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1)

古色古香的寒鐵琴靜靜地躺在一張桌子上,黑色的琴身,粗亮的琴弦,顯出時常被人撫弄的痕跡。

“果然是寒鐵琴。”撫摩着闊別千年的故人之物,趙清清仿佛又看到師父、師伯,三人在雲霧山川之上,撫琴自娛,何等的逍遙自在。

三神女說的好聽,其實三女都是出身風塵,若不是碰巧遇到創世三聖的神跡出現,而接受了三聖的托付,三神女不過是風月場中的可憐人罷了。因此三神女很厭惡人間的喧嚣,一直躲在深山之中,直到天下爆發大規模的戰争,才使得三神女不得不帶着趙清清,到更遠的地方去。趙清清也是在遷徙中和師父等人失散的。

“太祖師姑。”花彩衣把失神的趙清清從高山流水間叫了回來。

“哦。不好意思,我走神了。”趙清清歉意地笑道。

“你們知道三件師門寶物的作用嗎?”趙清清問花彩衣,當然也是問在場所有人。

花彩衣搖搖頭。

“當年創世三聖出現,收下三神女作為記名弟子,分別傳下三件樂器,它們就是烈火琵琶,溫玉笛和寒鐵琴,三件樂器各有功效。當年在和創世三聖同源的有三個魔頭,其中的兩人正好受制于三件樂器。

“這兩人一個可以通過恐懼完全消除人類的希望,讓人徹底沒有自我,另一種則可以通過給人無限的希望來控制人們,而烈火琵琶則能使人們早已冷卻的心靈再次熱情洋溢,寒鐵琴則能平息被勾起的由希望變成貪婪的欲望。

“當然,兩件樂器都需要溫玉笛的協調,不然只會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單用烈火琵琶,人會變的毫無理智,單獨使用寒鐵琴,人則會永遠失去情感。”趙清清精神恍惚地道,真的好懷念和師父在一起時那種溫馨的感覺啊。

“這麽說可以用寒鐵琴試試?”花語問道。

“對。”趙清清點點頭。

“不可能。”天閑提出相反的看法。

“為什麽?”聽到天閑反對的意見,花語吃驚地問道。

“寒鐵琴我知道是顧三娘的東西,卻沒想到炎龍三宗會是三神女的後裔,溫玉笛就在彩衣姨手上。三件東西我也有所了解,想要達到清清說的效果一定要配合三件樂器獨特的曲譜,問題是這裏沒人的功力和我相當,溫玉笛就無法發揮它應有的功效。”天閑的話說得很狂妄,但是衆人也知道這是實情。即使水傲在,他也不敢說可以比的上天閑的功力。

“那你可以收斂一下功力啊。”苗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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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三首曲譜想達到直入人心的效果,就一定要投入所有心力,到時我自己也無法控制的。”天閑道。

“那由別人來彈寒鐵琴呢?”苗秀想了想又道。

“寒鐵琴的琴弦是千年寒鐵所鑄,沒練過繁星指的人根本撥不動琴弦。”天閑知道苗秀想由她來和花彩衣合奏,苗秀的功力倒确實和花彩衣相當。

“我呢?”同樣學過繁星指的花語問道。

“哎,你們不知道,當年三神女,公孫大娘天生奇巧,杜二娘自幼聰慧,而顧三娘天賦神力,三件東西是配合她們的特點而制,語姐的功力或許夠了,我怕最後語姐會體力不支啊。”天閑很擔心地道。

“沒關系,我能行的。”只要能說服母親,自己辛苦點又怕什麽?花語很堅定地對天閑道。

“好吧!”天閑終于同意了,“彩衣姨,三首曲譜你知道吧?”

