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8
在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意識到糟了。
迷迷糊糊地看到鬧锺上的時針歡快地指著10,匆忙穿好衣服。作為青學網球部的部員,湊熱鬧是搞好人際的手段之一(BY堀尾)。誰說的這句話?殺了他!
若不是昨天遇上了那個叫跡部的看起來很善良【誤】的人,他現在估計還在路上迷著呢!等睡著覺已經晚上2點了啊。他頭痛地沖進洗手間,冰涼的液體是他瞬間清醒。
還是別去了,他想,都這個時候了,估計已經開始了。
慢吞吞地吃著早餐,或者說是早餐和午餐的結合餐,黎佳興奮地說:“吶,阿綱,今天有網球比賽吧,阿綱怎麽不去呢?”綱吉又一陣難過,她的語氣讓他想起了奈奈。
他“哦”了一聲,臨時改變主意,“吃完飯就去看。”他可不能讓黎佳失望。
“能說明狀況嗎?”小嬰兒喝著咖啡,身旁站著表情陰霾的幾人,小孩使勁往後縮了縮,一直縮到牆角。
Reborn扶額。在綱吉失蹤後的幾個小時後,他們在街道的一角找到了瑟瑟發抖的男孩,雖然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田綱吉沒錯,但是他們從他完全陌生的只有懦弱卻沒有無意中流出溫柔的眼睛中知道,他不是綱吉。
直覺認為這之間應該有種聯系,所以,就把他帶到了澤田家。
獄寺煩躁地怒視著男孩,天知道當他得知十代首領不見的時候有多煩心,像十代首領那麽偉大迷人的人萬一落到了壞人手裏不就是死路一條嗎?
山本還算是鎮定,他盯著男孩的眼睛卻是放出犀利的光芒的。
Reborn擦拭著手中的CZ75:“你們別太吓著他了。”男孩瞪大眼睛,最吓人的明明就是你!
“你叫什麽名字?”山本語氣還算和藹。
男孩縮縮脖子,小聲說:“澤、澤也綱吉。”
一時間沈默下來,氣氛詭異詭異得讓真正只有12歲的澤也綱吉不禁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一早晨醒來發現在別的地方也就算了,還被這群可疑的人抓過來像審訊犯人一樣審訊別人。
Reborn也沒多說,拿出手機就開始撥號:“将尼二嗎?我有急事,你先來蠢綱家裏一趟。”接著又用犀利的目光打量著澤也。
Advertisement
“Reborn先生,”獄寺有點焦急地說,“如果讓将尼二來這裏的話,這麽說十代首領他……”
“啊。”Reborn壓低帽檐,從獄寺和山本的角度只能看到下拉的嘴角和眼睛處一片黑暗,不禁悲從心來。但是澤也小朋友從下方仰視,從帽檐遮住的部分分明看到了閃閃發亮的金光,背後一陣惡寒。
看著眼前三位神色不大好,澤也說話幾乎帶著哭腔:“大哥哥,你們能送我回家嗎?”他一向害羞,甚至到了自閉的程度,這點和曾經的綱吉有點相似。
“恩(三聲)~”Reborn看著他,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意有所指地看向山本和獄寺,他們正極力想從澤也臉上看出什麽蛛絲馬跡,“你和以前的蠢綱差不多呢。”沒有夥伴的蠢綱脆弱得好像連一個螞蟻都能把他踩死。
獄寺有些許的呆滞:“Reborn先生,你是說以前的十代首領……”真的太讓人心疼了!十代首領不用擔心,等我把你找到了一定會為你遮風擋雨!獄寺你根本就是搞錯了方向!山本從一開始就和綱吉同伴,雖然不太熟但也了解一些情況,他無害地笑了笑:“是啊,小鬼。”以前阿綱很悲觀,但骨子裏吸引人的溫柔一直都沒有改變。
“你住哪裏?”把話題扯到十萬八千米以後,Reborn終於想起回複澤也的請求。
“XX路XX號。”澤也連忙小聲說。
沒聽過的路。
“那你住哪個城市?”“大……東京。”澤也因為太過害羞導致差點說出大阪。
“這裏是并盛町。”Reborn回答,收起手裏的槍(澤也舒了口氣),“你怎麽來這裏的?”
“不知道,”他茫然地說,“我一醒過來就在這裏了。”他說話聲音很小,逼得獄寺又問了他一遍才稍稍提高了音量。
“但是并盛,我從來沒聽說過。”他認真而恐懼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旋即他就看見了眼前三個人的表情異常精彩。
嘴裏叼著面包,背上很遜的網球袋,走到門廳的時候,他回頭看了眼正穿著圍裙一副家庭主婦的樣子慈愛地看著他的黎佳,臉不由自主地紅了紅:“我走了。”
黎佳用她一貫溫和的聲音道別:“綱君,要好好表現哦~~”表現?表現什麽?他好像連出場資格都沒有吧,他只是一個觀衆吧。
盡管如此,綱吉還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恩。”黎佳看著他動作潇灑流暢地關上門,終於意識到這個兒子真正地長大了,幾乎是一夜之間的事情,快到讓她難以接受。壓下心中惘然若失的感覺,她又開始樂觀起來,她的兒子如此出色(在母親眼中都是這樣),她應該高興才對,中午綱吉是不可能在家吃了,晚上該吃什麽呢?
