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群鴉帗舞

聖公會主堂,聖母像下,金發金眼的神父睜開眼睛。他合上《尼西亞信經》,然後走出教會,向某個方向去。

“喂!等等我——”

東方貓追着那群烏鴉穿過電車軌道時,差點被“當當當”駛來的電車撞倒。待電車過,尤問約過馬路時,發現小貓兒失蹤了身影。他仰頭看向飛遠的烏鴉,便追了上去。

尤問約決定,抓住小貓兒後,定要把人揍一頓,還有那群烏鴉,統統趕出尤家。

“嘎嘎嘎——”群鴉飛舞。

東方貓追上烏鴉時,看到他們盤旋在東本願寺上空。

尤問約趕過來時,正好看到東方貓跳上牆頭,然後踏上了寺院的殿頂抓烏鴉。為了避免小貓兒闖出更大的麻煩前,他快步“踏踏踏”地幾下上了牆頭去抓人。

“小貓兒——”

東方貓扭頭,露出一張貓臉看怒氣沖沖的二哥,心中暗叫一聲不妙。

“嘎嘎嘎——”烏鴉狂叫。

“嗖——”有箭向東方貓射來。

“小心——”尤問約腳下一鏟,一片瓦飛出擊中射向東方貓的箭矢。東方貓從殿頂往下一看,看到一個額頭上畫有花紋的瞎子,這花紋,似眼睛。瞎子是個少女,她背着箭筒,又抽出三支箭對準了東方貓射出。東方貓翻身一躍,從殿頂跳下,跳到少女面前,少女急速抽對準了東方貓的額頭,東方貓舉手:“姑娘手下留情!”

少女大喝:“你們是誰!為何要闖東本願寺!”

尤問約從殿頂跳下抓住東方貓:“抱歉,咱們走錯地方了。”說完,便要把人拎走。

少女手中箭矢對着他們。

尤問約不得不贊嘆對方的耳力和敏感力。明明是個瞎子,伸手卻如此敏捷,這非一朝一夕能練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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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撇了一眼寺中大師堂,他腳步一頓。

少女手中箭矢繃緊,再次逼來,看到外面情況的日本僧人正從裏面走出來。

尤問約只得拎着小貓兒離開東本願寺。

附近茶寮,看到二人離開,正在監視東本願寺的人一笑,然後又添了一杯茶。

走出東本願寺,尤問約放下小貓兒:“有線索了。”

東方貓不解。

尤問約轉身面對東本願寺:“這個寺院的壁畫色彩顏料及繪畫技巧,為人偶傀儡畫像者所畫。”

東方貓吃驚道:“這麽說來,小豬在裏面。”

尤問約思索片刻,道:“去找陳進生。”小豬失蹤的時間拖得越久,她的生命就越有危險。

東本願寺是日本人專為日僑興建的。

上海這個地方,世界各國僑民聚集于此,也因此興起不同的宗教,大大小小的宗教廟宇寺院錯落于租界之內。這些宗教,有的又建立起醫院和學校。

日僑有自己的圈子,有的純粹移民到上海生活,有的來此做生意,有的則是為了政治活動。日僑不願過多與華人多接觸,但并不是所有日本人都這樣。

比如說,只為了生意利益的人。

尤問約到怡和洋行找陳進生,目的是為了打聽東本願寺的事情。可人到的時候,卻被告知人去了新世界游樂場。想到陳進生去找大哥,他們只得折回游樂場。

一路上,想到陳進生對大哥的心思,尤問約內心極其不舒服。上海灘裏,有的是名媛貴婦和他交往,為何他偏偏看上大哥?這一點,他想不通。

回到新世界游樂場,看到大哥和陳進生談笑風生地喝茶,尤問約心口便悶着一口氣。不敢靠近人,他叫道:“大哥,陳先生。”

尤問聲放下茶:“小豬失蹤的消息有眉目了。”

尤問約目光游離說:“我和小貓兒在東本願寺看到了壁畫,那壁畫恐怕出自傀儡畫畫師之手。”

