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遇國師要進宮
門突然被打開,一個小厮打扮的人走了進來,神情顯得有些忐忑,低下頭道:“少爺,老爺叫你回府。”
半響沒聽到回答,小厮極為緩慢的擡起了頭,觸及到一個淩厲的眼神,瞬間又低了下頭,害怕的道:“少爺您就跟小的回去吧,要是沒能交差,老爺會打死我們的。”
不知何時候詢已經走到小厮面前了,拽了拽胸口敞開的衣服,神情極為不爽。
“去去去,偌大的丞相府又不缺你一個小厮,不過要是因為我而被打死的,本少爺定會為你買一頂上好的棺材的,你就放心吧。”
“少爺,你就跟小的回去吧。”
小厮突然重重的跪了下來,拽着候詢的衣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少爺,你也知道小的跟了你這麽長時間了,你就真的舍得二全去死嗎?哇......”
候詢一把扯開二全的手,越過他徑自往外走,邊走邊散漫的道:“你就回去告訴老頭子,他那杯喜酒本少爺是喝不着了,倒不如花酒來得好喝。”
“少爺......”
候詢走後,二全癱坐在地上看向前方,神情有些愣愣的,他敢把這句話帶回去嗎?老爺還不得打死他......
與此同時,丞相府是一片熱鬧。
一片火光爆竹,來的人多得數不勝數,這場面怕是全京城的官員都來齊了,帶來的禮品也是一車一車的往府裏送,府裏上下貼着紅字喜帖,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候小公子娶妻呢。
所有人都在傳,丞相大人不過娶了個小妾而已,竟弄得如此大的排場,要不是說這小妾有手段,那就是深得丞相寵愛,要知道這當朝丞相可還有個正房,估計這會兒都不知道躲哪哭去了。
所有人都知道丞相唯一的兒子是一個小妾生的,俗話說母貧子貴,可這福還沒能享,就難産死了,真是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而作為丞相府的女主人劉氏直到現在也沒能為丞相府添個一兒半女的,早已犯了七出之條,但丞相到如今也沒休了她,但府裏的小妾卻是一年比一年多啊。
此時丞相府後院。
一個到處都貼滿喜字的房間裏,身穿紅衣的女子靜靜的坐在床邊,頭蓋紅喜帕,雙手交叉放在腿上,看上去與标準的新娘子沒什麽絲毫不同。
“當真是像極了新娘子啊......連大婚規格都是按着正房的來。”
門口突然傳來一道諷刺的聲音,陰陽怪氣裏透着些酸氣,伴随着幾道腳步聲越來越近。
喜帕下的紅唇突然一勾,聽這聲音應該是個三十好幾的老女人,而在侯府這個歲數的女人還能這般嚣張的只有大夫人莫屬了。
這麽快就忍不住了嗎?看來也是個沒腦子的,真不知道怎麽在這侯府呆這麽久的,不過是有個強大的娘家罷了。
眼簾突然映着一雙藍底紅花的繡花鞋,做工精細,一看就知道出自宮廷的秀女之手,當真是極大的諷刺啊,夫君不疼愛只能用這些外物來尋求滿足感。
“你算個什麽東西,竟也敢戴喜帕!”
喜帕被一把扯開,眼前一陣光亮,紅燭暖暖透出眼前之人的面貌,滿頭的銀簪璎珞,一身的藍色繡花錦衣雍容華貴,妝容精心卻也掩蓋不了眼側的魚尾紋。
輕輕彎腰行禮,嘴唇彎得恰到好處,“畫兒見過大夫人,第一天進府沒來得及給大夫人請安,還請夫人見諒。”
行禮話語大大方方,沒有絲毫問題,倒像是那些大家閨秀才有的氣質,讓人挑不出一點兒刺。
大夫人劉氏有些惱怒,疑惑的看着身側的王媽,不是說這丫頭是老爺從樂坊贖回的,還以為是個不知禮數的鄉下丫頭,面前的這個畫兒怎麽看也不像啊。
王媽不愧是跟在大夫人身邊多年的,一下子就明了夫人的疑惑,忙作勢訓斥道:“樂坊的丫頭都是些鄉下野丫頭,看你這副樣子顯然是被□□過的,相府家大業大難免有些心懷不軌之徒。”王媽突然話鋒一轉:“說!混到相府來究竟為何?”
畫兒嘴角暗暗一勾,還真是骨頭裏挑刺啊,這明顯的栽贓陷害,一個不慎說不準就被治罪了。
“大夫人怕是誤會了,畫兒本是出自商家之女,無奈家道中落,父母意外雙亡,畫兒孤苦伶仃,一介女流無奈之下進了樂坊當了歌姬。”
畫兒擡袖掩了掩面,小聲啜泣。
“就憑你這一己之言就能斷定真假?我看你就是那些個心懷不軌之徒派進來的奸細。”
“以畫兒的一己之言确實不足以證明,但是夫人莫要忘了您又是以什麽來斷定畫兒就是旁人派來的細作呢?難不成也是憑着這老媽子的一己之言?”
