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
使得所有的防線都變的那麽不堪一擊,經此一役占星殿的元氣非百年難得恢複。”東殿主唏噓道。作為占星師聖地的占星殿,擁有數千年歷史,沒想到竟然就這麽毀于一旦。
“可以帶我看看魔胎洞嗎?”天閑可沒心思聽這老頭訴苦,什麽神不神的,都和他無關,人已經救了,也算對苗秀、花語有了個交代。對于怨氣的來源他産生了很大好奇,究竟是什麽原因,在這神聖的地方居然會有如此的怨氣。
“當然可以,這邊請!”因為東殿主和花語的關系,其他三大殿主各自去收拾神殿,東殿主則承擔起“導游”的任務。
這魔胎洞正如花語所說,坐落在占星殿的後山。剛進入後山的山道,天閑就發覺,這裏簡直就和前面的占星殿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地方,前山即使是在被複仇女神屠戮之極的時候,多少還有一分肅穆,可是這裏根本就是被怨氣沖擊的地方,甚至比地獄有過之而無不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一陣童音傳來,或許是因為時間久了,本該清脆的聲音顯得有幾分嘶啞。
“怎麽回事?”天閑問帶路的東殿主。
“哎,那是前不久剛抓來的妖童,本來還以為是抓錯人,現在看來,是不會錯了。只要有人來,她就這麽鬧。”複仇女神所過之處幾乎是屍橫遍地,這小小孩童憑什麽能活下來。
“嗚!”随着呼嘯的風聲,天閑聽到一種契約者才能聽到的聲音,那是無數枉死的靈魂不甘的詛咒,是願意用一切換取複仇的誓言。這些誓言是那麽強烈,那麽凄慘!
“殿主,不介意我直言一句。你們這裏一定屈死過不少人。”天閑顯得很是疑惑,這麽多的詛咒,事情一定不會那麽簡單。
終于,天閑來到魔胎洞。隔着一層鐵栅,天閑總算看到那被關着的女孩,粉雕玉琢的臉上,滿是不屈和倔強,許是多日沒吃飯的緣故,神色是那麽憔悴,特別是她身上那種依稀的靈氣更讓天閑覺得熟悉。
“不對。”天閑下意識地搖搖頭,這女孩絕對不是什麽魔胎。
“請這邊走。”東殿主招呼天閑,繼續往裏走。
魔胎洞雖然不見天日,不過倒是放置了不少夜明珠,所以并不顯得黑暗,路上到處可見被遺棄的枯骨。越走天閑的神色也越凝重,這裏的枯骨除了極有限的是魔星的轉世,更多的都是入世應劫的星宿。
“請問占星殿是如何知道魔星降世的?”天閑随口問道。
“占星殿歷代相傳有阿波羅的太陽神之鏡,每當魔星降世。它都會給我們顯示。”東殿主解釋道。
“哦,那可以把它給我看看嗎?”天閑問道。
Advertisement
“當然可以,就在那裏。”東殿主指着魔胎洞前的一方平坦的石壁。
看到這石壁,天閑總算明白問題出在哪了。
這是什麽阿波羅之鏡,根本就是星見之石,每當星神入世,都會在它的上面顯示出來,可是卻被占星殿當成了清一色的魔胎給關到這裏。
此刻天閑也想起外面那女孩是誰了,那種桀骜不遜的女人,除了戰神雅典娜還有誰?這群低能的占星師,确實叫人哭笑不得。
輕輕在那方巨石上撫摩一下,天閑消去了聖石的靈力,這東西對占星殿來說是絕對的禍害,不動聲色地,天閑道:“殿主,我想你們還是把這裏的枯骨都好生安葬了吧,不然怨氣會越來越濃烈的。”
帶着一種啼笑皆非的心情,天閑離開了這魔胎洞,臨走時還饒有興趣地看了那女孩一眼,占星殿這群肉眼凡胎的家夥,沒準雅典娜就是這麽被他們耽誤無法複活的。
離開魔胎洞,天閑就拉着花語匆匆告辭,雖然四大殿主再三挽留,天閑也不為所動。
“幹嘛這麽急着走?”路上花語問天閑。
“去救人。”看看沒人跟着,天閑拐進一邊的小路。
“救誰?”花語問道。
“就是剛才那個女孩。”天閑邊走邊計算方位,看距離那魔胎洞還有多遠。
“不行,殿主說那是魔子,會給人們帶來災難。”花語很堅決地道。