“我只知道溫玉笛留下的曲譜。”花彩衣道。

“幸好有我在,不然你們亂彈一氣肯定會出亂子。”天閑嘆口氣,這些人都很熱心,可惜都不夠理智。

“當年和三件神器同時出世的還有三首曲譜,烈火琵琶的《火舞耀陽》,溫玉笛的《和風細雨》和寒鐵琴的《冰天雪地》,若沒有這三首樂譜配合,根本無法發揮出神器的威力。”天閑懶懶地道。

“你怎麽知道?”趙清清吃驚了。即使是她也只隐隐聽師父說其過三神器的樂譜,記的還沒有天閑這麽清楚。

“天機不可洩露。這是《冰天雪地》的曲譜,語姐,你看一下。”倒不是天閑顧做神秘,佛家有所謂“佛曰,不可說。”而知曉過去一切的星神則也有自己的禁忌,很多事情如果說穿了,那就會造成歷史的錯亂。

現在沒人有心思計較天閑賣關子,都湊到花語身邊看那所謂的能和神器配合的《冰天雪地》。

“天閑,你自己彈過這曲子嗎?”花語邊看邊問道。

“沒有,那曲子不是很好聽,彈過你就知道。”天閑頭也不回地道。

說起一些邏輯的分析,花語一定比不上明心,但說到這些感性的藝術,花語絕對是有一種先天的直覺,不過看了一遍,花語已經能記下整首樂譜,接下來就是試着看彈奏了,花明心到底有沒有被迷失本性也将立見分曉。

除了天閑,所有人都正襟危坐,花彩衣也顯得有幾分緊張,拿着溫玉笛的手微微顫抖。

“準備好了嗎?”唯一不緊張的天閑問道。

“準,準備好了。”花彩衣居然會有口吃的時候,對于一向巾帼不讓須眉的她來說倒也罕見得很。

“那好,語姐,你先開始,待會彩衣姨接上。”天閑道。

“知道了。”花語也好不了多少,母親的脾氣她太清楚了,如果姐姐……那母親一定會大義滅親。

悠揚的琴聲開始響起,沒等衆人回過神來,琴聲已經變的激烈起來,仿佛是入冬的寒風,打着呼哨,逃過秋風魔爪的黃葉在這寒風中被一掃而光,給人一種蕭瑟的感覺。随着琴聲的高亢,仿佛是寒風越來越急,漸漸的似乎是大雪紛飛的時刻來到,卷着雪花的刺骨寒流,使的在室內的衆人牙齒開始打顫,至于花明心,還是沒有一點異常。

“彩衣姨,可以了。”天閑絲毫沒有被《冰天雪地》所感染,不動聲色地道。

花彩衣其實已經等待了好久,聽到天閑的話,溫婉的笛聲和着高亢的琴聲響起,如冰河解凍,若春風拂面,春雨菲菲,草長莺飛,《和風細雨》的溫柔化去了《冰天雪地》的蕭索,室中也仿佛又回到春天。

“好了,明心沒事,彩衣姨你可以放心了吧?”天閑打斷了兩人,再搞下去恐怕就真要出漏子了。

花明心沒有被控制,這點天閑是可以肯定的,但是在她心底一定有無法磨滅的傷痕。

溫玉笛使人放松的同時,一定會勾起人內心深處最不願記起的往事,所以天閑要适時打斷花語和花彩衣。

樂聲一收,另一個聲音就變的清晰了,那是趙清清的哭聲。

她又想起師父了,說起來自己還真是不孝,讓師父為自己擔心,到師父死時連最後一面也不能見到,想起對自己比親生女兒還好的師父,怎容她不淚流滿面。

“人死不能複生,這些事又不怪你的。”知道趙清清為什麽傷心的天閑道。

“我知道!”看到大家都在注意自己,趙清清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擦掉并不存在的淚水,羞然地笑了。

“好了,總算皆大歡喜。彩衣,你也該放心了?”鳳守恒對花彩衣道,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把花彩衣這些日子的擔憂都看在眼裏,一邊是親生骨肉,一邊是先祖的遺訓,為難啊!

一場悲劇終于以喜劇結尾,花彩衣和鳳守恒放下心來。

離開精英學院時,花彩衣惡狠狠地對天閑道:“小子,我把女兒交給你了,你要是欺負花語,我對你不客氣,還有明心是花語的姐姐,也就是你的姐姐,她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我唯你是問。”

“我!”天閑一個頭兩個大了,花語還好一點,花明心絕對不是安分的主,自己總不能什麽事都不做,天天看着花明心花大小姐吧。

所以等把花彩衣送走後,天閑的臉已經結成了苦瓜,真是失敗啊,看來還是被星帝給算計了,為什麽自己身邊的女人十個倒有八個很麻煩。

不過還算好,花彩衣這位姑奶奶的問題算是解決了。

苗秀身為日宗宗主,是不能長期不回去的。既然沒有事了,最多也只能多耽擱一點,算是聊解相思。

花語則因為天閑為了她處處忍讓自己的母親而心生感激,前些日子自己總是陪着明心姐,多少也冷落了天閑。

這晚,天閑算是享了一回齊人之福,感受到兩人對自己的愛意。感動之餘,天閑覺得身上的擔子好沉,這次自己還能像當年摧毀阿特蘭斯大陸文明一樣摧毀這個文明嗎?

