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同事進行身份調查。
只是現在距離被害人死亡不超過兩個小時,調查的結果沒那麽快。
雷斯垂德煩躁地在封鎖線裏走來走去,最後還是沒有繼續堅持自己的面子,而是掏出手機給夏洛克打了個電話:“夏洛克,出現了第四個被害人,杜恩街,你能過來嗎?”
夏洛克這次倒是沒有再賣關子,很爽快地就答應了下來。
大約過了半小時,夏洛克到達了現場,記者這會兒大多回去趕稿了,留在現場的并不多,站在警戒線邊緣的警員趕緊把他給放了進來,雷斯垂德有點着急地迎了過來,視線一瞟他身後,有點為難地皺起了眉:“你怎麽把她也帶來了?”
“她才是關鍵。”夏洛克慢吞吞地說,雷斯垂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站在夏洛克身後的艾米,表情繃了不到五秒就變成了無奈:“行吧,進來吧,給你們五分鐘。”
艾米可不怎麽會驗屍,她站在邊上看着夏洛克蹲下來從這個被害人的頭發檢查到手指,沒多久夏洛克就站了起來:“藝術類的學生,你可以去附近的學校找。”
夏洛克低着頭看這那具屍體,随口問:“你看出什麽了?”
“棕發棕眼。”艾米機智地接上了話,夏洛克看了她一眼,雙手插着口袋沒說話,雷斯垂德立刻就問:“你見過她?”
這下輪到夏洛克開嘲諷了:“我不該認為你看得懂我的短信的。”
雷斯垂德立刻閉嘴,艾米簡直要同情這位愛崗敬業智商不高的探長了,她清了清嗓子解釋了一下:“我們剛剛發現,這些被害人被兇手挖走的部分都和我非常像。”
“換句話說,很可能我才是這個兇手的最終目标。”艾米的語氣裏完全不含任何驚恐的成分,完全就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這些被害人只是我的替身而已。”
夏洛克聽她這麽說,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然後又平靜地收回了目光。
雷斯垂德難以用言語來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他看看夏洛克又看看艾米,最後舔了舔嘴唇,明智地跳過了這個話題:“那麽誰是兇手有頭緒了嗎?”
“洛克·威爾。”艾米朝着夏洛克眨眨眼,她的腦子雖然和夏洛克比還差得遠,但也不算太笨,夏洛克已經給出了那麽多的提示,再加上從221B到這邊的半個多小時,足夠她理清思路了。
夏洛克沒說話,算是默認了艾米的說法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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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雕塑家?”雷斯垂德并沒有聽到夏洛克具體的分析,思路顯然還有些跟不上,但是他相信夏洛克的判斷,在猶豫了一秒之後,他選擇了讓人去查這個新銳雕塑家的住址。
……
洛克在沖動地奸-殺了那個人之後,就對于自己的暴露有所預測了。
但是他無法控制住自己,當他在餐廳裏聽見艾米脫口而出的“夏洛克”之後,他的理智就炸了,完全沒法控制自己的怒火,于是在看見艾米匆匆離開了餐廳之後,他就将今晚的行動提前了。
這個女人是他精心挑選的目标,但是她的眼睛和艾米實在是太相似了,被這樣一雙眼睛盯着,洛克覺得自己就像是看見了艾米,而等到他從暴怒中回過神來的時候,身下的女人已經死去多時。
洛克很快冷靜了下來,在經歷了這些天的謀殺之後,他對于殺人已經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了。
他的理智歸籠後,立刻就感到了不妙,以往他都會選擇半夜犯罪,因為半夜有目擊者的可能性很小,而現在,這條街雖然不太有人經過,但這裏距離這個女人的學校不遠。
更何況他有點想不起剛才走進這條街的時候有多少人看見了自己,就記得當時那種兇狠的憤怒了,他暴露的可能性非常大。
——而且他早就對夏洛克進行了調查,他對于騙過這個高智商天才的信心不是很足。
于是他掩飾性地在屍體上捅了幾刀之後,就直奔自己的工作室整理行李,他的思路非常清晰,工作室那麽多的東西,他只帶了自己慣用的雕塑刀、收集到的五官和那個雕出了一個大致輪廓的石膏像。
