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2)
那個老頭真是你師弟?”
“當然,早跟你說過,我是炎龍集團的人,輩份不能用一般方法算呢,趕明你嫁我,好多老頭子得管你叫大嫂呢。”天閑道。
“去,誰嫁你。”除玉蟾臉又紅了,“算了,我們那邊坐吧,好像你那邊剛安靜下來。”
“嗯,也好,她們都睡了。”天閑點頭答應,跟着除玉蟾進了七號樓。
一進門,卻看到馬易和吳佩,另外還有個柴文。柴文那邊正一口一個師兄叫得特親熱,馬易對着吳佩時也正常了很多,不時引的吳佩發出開朗的笑聲。
“什麽事這麽開心?”除玉蟾問道。
“大姐,你也回來了?還有大姐夫呢。”柴文口沒遮攔地道。
“你要死了。”除玉蟾盡管心裏甜甜的,嘴上卻責怪道。
“大姐,馬易在說笑話呢。”吳佩答道。
“大……玉蟾姐。”馬易的臉又紅了。對除玉蟾的稱呼滿叫他為難的,他是很想像吳佩那樣叫玉蟾大姐,不過又沒那膽子。
“什麽叫大玉蟾姐?真難聽。”柴文故意給他挑刺。
馬易的臉更紅了:“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好了,好了。小文,你就別欺負你師兄了,就跟我們一樣叫大姐吧。”吳佩給馬易解圍。
馬易感激地看了吳佩一眼。
“是,叫大姐。”柴文故意大聲道。
“大,大姐。”馬易紅着臉又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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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易啊,有進步,加油啊。”天閑說的是第一次見面時馬易的心事。
“天閑大哥,你也來了?”馬易看到了天閑。
“敢情天閑這麽大個人你都沒看到啊?告訴你,不是大哥,是大姐夫,記住了?”柴文似乎以欺負馬易為樂。
“是,是,大姐夫。”馬易忙改口,弄的除玉蟾哭笑不得。
“你別理他!天閑那邊的人都在休息,所以到我們這裏來坐坐。”除玉蟾道。
“歡迎!對了,二姐呢?”柴文擺明了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二姐在照顧語姐呢。”天閑一個四兩撥千斤就把柴文的話頭給推開了。
“嘿嘿,大姐夫。”柴文不知又想起什麽,忽然滿臉堆笑,近乎谄媚地對天閑道。
“你想幹什麽?”柴文現在表情讓天閑渾身都不舒服,而且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能告訴我,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實在太好奇了,這幾天都沒能睡好。”柴文涎着臉道。
“不行。”天閑回答得很幹脆。
“你!”柴文的表情立刻晴轉多雲,換了一副俨然欲泣的樣子,“大姐,你看天閑欺負我!”
“我哪有?”天閑叫冤,總算領教了柴文的厲害,難怪小小年紀也被編進五毒裏。
“大姐!”柴文拉住玉蟾撒嬌。
“好了,好了。”柴文的這幾個姐姐誰也吃不消柴文的撒嬌攻勢,除玉蟾也不例外。
“天閑,到底是什麽回事啊?你就說說吧,我也很有興趣,反正沒事。”除玉蟾道。
“這……”天閑遲疑一下,再看看除玉蟾,終于道:“也罷,其實也沒什麽,如果你們都曾經注意一些宗教的著作,就會發現,這些著作裏都有關于世界末日的描述。”
“是啊,這個我知道,比如基督教的審判日,北歐神話裏的神之劫難,諸如此類的傳說有很多。”吳佩經常接觸網絡,這些東西是有所了解的。
“不錯,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訴你們,世界末日已經到了,我也是審判者的一員。”天閑很嚴肅地道。
“開,開什麽玩笑。”柴文不信,吳佩卻若有所思,至于除玉蟾,早就知道天閑不是普通人。
“不是開玩笑,是真的。謝雅是屬于人間使徒的行列,她的責任是盡力挽救這個世界,度過危機。”天閑一點講笑話的樣子也沒有。
“師妹,可能是真的。”馬易道:“可能你不知道,門裏已經開始進入緊急狀态,就是為一個什麽即将來臨的人類大劫。”
“什麽?”柴文目瞪口呆,“為什麽我不知道?”