“魔子?那群老頑固,你知道那阿波羅之鏡是什麽嗎?那是星見之石。我說魔胎洞的怨氣怎麽那麽重,至于那女孩,嘿嘿,你知道她是誰會吓你一大跳。”天閑故做神秘的地道。
“誰?”花語知道天閑不是信口開河的人。
“那是雅典娜,我說怎麽複仇女神鬧的這麽厲害沒見她的老對頭雅典娜蹦出來呢,要是在別的地方發生這些事,還可以說是因為雅典娜不知道,可是這裏可是奧林匹斯山,是宙斯的老窩。搞到最後雅典娜被這群家夥關着呢。”想到這事天閑就有種想笑的沖動,當守護神當成雅典娜這樣也算絕了。
“小妹妹,你沒事吧?”摸到關押雅典娜的牢房,天閑拍醒還熟睡的小女孩。
“不要叫我小妹妹,我知道你是誰,你也知道我是誰?”女孩出口的話讓天閑和花語都目瞪口呆。
“你知道?那你自己怎麽不走?”天閑好奇地問道。
“這裏本來是宙斯王關押犯錯的衆神的地方,有父王的封印,即使是我在這裏也沒有一點力量。”雅典娜很沮喪地道。
被關了這麽久,還被天閑這口沒遮攔的家夥看到。說起來古希臘衆神裏,天閑和雅典娜、阿波羅是最熟悉的,因為這兩個人和他一樣,都是到處游歷的人,打的交道也比較多。
“哈哈,當神當成你這樣也夠倒黴的了。你哥呢?怎麽沒來幫你?”天閑問道。
“不知道!就算他來了也進不來這裏。”雅典娜穿好衣服,雖然都已經破的不成樣子,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
一行三人來到先前天閑安排下飛機的地方。
“想笑就笑吧。”雅典娜氣道。也難怪,以前的雅典娜是何等的高貴,現在的她整個就是個逃難的小女孩,大概是被關的時間長了,弄得雅典娜的脾氣很暴躁。
“我說,你究竟被關了多久啊?”天閑有些好奇。
“別提了,都快十年了。”雅典娜早就恢複了神的記憶,只可惜被宙斯的封印束縛,沒法恢複神力,弄的人也長不大。
“女神陛下,你知道複仇女神的事嗎?”花語可沒天閑那麽随便。
“不用那麽客氣,就叫我雅典娜吧。我本來就是為這事轉生的,卻被占星殿的那幫家夥給耽誤了,搞的被殺了那麽多人。”不知道是不是花語的錯覺,總覺得雅典娜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
許是被關的太久,上飛機不久,雅典娜就沉沉地睡去了。
看到雅典娜熟睡的樣子,花語帶着幾分擔心道:“天閑,我們就這麽把人帶走,不告訴殿主一聲嗎?”
“我這是為他們好,你看現在雅典娜的樣子,離開宙斯的封印,她只要一兩個月就能恢複力量。到時不把占星殿拆了才怪,她的破壞力可是和歐墨尼得斯有的拼呢。而且我覺得有點奇怪,雅典娜好戰,卻不會顯得這麽暴躁,難道奧林匹斯山的宙斯神殿也像天罡諸宿那樣發生了意外不成。”天閑最後一句的聲音很低,即使是他身邊的花語也沒能聽清楚。
還沒等花語動問,天閑已經話題一轉道:“對了,回去不要說她就是雅典娜,只說是碰巧路上救下的小女孩,我打算把她丢到玉蟾那去。”
“好吧。”和天閑相處了這麽久,花語知道,若是能讓自己知道的事,天閑一定會告訴自己的,如果不能讓自己知道,自己問也是枉然。
飛機終于回到精英學院,除去在歐墨尼得斯的法則領域中所流失的時間,天閑這次出去只花了三天時間就順利地解決了占星殿的問題,順利的連天閑自己都覺得意外。
先把雅典娜丢到美女集中營去,玉蟾不在,聽說去了如意樓,天閑就将雅典娜交給了謝雅。
雅典娜那種無匹的靈力當然瞞不過擁有先天靈覺的謝雅,雖然是這樣一個小女孩,謝雅也不感怠慢。
天閑的心裏記挂着苗秀和花明心,匆匆交代幾句就告辭離開。打開門正看到苗秀對門坐着,見自己進來,先是露出欣喜的表情,接着連連使着眼色。
“秀姐,你怎麽了?”天閑略顯親昵地坐到苗秀身邊,半摟着苗秀。
苗秀露出絕望的表情,以手撫額,低聲呢喃道:“完了。”
“哼。”一聲低沉的聲音打斷兩人的親昵,天閑尋聲看去,這才明白苗秀連使眼色的含義。
花彩衣正一臉寒霜地坐在旁邊,剛才的一幕顯然都落進她眼裏了。
