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頭猛跳了一下,越發痛恨林靜,是這個女人讓她唯一的兒子開始質疑和讨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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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高詩情的事,蔣承風便接到了岳池從醫院打來電話,告訴他林靜度過危險期了,但還在icu躺着沒醒。

馬不停蹄的趕去醫院,他覺得這兩天耗費了極大的心力,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起起落落,他有點累了。

到了那邊又見到他最讨厭的裴哲,這個像蒼蠅一般的男人,怎麽趕都趕不走。

裴哲同樣痛恨蔣承風,他恨不得蔣承風永遠不要出現。

可是由于上次被告誡過,在林靜的病房外,兩人再也沒有之前一見面就要打起來的沖動,只是互相的,無聲的敵視。

蔣承風懶得理他,手指輕貼在探視窗上,透過玻璃窗,看到林靜躺在潔白的床單上,雙眼緊閉,臉上蒼白得依舊沒有血色,已經昏迷兩天兩夜了,還沒有醒。

想起她出事那晚,他的手機不知被誰扔在了沙發底下,後來才看到幾十個未接來電。如果他早點接到電話,也許林靜就可以避免那傷害。醫生說若再晚一刻,不止是孩子保不住,連林靜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現在回想起來,竟也有種說不出的後怕。

裴哲也沒有理會蔣承風,同樣注視着沉睡的林靜,眼神裏有各種複雜的情緒。

兩人沉默了良久,裴哲才開口,“蔣承風,你該放過她了,這麽些年,就算有再多的恩怨。也都清算夠了吧。”

蔣承風眸光一閃,堪堪偏頭瞥了裴哲一眼,“我們倆的事,與你無關,你最好別理。”

蔣承風何嘗不想放下過去,可他放不下尊嚴和面子,沈宇的事過了那麽久,他早就沒那麽恨林靜了,可是每當他想原諒她,跟她講和的時候,林靜卻擺出一副不肯妥協的姿态,這讓他相當不高興,憑什麽他要對她低聲下氣。明明是她先說喜歡自己的。

而且當年她腳踏兩條船的事兒,至今是他心中一根拔不掉的刺。

裴哲不懂蔣承風的心思,他恨恨道,“既然不愛她,你就放開她,把她攥在手裏,折磨羞辱,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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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不放是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蔣承風冷冷的反駁,看向裴哲的眼裏充滿傲慢與反感,沒有一絲要放手的意思。

“你這個混賬,”裴哲有些咬牙切齒,“她跟你們蔣家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不管你放不放,我都不會再讓她跟你走。”

“誰說沒關系的?她踏進了我蔣家的門,沒我的允許就不能輕易說走就走,生殺予奪的權力在我手中,不是你,也不是她!”

“你……”

裴哲發現蔣承風對林靜的感情,不單純是厭惡或怨恨,還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執着。他有時搞不懂蔣承風,但以他對林靜的了解,這兩人之間似乎有些地方誤會了很多年,但究竟什麽地方誤會的,他還一時沒弄清楚,但他不想揭開,就讓誤會繼續。

蔣承風自然不知道裴哲的心思,他的目光落在病床邊規律跳動的呼吸機上,那緩慢跳動的曲線提醒他,他差點失去她!如果林靜死了,他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他不敢想象,林靜有一天會死在他面前。

所有他不會放手,不管怎樣,絕不放開。

***

林靜在昏迷的第三天終于醒來了,身體狀況也在開始逐漸轉好。過了幾天,便從icu搬回了普通病房。

每天林母和弟弟都會來醫院照看她,林福偶爾工作之餘也會過來,他們待的時間不長,卻也讓林靜感覺到難得的家庭溫暖。

蔣承風工作很忙,經常抽不開身,一般白天很少過來,晚上來的時候,林靜常常都睡下了。蔣季瑤倒是來得勤快些,她快畢業了,自由時間比較充裕,就常往這邊跑。

林靜也是從蔣季瑤的口中才得知高詩情被蔣承風送到非洲勞改去了。想一想,也有些感概,當然不是同情高詩情。但也不免會想蔣承風的手段還真不是一般的狠。

蔣季瑤說,“那是哥哥在替你讨回公道。”

林靜卻勉強的笑着搖了搖頭。

可以進食流質食物的時候,蔣承風特地熬了稀粥讓人送來,卻又不願意讓人知道是他自己弄的,非要讓送飯的人說是老太爺的意思。

林靜沒什麽胃口,只喝了一點就擱在一旁,打算餓了再喝。

被剛好路過的林母看到,嫌棄說,“這粥稀的跟水一樣,當然喝不下,也不拿點好的過來。”于是全數倒在邊上的垃圾桶裏。

林家人有時候忍不住會怨恨蔣承風,出事這麽久了,也不怎麽來看看林靜。就是送點補品來也好,但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反抗他,只暗地裏埋怨兩句。

