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國師八笑要上天
“咳咳。”南淳立即放下茶杯,一臉尴尬的看着雪千離,待他面色稍有好轉了才道:“你看,父皇将此事交由你我一同負責,而本皇子是個什麽樣的人你也清楚,整天無所事事,不學無術,朽木不可雕也......換個角度來說他這是認可你的能力,所以此事你定然能解決......”
“閉嘴!”
聞言南淳一怔,看着雪千離用手摸着下巴好像在沉思,頓時乖乖的不再說話,這案子還得靠他破呢,暫時不要惹怒他了。
半響雪千離突然站了起來,道:“去花月坊!”
“花月坊裏可什麽都沒有。”
南淳有些疑惑,花月坊上上下下都查過了,什麽線索都沒有,況且他查過之後衙門的陳蠻又帶人裏裏外外的搜了個遍,什麽都沒有查到。
聞言雪千離低頭想了想,堅定的道:“一定會留下一些線索的。”
花月坊裏冷冷清清,自從出現命案以來幾乎沒有客人敢來,梅娘對此也是皺眉不展,一連幾天都躲在房間裏不出來,只有個穿着布衣的丫頭正忙着掃地,見到雪千離一行人來了膽怯的低下頭。
大堂中零散着幾張椅子東倒西歪的,應該是那天晚上所致的,聽說出現命案後衙門的人就派人封鎖了整個花月坊,直至昨晚才命人撤離的。
“這裏要是藏着些什麽線索,也早該被衙門的人發現了,怎麽會等到現在呢?”二皇子南淳一臉不耐煩的跟在雪千離身後,只見他左看右看的就是沒有上樓看看的打算。
“雪兄,不打算上樓看看?樓上才是案發第一地點,那晚你我可都看見了,林侍郎就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應該是刺客從窗戶進來殺了人然後逃跑的。”
雪千離突然轉身反駁,“那天晚上的窗戶可是鎖了的,你說刺客如何進得來?”
“鎖了?”聞言南淳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這個......我倒是沒仔細看。”
南淳忽然大喊道:“哎,雪兄,若是窗戶是鎖着的刺客只能從門口進來的?好像哪裏不對?”
南淳腦中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什麽,幹脆就不想了,轉頭發現雪千離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幹什麽。
雪千離沒有理他,那人只能是從門口進去的,這樣的話就有兩種可能性,要麽是從這大門光明正大的進來,要麽就是從別的房間窗戶進來的,出去的話也是同樣的道理,但是殺了人後衣服也會染上血跡,所以只要查花月坊每個窗戶和大門,應該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你在幹什麽?”
南淳掀起長袍也蹲了下來,好奇的看着雪千離,此刻她正一臉認真的觀察通往樓上的階梯。
雪千離指着階梯,徑自道:“這條樓梯是通往樓上的必經之路,當然,先排除刺客可能從窗戶進來的可能。再來說說樓梯,不同的人經過會留下不同的痕跡。”
南淳一臉懷疑,“說得那麽玄乎,這樓梯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經過,你怎麽知道那刺客一定從這裏過啊。”
“這就要靠仔細觀察了,你看着樓梯上的泥土腳印,從大小上看顯然是個男子,而這花月坊裏裏外外并沒有一處是有泥土的,所以那人只能是從外面來,再想想來這裏的客人非富即貴,鞋子上怎麽會有泥土呢,所以這些只可能是衙門的捕快的腳印,你看這裏,扶手上還有刀柄擊打的痕跡,顯然是急忙上樓時不小心弄到的。”
南淳一臉的不可置信,道:“那不可能這麽巧恰好刺客會留下些什麽吧。”
“這就得看運氣了......”忽然雪千離不知發現了什麽,得意一笑,“看來兇手還是大意了。”
南淳心裏一激動,難不成還真被他找到了?這兇手也太不靠譜了吧。
上前一湊看,那是粘在欄杆邊上的一丁點血跡。
南淳立刻反駁,“不對啊,這也不一定是兇手的,當時那個姑娘身上也染上血了,還有林侍郎的屍體,說不定是他們擡出去的時候不小心弄到樓梯扶手上。”
說完之後他覺得有些得意,自己也不完全是托顯雪千離聰明的存在。
聞言雪千離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半響道:“也不排除是兇手的,這個先留着吧,記得讓他們別急着擦掉。”
說完背手而立徑自上樓去了,他們此次是單獨出來的,一個随從都沒帶,南淳左看看右看看也沒有其他人,不由皺眉道:“他一介草民竟敢指使本皇子!”
