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破了規矩 ...

喬慕意眼神一轉, 沖游悠優撇了撇嘴,有些無奈般道:“你想多啦!最近也是他們大學的期中周嘛,許辭修那種什麽都要努力考滿分的人, 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分神?”

說着, 她忽然想起什麽一般, 臉又稍微紅了紅,說話的聲音也帶上了幾分嬌俏感:“再說......之前他給我的禮物不少了,成人禮也辦過了,這次生日就無所謂了嘛!”

喬慕意從U市回來後,就在游悠優的“嚴刑拷問”下, 把許辭修給她單獨辦了一次成人禮的事紅着臉擠牙膏式的給說了。

當時游悠優大喊“太浪漫、太用心了”, 并且一直在心裏惦記着這件事。現在聽到喬慕意提起, 她再次回味般嘆了幾聲, 羨慕道:“喬喬,你和許師兄還是快點捅破這層窗戶紙吧!”

“哪有窗戶紙?”喬慕意忍不住笑了,“壓根不存在的事......”

她一邊說着,一邊又把臉扭向了窗外, 只把那已經泛起海棠紅的耳朵留給游悠優。

游悠優斜眼瞄着她直笑, 因為要上課了,才回到座位上把這個小丫頭給放過了。

等再下了課, 游悠優已經把這個話題給忘了。

這段休息時間是大課間, 要去做操的,德海在學生的身體素質上要求一向很嚴,所以高三生也必須上課間操。

游悠優拉着喬慕意說說笑笑地跟着人潮往操場走, 路上忽然聽見前面有個聲音,浮誇地說着:“喬喬太讓我失望了!我一直以為,她和我一樣,是和這個愚昧的世界相抵抗的勇士!是絕對不會屈服于學習和分數的!沒想到她認識了那個許辭修後,竟然就堕落成這個樣子!”

這話聽了一半,游悠優就演啞劇似的,誇張地沖喬慕意做了個“受不了”的表情,又朝着說話人的方向翻了個白眼,貼在喬慕意耳邊低聲道:“印炯這個家夥,中二病能不能好了?”

喬慕意不當回事地挑了挑眉,道:“沒事,反正他不一直都那樣嘛!早就習慣了。現在更好,自從那次許辭修當着他的面那什麽之後,他就再也不來糾纏我了,謝天謝地!”

這句話本來是說印炯的,游悠優卻很會抓重點。她壞壞地一笑,用肩頭撞了撞喬慕意,語氣裏帶着一絲邪氣,道:“哪什麽之後啊?”

“哎呀,得走快點了!我聽見操場那邊徐捕頭喊話了!”喬慕意生硬地把話題岔開,邊說邊提步跑了起來。

游悠優無奈地跟在她後面跑着,邊跑邊偷笑。

喬慕意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她以前也不乏追求者,甚至和其中不少人傳過“緋聞”,當然作為好友,游悠優知道那都是謠言。而她之所以知道,就是因為喬慕意從來不會對這些問題遮遮掩掩,她一向有一說一。然而現在,游悠優發現,只要自己提到她和許辭修的暧昧,喬慕意就會故意把話題引開。所以這是不是說明......許師兄,的确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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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悠優這樣一想,愈發肯定了。她決定好好觀察觀察。

喬慕意并不知道游悠優的想法,她只是發現這丫頭再也不提和許辭修相關的事情了。

這讓喬慕意在白天可以松口氣,但是在晚上的時候......

當她撥通和許辭修的視頻時,喬慕意的心像是一只小雀鳥,如果不是因為禁锢在身體之中,恐怕都能歡快地沖上雲霄了。

然而當許辭修終于在那邊接通了視頻後,喬慕意卻正經了起來,甚至正經到有點“鬼鬼祟祟”的。

她壓低了聲音,跟對接頭暗號一樣,問:“你那邊可以了嗎?”

“可以了。”許辭修的聲音也有點刻意壓低。

一切都是因為之前的一場“慘劇”。

許辭修的宿舍住了四個人,他的另外三個室友,最近都發現了,許辭修在晚上的某些時段,會開始視頻。

室友一號表示,他曾經在許辭修視頻期間,假裝無意間路過,想要聽聽對面是誰,結果被許辭修一秒識破,用手掩住了視頻畫面;

室友二號表示,他也沒看清對方是誰,但他聽見過一個嬌俏甜美的女聲,聽上去和許辭修聊得非常開心;

室友三號非常點兒背地沒趕上好時候,但他擅長推理啊!他結合了所有線索,對比了許辭修這兩個學期的不同表現,分析了他的心理,在偵探界大神福爾摩斯“排除了所有可能,剩下的那一種無論看上去多麽不可能,都是事實”這一名言的指點下,他得出了結論:許辭修......戀!愛!了!

這個消息,在他們之間,無異于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許辭修這種看上去疑似書性戀的男人,竟然還會談戀愛?!

室友一二三號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終于,他們提前制定好了戰略戰術,在許辭修再一次開啓視頻時,室友一號打前陣負責轉移許辭修注意力,室友二號做策應,室友三號則趁虛而入一舉拿到許辭修視頻,揭穿許辭修女朋友的真面目!