暗自琢磨著該走哪條路的綱吉對東京非常非常不習慣,這個世界的道路名竟然還和以前的不一樣,讓綱吉開始懷疑起這其實就是有著日本稱呼說著日語的地球的另一種存在方式。
“姐姐,XX網球場怎麽走啊?”稍不留神就迷路了,他猶豫了很久,終於鼓起勇氣去問路邊一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大媽……不要懷疑,他叫她姐姐純粹是因為想起骸對他說的話,女的都喜歡往年輕的叫。
但是叫四五十歲的大媽叫姐姐實在是很惡寒的一件事。綱吉一度認為除了骸這種人能把這麽變态的事做得那麽理所當然。想到骸,綱吉又嘆了口氣,淡淡的無奈浮上心頭,就算他罪孽滔天,被關入了不見光明的冰冷的複仇者鑒於最底層,但是綱吉知道,骸是他家族的成員,就連綱吉也曾經幻想過能在羽翼豐滿之時,把骸就出來,不拘泥於黑手黨的形式,只要他能在他身邊,以朋友的身份。
被這麽可愛的小學生叫姐姐,她開心得馬上告訴了他路線。(現在的小學生都這麽會說話麽?)
看了看表,都快11點了,比賽恐怕已經開始很長一段時間了。
腳下不禁加快速度,啊啊啊,如果Reborn在的話他恐怕早就被斃了。綱吉非常悲哀地發現他忘不了原來的夥伴,無論幹什麽都能想到如果是原來的世界的話,如果那群人在這個世界的話,地球早滅亡了!但是每當回味的時候,充滿喧嚣的記憶總是籠罩了一層淡淡的溫柔的面紗。
綱吉的體力好像已經比剛來的幾天要好很多,不假時日,能恢複到他15歲的實力也說不定。
心情一明一暗地交替,綱吉決定什麽也不想,那個觀看人數并不是太多的網球場已經近在眼前。
因為是地區賽,而且青學(據說)是第一種子,所以勝利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當時堀尾炫耀著他的網球知識:“做為一個一年級生,越前已經做得不錯了,青學是第一種子學校,網球可是很厲害的哦~”是嗎?比起動不動就咬殺人,比起上來就火山噴發,比起總是手握CZ75,比起為了十代目而炸彈滿天飛,比起連球棒都能變成利劍,比起總是喊著“極限”下手向來都是劈山開石的人,哪些比較厲害?
答案呼之欲出。
但那時綱吉還是和勝雄一樣露出崇拜的表情,這些少年擁有他所沒有的堅持,他知道他很懦弱,從來沒有偉大的目标,比起少年要進軍全國大賽的雄心壯志,一直在逃避繼承彭格列的綱吉脆弱的願望一擊即碎。
深吸一口氣,他走入了網球場,一眼就瞟到了青學的位置。
龍崎教練坐在長椅上,看起來比雲雀話還要少的手冢部長表情嚴肅地站在旁邊。
“小不點,怎麽才來啊!”菊丸笑嘻嘻地撲到他身上,綱吉“唔”了一聲,他總算能夠承受菊丸的重量了,先淚一個。
眼睛瞟向球場內,瞬間眼珠子都彈出來了。越前在和桃城雙打,越前在和桃城雙打,越前在和桃城雙打啊啊!而且據他觀察,兩人之間很詭異地劃開了一條線,一人負責一邊。
青學的優勢幾乎是不容置疑的,觀賽的人眼中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他們還真是亂來啊。”龍崎優哉游哉地說,征求意見的目光投向手冢,手冢沒有任何反應。
綱吉是個門外漢,看見他們打得還挺起勁,你看桃城和越前臉上喜滋滋的滿足的表情,不禁咕哝道:“可是我覺得他們打得挺好的啊。”
“不能這樣說啊,澤也君~”帶著可愛的語氣後綴,龍崎教練笑眯眯地看向綱吉,“雙打講究的是合作和技巧,那兩個人只是在投雙打規定的空隙罷了,這是變相的單打。”然後她若有所思地看著球場上少年奔跑的身影:“勝利以後就罰跪好了。”囧,那麽篤定會贏竟然還要罰跪,綱吉打了個寒顫,網球果然好可怕!
但是他怎麽瞅著對戰的玉林中學那倆人有點熟悉呢?
“小不點他們要贏了呢!”菊丸的話讓綱吉有一瞬間的呆滞,才反應過來那個“小不點”是指龍馬,說起來綱吉的也是“小不點”,容易混淆啊!