“你......”王媽氣惱,伸手出去就是一巴掌。
“夠了!”大夫人劉氏顯然有些惱怒,連忙制止王媽的動作,今天可是老爺和這賤人的大喜之日,要是這一巴掌真打下去,老爺最後怪罪的還不又是自己。
“夫人......”王媽放下手,委屈的看着大夫人劉氏。
劉氏徑自走到畫兒面前,用手擡起畫兒下巴,眉角彎彎,圓溜溜的大眼睛,挺立的小巧的鼻子,小嘴兒一勾怕是要勾起多少男人的魂了吧。
“果真是與別的不太一樣,難怪甚得老爺喜愛啊,聽說是彈得一手好琴。”
“夫人過獎了。”
“明兒是皇後生辰,皇上在宮裏大擺宮宴,你便随我一同前去,撫一撫琴說不定還能得到那些珍貴的賞賜呢。”
大夫人這一招真是狠啊,帶她入宮不過是為了羞辱,話裏分明說是諷刺她不過一介歌姬,沒見過世面,看到些許珍寶便會興奮得失了得體。
畫兒不卑不亢道:“多謝大夫人,畫兒心領了,昨日老爺便與我說宮宴要帶我一同前去,畫兒不敢拂了老爺的意,畫兒怕是不能陪大夫人了。”
此話一出,大夫人的臉色頓時青紅,她家老爺竟然帶一個小妾前去也不願帶她這個大夫人,而且這畫兒竟敢嘲諷她不得寵,豈有此理!
“夫人順順氣,不過是一個小妾罷了,何必同她計較,只要有夫人在她永遠都是小妾。”
目光狠狠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人,本以為她是個任意拿捏的軟柿子,沒想到這番帶刺,吸了吸氣,強壓住心頭的恨意,反正來日方長,她會讓她知道以後還敢不敢恃寵而驕。
“我們走!”
大夫人甩袖子,徑自先行走了出去。
“夫人慢走......”身後畫兒的聲音拉得老長,看着大夫人氣得抖擻的雙肩,心情極為大好,随意地拍拍衣上的塵土,重新撿起喜帕,坐回了床上。
風雪山莊。
雪千離正悠閑的躺在椅子上看書,一陣陣爆笑聲從屋內傳出,紅葉端着糕點走到門口,看到這番景象頓時搖了搖頭。
公子這副樣子也不像是養精蓄銳啊......
雪千離伸出手拿起一塊雪花膏塞進嘴裏,眼神卻不曾離開手上的書,過了一會兒又是一陣爆笑。
紅葉頗為深沉勸道:“公子,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說好的養精蓄銳呢,說好的報仇呢?”
雪千離目不離書,随口答道:“養精蓄銳?本公子這不正在看書充實自己的修養,這大仇都等了這麽多年了,不差這一時半會的。”
“也就只有你把春宮圖當笑話看了。”
紅葉頗為無奈,綠棠又出去執行任務了,紅菱一回來就去泡溫泉了,只剩下苦命的她陪在公子身邊了,可是她家勤奮的公子竟然大白天的看春宮圖......
“公子你今日不去找國師大人了嗎?”紅葉試探問道。
“你當本公子是啥?陪吃陪喝□□的?”
雪千離一聽這話極為惱怒,她這麽多天沒去找他他竟也不知道來風雪山莊看看,這死國師難道是木頭做的?
紅葉極為委屈的擦擦不存在的眼淚,關她什麽事啊!
“紅菱哪去了?”雪千離随口問道。
“後山泡溫泉了。”
聞言雪千離突然擡頭,“好像這會兒臨亦也在後山來着?”
“臨亦?”紅葉突然跳了起來,極為激動道:“公子你怎麽不早說,紅菱已經去了好久了。”
說完就要跑出去,被雪千離一把拉回來,“不用去了,這會兒說不定都碰上了,說說看,到底怎麽回事?”
“公子你以為紅菱為什麽無緣無故的想去北國,就是因為臨亦啊。”
雪千離疑惑道:“臨亦?難道當年他們有過一腿?”
“咳咳......話是這樣說的沒錯,不過公子你就不能用詞含蓄點。”
“少跟我廢話,快說說他倆怎麽搞上的?我竟然對此一無所知。”雪千離扔下手裏的書,拽着紅葉一臉興奮地說道。
紅葉撓撓頭,“這其中細節我也不清楚,反正來得快斷得也快,公子你說他們再遇見會不會很興奮?”
雪千離一臉壞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兩人正欲破窗而出,一道聲音自門口響起。
“公子,宮裏來請帖了。”
聞言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理了理衣服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周天莫名的不開森啊,又要上課了。
關于紅菱和臨亦的感情糾紛,相信我,不會只有他們兩個的......【一臉壞笑的小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