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別看祝炎平時主意挺多的, 到了取名字的關鍵時刻他還是發了懵,祝老太太看自家孫子犯了難,主動從自己的衣服袖子裏掏出兩張紙條, 并遞給祝炎, “你那時取名字是我求山上的老道士幫忙取的, 阿奶看這老道士給你取的名字還挺好, 前幾日就和你阿爺上山為我的寶貝曾孫們求了名字,而且我和他說了,咱們家有可能是倆孩子, 讓他給取了兩個名字, 你和袁宵一起看看。”
祝炎接過祝老太太遞過來的兩張紙條,急切的走到袁宵身邊, 打開紙條給袁宵看, 一張紙條上寫着一個方方正正的安字, 另一張紙條上則寫着一個寧字, 他對着躺在火炕上的袁宵和祝老太太說道:“安和寧都是好名字。”
“嗯,确實是好名字, 但是……”袁宵話說到一半,臉上有了幾分遲疑, 他見大家都在看他,便将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阿炎的名字是兩個字,孩子的名字也是兩個字,我覺得這有點不舒服。”
“嗯, 确實是這樣。”祝老太太附和道:“這樣叫出去,不像父子反而像兄弟了。”
祝炎也覺着這名字有點別扭,腦子一轉就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好方法,“那就在其中加一個字,祝樂安和祝樂寧,願孩子們以後安寧喜樂。”
随着祝炎的決定,老祝家的兩個小娃娃從此有了名字,先出來的小漢子叫祝樂安,後出來的小哥兒叫祝樂寧,一安一寧寄托了老祝家老一輩對他們的愛與守護。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孩子就都滿月了,現如今天氣熱得人紛紛不願意出屋,祝炎在家擺完了滿月酒宴,就和袁宵在鋪子裏照顧孩子。
這一日,祝炎正在屋裏幫袁宵哄着家裏的兩個奶娃娃,那頭祝老太太就進了屋,她看着躺在火炕上不停揮舞着小胳膊的兩個奶娃娃,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哎喲!我的兩個大寶曾孫啊,快讓祖奶奶看看你們,我這忙了一上午,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們哦。”
躺在火炕上的兩個小家夥,在聽到祝老太太的聲音後,登時就都咧着小嘴咯咯咯的樂了起來,這一樂把簡直就要把祝老太太的魂兒給勾去了,她小跑到火炕前,擠走了正陷入呆愣當中的祝炎,低着頭逗着那不停揮舞手臂的寶貝曾孫,一臉的感動,“哎,我的兩個好曾孫哦,這一個個越長越好看,阿炎,你瞧咱們家的樂安比你小時候還要俊哦,你再看看咱們的樂寧,這額頭上孕痣紅得就像朱砂一樣,這模樣以後長開了肯定比他爹爹還要好看。”
對于自家阿奶的這套話,祝炎幾乎每天都要聽上一遍,如今他看着正跟孩子做鬼臉的祝老太太,悶笑了兩聲,随後打趣道:“阿奶,我看你現在眼裏只有樂安和樂寧了。”
“哪有,我心裏還是有你們的。”祝老太太說完話就不再搭理祝炎,一心一意的哄着自己的曾孫。
祝炎見自家阿奶幫忙哄孩子,自己就想着出去透透風,那頭袁宵就帶着陸招福進了屋,他走向袁宵柔聲提醒着,“阿奶,在哄着呢。”
“嗯,但是外面有幾個阿奶的老姐妹在找阿奶,好像有什麽事兒商量。”袁宵把陸招福帶進屋裏,看向祝老太太那邊,繼續說道,“好像還挺着急的。”
本來還在哄孩子的祝老太太,在聽完袁宵的話,恍然大悟的下了炕,嘴上不忘叨咕着,“你們不說我都快忘了,我之前答應那幾個老姐妹一起上山撿蘑菇,如今到了時間,我就跟她們去了,你們倆好好照顧孩子吧!”
祝炎答應了祝老太太,似是想到了什麽,又提醒道:“阿奶,你們一起上山讓鐵蛋堂哥跟着吧,不然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嗯,不過你鐵蛋堂哥在烘幹房裏做着腐竹,我就讓玉竹哥兒和春丫跟着吧,順便讓他們幫我們拎拎東西。”祝老太太說着就準備離開,奈何那步子剛邁了出去,卻又立刻收回,只見她一個轉身,立刻又到了火炕邊,她戀戀不舍的對着火炕上的兩個小娃娃說道:“乖曾孫,你們等着祖奶奶啊,祖奶奶出去幹活兒,幹完活兒晚上回來哄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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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祝老太太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又和家裏的兩個還不會說話的小娃娃說了大半天的話,最後在外面的老太太們嚷着要進院子的時候,這才乖乖的離開了。
祝炎在祝老太太離開後,不知道自家鋪子有沒有人在,和袁宵膩歪了一會兒,便擡腿離開了。
在祝老太太和祝炎都離開後,陸招福在一旁調笑道:“都說隔代親,如今我終于信了,祝家阿奶現在恨不得把你家的這倆孩子塞進心窩窩了。”
“嗯,主要是孩子都像阿炎,阿奶看着就都喜歡。”袁宵領着陸招福坐下一起,眼裏盡是溫柔的看着火炕上睜着黑溜溜的雙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明顯。
陸招福見了也跟着抿嘴一笑,随後說道:“也不盡然,你看樂寧就像你,長得白模樣也端正,你看那眉間通紅的孕痣就像朱砂痣一樣,我這還是頭一次見到孕痣這麽清晰的小哥兒,這長大了肯定要引來不少別人家的傻小子。”
“這些都太遠了,倒是你啊,你什麽時候準備和齊連海辦事啊?我這都有了娃,你難道不着急?”袁宵打量着陸招福,見陸招福不再說話了,這才知道自己貌似說錯了話,他輕咳一聲,湊向陸招福,小聲說道:“招福,我這就問問,你若是不方便回答,就不用和我說。”
“別,咱倆的關系,說出來也沒有什麽的。”陸招福頓了頓,揉搓着自己的臉,小聲和袁宵說道:“我因額頭上的孕痣淺淡,被大夫說不好生養,就算能生孩子也不能像你這樣好,我怕耽誤了連海,所以才一直沒有正面回答他何時成親,就是想借着這時間把自己的身子調理好。”
經過陸招福這麽一解釋,袁宵這才明白陸招福為何一直不答應和齊連海成婚,他暗忖半晌複又問道:“那齊連海知道嗎?”