花語不用說了,這些年,跟着自己,從來沒有過半句怨言,而以苗秀的為人,居然肯和另一個女人大被同眠,陪着自己荒唐,若不是對自己愛極,哪肯如此委屈自己。帶着這些混亂的想法,天閑慢慢睡去。

第二天,如同上次一樣,苗秀早早就離開了。她本就是個剛強的女人,說起來或者她才更像花彩衣,所以她絕對不喜歡忍受離別,聞着枕畔的餘香,最難消受美人恩,天閑變的苦惱起來,自己能好好安置這些身邊的女人嗎?

看着睡得香甜的花語,此刻的花語是完全不設防的,天真的俏臉上挂着童真的笑容,昨晚的餘韻使花語的頭發顯得很淩亂,露出被外的一截粉臂透出幾分誘惑。

正看着,花語無意識地翻了個身,一抹堅挺的玉乳暴露在空氣裏,看的天閑眼中一熱。

花語的婉轉嬌啼再次浮現在天閑眼前,天閑一把摟住還未清醒過來的花語。

“天亮了,不要了。昨晚還沒鬧夠?起來了,不然會被他們笑話的。”花語嬌羞地拒絕道。

“誰啊?不會有外人來的。”

“哦……嗚……”

這天花語和天閑很晚都沒起床。

“咚,咚,咚。小子,起來,快起來!”門外響起轟天響的敲門聲,還夾雜着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誰啊?”天閑不是很高興地問道。

“是我,小子,你還在女人被窩裏啊?”外面的聲音叫的更響了。

“誰啊,該死的。”天閑氣沖沖地一把拉開大門,外面站着柴白和上次被強迫中獎的馬易。

“白老頭,你發什麽神經?”天閑問道。

“就是上回我和你說的事,就這幾天了,我來看你準備好沒有。”柴白嬉皮笑臉地道。看到柴白這德行,天閑那是有火也發不出來。

“準備什麽?沒什麽要準備的,路遠不遠?”天閑沒好氣地道。

“不遠,不遠,一天時間就夠來回了。”柴白很識相地道,還偷偷朝裏張望一眼。

屋裏的人經他這麽一折騰自然是誰也睡不下去了。花靜君姐妹、明心、花語,四個人都被柴白看在眼裏。

柴白沖天閑一豎大拇指:“厲害,厲害,看不出你小子這麽厲害,居然能讓這麽多女人和睦相處。”

“去你的,你想哪去了。”其實天閑也不是那麽讨厭柴白,可是這老頭有點為老不尊,實在叫人惱火。

“我了解,我了解!”柴白故意做出會意狀。

“要不要進來坐坐?”天閑沒什麽誠意地道。

“不用了,我還要去看孫女。”柴白才沒那麽不識相,再說他還有求于天閑呢。

至于馬易,有着機會見吳佩當然也不會放棄。

看天閑進來,花語問道:“是誰啊?幹嘛的?”

“柴白那老頭,就是上回打你的那個,還是那擋子事,估計就這幾天吧。”天閑道。

“可是狂虎的事怎麽辦?你走的開嗎?”花語奇怪地道。前些天還有苗秀在這,現在沒人看着怎麽行?

“管他呢,本來我這次來主要就是為了你姐的事,不然仇松算老幾?我答應他抓人,又沒答應他做保镖。”天閑不負責任地道,這次去來回不過一天左右的工夫,倒是不怕狂虎來搗亂。

“那我是不是該受寵若驚啊?”解決了和母親的隔閡,再經過一天的休息,花明心的心情顯然好了很多,也有了調侃天閑的心情。

“那是當然。明心大姐,好像你這種情況應該被稱為老處女哦。”天閑同樣不正經地道。

“你……好啊,花語,你也不管管他,居然這麽說大姐。”花明心氣道。

“姐姐,我可管不住他,何況天閑說的也有道理,姐姐是該找個姐夫了。”花語抿嘴笑道,她也為姐姐高興,一切總算雨過天晴,只等找回烈火琵琶,恢複靜君姐妹的心志就真完美了。