想起水傲的話,天閑開始東張西望地找鳳守恒。
“師妹,咖啡。”鳳守恒端着咖啡壺從廚房裏走出來,卻看到天閑也回來了,讪讪地一笑,也使個眼色,這才坐到花彩衣旁邊。
“彩衣姨怎麽有空來這裏,是來看語姐的吧。”天閑明知故問地道。
“哼,我來做什麽你不知道嗎?你讓花語沒名沒分地跟着你不算,現在居然管起我們月宗的事來了。”看到剛才天閑和苗秀的動作,很難讓花彩衣不生氣。
“沒有啊,我都沒有去過月宗,彩衣姨許是記錯了吧?”天閑裝傻。
鳳守恒将手放到花彩衣身後,沖天閑豎起大拇指。
此刻天閑确實做得很無辜,不是因為早知道真相,恐怕鳳守恒也要被騙過去,看到鳳守恒的動作,苗秀忍不住笑起來,畢竟難得看到鳳守恒這種孩子氣的動作。
“沒有?那你告訴我,誰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出月宗重地,誰又能指使集團的星宗弟子,沒有星宗弟子的接應,根本不可能逃出月宗基地。”花彩衣道。
“哦,守恒叔可以,我師父也成,不然秀姐和彩衣姨都有這個能力。”天閑反正是抱定主意裝傻。
“你……”花彩衣被天閑堵得說不出話來。
鳳守恒忙殷勤地捧上咖啡:“師妹,別生氣,天閑只是就事論事。來,喝點咖啡,順順氣!”
花彩衣接過鳳守恒捧上來的杯子,一口氣灌下去。
“娘,你別生氣,天閑他不是那個意思。”花語也插上一句。
“是啊,彩衣姨,你別誤會,我想天閑雖然大膽,也不敢冒犯你老人家。”苗秀适時道。現在她畢竟是日宗宗主,說出來的話身為月宗宗主的花彩衣也不好直接反駁。輩份是一回事,在集團中的職務是另外一回事。
本來花彩衣也早就想退休的,可是生了兩個女兒,一個被天閑拐了去,另一個成天泡在學校裏,弄的現在三宗就她還沒辦法清閑。
“好,好,你們幾個合起來氣我。花語,女生外向,跟了那混小子,居然就向着他和娘作對了。你說,你姐姐究竟在不在你們這裏。”花彩衣剛平息的怒火又竄了起來。
“彩衣啊,何必動那麽大氣,其實說起來明心那孩子也沒犯什麽大錯,她畢竟是你女兒啊,你就這麽狠心……”鳳守恒啜啜地道。
“你,連你也這麽說?”花彩衣氣的面色鐵青。
“彩衣,我不是那個意思。”鳳守恒見花彩衣動了真火,吓的不敢再說。
“你們什麽都不明白,虎毒不食子啊,明心也是我十月懷胎所生,下這個決定我又何嘗不痛心。可是你們根本不知道,不知道啊,日月星三宗,除了我們月宗,另外兩宗都是由下一輩最優秀的弟子中挑選,只有我們月宗是一脈相傳,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可是你們知道為什麽嗎?因為月宗要世代保守一個秘密啊。”花彩衣流下淚,當時下令處決花明心,她又何嘗不痛心,可是在她身邊連一個安慰的人也沒有,誰又知道她的苦。
“我也聽說過,彩衣,究竟月宗所保守的是什麽秘密啊?”鳳守恒剛接任日宗就曾聽過這事,後來因為太忙也就漸漸忘了,因為月宗一直是代代相傳,而且都是母傳女,長久以來成了一種習慣,倒還真沒人注意。
“哎,事到如今,難得當代三宗主都在,老祖宗說的幾種天象異常也都出現,是該揭曉謎底的時候了。”花彩衣拭去淚水。
“很早以前,炎龍集團日月星三宗其實就是三神女的後人所創立的。”
“三神女?難道是劍神公孫大娘、針神杜二娘和硯神顧三娘?”天閑奇道。
“對,你也知道?說起來三神女現在知道的人已經很少了。”對天閑,花彩衣接觸得很少,并不清楚天閑究竟有些什麽能耐,水傲和鳳守恒乃至自己的女兒都對他那麽推崇,現在看來倒也有幾分道理。
“沒什麽,因為前不久見過一個人,彩衣姨,你繼續說,那人的事我們一會兒再提。”天閑道。
“好,當年三神女的後人組成炎龍集團就是因為老祖宗的囑命,那時三神女的後裔只剩下我們針神傳人,另外兩家把先祖遺命交到我們手上時就斷了氣,我們也才能将先祖那不完整的遺言組合。
