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許師兄收了你！
苦追許辭修的上屆校花連卉，在德海中學也是個傳奇。
用很多男生的話說：連卉師姐奠定了他們的擇偶觀！
喬慕意也曾見過這位師姐，對于她那白皙得仿佛是自帶美顏的皮膚印象深刻。除此之外，她踏踏實實當了兩年的路人，對這種女神級師姐一無所知。
直到去年的畢業季。
那個時候，喬慕意剛剛結束了高二的暑假美術專業集訓，返回德海校園，正好碰上那一屆畢業生的畢業典禮。師哥師姐們從千篇一律的校服中解放出來，在早夏明媚的陽光裏，襯衫筆挺，裙擺搖晃，到處都洋溢着介于青春與成熟之間的那種美好氣息。
喬慕意覺得這種景象很美。她想起來德海最流行的畢業照打卡點，花園的那架薔薇栅欄，此時肯定會有各種各樣的笑臉或淚花，她很想去捕捉這樣的美。
于是喬慕意順着教學樓的牆角，挑了一條日常無人的小路，往那個方向走。
走到一半，她卻忽然聽到路旁那棵樹後，有一個溫柔婉轉的聲音，含情脈脈地說着：“……我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喜歡了三年。”
哇！畢業季表白啊！喬慕意腦補了一下少年和少女樹下牽手的場景，覺得美好極了。但她并不打算聽牆角，于是繼續往前走。
然而腳剛擡起來，她就聽見一個冷冷的男聲，很平靜也很決絕道：“對不起，我不喜歡你。”
這麽硬邦邦的回絕，真是一點情面也不留啊……喬慕意想着。
果然，那女聲再開口時，就好像帶上了一絲軟軟的哭腔：“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也許我們可以相處一下試試……”
“很抱歉，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男生的答複毫無回寰的餘地。
喬慕意不由得嘆了口氣，她終于沒有忍住，悄悄向着那棵樹的方向走了兩步，往樹後瞄。
于是她看清了連卉那張白皙的側臉，和她眼角那滴滑落的淚。
而被她表白的那個男生，在喬慕意的視線裏，只留了一個高挑冷峻的背影，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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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慕意當時并不知道那是許辭修。不過沒多久後，全德海都知道了，校花連卉因為表白許辭修被拒而落淚。
很多慕戀連卉的男生或豔羨或譴責許辭修，而很多暗戀許辭修的女生竊喜又失落，覺得連校花都搞不定的許師兄，她們多半也沒什麽戲了。
而喬慕意只是有些感慨，她覺得許辭修這種幹脆利落的拒絕，或許有絲殘忍，但卻是真正的坦蕩。她還蠻欣賞的。
現在……
現在，游悠優拍着喬慕意的肩，一臉“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嚴肅認真，道：“喬喬，你能不能去側面打探一下，看看許師兄對連卉師姐，現在是個什麽感覺啊？”
喬慕意忍不住“噗嗤”一笑，然後她點了點頭，假裝認真道：“嗯，等我好好制定一下戰術……”
游悠優望着她的模樣，就知道她一點也不正經，不禁長嘆一口氣，蔫蔫地坐回椅子裏，道：“其實我當然知道，無論許師兄和連卉師姐成不成，都不可能有我什麽事。哪像喬喬你！你這個現任校花，還‘近水樓臺’的……”
“誰給我加的這個可笑的名頭！”喬慕意撇撇嘴，“我可不知道啊！”
游悠優托腮笑道：“反正我也是聽男生們瞎說的，你當不當真都無所謂。不過他們也說了，喬喬你的性子，一般男生搞不定的，所以啊，我看許師兄收了你，正合适！”
“別胡說啊，許師兄的玩笑開不得！”喬慕意義正辭嚴地說着，臉卻不自覺紅了紅。
