!

楊格誠心裏緊守的那根弦徹底蹦了,他一把按住神從穎的腦袋,重重壓向自己,像久渴的人遇到甘霖,化被動為主動。唇齒交合,漬漬作聲。

楊格誠今晚喝的是白酒,神從穎喝的是啤酒。彼此都是一嘴酒味,誰也別嫌棄誰。

一陣激吻之後,兩人短暫地分開了。

神從穎微微喘氣,小臉通紅,眼睛閃爍着狡黠的光芒。楊格誠背上又出了一層汗,氣喘籲籲。他咂咂嘴,這啤酒味不錯,好像帶了點甜?

“好熱。”楊格誠一邊說,一邊脫掉自己的上衣,露出精壯的胸膛。

“有空調。”神從穎莫名興奮起來,伸出一根白嫩的指頭,指了指梳妝臺下面的抽屜,“在那裏。有客人可以開空調。”

楊格誠輕笑一聲,按照她的指示找到了遙控器,打開空調,一邊去拉窗簾,一邊好奇地問道:“為什麽有客人才能開空調?”

“電費好貴好貴呀!”神從穎支着手,半躺在床上,眼睛随着楊格誠的舉動而移動。她回答得坦坦蕩蕩,一點也不難為情。

“呵呵。”

空調開始轉動,帶來一陣陣涼風,楊格誠心裏的火卻越來越旺。

他上了床,雙手撐在床上,将神從穎禁锢在自己和床之間,看着她的眼睛,問:“你想好了嗎?确定要嗎?”

神從穎沒回答,咬了咬自己的唇,而後又舔了舔,嘴唇霎時紅豔豔起來。她伸手将楊格誠拉下來,伏倒在她的身上。楊格誠順勢趴下來,細細親吻了一會兒,才喘着粗氣将兩人分開,他紅着眼道:“等我一下。”

“你要幹嘛呀?呵呵。”神從穎魅惑嬌笑着,和平時判若兩人。

“上廁所,很快。”

楊格誠起身,套上衣服,撈起神從穎的鑰匙就出了門。

不到十分鐘,他就返回了,手裏拎着一個便利店的購物袋以及一個藥品袋……

☆、第 65 章

窗外偶爾傳來深夜飚車族加大油門的轟隆聲,空調孜孜不倦地轉動着,發出一陣陣翁鳴聲。這一切都沒能影響床上的兩個人,他們已經糾纏到一起。

酒精的刺激,心靈的空虛,以及精神的疲憊,讓神從穎放開身心,壯起膽子,做了這件讓人目瞪口呆的堕落事件。

她很難受,心裏很苦。苦澀從心底最深處漫延開來,直至每一個毛孔。她想不明白,為什麽她這麽倒黴,為什麽老是走背運啊?為什麽剛擺脫一個大渣渣,卻又遇上另一個小渣渣?難道她上輩子作孽太多,所以今世不配獲得幸福?

這是什麽道理?

這是什麽世道!

神從穎越想越憤恨。她化悲憤為力量,手臂攀着楊格誠的脖子,手指抓着他的頭發,洩恨似的在他身上又吸又咬。她很用力,楊格誠的短發被她扯得一陣刺痛。

“輕點,輕點!先把藥抹了。”楊格誠被她刺激得雙目發紅,呼吸急促。他很想搶救自己的頭發,可惜醉貓不講理。他只好徒勞地松開手,手裏提着的藥品袋也骨碌碌地滾到床底下。

“輕點有什麽意思?”神從穎像變了一個人,眼神魅惑迷離,嘴唇裏吐出的話語像專吸人精/血的小蛇,直沖着楊格誠而去,“重點才有意思!才解恨!”一邊說,一邊加力又開始拔扯他的頭發。

楊格誠不再說話,重新伏在她身上。他不停地親吻她的臉,她的眼睛。那雙眼睛還帶着痛哭後的微微紅腫,他不想看到這樣的畫面,他舍不得她哭。他想把哭痕吻去,想用自己的嘴唇把那紅腫的眼皮撫慰。

