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祝炎家的豆腐和豆花也在鎮上有了些名聲,同時食客也比以前多了不少,祝老太太和祝炎商量了一下,便讓白珍和春丫下來一起幫忙,在鎮上賣豆花一天,遠比白珍織上十天的粗布賺得錢多,有了這對比,白珍和春丫哪有不幹的理由。
這一日,祝炎和家裏人賣完了豆花,就開始坐在家中的桂子樹下陷入沉思,自從他家做的豆腐和豆花在鎮上大火之後,除了祝老二還有許多人家争相效仿,有的更是在街上擺起了攤位。
有泉水在,祝炎并不懼怕誰與他競争,但是在競争對手越來越多的時候,樹立一個招牌顯得尤為重要了。
祝炎在認真的想,而袁宵則陪在祝炎身邊靜靜地看着,在祝老太太朝他們走來的時候,這才輕輕提醒祝炎,“阿炎,阿奶來啦。”
在袁宵的輕聲提醒下,祝炎回過神來,對着袁宵溫情一笑,适才看向已經坐在自己對面的祝老太太,“阿奶,我剛才想了想,我想給咱家豆腐樹個招牌。”
“招牌?”祝老太太一愣,眼睛轉了轉,這才理解過來,“是像那些酒家當鋪門旁邊那樹着的幌子嘛?”
“沒錯,現在越來越多的人家學咱們在街上擺攤賣豆腐,這以後說不上還有多少這樣的人,咱們倒不如早些做好防範,給咱們家的豆腐樹上招牌,讓別人都認準咱們家的豆腐和豆花,免得再有人家借咱們名聲賺錢。”
“嗯,阿炎這話說的沒錯,我一會兒就帶着你和袁宵,去咱們村的老夫子家,讓他幫咱們寫個幌子,明天咱們就拿着去鎮上!”祝老太太很贊同祝炎的想法,她想了想便又問道,“那幌子上該些啥?”
祝炎想了想,心裏有了主意,他看了看袁宵又看了看祝老太太,提議道,“不如就叫老祝家豆腐怎麽樣?”
“好聽!就叫這個!”祝老太太說完,便去了自己屋裏拿布,用作做幌子的布面。
在祝老太太把布料拿出來的時候,祝老大也從堂屋出來,準備出門,看見正欲帶着祝炎和袁宵出門的祝老太太時,随口問道,“娘,你這是幹啥去?”
“阿炎說要做招牌,我打算帶着阿炎他們倆去村裏的老夫子家求幾個字。”
“還是阿炎點子多樹招牌是對的,免得以後別人借咱們家名聲賺錢。”祝老大說完之後,又主動解釋自己要去幹什麽,“我打算去咱們家豆地收拾收拾,娘你最近沒去地裏看,咱家豆秧長得那才叫一個精神,葉子黑綠黑綠的,一個個賊粗實,還有那豆莢一串連着一串,依我看啊,應該快熟了。”
本來要帶着娃走的祝老太太,此刻斜睨着祝老大,在祝老大說完還不忘嗤笑一聲,“老大啊,你這話說的就有些大了,咱們現在立秋都沒到,你跟我說豆子要熟了?”
“娘,你說我沒事兒騙你幹啥,不信你問阿炎。”祝老大撇撇嘴,看向祝炎,用眼神渴求着祝炎能夠為自己說上一句話。
祝炎自然知道自家豆地的真實情況,也知道祝老大所言非虛,因為他只要有時間就會去自家豆地發大水,有泉水的滋潤,豆地怎麽可能長不好?他笑了笑便替祝老大說道,“大伯說的沒錯,咱家豆地的豆子确實長得很壯實,比別家豆地的豆秧好上許多,我估摸着要說熟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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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同樣的話換做不一樣的人開口,效果也是不一樣的,祝老太太不相信祝老大,但她大孫子就另當別論了,祝老太太此時也不與祝老大擡杠了,看向祝老大,“阿炎說了那就是真的,你就去好好收拾地吧,我帶着阿炎他們去求字。”
祝老太太說完,不顧祝老大委屈的表情,領着祝炎和袁宵離開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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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說起寫字,作為穿越人士的祝炎也可以寫上幾個,但迫于他這個身體的背景,祝炎也只好裝作不懂,來求村裏的老夫子幫忙。
村裏的老夫子是村裏唯一的秀才,平時為人和善謙遜,頗受村裏人的愛戴,在祝老太太提出請求的時候,更是二話不說地直接應下。