“好啊,你們兩個現在聯起手來欺負我。”花明心氣道。

“怎麽會,語姐只是實話實說。明心大姐,你要什麽樣的啊?”天閑難得有開玩笑的心情。

眼前一對姐妹花,确實很讓人賞心悅目,連帶心情也好起來。

“去,去,你們兩口子現在一起欺負我。”花明心道。其實她又何嘗沒有苗秀的煩惱,只不過她比苗秀更理智,而且也沒有苗秀那麽重的責任。

“姐,不是說笑,是說真的,為什麽你到現在還沒找個姐夫呢?”花語問道。

“知心難求啊,你和天閑那是緣份天注定,若真随便給你找個,你樂意嗎?”花明心笑笑,笑容裏帶着落寞。

“姐姐,不然我把天閑分你一半。”花語有些孩子氣地道。

“什麽!”天閑和花明心都吓了一大跳。花明心愛憐地摸摸妹妹的頭,就跟小時侯一樣,從小到大,花語還是那麽善良。

至于天閑卻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自己的女人這麽大方,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傷心。

“好了,好了,別說那些了,你看連靜君她們都在笑話我們呢。”花明心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指着旁邊那對毫無主見的靜君姐妹道。

說起來自己還真嫉妒過妹妹,天閑太優秀了,無論哪一方面,有時她甚至想過如果把自己和妹妹調換一下該有多好,那樣自己一定不會發生那樣的事。天閑雖然看上去很冷淡,其實他一直很小心地守護着花語。

“我該去隔壁打個招呼了,昨天只顧忙別的了。”天閑想起自己回來後還沒跟玉蟾打招呼,昨天把雅典娜丢過去時也沒碰到人。

留下明心和花語姐妹說着悄悄話,天閑敲響七號樓的大門。還沒走近時天閑就聽到裏面柴白的聲音。

開門的是個陌生的只有十三四歲的小女孩,沒等天閑回過神來,小女孩已經很不客氣地指着天閑的鼻子道:“你把人扔在這兒就算了?你自己跑哪去了,到時你還要送我回去呢。”

“雅典娜?”天閑吃驚地道:“你怎麽忽然長大了?”

“離開父王的封印,我當然要把這幾年的時間補回來。”雅典娜對天閑愛理不理地道。

“哦。”天閑不是很關心雅典娜,剛才也只是随口問問,見雅典娜不想細說也就不再追問了。

進到裏面,柴白正和柴文侃的起勁,除玉蟾、謝雅等人都在,因為有吳佩在場的關系,馬易顯得很是拘束,低着頭不發一語。

“天閑,你來了,你帶來的那小女孩真奇怪,一晚上就長了好幾歲。”第一個看到天閑的朱絲道。

“我來打個招呼,昨天只碰到謝雅,你們都不在,麻煩你們照顧那小丫頭了。”天閑道。

“幹嘛那麽客氣?你可是我們的準姐夫呢。”朱絲始終不忘打趣除玉蟾。雖然除玉蟾嘴上生氣,不過看得出來其實心裏是甜絲絲的。

“對了,玉蟾,如意樓那邊很忙嗎?聽說你經常一呆就是大半天,其實也不用那麽辛苦的,本來就是人家白送的。”天閑看得出來除玉蟾這些日子很辛苦,眼中滿是疲倦的神色。

“沒關系的,主要現在剛接手,很多事情都要重新整理,你可別小看如意樓,這些天我查過如意樓的賬目,它的收入一個月抵的上影視城一年的收入呢。”除玉蟾說着還從抽屜裏捧出一大疊賬簿給天閑。

“這麽多?”天閑覺得很意外,雖然他對金錢沒什麽概念,可是影視城和如意樓的規模那是很容易比較的,看來如意樓還真是塊大肥肉,只是不知道仇松怎麽舍得的。

看到除玉蟾把賬簿推過來,天閑縮手不疊:“算了,算了。看到那些數字我就頭暈,你看着辦就可以了。”