神從穎嘤咛一聲,松開了作怪的手。她哭的太久,眼睛酸澀疼痛。可是現在,卻被他親得很舒服,眼皮似乎也不再火辣辣了。她沉浸在強烈的感觀世界裏,順從地由楊格誠帶領着她。

楊格誠親完她的眼睛,又移到她的耳朵。小小肉肉的耳垂被他含在嘴裏,像吃美味的棒棒糖一樣,吸、輕咬、吮、用舌尖不停地彈拔,間或在耳朵裏吹一口氣。神從穎全身發麻,她早就忘記了扯別人頭發洩恨的事情,手臂軟軟地垂在身側,手指攥緊身&下的床單,抵擋着一波又一波的奇怪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怪,是神從穎平生從未遇到過的。她從沒想過,被吸一下耳朵,居然能讓她全身發麻,雞皮疙瘩暴起,就連小腹處也竄出一股強烈的酸酸麻麻的感覺。這種感覺……如果非要形容,和飛機剛剛升空時人的身體驟然失重,從而小腹又酸又軟的感覺一模一樣。

只不過,前者比後者強烈太多倍,并增加了一種說不出的空虛感以及奇怪的渴求。

神從穎亂了心神,頭腦發虛飄蕩,只能軟軟得任由楊格誠在她身上作怪。

随着楊格誠的動作,神從穎心底深處的空虛感更加強烈。她痛苦地嗚咽兩聲,不管不顧地扒住楊格誠的腦袋,精準地找到他的耳朵,有樣學樣起來。

神從穎的學習能力很強,用嘴含着對方的耳垂,吸、舔、輕咬,竟然讓心裏莫名的渴求感稍稍得到了緩解。

楊格誠呼吸更加急促,渾身血液躁動。他按捺住心神,一邊用心享受,一邊哆嗦着用右手将神從穎上身的襯衣慢慢解開。沒一會兒,床四周就散落了一堆雜亂的衣物……

神從穎今年32歲,家有一3歲小娃,僅有的夫妻生活體驗還是陳志宏那個邋遢鬼和快槍手帶給她的。

前面說過,陳志宏睡前從不涮牙,而神從穎又是一個小有潔癖的人。接吻這件事情,在生下彤彤後,兩人心照不宣地避免了。就連夫妻生活,也是兩三個月才有短暫的一次。

神從穎很累,帶娃做家務的勞累讓她從來不想這回事。她曾經暗暗算過:脫衣服一分鐘,事後洗澡要十分鐘。這麽折騰,就為了那一兩分鐘,有意思嗎?簡直就是用千斤來拔四兩!不止沒意思,甚至還是一種負擔。

陳志宏做為一個男人,基本的生理需求是有的。只不過神從穎不太配合,再加上倆人經常為了他愛賭而吵架。久而久之,他也習慣了用雙手解決。

神從穎從來沒想到,接吻是一件讓感觀如此快樂的事情。唇齒相交、唾液交換,往常她覺得很惡心的事情,居然有一種說不出的美妙。楊格誠嘴裏有淡淡的白酒香味,還隐含着一股好聞的漱口水的味道。

這一切,都讓神從穎着迷。她順從地依着他,跟随他。身上的戰栗感愈來愈強,強到她忍無可忍地回親過去,用舌頭絞着他的舌,貪婪地汲取着他嘴裏的味道。

楊格誠動作老練娴熟。做為一個即将36歲的男人,如果自稱是童子雞,恐怕一百個人裏面,會有99個以為他身體有病,剩下的那一個耳聾,沒聽清他說什麽。他以前曾有過一個女朋友。在國外認識、交往,直到他因父母去世而回國,對方是亞洲人,卻并不是中國人,不願意跟他來到不熟悉的陌生國度。所以,兩人和平友好地分手了。

他不是一個毫無經驗的人,雖然因工作需要,有時也出席男人們玩樂的場所,但他看不上那種場合裏的女人。那裏的女人,都是為了錢,她們所哭、所笑,全是為了博得你的同情,賺取你的金錢。