菊丸笑眯眯地從後面摟住綱吉:“以後就叫你小小不點吧。”意有所指。綱吉比越前還要矮。
正想吐槽,就聽到裁判高聲宣布:“6-2,青學勝出!”一瞬間歡呼聲不斷。
這算是真正體現網球的魅力了,綱吉感嘆小小的球總是能牽動大家情緒,而這種為己方勝利而歡呼雀躍的感慨似乎也能稍稍體會到一點。從本質上來說,綱吉并不是一個會認真投入某件事的人,就算那件事嚴重威脅到了他的生命安全,直到同伴也受到威脅,他才有點覺悟,但依然是不斷退縮。從指環戰之後遭遇了很多次暗殺,死裏逃生的幸運并不能讓他對這個世界有一點真正的弱肉強食的認識。Reborn也總是說蠢綱你要認真點。
菊丸和大石已經去熱身了,正邁著輕快步伐走來的是剛剛取得勝利的越前和桃城,綱吉默默轉身,你們好自為之,罰跪看來是免不了了。
不管怎麽說,青學的實力簡直就是壓倒性的,連綱吉這個門外漢都能看出來,即使是很普通的球,對方也很難接到,如果是發火的雲雀學長的話,可以把那個球打出地月系。咳,怎麽又想到那群人了!
看著比賽,堀尾又開始洋洋得意地炫耀他的網球知識,得意的神情就好像正在打網球的不是青學正選而是他。為他的小孩子脾氣而暗暗好笑,綱吉也加入了聽衆的隊伍。
“菊丸學長和大石學長是青學的黃金組合,他們的實力可是全國級別的……不二學長被稱為天才……”雖然綱吉能從他口中了解很多東西,但是這些內容是大家都知道的,綱吉不知道,聽得也算是津津有味。
“那網球得分的勝負是怎麽判斷的?”綱吉不禁提出了他一直很想知道的問題,看正選賽的成績時,無意中瞟到一些人的比分是6─X,一些人是7─5,他是廢柴,實在是琢磨不出來!
這個問題吸引了觀看區的一幹人等驚訝的目光。綱吉不禁懷疑他剛才用的不是日語。
龍崎教練請收回你好笑的目光啊,還有手冢部長不用這麽冷的,我知道錯了,回家會好好問爸爸的,不二學長不用一副老狐貍的樣子,我對網球真的一竅不通不是裝的啊!乾學長你的眼鏡為什麽突然亮了一下?桃城學長、海堂學長,我絕對不會再提這種問題了,請收回毫不掩飾的震驚的表情啊!越前別以為我沒看見你笑了。
有時候,擁有超直感的人能看到很多人都看不到的東西,比如說心情,綱吉能體會到很多。但是在平常人看來,青學的人對於對這個網球白癡提出的問題波瀾不驚。
“澤也你竟然不知道?”連聖雄都忍不住出口問道。
咬著牙鄭重地點頭,反正都問了,總要有個答案。
堀尾表示出沈痛:“既然如此,我就講講吧。現在的比賽是一局,也就是一方先勝六局為一盤,當雙方各勝五局的時候,一方淨勝兩局為一盤。”
龍崎頭來贊許的目光:“堀尾說得沒錯哦,澤也君。”堀尾臉上得意的表情更甚。
“以後要好好學習關於網球的知識。”龍崎笑呵呵地說,網球部的未來是掌握在一年生手裏的。綱吉臉紅了紅,點點頭。
學長們收回目光。
桃城哈哈地摸摸綱吉的腦袋:“綱吉還需要多鍛煉啊。”“我知道啊,桃城學長。”他悶悶地回答。
“你還差得遠呢。”龍馬拉下帽檐。這個……他知道啊!
比賽以第一單打不二的6─0成功結束。雖然知道對方是寂寂無名的小角色,勝利是肯定的,但大家臉上都露出放心的神色。
打完後雙方隊員站成兩排,互相鞠躬。
綱吉在觀賞區看到了越前和桃城的對手,不禁又開始嘀咕,奇怪了,怎麽看著還是那麽眼熟,就好像剛剛見過一樣。
綱吉不記得了,但是市川和泉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夜裏綱吉看不清他們的長相很正常,昨天晚上那個被火焰包圍的少年完美得幾乎式呼吸停滞。那個少年,他們記得擁有一頭褐色的不修邊飾的淩亂頭發,含著隐隐怒意的金紅色眼睛,還有終身難忘的低沈嗓音。那個人,在他們擡眼看向青學觀衆席的一剎那幾乎認為自己産生了幻覺。
相似的身形和發色,但是少年看起來很好欺負。
不是他!
兩人的第一念頭就是這個,随後就放心了,以後也見不到了吧,那種怪物他們還是不要有交集比較好。畢竟,縱然那少年非常拉風地救了他們,他們可沒忘記被火光映紅的少年白皙清秀的臉龐,那個火光一個來自他的頭發上,另一個來自他的雙手。
非常正規地90°鞠躬,市川和泉看到了對面兩個靠著單打贏了他們的嚣張面孔,嘴角不禁抽搐,他們默默在心裏發誓,以後晚上絕對不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