“真的?你就直接把如意樓送給大姐就是了。”柴文插嘴道。

“無所謂。”天閑不甚在意地聳聳肩。

“真的,大姐,你聽到喽,以後我去如意樓可以不花錢了。”柴文高興地拍手叫好。

這些天為這事她和除玉蟾已經不知道扯了多少皮了,除玉蟾總以不是自己的生意為由,硬是不肯免費招待她,畢竟那是個很複雜的地方,現在天閑開了口,自然也就堵住了除玉蟾唯一的藉口。

除玉蟾沒想到柴文繞了這麽大個圈子居然是為這件事。

說起來也不能怪柴文,在精英學院,說到玩誰不知道如意樓,柴文本就是個好玩的主兒,可是因為原來柴文他們和如意樓的過節,始終沒見識過,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當然要去開開眼界。

“小文,不是姐姐小氣,那種地方真的不适合你去。”除玉蟾嗔怪地橫了天閑一眼,才很耐心地對柴文道。

“不管,我就是要去。”柴文幹脆耍起賴皮來。

“你們說的如意樓究竟是什麽地方啊?”柴白聽的莫名其妙。

“好玩的地方,爺爺,一起去了。”柴文不知打什麽主意,居然把柴白也給拖下了水。

從未違逆過柴文的柴白自然經不起柴文的軟磨硬泡,這下弄得除玉蟾真的不好再說什麽了,不過想來有柴白陪着也不會出太大的亂子就是了。

既然要去,那湊熱鬧的人當然也就不會少,朱絲、吳佩那是誰也跑不掉的,本來想要叫上花明心,可是花明心似乎對那地方還是心有餘悸,這麽一來花語也就只好留下陪她,只是囑咐天閑早點回來就是了。

因為是白天,如意樓的人并不是很多,一行人剛進去,負責接待的小娜就迎了上來。雖然那神秘男子叮囑過她不要招惹天閑,可是她顯然沒放在心上,終究舍不得這只下金蛋的雞。

“小娜,我今天要招待幾位朋友,一號包廂,讓他們好好準備。”除玉蟾吩咐道。

“知道了。”小娜又看了天閑一眼,沒發覺有什麽特別,為什麽會讓神通廣大的“他”如此忌憚呢?

“小娜,你還在看什麽?”除玉蟾發覺小娜一動不動地盯着天閑看,好奇地問道。

“哦,沒什麽,我這就去。”小娜慌忙掩飾道,轉身匆匆離去,心裏則惴惴不安起來,不知道剛才有沒有被看出什麽來。

“天閑,看來你又勾住一個姑娘呢。”除玉蟾顯然會錯了意。

“你這麽認為?我可不這麽想,這個女人不簡單哦。”天閑看着小娜離去的背影別有深意地道。

“怎麽不簡單?”除玉蟾雖然精明,可是說到先天靈覺那就差的太多了。

“嗯,別的不說,這丫頭的身手絕對不差。”柴白從一個武術家的角度評價道。

“今天是來玩的,不要糾纏那些事。”柴文拉着她爺爺的胳膊撒嬌道。

到了包廂,天閑忽然發現,不但柴文、吳佩她們,連那個小不點雅典娜也來湊熱鬧。

“你也來了?”天閑問道。

“我不能來嗎?”反正雅典娜的口氣一直不好,這點連天閑都覺得奇怪,雖然雅典娜好戰,可不至于這麽暴躁啊。

“這裏不是小孩能來的地方。”天閑故意氣雅典娜道。

“哼,我不是小孩。”雅典娜越發生氣。

“天閑,不許欺負雅典娜。”柴文站出來主持公道,衆人中她和雅典娜是最合的來的,當然也就看不得雅典娜被天閑欺負。

這邊正說着,小娜已經帶着幾個女招待進來。

首先是馬易被吓個半死,接着柴白的臉色也變了,沒想到柴文居然是要到這種地方來,難怪除玉蟾不肯。

柴白二話不說,拉了柴文就走,馬易當然也不敢再呆了,一場鬧劇就這麽雷聲大雨點小地結束了。

柴白又露出嚴肅的表情,很生氣的在訓斥柴文:“死丫頭,好的你不學,去這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回去告訴你老子,看他怎麽收拾你……”