只要你有錢,又大方,即使你今年七十歲,她們也照樣能對着你哭訴她的悲慘遭遇,以期獲得你的同情;或是對着你嬌笑,以便贏得你的好感。

回國兩年,可能是人到中年吧,他愛上了這個生他養他的城市。這裏有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生活方式。他的父母成長、生活在這裏,甚至最後死在這裏,也葬在了這裏。

住在這裏,他仿佛自己離父母更近,哪怕這座小城市不如外面的大城市繁華。

兩年的空窗期,說不想女人是假的。神從穎的順從、熱情,讓楊格誠的戰栗感一點也不比她弱。她嘴裏有一股啤酒香味,白酒和啤酒的混和,讓他更加激動起來,手口并用,好像要将存儲了兩年的熱情都揮灑給對方。

他順着她的脖子、鎖骨一路往下,攀過高峰,越過平原,來到她的小腹前。她的小腹上面橫着一道5、6厘米長的、有別于周圍其它皮膚的淺色痕跡。楊格誠盯着這道肉痕,手上卻不停,神從穎無知無覺地享受着他的熱情。

這是剖腹産之後的傷痕吧?楊格誠曾經看過她的簡歷,知道她有一個女兒。

他騰出一只手,輕輕摸着這道肉痕。過了好半天,不知他想到了什麽,竟然低下頭去,對着肉痕親吻起來。

神從穎反應更加劇烈,身子不停地扭動,雙手扒着他的頭發,不知是想将他按下去,還是想将他提起來。楊格誠抓住她的雙手,松開嘴唇,重新趴上去。他停在她的上方,鼻息粗重,眸光閃動。他看着她,她卻閉着眼,臉色詭異的潮紅。

片刻後,他低下頭,重重地親在她的嘴唇上,像掠奪一般,又重又狠。他摟着她,使着勁,像是要将她啃噬。神從穎被動地承受這暴風驟雨般的激情。過了一小會兒,楊格誠的動作慢慢變輕,像摟着珍寶一般,輕輕地親,柔柔地吸。

暴風雨之後的溫和,讓神從穎格外珍惜,為了回報,她也熱情地回吻過去……

他們在床上糾纏起來,你進我退,你退我進。在這裏,只剩下人類最原始的本能,楊格誠和神從穎之間最契合的本能運動。

神從穎的腦海炸裂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的炸裂像過電一般,令人心神激蕩。直至今時今日,她終于明白了小說中形容登上極至的快感,到底是個什麽感受。

原來就是這樣啊!

那種感覺,可意會不可言傳。是一種四肢百骸都透露着歡欣喜悅、舒服到極至的快感。最初親耳朵時像飛機升空的酸軟感,跟它一比,簡直是毛毛雨。

她不記得自己飛升了多少次,楊格誠也不知道自己釋放了多少次。最後那一次,神從穎實在受不了了,無休止地進出,不停歇地飛升,讓她苦不堪言。任何美好的東西過了量,就是一種折磨。她軟聲求他,不要了,不要了。楊格誠停不下來。神從穎對他又踢又打,她是真的不想要了,過量的感覺真的好可怕,可怕到她以為自己會死在這張床上。

楊格誠停住動作,用手撐着床,仔細看着她,他的額頭上還挂着汗珠。

“真的不要了嗎?”他用手捋着神從穎額前汗濕的碎發,心疼地問。

“不要……不要了。”神從穎緊閉雙眼,半死不活,臉色潮紅。在燈光下,她全身肌膚都泛着一種被滋養過後的粉嫩感。

起初煙花般的炸裂感讓她頭暈目眩,心神迷離。可是美好過頭,就不那麽美好了。

就好像貧困年代的鄉村少女一樣,她平時吃着粗面饅頭,鄉間的野果野菜也很可口。對她來講,有時候硌嗓子的粗面饅頭甚至不如脆嫩的野菜。可是,猛然間,你送給她一盤紅繞肉。她瞬間就被油光發亮的肉味給征服了,因為從未見過,她也許可以一次性吃兩盤、三盤。但如果你非要她一口氣吃完五盤六盤,那就不是享受反而是折磨了,沒準還會胃暴裂被撐死。