對蔣季瑤倒是非常客氣,因為每次她來都是大包小包的東西,有些林靜用不着,自然就歸了林母用。

同時,他們發現裴哲的家底也挺不錯的,對自己女兒也好。林氏夫婦暗暗盤算着可以轉移目标。

林母從保溫瓶裏剩了點剛買的稀飯給林靜,提醒她道,“別對蔣承風抱有期望了,我看裴哲這年輕人挺不錯的,考慮考慮他吧。”

“媽媽。”林靜有些沒好氣的說,這個時候她真不想提這種事,“我跟他只是朋友,你別多想。”

“什麽想太多,他模樣好,工作也好,雖然比不得蔣承風的家世,但也是優質股,你可別錯過了……”

對于母親的話林靜實在無語。

夜裏,早已過了探病的時間,住院部獨立病房的燈都關好了準備睡覺,林靜躺下好一會兒,卻沒半點睡意。

她強迫自己閉上眼睛,身體還是很虛,吃藥吃得她胃裏難受,但她知道休息不好。會更加難受。

忽然房門外傳來一陣很慢的腳步聲,好像有人為了不引起注意故意放輕了腳步,不是平時巡房的護士,更不可能是探病的林母他們,林靜吓了一跳,睜開眼看着房間裏濃重的陰影。

房門咿呀一下,很細的開了一條縫。林靜背對着門,透過暗處的亮光,看到了一個身影進來了。她的神經緊張了起來,被子底下的手不覺握住床單。

她閉上眼假裝已經睡着,身體不敢動彈。

自從那天在蔣家小房子被高詩情推下樓梯,她就覺得自己有點神經衰弱的跡象,只要一點小小的風吹草動,就能讓她不由緊張。

她并不覺得自己的脆弱怯懦,可就是控制不了心跳加速。

那人慢慢站到了她的床頭,林靜在腦海裏暗暗搜索床頭緊急按鈴的位置,她想如果對方要作什麽不好的事,她就爬起來按下那鈴聲。

然而,就在她集中精神時,忽然感覺到手臂上的被單被人緩緩拉上肩膀。然後有一雙大手非常輕柔的撫上她的額發,那手傳來的溫度涼涼的,觸在林靜的皮膚上卻讓她感覺溫熱。

因為她知道那粗糙大掌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喜歡了那麽多年的蔣承風。

蔣承風撥開林靜額前的碎發,定定的看着她的睡顏,小?子長睫毛依舊是熟悉的模樣。

他拿拇指蹭了蹭她的臉頰,動作輕柔得甚至透着點憐惜的舉動,讓林靜難以适應,忍不住懷疑他并非蔣承風。

雖然雙眼緊閉,但她依舊能感覺一道灼熱的視線牢牢鎖在自己身,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幹嘛?

對方始終一言不發,

下一刻,蔣承風忽然俯下身,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那句話輕得像羽毛,卻讓林靜的心猛的漏跳了一拍,

他說,“你傻啊,為什麽跟她們走?”

語氣中竟有種寵愛的埋怨,好像在為她感到心疼。林靜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認識蔣承風那麽多年,他幾乎沒對自己和顏悅色過,怎麽可能心疼她。所有很快她又覺得這是錯覺,可不知為何又不敢睜開眼确定,她怕一睜眼,夢就醒了。

原來還是自己自作多情。

蔣承風站了一會兒,忽然眼角瞟到了垃圾桶邊放着一個熟悉的保溫盒,即使只有門外透進來的一點光,依舊輕易認出了那是他讓人送來的食盒。

他聽蔣季瑤說林靜身體恢複得挺好,只是胃口很差,幾乎沒怎麽吃東西,便親手做了稀粥給她。

那是他長這麽大,第一次親手煮粥給人吃,他煮壞了好幾個鍋,燒了半片衣角,差點毀了廚房,終于成功做出來的粥,就這麽被扔在了地上。

連同他想要送給她的心意一并扔進了垃圾桶,她就那麽厭惡自己?厭惡到不願接受她任何的好意。

那一刻,蔣承風有種被人打了一巴掌的感覺。那種赤裸裸的讨厭,讓他心裏很生氣,憑什麽?

換做平時,他一定會大發脾氣,可是此時他卻克制住了。

他哼笑一聲,“你就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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