至于別的人,早就很識相地避開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現在可沒人願意去做炮灰。

“我,我也是看奶奶死了後爺爺太孤單了嘛。”柴文很委屈地咕哝道。

“我說小文啊,爺爺的事不用你操心,我知道你關心爺爺,可是很多事你還小。”柴白的語氣轉緩,本來嘛,他哪真舍得怪罪柴文。

經過這天的事,柴文安靜了幾天。

這幾天雅典娜以更快的速度成長着,很快就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一頭金黃的頭發,舉手投足都散發出一種女神的威儀,除了力量還沒有完全恢複,活脫脫就是一個智慧女神。随着這些變化,雅典娜也不再那麽無理取鬧,顯得更加穩重。

“小子,今晚就是時候了,你準備好沒有?”總算到了去取《無我心經》的時候,先祖的願望即将達成,柴白的心裏別提有多緊張了。

“你那麽緊張幹嘛?是我去又不是你去。”天閑很輕松地道。

“你知道什麽?我九華一派歷代為取《無我心經》不知死了多少人,如果你有個萬一,我怎麽和花語她們交代?”柴白一點也輕松不起來。

“放心,不會有事的,情況不對我會知難而退的。”天閑道。

“希望如此,反正你出了事我沒臉見花語那小妮子,也就只好陪你一起去了。”柴白一改玩笑的口氣,很慎重地道。

“随便你。”天閑才不想在這種毫無價值的問題上和柴白糾纏。

天色暗了下來,天閑、花語、柴白和柴文,一行四人悄悄地離開了學校。

那些高牆大院,自然擋不住天閑、柴白之流。花語也沒問題,只有柴文需要柴白在後面助一把勁。看到花語和天閑那麽輕松,不由她不服氣。

确實如柴白所說,那地方并不遠,就在學校往北一點就到了。

一處毫不起眼的四合院,若不是柴白帶路,怎麽也想不到這就是九華一派的重地。走進最裏一進大屋,屋裏有一塊本該放在院中的巨大照壁,照壁後一條黑黑的通往地底的隧道。

“這是今天剛打開的。每年只有這幾天,這條隧道才會出現。”柴白解釋道。

跟着柴白,一行四人下到所謂的地底。

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人不感嘆造物的神奇,那是一處很虛無的空間。在隧道的盡頭,有一片漆黑看不到邊際的地方,懸浮着無數巨大的石塊,仿佛失重地不停飄浮着,遠處一點光亮,似乎就是所謂的《無我心經》。

“那就是《無我心經》了。”指着遠處的光亮柴白道。

難怪柴白一直說的那麽可怕,确實此處真是一處比地獄還危險的地方,那些飄浮的石頭看上去根本就是在做毫無規律的運動,想要計算出最合适的速度談何容易。

天閑看了一會,這裏根本就是為他所設的,懸浮的石頭是按照星辰的排列而運做着,除了他,有誰能精确地通過這些禁制?

沒有和花語說什麽,天閑的身影一閃而逝,接着就看到無數天閑的身影出現在懸浮着的石塊上,不時有烈火穿過天閑的身體,看得花語心驚膽寒,不過很快就看出那些只是天閑通過後留下的殘象。