“喂,那個掃地的姑娘。”
掃地的丫頭一聽叫到自己急忙放下掃把,垂手低頭站好,心口砰砰的跳,生怕這些貴人們找麻煩。
“這樓梯可是有重要線索的,記得別讓人擦了啊。”
南淳說完便上樓去了,剩下丫頭盯着空蕩蕩的樓梯發呆。
一上樓便看到所有的房門都被雪千離打開,還有窗戶,向前走了幾個房間才找到雪千離,她正站在窗戶邊發呆,待他走近了才反應過來。
“這裏有什麽發現嗎?隔壁好像是林侍郎死的房間。”
雪千離指着窗戶邊的腳印道:“這個腳印很大,應該是個強壯的男子。”
南淳順着他的手指一看,直到頭伸出去了才看到雪千離說的腳印,淺淺的印在牆上。心裏頓時對衙門捕快的辦案沒什麽希望了,這就是上上下下都查了遍?開玩笑吧!
“這麽說兇手是男人?”
雪千離搖搖頭,“說不定,可能這腳印不是兇手的。再去別的房間查查看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兩人分頭行動,過了一會兒仍沒有任何收獲,所有的窗戶都沒有,除了剛剛那間房,雪千離思緒了半響才道:“讓梅娘叫上所有的姑娘過來。”
南淳一臉的不情願,到樓下才發現剛剛那個掃地的丫頭早已不見,只剩下那把掃把仍在地上。
不由得好奇喃喃道:“那丫頭怎麽不見了?”
這事他倒也沒放在心裏,随便找了個人去叫梅娘和其他姑娘,本來花月坊的姑娘通常都是直接住在花月坊裏的,但是這件事一出衙門封鎖這裏,那些姑娘也迫不得已尋了別的住處,所以花了半天的時間也沒有來完。
雪千離掃了一眼大堂裏零零散散的姑娘和下人,一個個人心惶惶,雪千離還沒說話梅娘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雪公子你可要救救我們花月坊啊,這已經關門這麽多天了,在這樣下去我們花月坊就要倒了,真是的,怎麽好好的就出了命案呢。”
梅娘說着還對姑娘們擠眉弄眼的,頓時一個個都上前來貼,雪千離內心有些崩潰,這事又不是她一個人能解決的,腦子一閃,清了清嗓子指着南淳道:“這位可是當朝二皇子,這事他能解決。”
話音剛落姑娘們一哄而上,抱胸看戲的南淳顯然沒有想到雪千離會用這招,沒有來得及防備,一下子跌落在地。
一道聲音突然喊道:“哎呀,我的掃把!可別把我的掃把壓壞了。”
南淳剛起身便有個矮個子的姑娘急匆匆的撿過地上的掃把,一臉着急喃喃道:“這掃把也不知怎麽在這放着......”
雪千離一把拉過那個姑娘,着急問道:“這是你的掃把?你是掃地的?”
那矮個子丫頭顯然不知所措,只能下意識的點點頭。
“花月坊裏就你一個掃地的丫頭?”
她又點了點頭,雪千離只感覺事态不妙,轉頭對一旁的梅娘問道:“你可曾請別的丫頭來這裏掃地?”
“花月坊都被封了,我哪裏還有那閑錢請別的丫頭來掃地啊,雪公子你怎麽了?”
雪千離頓時明白了,剛剛那個丫頭顯然有問題,難怪她剛進來的時候怎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裏都被衙門封了,昨晚才派人回去的,怎麽一大早的就有人來這裏掃地呢?
相對于雪千離的冷靜,南淳則是一臉激動與懊悔,“哎呀,難不成剛剛那個掃地的丫頭就是兇手?該死的,竟然就在我們的眼皮子低下,就這麽逃走了。”
“不成!說不定她還沒有走遠,我去派人把她抓回來!”
雪千離一把扯過激動的南淳,“冷靜點,已經過了這麽久了,想必她已經躲得遠遠的了,你趕緊派人去叫衙門的人來,那個丫頭讓他們去找。”
南淳撓撓頭,“哎,說的有道理,反正他們衙門人多,到時候咱們畫個畫像讓他們挨家挨戶的搜查,反正幹這事他們最拿手。”
雪千離已經不想理那個後知後覺的白癡了,轉身問道:“梅娘,案發的房間的左隔壁是誰在住?”
梅娘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是坊裏的媚兒姑娘。”
“她在這裏嗎?”
梅娘回憶道:“沒有,死人的第二天她就跟我說要搬出去住,之後再也沒見到她了。
雪千離繼續發問:“案發時候她在哪裏?”
“好像是在房裏吧,這我也不太清楚,您看那晚我是跟你們在一起的......”
雪千離打斷道:“那她有什麽來往比較頻繁的人嗎?”
梅娘沒有回答,倒是一旁的長得清秀的一個姑娘一臉笑意,“這樓裏的姑娘來往比較頻繁的都是來玩的客人,若是有什麽家人也不會被送來這裏接客了,像我們這樣的女子那會有什麽朋友。”
“你是誰?”
梅娘趕緊呵斥道:“亂說什麽呢。”像是換了一張臉般,對雪千離賠笑道:“雪公子別介意,這姑娘年輕就是不懂事。”
雪千離耐着性子看着那姑娘問道:“你是誰?”
那姑娘也不怕,對上雪千離的眼神,道:“我叫阿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