這些東西加起來都沒把一個旅行包塞滿,洛克換下了整潔的西裝,穿上了便于行動的運動衫,将打理得很好的頭發弄亂了一些,又戴上了一副黑框的眼鏡遮住自己的大半張臉,他用挑剔的眼光看了看自己的裝扮,在确定沒有任何遺漏的時候,他才滿意地出了門。
沒人能認出他就是最近紅得發紫的青年雕塑家,他這樣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來倫敦旅行的普通青年,走在路上都不會有人多看幾眼。
等到警察沖進他的工作室的時候,洛克已經在倫敦的東城區安頓下來了。
東城區的房租比較便宜,再加上他選擇的是三天的短租,房東甚至沒有向他驗證身份,就讓他住了進去。
洛克第一時間将五官放進了冰箱,又将這個石膏像端端正正地放在了客廳的中央,他完全沒有覺得自己是在犯罪,他覺得自己這麽做是為了藝術,甚至自我感動地把自己和梵高聯系在了一起,覺得自己完全是為一個全新的、美妙的流派做先驅。
今晚——最遲今晚,他就可以把這個雕塑完成,然後明天早上,他就可以親手将這個雕塑獻給自己的缪斯女神。
他虔誠地拿起了自己的雕塑刀,在這個半成品的石膏像上進行細致的打磨,等待着夜晚的降臨。
作者有話要說: 夏洛克(擡起下巴):我們早就發現這個雕塑家有問題了……
艾米(興沖沖):我和夏洛克剛剛發現……
夏洛克:→_→
☆、再犯
倫敦城的東部沒有西部那麽繁華,但是該有的夜生活也并不會少,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從酒吧裏走了出來,她将小手提包甩到了身後,和一起出來的好友揮了揮手,搖搖晃晃地拐進了一條小巷。
她是個別國的留學生,租的房子就在附近,周圍的小路她了解得一清二楚,閉着眼睛都能走到。
這條巷子她少說也走過一百多次,因此一點都不覺得害怕,甚至還帶着醉意輕輕地哼起了歌。
她手舞足蹈地走到了巷子口,邊上伸過來一只手,準确地捂住了她的口鼻,對方的力氣非常大,即使用力掙紮也完全沒有用。
她突然就想起來今天早上在報紙上看見的那幾個被挖了五官的可憐姑娘。
她的喉嚨裏發出了短促而尖銳的尖叫聲,試圖叫來人,然而就是因為她的這一舉動,一直站在她背後的劫匪直接一刀捅進了她的胸口。
而兇手并沒有就此放過她,而是将她平放到了地上,而是伸手按住了她的眉心,她渾身一抖,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腕,但是大量的失血已經讓她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小。
兇手冰冷的手一路向下,慢慢地劃到她的人中,然後又從左側鼻翼劃到右側鼻翼,再然後,躺在地上的這位可憐的被害人就已經失去了意識。
洛克——也就是兇手,卻并沒有停手,仔細地用手測量着最後的一部分。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有些發亮,此刻的他看起來不像是一個藝術家,反倒像是一匹見了血的狼。
為了更好地雕刻人體,他早在學習雕刻的初期就學過人體的肌肉與骨骼,對此的了解甚至能夠比得上一個外科醫生,他慢慢地将小刀插進了她鼻骨和顴骨連接的地方,然後沿着邊緣朝邊上切了過去,
鼻子上的軟骨和骨頭比較多,比他之前切下來的部位都要麻煩,他還要小心不能将表皮損壞,這即使是對于一個手很穩的雕塑家來說也是一大考驗。
但只要想到這是獻給艾米的禮物,洛克就覺得心情愉快,他甚至還有心情時不時地用随身帶着的紙巾把手上的血擦幹淨。
半個多小時後,他終于完整地将那鼻子拿到了手裏,這下他的心情好極了,甚至有了一些創作的欲-望。
他帶着笑意擺弄了一會兒仍然有些溫度的屍體,當做送給她的最後一個“禮物”。
在他離開的一個小時之後,幾個大男人勾肩搭背地從那個酒吧裏走了出來,娴熟地拐進了這條巷子裏,他們喝得連路都走不直了,一個人打了個酒嗝,在巷子的盡頭處突然說:“我想尿尿……”
其餘幾個人嫌棄地把他趕得遠了點,他不在意地朝邊上走了兩步,突然踢到了什麽東西,他低頭一看,是一個皮質的高跟鞋。
他渾身的酒意好像都消了,就跟被人扔了個雪球在自己脖子裏一樣,忍不住激靈了一下,心裏突然有一些不妙的預感,但即使他驚恐得連唾沫都不分泌了,他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視線朝前看——