陳進生輕蔑地看着他說:“我看這事還是因你而起。你要不是總查那些亂七八糟的案子,也不至于把禍事招進家裏。”

東方貓張牙舞爪。

摁住小貓兒,尤問約權當沒聽到對方的挖苦,他笑意盈盈地說:“陳先生說的是,不過誰敢傷害小豬,我們定讓其十倍償還。”他眼睛深處,閃過血色紅光。

東方貓舔了舔嘴巴,鬥志盎然。

尤問聲則是笑了笑。

陳進生奚落道:“盡給問聲添麻煩。”

經潤調查畫像背後之人,與日本人打交道的陳進生給了一條重要的線索。之後,經潤換裝僞裝成日僑前往确認,最終鎖定盤滿烏鴉的東本願寺,然後派小貝勒在現場監視。聽到此,東方貓湊到二哥耳邊說:“是家裏的烏鴉帶着咱們找到小豬的。”

尤問約沒有回答。他看着經潤将從日僑手中的兩幅畫卷放在桌面對比,經潤從畫卷上的畫技、色彩等作了一番解說後說:“東本願寺供養着一名姓淺見的畫師。此畫師不擅與人交談,故求畫者只知其姓不知其人和其名。就連寺裏的和尚,也不清楚其相貌。唯一與其有過接觸的,只有從東瀛避難到上海的神子相馬桃沢,和方丈八木流。相馬桃沢是個瞎子,雖與畫師有直接接觸,卻不知其相貌。因此,這上海灘裏,唯一知道畫師真面目的只有方丈八木流。”

瞎子?

尤問約和東方貓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那個背着箭筒的少女,原來她叫相馬桃沢。

從日本來到上海避難,也不知這少女身上發生了什麽跌宕起伏的事。

東本願寺保守嚴格,只為在華日僑開放,進去的,也不可随意走動。因此,經潤無法知曉寺院格局圖。

東方貓抓耳撓腮:“看來只能硬闖了。”

尤問聲搖搖頭:“若莽撞闖入,只會引起動蕩。”到時,一不小心便會引起政治問題。他可不想讓在場的所有人成為政治犧牲品。

該怎麽辦呢?這是個問題。

幾人正在思索時,電話突然響起。經潤接起電話,聽後說:“是小貝勒打來的,他說有人縱火燒了東本願寺。”

東方貓驚得站起:“什麽?”

傍晚,天邊紅雲似熊熊燃燒一般,公共租界內,東本願寺起火,華人擁擠看熱鬧,有記着拍下現場新聞,奇的是,寺院上空盤旋着一群“嘎嘎”叫的烏鴉,又看沒有一個活人跑出來,有人将此景視為不祥之兆。公共租界救火會前去救火時,半路出事故,沒能到達。

尤問約幾人開車到達東本願寺外圍,之後他、東方貓、小貝勒、解元和門圖幾人披着濕被在人們的驚呼聲下闖進了烈火熊熊的東本願寺。

經潤和威廉兩人坐在車子陪着主子等待他們的歸來。

進入東本願寺後,尤問約總算明白為何沒有人逃命。因為,寺裏倒了一片僧人。把倒下的人交給解元與門圖救出去。他與東方貓和小貝勒繼續往深入去。

“嘎嘎嘎——”東本願寺上空,群鴉亂舞。

東方貓的頭發被火焰燎到,他怪叫一聲說:“到底誰放的火?那個女孩呢?”

少女不見身影,生死未蔔。

因火焰的原因,尤問約身體裏的東西又在叫喧鬧騰。眼球上的血絲爬滿,瞬間變得通紅。他的手抓住心口控制住那頭毀天滅地的怪物。

“哇嗚嗚嗚……哇嗚嗚嗚……”

前面廊道傳來絕望不已的哭泣聲,三人循着哭聲過去,發現了一十五歲左右的小僧人。尤問約落到小僧人身邊。

看到來人,絕望不已的小僧人眼睛燃起了希望,他緊緊抓住尤問約抽噎地使着怪異的腔調說:“有……有怪物!”

