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日, 前朝政務上并非如李憶所說沒什麽要緊事, 恰恰相反,這日發生了一件大事:幾個世家出身的重臣求到崇元帝面前,一起向李憶發難。話裏話外指責李憶私德不修,不堪為太子。

當時随侍在側的白以初心中都替李憶捏了一把汗。

然不曾想,今日的李憶, 看的出來, 意氣風發、狀态好到不行。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一人對戰衆人竟穩穩占了上風。到最後不僅把衆人駁斥的啞口無言, 并還說服崇元帝, 把一直懸而未決的太子加封吉日定了下來。

今兒這是怎麽了, 這般高興。白以初看着李憶暗自琢磨着。

等議事完畢, 出了皇帝寝殿, 他悄悄問楚巒:“殿下心情不錯, 你可知發生何事?”

楚巒木着臉不做聲。

東宮裏的一切自然都逃不過楚巒的眼睛。只可恨現下李憶成心指使他,要不就讓他外出辦事, 要不就讓他随侍在側,總之不許他接近章華殿。

昨晚上的事,他今早才知道。

只覺着自己家國色天香的牡丹花兒,叫頭蠻牛給啃了!

衆臣離去之後, 崇元帝命李憶留了下來。

“朕之前與你說過的納柳氏為妃之事, 你考慮的如何了?”崇元帝問。

“朝政繁忙,兒臣委實沒有時間思慮此事。”李憶依舊推脫。

“忙?忙的沒時間考慮納妃的事,倒有時間一日數次往章華殿跑?”崇元帝冷聲道。

“是啊, 若不是顧及朝政,兒臣恨不得從早到晚不出章華殿的門。”李憶一副混不吝的模樣。

崇元帝氣的随手抓個東西就朝他砸了過去——出手之後才察覺那是一個鎮席銅虎,沉的很,不禁大為後悔,唯望他躲過去。

而李憶偏不躲不藏,給這銅虎重重砸中額頭,當即就見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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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這孽障!”崇元帝捶席。

李憶任那血流着,恭恭敬敬把那銅虎拾起,送回崇元帝手邊:“是兒子不孝。若父皇還氣不過,再打兩下也使得。”

崇元帝着實拿他沒辦法:“再沒看出你還是個情種啊,朕,還能生出個情種來!——德生,傻站着幹什麽,還不快給太子傳禦醫!”

“是,是。”德生忙道。

“不必了,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麽。”李憶起身道:“若父皇沒有別的吩咐,兒臣就先退下了。”

“站住!誰說沒有!”崇元帝叱道:“過兩日,你姑母拂陽長公主的女兒盛輝郡主下嫁柳宸的弟弟,你便代朕去走一趟,喝個喜酒。”

李憶皺皺眉:“兒臣心思,父皇俱已明白,又何必多此一舉。”

“朕就偏要做個惡人!”崇元帝冷笑:“滾罷,別在這兒礙朕的眼了!”

“陛下息怒。”李憶去後,德生忙躬身上前,從席上扶起崇元帝。

“德生啊,”崇元帝喟嘆:“朕心硬了一輩子,老了老了難得顧惜一個人,偏就給朕出這麽一個難題。”

“太子殿下到底年輕......”德生賠笑道。

“朕何曾說他了,”崇元帝不屑道:“他這個沒皮沒臉的,有什麽好顧惜的!朕說的是方氏。”

“方娘娘賢淑仁厚,随份守拙,老奴說句越矩的話,便是老奴,都愛惜娘娘的人材。”德生斟酌着道。

“她還于朕有功,于社稷有功。”崇元帝扶額:“這拿他倆怎生辦是好,朕愁的好幾個晚上沒睡好覺了......”

離開皇帝寝殿之後,李憶迫不及待回東宮——現下和以往又不一樣,只這小半天見不到她,就想的發狂!