“啊啊啊啊啊——”他大聲地尖叫起來,腿一軟,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抖着雙手雙腳試圖逃離現場。
在他的三米開外,一個人盤腿坐着,腦袋很不自然地垂了下來,眼睛大大地睜着,鼻子處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嘴角被割開,笑得十分誇張。
她的背後不遠處是一盞不太亮的路燈,給這個畫面更增添了幾分恐怖。
……
這次雷斯垂德吸取了教訓,直接拉着夏洛克來了現場,探長先生覺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很足夠了,但是在看見屍體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
夏洛克倒是臉色不變地走了上去,看了看屍體的臉,随口說:“你最好看看地上。”
“?”雷斯垂德完全沒明白,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夏洛克不用回頭就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對于這位探長的智商有點無奈地說:“兇手切掉了被害人的眼皮,以此維持她睜眼的姿勢,看血跡,你站的位置應該是她的第一現場,現在看看你的腳下,可能會有她的眼皮。”
雷斯垂德咽了口唾沫,朝後退了一步,睜大眼睛在地上找了半天,還真的找到了一小片白色的眼皮,他看起來很想找到另一片。
夏洛克站直了身體,微微踮了踮腳,對于雷斯垂德現在的樣子簡直有點不忍直視,于是他移開了目光,看向了別的地方,嘴裏輕快地說:“兇手沒有戴手套,完全不在意留下痕跡,現在你們只需要盯着艾米就夠了,兇手拿到他想要的了,最遲明天就會去找艾米。”
他一邊說一邊拉高警戒線直接走了出去,雷斯垂德的手裏還捏着那薄薄的眼皮,站在原地皺着眉叫:“夏洛克,你去哪裏?”
夏洛克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睡覺。”
所有的警員都認識他,雷斯垂德沒有下達反對的命令,因此也沒有人攔他,更何況他們還需要為了這個屍體奮鬥一整晚,于是大家目送他走過了轉角處就收回了目光。
然而夏洛克卻沒有像他說的那樣直接回家,而是轉了個彎,走上了和貝克街反方向的路。
他早就查過了附近的租房信息,下午的時候有幾處房子被房東撤了下來,再加上基本的排除法,要得到洛克的落腳點并不難。
當他看見推算中的那條街的時候,他還看見了一個不應該在這裏的人。
“夏洛克。”艾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快步地迎了過來,臉上帶着笑,“你要是還不來我就打算進去了。”
夏洛克難得遇到出乎他意料的事情,腳步微微頓了頓,很快就問:“誰給你發的短信?”
“洛克。”艾米将手機打開在夏洛克的面前晃了晃,“他半小時前給我發的推特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 我懷疑我的女主是個假女主……不然怎麽一整章只出來了三行字呢OTL
☆、炸彈
洛克放下剛完成第一次上色的雕塑,小心翼翼地将這個半成品放在了桌子上,它看起來和艾米本人已經沒有太大差別了,真實的五官讓它看上去就像個真人。
然而洛克卻沒有預想中的興奮,他将沾了顏料的筆刷放在了一邊,輕輕地摸了摸這雕塑的棕色假發,內心甚至升起了一股巨大的空虛。
他想到昨天艾米在餐館裏和夏洛克打電話的樣子,那股空虛又變成了憤怒與不甘。
他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努力遏制自己內心想要破壞的欲-望,焦躁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當敲門聲響起的時候,雕塑上的顏料已經差不多滲進了石膏裏,看起來和剛上完色的時候有點輕微的色差。
洛克看了一眼那個雕像,殘留着暴躁和掙紮的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他像是想通了什麽,臉上甚至露出了一個微笑。
他穿上了椅背上的西裝,拉了拉衣領,讓它看起來變得挺括,然後才去開門。
門外站着沒什麽表情的艾米,她微微擡起頭看着洛克:“你叫我來幹什麽?”