神從穎現在就處于吃肉過度的情況,萬分難受。

楊格誠從她身體裏退出來,伸長手臂,從床頭櫃上取下紙巾,替兩人随意擦了擦,便摟着神從穎同樣汗津津的身體,躺在床上歇氣。

可怕的東西終于從她身體挪出去了,她感覺下面一陣火辣辣的疼。不過現在她顧不上這些。醉酒、長時間的體力運動、接連不斷的極限快感,這一切都讓現在的她疲憊不堪。她頭一歪就沉沉睡了。

楊格誠把她摟在懷裏,替她蓋好薄被,自嘲一笑:多久沒有這樣放浪形骸了?就算是他初次嘗試這種事情時,也沒有這樣可怕。要不完,要不盡,仿佛今天就是世界末日,要把這輩子的份額一次性做光一樣。

“好好睡,不要擔心。”楊格誠親親她的額頭,低聲喃喃。

☆、第 66 章

劉玉維沮喪地回了家。

在自己所住的小區門口下車時,他長嘆口氣。他能想象到岳父母要對他說些什麽,也能想到嬌嬌的反應。她肯定會仗着父母在而理直氣壯地認為自己是對的,錯都是他的。

随便她找誰,反正他不想跟她過了!劉玉維堅定地想着。

舉步上樓,停住腳,剛要拿出鑰匙開門,門卻從裏面開了。岳母的臉露出來,一臉讨好的笑:“回來了?快進來!”

劉玉維應了聲,将鑰匙塞回兜裏,進了屋。

屋裏,岳父坐在沙發上,面前擺着一杯茶,還有一個煙灰缸,裏面已經有了好幾個煙頭。嬌嬌坐在沙發另一側,眼眶微紅,聽見劉玉維進來,賭氣不肯看他,甚至将臉扭到了一邊。

沒看到兒子,但他卧室那間房的房門緊閉着,劉玉維猜想兒子可能是在裏面睡了。

劉玉維只看了嬌嬌一眼,就将視線移開,沖着岳父喊了聲“爸”。

“嗯。”岳父應了。岳母坐到岳父身旁,指着嬌嬌旁邊的座位對女婿道:“坐吧!先坐!”

嬌嬌斜眼看到媽媽的動作,重重地“哼”了一聲,将身子斜得更厲害,幾乎是在面壁。

劉玉維不想自找沒趣,再說他還真不想和她坐在一起。于是,在另一側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氣氛一時陷入沉默,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岳父抽着煙,喝着茶。岳母忐忑地看看衆人,又帶着明顯的讨好意味看向劉玉維。嬌嬌正在面壁,誰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劉玉維吐出一口氣,拿出手機,無意識地亂翻起來。

過了很久,久到岳父抽完手上那支煙,才開口道:“今天嬌嬌打電話叫我們過來,我們老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玉維,你跟我說說,你倆到底怎麽了?”

劉玉維停住手,斟酌了一下,将手機鎖屏,向着岳父母道:“我不知道嬌嬌是怎麽跟你們說的。但我公司的同事跟我講,她今天跑去公司大吵大鬧,将一位女同事打了一頓,造成了很惡劣的影響!”劉玉維越說越憤怒。

嬌嬌受不了他這種語氣,忍不住轉過身來,叫道:“那是她該打!活該!誰讓她勾引你!”

劉玉維深深吸口氣,狠狠閉上眼,再睜開,直盯着嬌嬌:“你從哪看見她勾引我了?她怎麽勾引我的,你跟我說說?”

“你倆經常聊天!你和我都沒聊那麽多!”嬌嬌也憤怒起來。

劉玉維:“難道我還不能和別人聊天了?和你結了婚,我就不能和別的女人說話了?你說的那位女同事,人家剛剛離婚,正是難過傷心的時候,我做為經理,關心幾句怎麽了?”