“自然是不知道的。”陸招福呼出一口氣,随即看着火炕上朝着自己蹬腿的小娃娃,扯着嘴角笑了笑,“因為這事兒,我娘帶着我求遍了大江南北的醫者,也沒能及時治好,我這該吃的藥都吃了,前一段時間差點兒連禁藥萬應丹都吃了。”
“這……招福其實我想說,以齊連海的性子就算知道了,也應該不會在意,就像我和阿炎一樣,我早年在老袁家幾天能吃上一頓飯,那身子骨比起同齡的人要弱上好多,而且孕痣也不是特別明顯,你看我這一生就生倆。”袁宵發現樂安的小粗腿兒砸到了樂寧的肚子上,伸手把樂安歸攏老實了,适才繼續說道:“這東西不試試怎麽知道,等你和齊連海成親以後,每天都和他在一起,只要他努力,你就一定會有小娃娃。”
在袁宵的勸說下,陸招福的臉色終于好看了一些,他擺弄着自己的手指,随後又與袁宵說道:“連海家就他一個獨苗,他家的香火若是斷在我這,我該咋辦?”
“你不抓着齊連海,別到時候讓別人抓去。”袁宵眼神定定的看着陸招福,“你要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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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袁宵和祝炎在屋裏洗澡的時候,把自己和陸招福說的話全都說了出來,他手上給祝炎搓着背,嘴上喋喋不休着,“阿炎,招福和齊連海他們兩個人,都彼此顧着彼此,以至于好好的婚事拖了這麽久,我都替他倆着急。”
若不是袁宵,祝炎都不知道陸招福的心結,這個心結讓他想起了自己的泉水,自從自己的手臂受過傷之後,他的泉水就可以随意調節濃度,而且還可以幫助傷口痊愈,有了這個經驗,他就決定用泉水試着幫助陸招福調養身體。
就在祝炎想得入神的時候,他感受到耳邊的嘆息聲,适才收回思緒伸出手摸着正給自己揉搓肩膀的手,低聲勸說道:“你不用着急,這事兒我幫你和齊連海溝通溝通,也催催齊連海,該出手就要出手,他和招福就是缺個人上前推一把。”
得到自家夫君的安慰,袁宵笑彎了眉眼,想起自己之前的計劃,更加努力的幫祝炎搓背。
祝炎洗好了身子,就幫袁宵換了一桶幹淨的熱水,守在一旁幫袁宵洗澡。
早在晚上吃完飯的時候,祝老太太就領着白珍把樂安和樂寧抱去了自己屋裏,也就因為這個祝炎才有機會和袁宵一起洗澡。
在祝炎幫袁宵脫衣服的時候,自己的那顆心就已經跳得毫無規律,他在袁宵有了身子,兩個人就沒再做那些轟轟烈烈的大事,如今自己肖想已久的人,在自己的面前脫起了衣服,再不做點什麽他都無法原諒自己。
“阿炎,你來幫我搓背。”袁宵那烏黑柔軟的頭發,在燭光的映襯下,将那白皙無暇的身體襯托的更加誘人,因之前養身子的原因,使袁宵之前骨感十足的身體多了幾分肉感,給身體增添了一種健康的美感。
祝炎感覺到身體的異常,他走上前把袁宵從水桶裏抱了出來,他摸着袁宵精壯的腰肢,注視着袁宵此刻盡是水霧的迷離雙眼,喉結滑動了幾下,聲音低啞道:“孩子喂飽了嗎?”
“嗯?”袁宵整個人就是一個懵啊,不光如此他心尖兒還有些涼,這可是他安排很久的局,自家阿炎居然沒有像以前那樣撲倒自己,而是說了這麽一句無厘頭的話,袁宵很委屈,但為了不暴露自己想要獨占祝炎的心,只好裝作無辜的回答祝炎道:“喂飽了,樂安和樂寧吃了不少米糊糊。”
“那就好。”祝炎呼出一口氣,在袁宵水嫩嫩的屁股上掐了一把,注視着袁宵那越來越紅的臉,低笑道:“今晚就讓孩子們在阿奶的房裏睡吧,這裏沒他倆的地方了。”
聽清楚祝炎的話後,袁宵這才又笑了出來,他伸出自己的手臂圈住祝炎的脖子,靈動的雙眸中閃爍着無法言說的媚意,嘴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随即吻上了祝炎的嘴唇。
正所謂幹柴遇烈火想不着都難,祝炎和袁宵兩人猶如初次洞房那般,折騰到了天亮這才消停下來,祝炎因自己的身子骨壯實,在把袁宵哄睡之後,小憩了一會兒,就和家裏人一起磨豆子,可這豆子還沒有磨多久,自家鋪子的大門就被敲響了,他在打開大門看到對面的精壯漢子和異域風情的斷眉小哥兒後,不由得有些納悶,這倆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