“艾米。”洛克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對方,語氣裏帶着欣喜,“我沒想到你會來。”
艾米盯着他不說話,洛克朝後退了一步,對她做了個“請”的姿勢,平心而論,他長得又高又帥,他的推特上有那麽多粉絲,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的臉。
如果不想他的所作所為,他看起來還是很迷人的。
“我答應過你,你來了,我就不會逃了,我會等着蘇格蘭場上門。”洛克看艾米不動,又加了一句,“我絕不會對你說謊的,艾米。”
艾米倒是不怎麽在意他說不說謊,她要是怕事也不會收到這私信就立刻決定來這裏了,但她表面上還是踟躇了一下,像是給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設,才踏進了這個空蕩蕩的短租房。
洛克順手關上門,跟在了艾米的身後,路過鏡子的時候還用手抄了抄自己有些淩亂的頭發,試圖讓自己看起來變得有型一點。
整個房子只有客廳開着燈,而那個雕塑就放在了客廳的正中央,艾米一眼就看見了它,洛克第一時間就說話了:“她還是個半成品,卻已經是我做出的最美的作品,但是艾米,你比她更美。”
艾米一點都不覺得榮幸。
事實上她完全無法欣賞這種藝術,甚至覺得有點反感這玩意兒,尤其是她非常清楚這雕塑的五官都是從屍體上割下來的,她看着這東西就能想起那些屍體的樣子。
偏偏洛克還在後面繼續說:“艾米,在遇見你之前,我認為雕塑能夠表達我內心的所有情感,只有雕塑才是我的追求,甚至在遇到了你之後我還沒有醒悟。”
艾米腦子裏有根弦繃了起來,她下意識地朝前走了一步,剛好讓洛克抓她的手落空了,她轉過身看着洛克。
洛克順勢收回手插在了口袋裏,定定地看着艾米:“但事實上,沒有任何作品能夠比得上你,艾米。”
“和你相比,那些都是垃圾,”他放在口袋裏的雙手有點顫抖,表情興奮得有些猙獰,“我真是愚蠢,現在才想清楚,那些垃圾配和你比呢?!而我還妄想着用它們拼湊出一個你。”
艾米直覺不太妙,但她還沒出手,洛克就一把拉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露出了挂在西裝內側的一串炸彈,他朝後退了幾步,手裏拿着引爆器,和艾米拉開了距離,這才說話:“不要動,艾米,我見過你的攻擊,我可打不過你。”
艾米算了算他身上攜帶的炸彈量,足夠把整個房子炸飛,于是她站在原地不動了,過了一會兒輕聲問:“你為什麽要奸-殺那個女孩子?”
想到那一天,洛克的火氣又開始上來了,拿着引爆器的手都開始有點抖了,偏偏艾米還在刺激他:“因為你很清楚,我喜歡的是夏洛克,不管你做什麽都沒用,你殺了那麽多人只是因為你想殺,而不是因為我……”
“布萊克——”洛克惱羞成怒地打斷了她,剛要說話,就聽到艾米看着他身後叫了起來:“夏洛克你在等什麽啊!”
洛克下意識地回頭,艾米的手已經抓到了桌上尖銳的小刀。
……
雷斯垂德在夏洛克離開後不久,收到了局裏的電話,報給了一串詳細的地址,說剛才有人舉報這個地址窩藏逃犯。
這位蘇格蘭場的探長智商或許沒那麽高,但是他的責任心還是非常足的,案發現場這會兒已經探查得差不多了,也用不到這麽多人,于是他一揮手就帶走了小半的人。
這條巷子距離那個地址只隔了幾條街,開着警車過去用不了幾分鐘,他們來現場原本就是全副武裝的,這會兒直接去找嫌犯也不用增加什麽裝備。
在确保這房子每一個窗口都有人蹲守之後,這才有人上前去敲了敲門。
沒過幾秒就有人來開門了,敲門的那人看都沒看就想将人拿下,誰知道那人早有防備,打開門直接朝後退了一步,讓那個警員撲了個空。
“你們來得真慢。”那人一上來就抱怨了一句,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大家這才看清這原來是個老熟人了啊。
“艾米!”站在後面的雷斯垂德按了按眉心,他現在一看見艾米就覺得頭疼,周圍的那些警員也默默地放下了武器,他将槍放回了槍套裏,跟着大家一起往裏走,“你怎麽在這裏?”