她當然明白，游悠優說的是不切實際的玩笑話。但在晚上許辭修給她補課時，喬慕意鬼使神差地開口探問：“許師兄，聽說你要和連卉師姐一起，回德海進行優秀畢業生宣講啊？”
正在一旁仔細翻看着教科書的許辭修頭都沒擡，平靜道：“一般高校都會在寒假，招募大一新生作為志願者，回高中母校進行宣講。連卉是K大的學生，她可能也報名這項計劃了吧。”
喬慕意托腮，若有所思般道：“K大啊……和U大一樣，都是我們學渣這輩子都觸碰不到的地方。聽說，K大和U大校門對着校門，經常有校際聯誼，不少U大男生的女朋友都是K大的……”
聽到這裏，許辭修終于舍得把眼睛從書本上挪開一下，瞄了瞄喬慕意，眉頭微微蹙了蹙，道：“你想說什麽？”
喬慕意瞬間把手規規矩矩放好，擺出一副好學生的樣子，裝傻：“沒什麽意思呀，我就是學累了，閑聊一下。”
許辭修并沒有聽她說了什麽，而是拿過她正在做的習題，掃了兩眼，道：“你把這個知識點再好好鞏固一下。”
說完，他擡頭認真望進喬慕意的眼睛裏，鄭重道：“只要你把握住這段時期，U大也好，K大也好，我覺得你都沒問題。”
喬慕意望着許辭修的眼神，簡直感覺被蠱惑一般，下意識就說：“所以許師兄，你想讓我考U大嗎？”
這個問題，結合上她之前的“閑聊”，那麽意味深長的，簡直就像是在問：許師兄，你會在U大等我嗎？
喬慕意想，自己這又是在慣性撩學長了啊……
然後她就聽到許辭修答：“我當然想。”
喬慕意感覺自己的心像是一尾小魚，即将躍出她的唇邊。
然後她聽着許辭修把話補完了：“你現在算是我的半個學生，哪有老師不希望自己學生考上最好的大學的。”
喬慕意撇了撇嘴角，毫無意外的“許師兄式回答”。
然後她就認命地低頭，開始認真改錯題。
于是她沒有看見，許辭修望着她的眼神，帶着一種淡淡的複雜情緒。
優秀畢業生宣講會的前一天，高三學生們進行了下學期的第一次統考。因為分了考場，喬慕意考完試就回了家，倒是沒有和游悠優碰頭。
所以第二天，游悠優一見她，就沒精打采地說着：“完了，我覺得我的記憶可能在春節期間，跟着各種大餐一起，被我吃進肚子裏了。喬喬，你說今天成績出來沒啊？要是出來了，我得避一避俞老師。她要是看見我，肯定要拉着我嚴肅談話了……”
喬慕意搖了搖頭，道：“難說，我估計昨天晚上就已經出分了吧。”
游悠優一聲長嘆，憂傷道：“今天，就算是能見到許師兄，都不能彌補我被考試重創的心靈了……”
說着，她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帶着羨慕地神情望着喬慕意道：“喬喬，你有許師兄補課，成績肯定突飛猛進吧！”
喬慕意聳了聳肩，還沒開口回話，就聽見前面走廊的拐角處，有個女生的聲音傳來：“辭修，好久不見了。等宣講會結束以後，我們一起吃飯聚一聚吧？”
游悠優聽見這聲音，激動地捅着喬慕意的肋骨，用嘴型瘋狂向她示意：是連卉師姐啊！
喬慕意當然聽出來了。她還聽出來了，連卉這話裏背後的含義，多半是還抱有某種想法的……
這次，喬慕意很好奇許辭修的回複。
然後她就聽到許辭修用一如既往的冷淡語氣道：“不了，我晚上還有工作要做。”
“什麽工作需要晚上做啊……”連卉明顯不信，覺得許辭修是在敷衍。
許辭修直說了：“家教。”
然後他不等連卉再說什麽，直接截斷話頭，道：“時間差不多了，進去吧。”
喬慕意瞬間意識到有一絲不妙。
她本來就是和游悠優一起，往召開宣講會的會議廳走着的。許辭修如果要進會議廳，肯定是要正面和喬慕意她們撞上的……
果然，喬慕意還沒來得及把游悠優拉進會議廳，就看見了許辭修從走廊拐角繞出來的身影，而連卉緊跟在他後面走了出來。
于是喬慕意只能一邊看着對面兩人裝傻的笑，一邊拉着游悠優想假裝無事發生地溜進會議室。
偏偏這個時候，許辭修走到喬慕意面前，問喬慕意道：“宣講會結束後，你們晚上還有其他安排嗎？”
這話說的，就差直說：你晚上跟我一起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