東方貓看向前方:“怪物?”

小僧人顫抖着身子說:“怪物抓走了神子,求求你們救救她!”

小貝勒上前笑眼眯眯地說:“我們幫你救回神子,你帶我們去見畫師淺見可好?”

小僧人下跪:“只要能把神子救回來,在下什麽都能答應。”

尤問約提起人:“抓走神子的人在哪?”

小僧人指着前方:“前面!”

于是,四人朝前廊飛馳而去。

一路去,火勢意外變小。以至于,耳邊徹底沒了火焰的聲音。小貝勒停步,不由回頭一看,近在咫尺的火焰,仿佛十分遙遠。不疑有他,四人繼續走。

小僧人指着前面的和室說:“便在裏面。”

尤問約拉開門,幾人進去,然後發現和室的牆上挂滿了各式各樣的人偶傀儡畫像。東方貓叫道:“這裏是淺見的居住之地?”然後大喊,“小豬——”

回應他的,是兩道飛來的黑影。

尤問約抓着小僧人往後一閃,小貝勒和東方貓迎上,雙方彈開。東方貓指着襲擊人驚叫:“是你們!”

襲擊他們的人,正是傷了尤問約和閻數的人。

看到尤問約被捅了一刀沒死,其中一個蒙面人眼睛閃過一抹驚訝。

放開小僧人,尤問約抽出警棍——上次大意受傷,這一次,他可不會輕易輸給同一人第二次。

雙方蓄勢待發時,有腳步聲傳來。正前方門被拉開,一戴着單片眼鏡的人哼着歌,他拄着手杖牽着小鬼出現在他們面前,那兩個蒙面人退到主人身後。

看着被栓了鏈子當成畜生的小鬼,東方貓瞳孔豎了起來。

尤問約臉色也驟然變冷。

小僧人抖着聲音指着男人說:“便是他抓走了神子!”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大年初一春節,也是的生日。

在此祝福各位讀者新年大吉大利,紅包收到手軟。同時也祝福我生日快樂。

然後,在此放一個福利:追過我妖書系列作品的讀者都知道,我會贈送追文的讀者明信片。這一本連載就不送明信片了。這次送——原耽個人志《妖書奇案》和自印本《妖書奇談》。

《妖書奇案》這本書我在做個人志時,要的人不多,導致了留下了不少全新遺本,剩下的挂到某魚上也賣不出去(我大概是第一個在某魚上低價包郵賣自己個人志,又賣不出去的作者)。因這個原因,從此徹底放棄了做個人志的念頭。當初之所以要做這個本子,是因為當時生活貧瘠困苦,想從中賺點生活費,也圓個實體的願望。但小作者嘛,讀者少,買的人也少,導致了一些賣不出去的庫存。因此,最後被打臉就是了。看着剩下的本子,這令我感到心生懼意,從此再也沒有做個人志的念頭。算起來,我都撕了幾本扔了,然後又送出去三四套。現在手只剩下三套全新的。這本書的話,分為上下兩冊,挺厚挺重的書,畢竟三十多萬字。

《妖書奇談》是讀者聚在一起的自印本。當初自印本的剩下有333.20元,因沒人再出面領取,當時已全部娟捐出,捐給了天使媽媽(手中有捐款fa piao),将會使用到患病的孩子手中。手裏多印出來的,一共有7套。也是30萬字左右,分上下兩本。

然後贈送方式是:想要個人志和自印本的讀者,需到付。因送出的書多,我實在是承擔不起這麽多的郵費,所以,我寄出,你那邊自己簽收,自己付郵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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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後,我會回複。等年後快遞上班了,會寄出。如果已經送完,我會在作品簡介裏說明的。

哦,對了。寄出的都會有明信片,畢竟印了這麽多的哈~

鞠躬,感謝一直以來支持的讀者。因為有您們,我才能繼續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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