“你以為是誰告訴你們這個地址的?”艾米讓開了門,帶着他們往裏走。
知足吧,至少夏洛克不在這裏。
雷斯垂德嘆了口氣,在心裏安慰了自己一句,擡腳跟着艾米走了進去,然而在踏進客廳的下一秒,他就聽見艾米輕快地叫了一聲:“夏洛克。”
雷斯垂德有點茫然地擡起頭,發現客廳裏所有的警員都有意無意地朝桌子上的那個艾米雕像看,他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然後清了清嗓子還是沒忍住:“這就是那個……”
艾米點了點頭,他掩飾性地咳嗽了一聲,然後從這玩意兒上移開了目光,這才看見穿着襯衫的夏洛克十分悠閑地躺在靠牆的那個沙發上,襯衫的袖子挽了起來,露出了半截結實的小臂。
沙發邊上躺着個被綁住的人,他看起來已經暈了,手部受傷,白色襯衫的袖子上全是血,那人的腳邊是一坨黑色的衣服。
“洛克·威爾。”夏洛克的手一撐沙發,站了起來,他指了指地上那人,然後他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艾米,才指了指那堆衣服,接着說下去,“炸彈。”
雷斯垂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只覺得身心俱疲,他看見有警員翻開了那件衣服,裏面是一堆貨真價實的能夠把這整個房子炸翻的炸彈,他朝着兩側轉了轉身體,盡量把火氣都壓下去:“炸彈,夏洛克,有炸彈你還敢這麽亂來?!”
“我刺傷了他的手腕,夏洛克搶過了引爆器。”艾米看了一眼夏洛克,接過了話,“探長,要我們等到你們來這不太現實,而且這并不是個冒險的計劃。”
“我早就習慣了,探長。”艾米看着雷斯垂德,挺真誠地勸告他,“你以後也會習慣的。”
作者有話要說: 雷斯垂德:我竟無言以對……但我覺得你說得對:-(
————
雖然我覺得大家都看得懂,但是還是來解釋一下,畢竟我把他們商量的過程跳過去了
艾米和夏洛克在房子外面繞了一圈,選定了夏洛克進去的窗戶,然後艾米去前門吸引注意力,夏洛克趁機進去,然後夏洛克從背後攻擊洛克,艾米用刀紮穿了洛克的手腕blablabla這樣
霸王票感謝!
z7zou扔了1個地雷【破費啦寶貝兒!地雷都扔啦,真的不來和可愛的作者說說話嘛!
剪秋羅扔了1個地雷【靴靴!不要沉默是金嘛!喜歡的話來直白地誇誇我呀!XD
☆、委托
這個案子的證據太确鑿了,雖然還不算是抓個現行,但有那麽多的證物,再加上洛克本人醒了之後很痛快地認罪了,于是警員直接就把這個案子給結了。
這案子已經能算得上是全民矚目了,所有的流程一路加急,有些消息靈通的報社很快得到了消息,在報紙正式發行前對早報進行了臨時的調整,把這案子放在了頭版。
送報員将報紙塞進221B的時候,艾米已經坐在一樓的小客廳裏吃早餐了,哈德森太太把咖啡遞給了她和夏洛克,去門口拿報紙了。
“謝天謝地,這個案子終于破了。”哈德森太太一眼就看見了頭條,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氣,她将報紙放在了夏洛克的面前,然後坐在艾米的對面看着她說,“這個案子太可怕了,我這幾天一直擔心你出什麽事呢。”
艾米叼着面包對哈德森太太乖巧地笑了笑,沒說話。
“那個洛克·威爾我怎麽覺得有點眼熟啊……”哈德森太太絮絮叨叨地說,然後求證似的看了看夏洛克,“他是不是前段時間挺出名的那個藝術家啊?”