踏進章華殿,一眼看見方錦安正抱着小獅子發愣。

——身為一只貓兒,小獅子固然很喜歡被撫摸。可是一連被撫摸上數個時辰,這就不喜歡了。小獅子的毛都要被摸掉了,喵~小獅子想自由的跑一跑跳一跳,喵~

可是小獅子是只懂事的貓兒,它能察覺到,主人似乎心情不好,因此只好耐着性子陪伴主人。

“愁的連覺都不睡了。” 謝岫迎上李憶,小聲和他說。

“有什麽可愁的。”李憶揮手示意她和宮人們退下。

他大大咧咧走到方錦安身邊坐下,一伸手把人攬入懷中。

方錦安手一抖,把小獅子摔了出去。“小憶!”她慌忙推他。卻又看到他額頭的傷:“這是怎麽回事?”

“陛下給打的。”李憶垂頭喪氣道:“他嫌棄我。”

“怎會如此。”方錦安道:“你放開我,我給你取藥塗上。”

“不用了。”李憶只抱着她不撒手:“大師兄別嫌棄我就好。”

“我怎會?”方錦安摸摸他頭道。

“看大師兄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我還以為大師兄在因為昨晚的事兒怪我,嫌棄我。”李憶黯然道。

“我,我沒有,我不是......”方錦安讷讷道。

“那是在煩惱些什麽?” 李憶握住她的手問。

“就是在想,接下來該怎麽辦.....”方錦安又掙紮,想離開他的懷抱。

李憶反身體前傾抵住她的額頭:“接下來?接下來兄弟再給你快活快活?”

方錦安又是一副給雷劈了的樣子:眼前,說出這話這人,當真還是她純善的小師弟?“小憶,別取笑我了。”許久她才回過神來:“你先放開我,這樣成何體統......”

“反正我們都那樣‘親密無間’了,”李憶幹脆一把把她抱到膝上:“還要什麽體統。”

方錦安一聽這話,整個人愈發的不好了:“小憶,你若是如此,師兄,師兄想只能立刻出宮遠離你了。”

“剛還說沒嫌棄我!”李憶立刻反駁。

方錦安覺着自己似乎落進他挖的坑裏了:“你心裏明白,這不是一回事。”

李憶嘆了口氣,愈發可憐兮兮地道:“我明白,你是在氣我不敬你——其實不是我存心不敬你,你也要為我想想啊!我這人你知道的,是有些執拗脾氣的。就比如,當年你送給我的那把劍,我用了那劍之後,就再不願用其他的。現在也是一樣,和師兄你‘親密無間’之後,我也再不能和其他女子做這事兒了。”

“啊?”方錦安一個哆嗦:這小子是挺一根筋的......

“你,你說什麽玩笑話。”方錦安勉強鎮定道:“你總要納妃的。你年紀也不小了。”

“是啊。”李憶愁眉苦臉道:“所以呢,既然是大師兄你做的好事,你要幫我想辦法了——萬不能一走了之,把煩惱事丢給你兄弟我一個人!”

“不是,小憶我覺着你可以克服的......”方錦安弱弱道。

李憶搖頭:“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和你親熱的情形,根本放不進其他女子。”

蒼天啊,方錦安捂臉:“那就,不要想了。”

“根本忍不住啊。”李憶貼在她耳邊道:“畢竟我這麽大的年紀了,初嘗女子滋味,如何能不想......大師兄,你不可以不管我啊......”

他說着,伸舌舔了一下方錦安耳郭。

頓時方錦安臉又燒起來了。

“小憶,你給我正經點。”方錦安努力繃起臉:“我與你絕不可以這樣下去,這樣會帶壞你的名聲的......”

“何必在乎那些庸俗的凡人怎麽想,終究我們問心無愧就好了!”李憶揉揉她的臉:“這是以前在北疆你教我的。”

問心無愧......怎能問心無愧!她把這孩子帶壞成這般模樣了,她怎能問心無愧!不過他倒是沒做錯什麽,他的确是問心無愧的......方錦安一時腦中有些混亂。

李憶看着,趁機又在她唇上一啜。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更晚了,今天卡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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