由于布料昂貴,老夫子先是拿着沾了水的毛筆在桌子上練習許久,熟練後才将字謄寫在布料上,夏天東西幹得快,布料上的墨跡很快就晾幹了,祝老太太把布料整齊疊好,與老夫子道了謝,這才帶着兩個小的離開了。
“等回家,咱們把這布用竹竿串起來,就成了幌子了。”祝老太太拿着布料,臉上泛着笑容。
祝炎聽了更是應道,“嗯,到時候咱們賺錢了,就在鎮上開個鋪子,咱們就不用每天這樣挨累了。”
“哎!咱們好好幹,以後就在鎮上過日子。”面對自家寶貝孫子的雄心壯志,祝老太太的笑容更加燦爛,她濕潤着眼睛眺望遠處的遠處,想要感慨一番,她就看見祝老大站在人群中說說笑笑,看他那快要咧到耳後的大嘴,祝老太太冷哼一聲,“阿炎,你大伯若是有你一半懂事,我肯定會更開心。”
“大伯?”祝炎在祝老太太說完後,這才後知後覺地看見不遠處在人群中唾沫橫飛的祝老大。
若說祝老大這個人,大概可以用三個詞來形容,膽子小,怕老娘,還有一個就是愛吹牛。
“我跟你們說,不是我吹牛,我家豆地在我的悉心照顧下,那長得甩隔壁祝老二家的豆子好幾條街,他家那豆子長得就像沒喝水一樣,又小又蔫巴,你們再瞧我家的,那一個個長得都和我一樣壯實。”祝老大對着村裏的男女老少顯擺着自家豆地的豆秧,說起話來眉飛色舞,完全不像在家時那唯唯諾諾不敢說話的膽小模樣。
随着祝老大說完話,在場不少人,開始求祝老大傳授種地經驗,祝老大見狀更是擺手笑道,“這東西是靠靈性的,你們沒那靈性,我教了你們也沒用。”
祝老太太默默走向如今正手舞足蹈的祝老大,輕輕在其身後說道,“那你看我有沒有靈性啊?”
“你沒有,靈性這東西不是誰都能有的,你當你自己是誰啊?”祝老大此刻正沉浸在自我陶醉中,他哪裏會想到自家老娘會在自己身後,若不是祝炎在旁邊一個勁兒地清嗓子提醒他,恐怕他還沒有發現自己身後的人是誰。
“那你當我是誰啊?”祝老太太快要被祝老大氣笑了,這老話說的好,窮不外訴財不外露,這小子倒是好,家裏有點啥就開始顯擺,都不帶藏個心眼的,她怎麽就生了這麽一個蠢材,和她的寶貝孫子簡直差得太多。
原本還想再繼續說話的祝老大,漸漸察覺周圍氣氛不對,再看祝炎那不停眨巴的眼睛,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此刻站在自己身後的人究竟是誰,他不再繼續白話,雙腿開始打顫,完全沒了先前那驕傲自滿的樣子,他現在完全不敢回頭,僅是哆哆嗦嗦道,“我拿你當我娘,哎,娘我錯了,娘,親娘啊!”
祝老大的經驗分享論壇會,就這樣在祝老太太的拳打腳踢下結束了。
到了家祝老大更是大氣不敢出,他看着自家老娘委屈極了,“娘,我錯了,我不該說那些話。”
“哼,現在知道錯了,你剛才不是很行嘛,你現在倒是吹啊!”祝老太太接過祝炎奉上的茶,呷了一口,繼續埋汰祝老大,“家裏若是有牛恐怕早就飛天上去了。”
“嗯?為啥啊?”祝老大眨巴着眼睛明顯沒有明白祝老太太的話。
祝老太太見狀,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冷笑着,“被你吹的呗!”
“……”
原本很嚴肅的氣氛,被祝老太太一句話活躍起來,大家開始心照不宣地聊起了別的話題,幫祝老大解圍,好在祝老太太今天心情不錯,僅是罰了祝老大明天幫家裏人幹活,便不再追究。
晚上夜風涼,祝炎在袁宵洗漱後,快速地處理好了個人衛生,并把泉水注入水井裏,抱着臂膀跑回了裏間。
許是這一次祝炎動作太快,在他進屋的時候,正好看見袁宵在換衣服,他在袁宵怔愣之際,本能的想要從房裏退出去,但又想到自己現在和袁宵的關系,又理所當然地把剛要收回的步子邁了進去,他進屋看着因自己突然到來而有些驚慌失措的袁宵,心也跟着砰砰跳了起來。
祝炎心跳不為別的,為的就是袁宵現在的模樣,袁宵坐在火炕上,上身只着了一件還未穿整齊的裏衣,下身因還未來得及穿褲子,而露出兩條修長且又白嫩的大長腿,這個模樣任哪個男人看了都舍不得離開。
“阿炎,你等一會兒,我馬上就把衣服穿好。”袁宵見祝炎沒有說話,開始笨拙地整理自己的裏衣,還時不時地在火炕上尋找自己的褲子。
祝炎見狀想要上炕幫助袁宵,卻因晚上光線不好,一個不小心握上了袁宵的小腿。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晉江白嫖協會會長給咱投的地雷,我知道一個麽麽噠已經無法表達我的謝意,那就來十個麽麽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