“嗯。”夏洛克眼睛盯着報紙,很快就翻過了頁,過了一會兒才從喉嚨裏發出了這麽一聲,哈德森太太知道他的德行,也沒在意,幹脆轉頭問艾米了:“你說他那麽有前途,為什麽要殺人呢?”
夏洛克聽見這句話倒是擡頭看了一眼坐在他右手邊的艾米,就看見後者一本正經地回答:“我們這樣的正常人哪能知道這種反社會人格在想什麽呀。”
艾米雖然是個正面剛的性格,但是她長得纖細柔弱,哈德森太太也不了解她的本質,贊同地點了點頭,艾米咬了口面包,和夏洛克對了個眼神,在愉快中結束了自己的早餐。
就在一口一口慢慢喝着咖啡的時候,外面有人敲門,哈德森站起身來去開門,同樣已經結束了早餐的夏洛克将盤子往前一推,他把已經看完的報紙往艾米的面前一放,整了整衣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下一秒,哈德森太太從門口探進頭來:“夏洛克,找你的。”
一夜沒睡的夏洛克看起來完全沒有一點疲态,薄風衣看起來也十分體面,他利索地轉了個身,用平穩的語氣說:“讓她先上去,哈德森太太。”
夏洛克擡腳朝着門口走了過去,艾米一只手撐着下巴,有些着迷地看着他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
夏洛克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頭看着艾米:“還不快點跟上來?”
不用他說第二遍,艾米趕緊将桌上的報紙收了收,跟在夏洛克身後一起上了樓。
和那位上門的客人說完話的哈德森太太側身讓開了夏洛克,随後對着艾米擠了擠眼睛:“夏洛克可是第一次邀請別人一起去,你要加油啊。”
艾米對着這位可愛的老太太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眨了眨眼睛:“我覺得我遲早會成功的。”
等到艾米進二樓客廳的時候,夏洛克已經在他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那位客人反倒是挺尴尬地站在客廳中央,艾米随手從一邊拿了個椅子給他,自己在夏洛克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位客人對艾米道了謝,然後拿出一張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又放回了口袋裏,挺客氣地說:“福爾摩斯先生,我對你聞名已久,我希望你能夠幫我找回我的薩莉。”
夏洛克沒說話,這位委托人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昨天下午五點,薩莉和往常一樣出門玩耍,出門前沒有任何異常,但平時她到七點就會自己回家,最晚不會超過八點,但是昨天卻一整晚沒有回來。”
“我住的街道她已經很熟悉了,基本每個人都認識她,應該不會發生什麽危險,”委托人說着說着就要哭出來了,他又從口袋裏拿出了手帕,“我從昨晚十點多一直找到現在,但是卻一直沒有消息。”
艾米還是第一次參與夏洛克的委托,窩在舒适的沙發裏,興致勃勃地聽着對方繼續說下去:“我好擔心薩莉會出什麽事情啊,她還那麽小……”
“你報警了嗎?”艾米忍不住問,委托人點了點頭,有點失落地低下了頭:“警察不受理,我沒有辦法才來找你們的。”
艾米看了看夏洛克,他好像有點提不起勁,整個人陷進了對他而言有些寬的沙發裏,一句話都不說,艾米看看他又看看那個委托人,問:“你能描述一下薩莉的特征嗎?”
“她平時這麽高,”委托人站起來比劃了一下自己膝蓋的位置,“站起來的時候大概能到我的胸口……”
艾米覺得有點不太對,她又看了看夏洛克,結果發現對方正在朝着自己看,目光裏好像還帶着一絲笑,他顯然是看出了艾米的疑惑,沒等這個委托人絮絮叨叨那個薩莉的特征就打斷了他的話,看着艾米說:“薩莉是只哈士奇。”
“是的先生。”委托人用力地點了點頭,他順着夏洛克的視線看向了艾米,想了想才明白過來,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把她當成女兒養,所以習慣了這麽說……”
他的話還沒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什麽?你找到薩莉了?!好好好我馬上回來!”