而對于喬慕意來說,她那天正常和許辭修視頻,都準備問試卷上的錯題了,許辭修忽然一個用手擋屏幕的動作,喬慕意就懂了,他室友又圍上來了。

她頓時不說話了,但又忍不住想偷笑,只好擡手捂住嘴,屏息聽着許辭修那邊的動靜:

“許辭修!談女朋友有什麽不能讓室友知道的嘛!”

“我說過了,不是女朋友。”

“不可能吧!哪個女生你搞不定的?真要有那我們更得見識見識了!”

而以這些話當BGM的,是喬慕意屏幕上那瘋狂搖晃、看不清內容的畫面,喬慕意簡直能腦補出一場1V3的混戰了。

哎,聽說許辭修好像是練過自由搏擊的,所以他室友沒問題吧?喬慕意正瞎想着,就看見屏幕上的視頻通話結束。

她終于可以把手放下來,痛快淋漓地笑一場了。

自那之後,喬慕意每次和許辭修視頻,都要這麽“小心滴幹活”了。

這一次,她接收到了許辭修的信號,輕輕松了口氣。一般情況下,他們視頻還真不怎麽說閑話,都是喬慕意拿着當天的問題來問許辭修,而許辭修給她講解。

然而今天,喬慕意還沒說什麽,許辭修忽然道:“喬慕意,提前祝你生日快樂。我不想給你發消息說這句話,因為我覺得這四個字太輕飄飄了,我只能用神情和聲音來加重一點點它的分量。而如果明天晚上再跟你說這句話,你的生日就快要過去了......”

他說着這段話,眼神很專注,隔着屏幕,好像也能把他眼中那種脈脈湧動着的某種情緒,送抵喬慕意的心口。而他的聲音很沉潤,好像琴弓在低音提琴的弦上慢慢磨,松香震動到空氣裏,于是聲音也好像染上了一種馥郁優雅的香氣。

喬慕意垂了眼。她覺得,自己心口上的弦,也因為許辭修的那句話在震顫。

她笑了笑,低聲道:“謝謝。”

這已經讓她很滿足了。就像許辭修說的那樣,他親口對她說出那句“生日快樂”,在她的眼前,這意義就已經超過了那四個字本身。

而這也讓喬慕意一直在猶豫的那個問題,終于敢問了出口:“許師兄,我高考後,不是會有一個很長的假期嗎?我想出去旅游......”

“對,應該抓緊機會好好出去看看。”許辭修點頭。

喬慕意頓了頓,眼睛不自覺微微睜大了些,帶着點期許,小聲道:“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

許辭修的神情沒什麽變化,他挺平井堅地說:“我暑假可能有社會實踐要做,所以我得确定一下行程。”

“嗯。”喬慕意也不意外。這種事情嘛,本來就不能強求。

她不再糾結這點,拿出卷子,開始問許辭修問題。

他們視頻到許辭修催喬慕意去休息,準備挂斷的時候,許辭修在那邊說:“如果你暑假旅游目的地沒有定的話,也許你可以跟我們一起,提前感受一下大學的社會實踐......”

喬慕意眉尖一挑,笑道:“好啊!不過得很有趣,我才會去哦!”

許辭修平靜地點了點頭,道了聲“晚安”,挂斷了視頻。

而喬慕意的笑意和臉上的紅暈,在那個瞬間同時加深。

高考後的暑假,當時說起來還很久,但後來喬慕意發現,其實時光過得那麽快。

高三的最後一段時光,真的如白駒過隙,一眨眼,就從海棠開到了薔薇。

高考前的最後一節課,像所有畢業生經歷過的那樣,平靜又不平靜。

俞老師站在講臺上,平靜地講着高考要注意的事項。而教室裏第一次那麽安靜,本來性子都有點野的孩子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是即将失去,什麽是應當珍惜。

放學鈴響了之後,大家第一次沒有着急走。任課老師們都來了,大家鬧哄哄地拍大合照。俞老師看着他們,眼睛帶着點淚花,又笑着說還沒徹底畢業,他們高考後還得來開畢業典禮呢,現在就先好好回去休息,養精蓄銳吧。

喬慕意短暫的住校生涯就這麽結束了,池羿知道她要回家,專門開着他的法拉利488來接她。當時喬慕意拉着自己的行李箱,感覺周圍的視線如探照燈一般,還一口氣排了幾百盞。

這些或有點傷感或有點好玩的小事情,都被喬慕意仔仔細細在視頻裏分享給了許辭修。

她漸漸發現,哪怕她和許辭修離着一定的距離,她也覺得許辭修很近,比所有人都近,好像就近在心口。

而喬慕意也對許辭修的生活“了如指掌”,所以她笑着随口就聊起了她剛剛看到的趣事:“我看微博上說,到了高考時期,大學都不允許大學生們請假的,說是怕大學生回來替考。”

“是有這個規矩。”許辭修道。

喬慕意笑,想打趣許辭修,應該是他們這些高考生幫師兄師姐們考四六級還差不多。

然而她剛剛張開嘴,那邊許辭修卻忽然接了下去:“然而我認識你之後,打破了太多的規矩,做了太多我以為我永遠不會做的事。”

喬慕意一怔,下意識問道:“你是說......”

許辭修沒說話。他在鏡頭裏消失了一瞬,再出現的時候,他手裏拿着一張票,舉到了鏡頭前。

于是喬慕意看清了,那是一張回他們這個城市的車票,而日期就在明天。

再過兩天,就是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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