岳父岳母安靜地聽着,臉上神色莫名。

劉玉維:“你不聲不吭,自作主張跑去公司鬧事,也不問問我,我就算想解釋也沒地方!你是一言堂,自己就給我定罪了!”

劉玉維接着冷笑一聲,越來越激動:“我也想和你聊天,但也要能和你聊得下去!我看你除了和爸媽能聊得來以外,別人誰都合不來!句句不離我住你家的房,開你的家車。現在好了,房我不要,車也不要,這不是正合你心意麽?你叫爸媽來是怕我反悔?你放心!我只要還有一口氣,絕不貪你的東西!”

“咳!”嬌爸咳了一聲,平靜道,“冷靜一點。嬌嬌畢竟是女孩子。”

劉玉維住了嘴。

嬌母趕緊打圓場,沖嬌嬌道:“跟你說了多少回了,說話要注意一點,注意一點。別傷了人的心,你就是不聽!”說完,又轉向劉玉維,笑着說,“她不懂事,都怪我們,給慣壞了。”心裏又有些難受,如果嬌嬌有個兄弟姐妹,她和老伴也不至于這麽操&心女兒。将來她們老了,去了,女兒這樣可怎麽好呢?

衆人又沉默起來。

劉玉維低着頭想了想,掏出一根煙,點着火,伸手将茶幾上擺在岳父面前的煙灰缸往中間拖了拖。

抽了幾口煙之後,劉玉維對着岳父母說:“爸,媽。你們也看到了,日子過成這樣,誰也不想的。可是我真的無法再忍受和她繼續下去了。再說,她對我也很不滿意,經常抱怨,說我太忙,沒什麽時間陪她不說,還窮。不能像她別的小姐妹的老公那樣,動不動就買名牌給老婆。我知道我家窮,但你們也是為人父母的,難道我有能力了,每個月給父母一點養老錢,是很過分的行為嗎?”

嬌父和嬌嬌沒出聲,嬌母趕緊道:“應該的,應該的。哪有做父母的不想孩子孝順自己?”

劉玉維咬咬牙,臉上有些動容:“我每月賺一萬一,給父母兩千,給嬌嬌五千,自己只剩四千。這間房子……”劉玉維擡頭打量了一下屋子,“房租近二千。我自己只有二千的生活費了,還要養車、吃飯。嬌嬌經常抱怨,說我掙得太少,給父母的太多……”

嬌父聽到這裏,嘆了口氣,又點了根煙。

劉玉維:“當初結婚前,我的條件絲毫沒有瞞她。她說她不介意我窮,只圖我的人。可是一結婚就變了,恨不得我六根清淨,出家為僧,除了她,誰都不要再管了。這怎麽可能?父母把我養大,難道結了婚,就得和父母脫離關系?”

嬌母臉上顯出羞愧的表情,除了笑,再也說不出別的話。

嬌嬌惱羞成怒,脫口而出:“你本來就窮!我們結婚後,我和兒子哪樣不是花的我爸媽的錢?你倒好,不僅不感激,還覺得自己挺有理的,是吧?養不起老婆小孩你還結什麽婚?你不如去當和尚!”

“嬌嬌!”嬌父一聲怒喝,制住了女兒的話。

劉玉維憤怒得無以複加,将拳頭捏了又捏,實在忍不住反唇相譏:“當初要不是你偷偷懷了孕,我會跟你結婚?是誰不肯打胎,非逼着我結婚的?”

“你!”嬌嬌從來沒有如此羞愧過。結婚的真相在父母面前赤/裸/裸地揭露出來,讓她的自尊心很是受不了。她用雙手捂住臉,小聲啜泣起來。

“玉維啊,當初嬌嬌一門心思想跟你結婚,我們本來是不同意的,可是後來看你也是一個敦厚的人,這才放心把女兒交給你……”嬌父開始幫女兒,他心疼女兒。

“再敦厚的人,和她處久了,也變得刻薄了!”劉玉維譏諷道,心裏隐隐有快意。這麽些年,被嬌嬌騎在頭上罵他沒本事,他剛剛才算是為這幾年的自己出了口氣。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嬌母用眼神讓老伴少說點,轉而向着劉玉維,“我們來呢,不是為了讨論你們到底誰對誰錯。日子還得過下去,是不?畢竟兒子也有了。你忍心讓你兒子有對離婚的父母?”