“原來早在數百年前,三位老祖宗就算到三家日後必定有場浩劫,那時能活下來的只有我們針神一脈——花家。而三神女的仇人和虎王集團有着莫大的幹系,先祖言三神女的師門有兩個夙敵,一個可以摧毀人所有的希望,一個可以通過人的希望控制別人。
“當初日宗繼承人曾發生過類似明心一樣的遭遇,當時救回來時沒有一點異常,可是三月後,他就帶着日宗至寶‘烈火琵琶’失蹤了。明心是我女兒,我不能讓‘溫玉笛’再出意外,否則讓我有什麽面目去見先祖于地下。”說到後來花彩衣也泣不成聲,作為母親,卻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女兒,她的苦有誰能理解。
“媽,媽,是我不好,我不該不聽你的話,我跟你回去,我不怪媽了。”躲着的花明心終于忍不住從藏身處撲了出來。
這下天閑是沒法裝傻了,人在這裏,那天救人的除了他還有誰,蹑手蹑腳的,趁着花明心和花彩衣抱頭痛哭的當兒,趕快去把趙清清找來,沒準能壓住花彩衣這老頑固。
在池塘邊做法把趙清清硬給拘了上來,聽天閑說了事情的原委,趙清清也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同門的後代。
等天閑帶着她回到住處時,花彩衣和花明心仍然沒從傷心中恢複過來。
“你是誰的弟子?”趙清清顯得有些激動地問道。
“您,您是……”花彩衣聽到這個陌生的聲音,看着趙清清。先是一呆,接着卻看到趙清清那一身獨一無二的繡工,那是絕對無法仿冒的,雖然這件事太匪夷所思,但杜二娘門下一向是認技不認人。
“我是趙清清,家師杜二娘。”即使沒有任何證明,趙清清就是覺得眼前的婦人和自己有着某種看不到的聯系。
“是太祖師姑!弟子花錦繡後裔花彩衣見過太祖師姑。”說起來趙清清的輩份太大,花彩衣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只好擡出花家老祖宗。
“錦繡?她好嗎?哎,我傻了,這麽久了,她早就死了,說起來除了我這個鬼,以前的故人該都不在了吧。”趙清清被勾起傷心的往事。
“太祖師姑,老祖宗臨終時還很遺憾沒能找到您,托付家祖一定想辦法将您找回來,老祖宗說能繼承她針神絕技的只有您。”花彩衣對趙清清的恭敬連天閑都覺得奇怪。
“你也別一口一個太祖師姑,看我的樣子,哪有祖師姑的樣子,你也奇怪我怎麽會活這麽久,告訴你也無防,當年我早就死了,所以師父一直找不到我,現在的我不過是個孤魂野鬼罷了。”趙清清輕聲道,說着為了證實自己所說,慢慢飄了起來。
“太祖師姑!”花彩衣整個人已經愣住了。花明心反倒習慣了,跟着天閑,什麽奇怪的事都變的不奇怪的,反正只要和天閑在一起,記得把科學兩個字扔掉就對了。
“你們也不用這麽害怕,我又不會害人。”趙清清死時還很年輕,即使過了再久,總還保持着少女的心性,怕氣氛會太沉重,所以開玩笑地道。
“是,太祖師姑!”花彩衣首先反應過來。既然花彩衣說了話,對花彩衣忠心不二的鳳守恒還能說什麽?“彩衣,我聽說你要處決自己的女兒?”趙清清問道。
“太祖師姑!”剛才被趙清清一鬧,倒是一時忘了這事,現在再次提起,花彩衣的臉上又是一片愁雲慘霧。
“你們也不用太擔心,既然彩衣你在,想必師伯和師叔的後人也在吧。只要湊齊師門三寶,就可以解除明心在心中被重下的魔胎。”趙清清道。
“可是,太祖師姑,因為弟子一時不慎,烈火琵琶已經失蹤了。”花彩衣惶恐地道。
“這樣?那寒鐵琴呢?有寒鐵琴至少可以知道明心有沒有被種下魔胎。”趙清清聽說烈火琵琶失蹤,明顯呆了一下。
“寒鐵琴倒是在我這裏。”天閑接道。
以前水傲在時,寒鐵琴一直被鎖在秘室裏。因為水傲對這東西一竅不通,不是天閑恐怕寒鐵琴到現在還不知道被壓在哪呢。
“在哪?讓我看看。”趙清清喜道,總算可以看到昔日師門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