“我的保姆找到了薩莉,我先回去了。”委托人将手機放了回去,滿臉喜氣地和艾米他們道別。
艾米簡直有點目瞪口呆,夏洛克坐在沙發裏,手肘斜斜地撐着沙發扶手,欣賞了一會兒艾米此刻的表情,随後突然站了起來,對艾米說:“走吧。”
艾米不是很明白地跟着站了起來,夏洛克一邊走一邊說:“定期獻血能夠保持頭腦清醒,我順便幫你也預約了,現在巡回獻血車已經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艾米:可我不想獻血啊???……算了,這至少說明好歹夏洛克在預約的時候想到我了
——
我查了查英國的獻血,有人說沒有流動獻血車,但是也有人親身經歷了過去直接讓你上的獻血車,我也不造哪個是真的,所以就假裝它有吧_(:з」∠)_
☆、獻血
巡回獻血車就停在一條街外的公共停車場,從221B這邊走出去沒幾分鐘就到了,車上沒幾個人,一個年輕男人坐在門口,看見艾米和夏洛克上來就站了起來:“來獻血的?是預約好的嗎?”
他看起來年紀不大,站着和夏洛克差不多高,就穿着一身簡單的T恤和運動褲,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看上去挺陽光的。
夏洛克對他的熱情沒什麽反應,冷淡地報了兩個人的姓,這人手邊有本記錄本,但是他看也沒看就叫出了名字:“夏洛克·福爾摩斯,艾米·布萊克?”
艾米點了點頭,這人的笑容更燦爛了,帶着他們往裏面走,一邊走一邊說:“我叫約瑟夫·羅伯茲,是個來幫忙的志願者……你們應該都知道自己的血型吧?不過就算只要也要先驗個血。”
夏洛克扯了扯嘴角沒說話,環視了這車裏一周,坐在裏面的一個白大褂正在給另一個中年男人抽血,看着這邊一眼,解釋了一下:“最近有點忙,所以車上人不多,約瑟夫已經做過不少次志願者了,我們也挺放心的。”
約瑟夫聽到誇獎,挺高興地朝那邊笑了笑:“謝謝雪莉姐啊。”
雪莉也朝他笑了笑,正好手頭的血抽滿了,她低頭動作娴熟地拔-出了針管,夏洛克這才收回目光,從桌上拿了一張表格,坐在椅子上寫了起來。
約瑟夫也拿了張表遞給了艾米,順勢就坐在了她面前,随口問:“體重到50千克了嗎?”
艾米一邊勾選個人信息表一邊回答:“到了。”
“看起來不像啊……”約瑟夫笑眯眯地說,然後很快換了個話題,“你是第一次獻血嗎?一會兒別怕,這血看起來多,實際上沒什麽感覺的。”
艾米擡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右手邊安靜填表的夏洛克,帶着點調侃地回答:“完全不怕,和喜歡的人一起獻血,有什麽好怕的呢?這是浪漫啊。”
夏洛克放下筆,轉頭看了她一眼,艾米剛才那句話就是說給他聽的,見他看過來,對着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是吧,夏洛克?”
夏洛克解開了左手的扣子,将襯衫慢慢往上卷,低沉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敷衍:“你覺得是就是吧。”
約瑟夫拿出了驗血用的小試管,又拆了一根一次性的針管,十分熟練地紮進了夏洛克的手裏,這試管很小,只是個獻血前的快速化驗而已,并不需要很多血,試管很快就滿了。
約瑟夫讓夏洛克自己用棉花按住針口,将試管收好:“對待女朋友要溫柔一點啊,不然很容易分手的。”
門口又進來了兩個人,那個女醫生雪莉也站了起來,從盒子裏拿出了另一套針具,走向了艾米:“約瑟夫,這邊我來就行,你去接待一下。”
“好失望啊,我還以為能多練習一下呢。”約瑟夫開玩笑地說,站起來迎上了兩個新來的,“兩位有預約嗎?沒有其實也行的,反正今天人不多。”
雪莉一邊給艾米紮針一邊忍不住笑了下,差點就紮歪了,她瞪了約瑟夫一眼,重新找準了位置紮針。
等待驗血結果的夏洛克坐到了靠牆的椅子上,仰起頭閉目養神,艾米很快也坐到了他邊上,用手肘輕輕撞了撞他的手臂,把手裏的杯子放到了夏洛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