聽到這裏,劉玉維也有些側然,可是讓他再和這樣的嬌嬌生活下去,不亞于一種折磨。

“我已經想好了,離婚也是沒辦法的事。我什麽都不要,淨身出戶。兒子……她要就給她,不要就給我。”

嬌嬌紅腫着眼睛瞪了他一眼,沒想到爸媽來了,他也不肯服軟。

“這……這……”嬌母讷讷着,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嬌父将煙頭按滅:“不要輕易說離婚。和誰結婚沒個矛盾呢?有了矛盾就離婚?解決的辦法并不只有這一種。我并不是說自己的女兒有多麽好,她是有很多小缺點,但她對你是一片真心。”

嬌母趕緊接上:“是呀,她還小呢,你多教教她,多擔待一點。”

嬌父繼續道:“你的工作确實是離得遠了些。不管怎麽說,夫妻倆分居都不是件好事。我理解男人想做一番事業的決心,但同時也該顧好家裏,不能讓老婆擔憂。她胡思亂想,說明你有地方沒做到位。如果你全做到了,她哪裏還會胡思亂想呢?”

嬌母給了老伴一個眼神,轉身劉玉維道:“我們當老人的,也是希望你們過得和和美美,哪怕是為了孩子呢。”

劉玉維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嬌父道:“太晚了,先睡吧。明天玉維還得上班吧?”

劉玉維點點頭:“下午的班。”

“嗯,我們來之前在小區旁邊的酒店裏訂好了房間。嬌嬌和我們一起過去住!”

嬌嬌擡起頭看着爸爸。

劉玉維點點頭,道:“行。兒子就放我這裏,反正他睡着了,我看得過來。”

“嗯。”嬌母也點頭,“那我們明早再過來。”

這套房租近二千的房子,不過是一廳一室,嬌嬌平時過來,一家三口擠在床上還能睡得下。如果加上岳父母,就只能在客廳打地鋪了。岳父母也不是很窮的人,他們更樂意去不遠處的酒店開間房住。

嬌嬌心裏不樂意。到了自己老公的屋子,她竟然還要出去住酒店!可她不好意思說出來,只能任由嬌母拉着她出了門。

來到大街上,嬌嬌一路不吭聲。嬌父看了她一眼,道:“讓他冷靜冷靜。你也冷靜一下!”

“就是,在氣頭上能談出什麽好結果來?你先跟我們去酒店住,明天一早我們再過去。”

酒店離小區不遠,路程三分鐘。嬌父預先只訂了一間房,沒算上女兒的份。幸好問了前臺,得知還有空房,于是又給女兒開了一間,在同一樓層。

嬌母拉着女兒進了自己房間。母女倆坐在床上,嬌父斜躺在床的另一側。

嬌母苦口婆心道:“結了婚,不能再像結婚前那樣,一不如意就由着性子來。你做事情前得先想想。先不說他倆是不是真的有那種關系,你這樣莽撞地上去把人打一頓,你倒是出氣了,可男人卻心疼被打的一方。有理都變沒理了。更何況,你多多少少也得給他留點面子。跑去公司鬧事,他心裏能不氣嗎?”

嬌父嘆口氣,恨聲道:“都是我們太慣着你。不說其他人,如果你媽也這樣和我鬧,我能給她好臉才怪!要鬧你在家裏鬧啊?你不聲不吭跑去打人,像不像個瘋婆子?”

女婿不在眼前,嬌母開始心疼女兒,責備老伴道:“嬌嬌還小。第一次結婚,沒什麽經驗。有什麽你好好說,不要這麽兇!”

嬌嬌拉着媽媽的手,哭喪着臉,潸然淚下:“那怎麽辦?他鐵了心要和我離了。”

嬌母替她擦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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