“你不是老不回去嘛。”馬易道,柴文很少參與門裏的事,而且九華的武學多是适合男子,适合女人的并不多。
“世界末日?真的有世界末日?那為什麽沒有一點異常的事發生?”柴文想說服自己。
“怎麽可能沒有?你不知道而已,古文明大陸紛紛出土,重見天日,如果謝雅在這裏,該可以告訴你現在除靈的事務比日食之前多了三倍都不止,以後還會更多,希臘聖山被毀,随着你們人類口中屬于不同文明的審判者紛紛醒來,現在這個次序很快就會被取代,變成一個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毫無寬恕、忍讓可言的世界。”天閑道。
“不會吧!”這話就是除玉蟾聽了也覺毛骨悚然。
“為什麽不會?是真的,不過你們放心,我在你們幾個身上還沒感覺到那麽多怨氣郁結,暫時輪不到你們。”天閑不在意地道。
“可是你說的那個世界和野獸的世界有什麽區別?”這次說話的是吳佩,幾個人裏她的遭遇是最悲慘的。
“當然有區別,野獸的世界最高定理是弱肉強食,适者生存,而新世界的定理是公平,不管是誰,做錯了事都要接受冥冥中的審判。”天閑道。
“可是有誰沒做錯過事?”真要沒做錯過任何事的人,恐怕是沒有的,天閑自己也做錯過不少事。
“那不管,這就是規則,新的規則,不過以後置身其中的時候,你們會發現沒那麽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人們不知醒悟,到時怨氣指向變成毀滅世界就完了。”這才是天閑擔心的。
這次黑暗法則的覆蓋面囊括了整個地球,以往那只是某一個種族的沒落,可是随着科技的發展,使的社會不會那麽快病入膏肓,整個世界的調節作用比某個種族要強大的多,所以,近千年的時間,再沒有神跡出現。
但同樣,調節作用越強,那麽崩塌的危害就越近。這次幾乎是各種族的審判者都同時複活,那麽就只會有兩個結果,要嘛人們覺悟,從而審判者從新進入安眠,等待下次的覺醒,要嘛人類不知悔改,引起衆神憤怒,世界滅亡。
因為這次的規模太大,不會再局限于某一個文明或區域,而是整個地球毀滅崩塌,再也沒有重頭來過的機會。
“好可怕?”柴文打個冷戰。
“天閑,你說的那麽可怕,那什麽時候會變成那樣呢?”除玉蟾問道。
“快了。”天閑朝門外看了看,好像有人過來了。
“我媽有救了,我媽有救了。”沖進來的是朱絲,看到天閑也在,朱絲呆了下。
“知道了,前幾天就聽你說了。”除玉蟾笑道,讓朱絲先坐下。
“不一樣,以前蛇教授說還缺少一個重要的環節,不過今天他說一切都解決了,他有九成的把握可以使我媽醒過來。”朱絲像小女孩雀躍。
“難道是需要人以內家真氣為她護住心脈?”天閑很快就把握到重點,如果說有什麽是真理社那幫瘋子沒法解決的,那就是內家功夫這類接近于特異功能的東西了。
“對啊,好像是的,你也知道?獨臂爺爺今天來了,他說他可以替媽媽護住心脈。”朱絲近乎幼稚地道。
“獨臂爺爺?”天閑想笑,不知道銅牆聽到這個稱呼有什麽感想,這樣一來他和朱惠珍那可就差輩兒了。
“他是不讓我這麽叫的,可是我習慣了。”朱絲蘧然地道。
“沒什麽,不過,不對……”天閑忽然眼神一凝,若是幾年前的銅牆,那或者還有能力替朱惠珍護住心脈,可是這幾年銅牆的功夫早就拉下了,加上銅牆本就是精于外功的人,“你媽現在在醫院還是在學校?”