就在花語提心吊膽的過程中,天閑出現在出發的地方,手裏還拿着一本光華流轉的書冊。

“天閑,你沒事吧?”花語一點也不關心《無我心經》,至于柴白,當然也不方便表現得太過在意書冊。

“給你。”似乎看出柴白那心癢難耐的心情,天閑把書冊遞給柴白。

剛才拿到書冊時天閑已經翻了一遍,而且也知道了當年的真相,現在可能要發生一個改變一切的變故。

柴白迫不及待地打開書冊,一片同樣的白光中,站出一個慈祥的中年人,白面長髯,一身古代的長袍,不像天閑的那麽寬松,是很緊湊的那種。

中年人長長吸了口氣,似乎剛從睡夢中驚醒,看了四周的人一眼,最後盯在花語身上。

花語也木木地看着眼前渾身發光的中年人。她覺得,似乎自己和眼前的人有過千絲萬縷的聯系。

“天慧,是你嗎?”中年人很激動地道。

“天慧?好熟悉的名字,你是誰?”花語神情很恍惚。

“我是無我啊,天慧,你還記得當年的事嗎?當年我們的海誓山盟。”中年人道。

“我是天慧?你是無我?天慧,無我,天慧……”花語陷入沉思,忽然她只覺得腦中一震,一股熱流從玉枕穴流向全身,無數仿佛電影一樣的畫面在她的腦海中交織起來。

此刻,花語終于想起自己是誰,她就是當年失落在人間的天慧星,确切的說是天慧星的一半,而另一半就是花明心,眼前的無我,則是當年天慧的愛人。

看看天閑,再看看無我,花語陷入掙紮中。

對無我,那是前生的海誓山盟,對天閑,那是今生的生死與共,該如何選擇呢?或者還是把天閑讓給姐姐?花語迷惑了,看着天閑,露出詢問的神色,她希望天閑能給她解答。

“花語,我出去等你,如果天亮前你不出來,我就回去了。我只能說,對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很清楚。說的時候,我也很認真。”天閑沒有給花語答案,只是很平靜地道,說完轉身離開,柴白和柴文則莫名其妙地跟了出去。

第一次,天閑感覺到人間那種患得患失的情感,默默地呆在院中,看着滿天的星辰,不發一語。

柴白很知趣地站在天閑身邊。

随着時間慢慢過去,天色慢慢亮起來。

終于,當第一縷陽光投下時,天閑動了,雖然天閑的神情沒有一點異常,可是柴白還是捕捉到天閑眼底的那點孤獨。

“看到花語,告訴她,我走了。”天閑淡淡地道,他不是不能留下花語,可是他不想讓花語覺得有任何一點遺憾。這種事,只有花語自己才能做決定。

沒有招呼柴文,天閑一個人踏上回去的路,孤獨的身影在日光下被拉的老長,他走得很慢,很慢。

“天閑!”一聲很溫柔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天閑眼中亮光一閃。

花語那嬌俏的身影出現在眼中,她還是穿着那身黑色的袍服,站在風中。

“你決定了?”天閑笑了,笑得很開心,或者這就是失而複得的喜悅吧。

“是,我決定了,因為我記得,那天,你答應我,只要我不離開你,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花語笑着道。

“嗯,我記得。”天閑緊緊抱住花語。

此刻他發覺,自己真的不再潇灑了,往日自己從來沒有害怕失去,今天,他發覺,他真的好怕失去花語,雖然自己有了牽挂,可是比起重新得回花語,那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現在,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的事了?”靠在天閑的懷裏,知道自己的身份後,花語終于覺得自己和天閑的距離不是那麽遙遠。

“是啊,是該告訴你了。你還記得十八年前嗎?”天閑開始訴說遙遠的故事。

“記得,而且你以前并沒有說清楚,只說什麽心魔遁走,七星入世,群星相伴,可是我并不能完全明白。”花語小聲道。

“很久以前,自從神出現以來,我們星神就一直存在着,我們見證了盤古開天,見證了女娲造人,也見證了為了使人類擁有希望,同時衍生出的,用人類的話說是罪惡吧。

“從那以後,無論是光明還是黑暗的衆神都沒有停止和這三大心魔的抗争,因為,即使是黑暗的衆魔,也不過是想建立一個自己的王國,而這三大心魔卻是為了使人類完全變成他們的傀儡,他們想要和創世三聖來争奪人類。

“經過千萬年的鬥争,在幾千年前,天外星神集合人間英雄的力量,終于成功地将三魔封印,同時切斷了心魔和另外兩個世界的聯系。可是因為種種原因,三魔的力量其實一直影響着人類的發展,也因此造成了無數文明的毀滅。我想即使你們三十六天罡也只知道千多年前的那場大戰,何況你畢竟只擁有一半的記憶。”天閑道。

“嗯,你繼續說。”花語在天閑的懷裏蹭了一下,呢喃道。

“為了和三魔對人間産生的各種影響對抗,人間也出現不少神器,三神女的烈火琵琶,溫玉笛,寒鐵琴就是專門對抗兇、貪二魔的。十八年前,因為北鬥七星的疏忽,被三魔遁入人間,而我因為放縱二魔下界也被罰入世。”天閑說到這裏有幾分尴尬,說起來其實他還是有責任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那時候的自己會那樣的懶散。

“為什麽?”花語問的是天閑為什麽放縱三魔下界。

“你既然恢複記憶,該知道天閑是哪顆星了吧,可是你一定不知道我的另一個責任。在天上是不需要去判斷是非,每次下界我都帶着法則天平,所以我太習慣于利用法則天平去判斷是非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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