“怎麽了?當然在醫院。我是來叫你們,要不要一起去醫院看看,我媽媽知道我有這麽多好姐妹一定會開心的。”朱絲詫異地問道。
“快去阻止銅牆,他現在的功力是用來支持自己的生命的,失去了那些,他必死無疑。”天閑急道。
“什麽?”朱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說她很想母親能恢複,可是也不願意一直以來像父親一樣照顧自己的銅牆有事。
“這個混蛋。”天閑咒罵道。
“銅牆,我是天閑,我命令你立刻到我這裏來。”天閑通過星宗的通訊器對銅牆發出命令。
“小師兄,你就讓我去吧。”銅牆的聲音很平靜。
“不行,你的身體支持不了的。快回來,門裏那麽多弟子。找別人去。”天閑道。
“不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銅牆的聲音裏帶着決絕。
他老了,受傷後的他功力退化,使的他越發蒼老,照着鏡子時,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每次看到昏迷着的朱惠珍,他都自慚形穢,能有這個機會,又有什麽不好?銅牆關上了通訊器。
“朱絲,快帶我們去,現在還來得及阻止。”天閑對朱絲道。
“哦,好。”朱絲二話不說就朝外跑去。
正好在銅牆将要離開精英學院時,天閑趕上了銅牆。
“你瘋了。”擋住銅牆的去路,天閑很生氣地問。
“小師兄,我。”天閑一發火,銅牆還真不敢面對。
“不要叫我師兄,你當我是師兄就不會不聽我的命令。”天閑道。
“小師兄,你不知道,這些年我的日子是怎麽過的,惠珍一天不醒,我一天都不能安寧啊,是我把惠珍害成這樣的?”銅牆撲通跪在天閑身後。
聽到銅牆跪倒的聲音,天閑長嘆一聲:“銅牆,我知道你為什麽一心求死。”
說完天閑轉過身,把銅牆扶了起來,看着銅牆的白發,就在三年前,銅牆還望之如四十許人,短短的三年,卻老的如同七十多歲的樣子,朱慧珍一直在昏迷中,所以到現在還是如同三十許人,所以銅牆有些自慚形穢,“你這麽做,她醒了也不會安心。而且你也會讓朱絲傷心的。”
“銅牆叔叔。”朱絲跟上來,哭着道,這次沒有叫爺爺。
“我……”銅牆低下頭。
“你沒必要這樣的,有我,有語姐和秀姐在,你何必那麽做,何況你以為她會在乎嗎?”天閑問道。
“對不起,是我糊塗。”銅牆被天閑問的無言以對。
“這就對了,好了,我和你一起去,你還信不過我嗎?”天閑笑着道。
“小師兄!”銅牆很感動地道。
“既然還認我這個師兄,就聽我的。”天閑制止銅牆要說出的那些感激的話。
“嗯。”銅牆重重點點頭。
“你真是他師弟?”看到銅牆終于不再堅持,朱絲好奇地問道。
“是啊,怎麽了?”銅牆是那種直爽的人,傷心來得快也去的快。
“看不出來,他是不是比你還老啊。”朱絲問道。
“你怎麽會這麽想?”銅牆呆住了。
“我聽舅舅說,你們這些世外高人很多都可以青春常駐,從外表是看不出年齡來的。”朱絲近乎天真地道。
“是吧。”朱絲的話觸動了銅牆的隐痛,其實以前他就比朱惠珍要大的多,只是那時候他功力尚在,所以看不出老态來。
可是自從上次被狂虎所傷後,就不一樣了,銅牆的功力不但無法再有精進,而且原本的修為也僅剩五成,難免就顯出老态。
“真是這樣?那天閑有多老?有八十嗎?幸好我沒有真和他拍拖。”朱絲拍着胸脯心有餘悸地道。
“胡說什麽?我是說天閑即使老了你也看不出來,現在天閑絕對不滿二十,當初第一眼見他,他還是個嬰兒呢。”銅牆被朱絲的天真引得暫時忘記自己的事。
“這樣啊?”朱絲眼睛一亮,轉而又像瀉了氣的皮球,“還是不行,他是大姐喜歡的人,鬧着玩可以,真要弄出什麽來,大姐會生氣的。”
“生什麽氣啊?”除玉蟾插進來。
“哦,我是說我如果把大姐夫騙走,你會生氣的。”朱絲道。
“死丫頭片子,你就是要和我過不去對吧?”除玉蟾氣的又要打朱絲,朱絲嬌笑着躲到了銅牆身後,還壞壞地做着鬼臉。
“死丫頭,你有種不要回去。”除玉蟾跺腳道。
“對,對,三姐最壞了。”柴文也趕上來了。
“好啊,枉我對你那麽好,現在我有難你居然幸災樂禍。”朱絲沖着柴文佯怒道。
柴文吐了吐舌頭,經她們這一鬧,現場原本壓抑的氣氛自然就蕩然無存,銅牆也開心地笑了。
“銅牆,聽說你從我那挖走的東西是送給那小丫頭的?”趁着朱絲、玉蟾幾個女孩子鬧的正歡,天閑突然問道。
“小師兄,你知道了?”銅牆吓聲道。
“有什麽不知道的,不過你也亂來了一點,若不是朱絲本身定力還算好,你險些害了她。”
天閑看着那一堆打鬧的正熱乎的女孩子。
幾個女孩子邊鬧邊朝前跑着,仿佛是一群花間蝴蝶,帶給人間無窮的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