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0、11
在未知的北方海島,那是彭格列的地盤。
位於并不太平的太平洋上,海島終年受著波濤洶湧的海浪沖擊,冰冷的海水在北方的太平洋一遍又一遍沖刷著有些荒涼的島嶼。亂石叢生,如果你不仔細觀察,根本發現不了在長滿野草的平地中間,穿插著一條淺色蜿蜒的小路。正值清晨,映著暗淡的陽光,在海上多雨的天氣中,透過如紗的白色霧氣,隐約可見在海灘處,站著三個人。
其餘兩人一身黑衣,帶著頭盔,身後背著槍,一副全副武裝的模樣。前面那位反倒是張揚的雪白的衣服,他站在淺灘上,直到海水漫過膝蓋,刺骨的冰冷逸散到四肢百骸,長褲緊緊地貼在小腿上,聽著潮水起落的聲音。他伸手按住被海風吹得淩亂的白色頭發,紫羅蘭般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緒。
白蘭,和十年前的綱吉戰敗後就被流放了。
細長眼微微一眯,那之後多長時間了?荒島上簡直就是度日如年。當自己的驕傲全部被少年狠狠地踩在腳下碾碎的時候,他就發誓再也不會和彭格列有一丁點瓜葛,雖然現在正在被彭格列監視著。
唇角翹起一個迷人的微笑,他習慣性地伸手撫摸空蕩蕩的無名指,曾經,那裏有瑪雷指環,現在,他透過迷霧看到昏暗的天空,他所剩無幾,有的,或許就是充滿著炙熱火焰和熱情的回憶。
淩駕於神的力量?白蘭不禁冷哼,曾經認為是無敵的呢。在白蘭的字典裏,從來沒有後悔這一說,一向把所有的事情掌握在手心之中,但是,也曾經想過如果沒有那個老不死的祖先來搗亂,他是不是能夠成功地把所有的平行世界占為己有。
他斜眼瞟了身後的護衛一眼,他們馬上緊張地扛起槍。
“不用這麽緊張的嘛~吶~小松,小直~~”白蘭笑得一臉無害,擡腳就從水裏出來,濕漉漉地站在他們面前。
他們沒有吭聲。
白蘭無趣地也懶得逗他們了,妖媚的眼睛閃爍著怪異的光芒。
──還是那個人有意思。
小小的身體裏竟然能迸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和十年後的他相比,哪一個更加迷人呢?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他的笑容,何止是風情萬種?很可惜,白蘭被十年後的他暗算了。不禁嗤笑,如果被以前的自己知道他被十年前的敵人打敗而且還沒有一點厭惡憤恨的心情,自己一定會認為神經了!
可是他清醒得要命,這種認知真是殘酷。少年聲音就像被按了單曲循環一樣在他腦海中一遍遍回想。
如果沒有一點手段的話,白蘭發誓他的名字就要倒著寫。
夜色逐漸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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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島的正中央是重軍把守的也許可以被稱之為彭格列專用監獄,占地面積并不算太大,整個監獄由重金屬建成,旁邊駐紮著彭格列的人手,實行軍事化管理。
月光只能透過小天窗洩漏到屋子裏。監視器、門口的紅外線也是必不可少的。白蘭躺在床上一邊想著這種待遇是不是也算是難得了一邊忍不住露出冷笑。
眼睛瞟向一縷柔和的月光,銀色的薄霧漂浮在半空,依稀可以看到被它遮掩的深色冰冷的牆壁,宛如一陣嘆息響起,白蘭眼前一陣迷霧。漏鬥傾斜,他開始數著時間,就像在戰鬥前夕,綱吉面臨末日或者說是新生的倒計時。白蘭在黑暗中一躍而起,踩上床板才勉強看到外面的風景,被風吹動的婆娑的影子,風致韻絕,儀态綽約,海水吹上海岸的聲音宛如洗刷著懸崖峭壁。
被開槍擊中時、勝利時、失敗時,褐發褐眼的少年一直在微笑。
好像突然發現了從來沒有想過,從來沒有被探究,一直埋藏在心底,連犧牲者自身都沒有發現的感情,白蘭眼睛倏然睜大,一直不太柔軟的內心突然有了一種憑吊古戰場的悲哀,一直綿延到全身。
到目前為止,他已經是一個普通人了。
監獄的隔音效果很出色,直到監獄門被打開,他從床上跳下來,借著月光看清了那個戴著眼鏡的青年的身影,才輕笑,一如當初的玩世不恭:“小正,找我來有什麽事嗎?”他眼睛眯起,戲谑道,“難道還想讓我再次創造新世界嗎?”
正一嘆氣,用手扶了扶眼睛:“白蘭先生,請別這麽說。”
白蘭哼笑了兩聲,他行動非常不方便,手腕和腳踝上被很嚴謹地扣上了鐵拷,兩個手持手槍的人抵著他的後背走出房間,走廊很明亮寬闊,可以供一個裝甲機車順利通行。白蘭笑道,聲音纖細聽不出情緒:“小正想要把我帶到哪裏去呢?”
正一走在前面,他回頭看了眼白蘭:“白蘭先生,我們一會兒再說。”然後轉向身後的兩個人:“你們把白蘭帶到飛機場的彭格列專機上,看緊了。”“是。”
白蘭嘴角笑意未退,眼睛裏透出寒光,他一個普通人能幹什麽?
走出大門,一陣寒風吹得衣服簌簌作響,刺骨的寒冷襲來,白蘭諷刺地勾起嘴角,他的時代畢竟已經過去了。很快,就坐上了汽車,當然還是坐在中間,周圍一大堆人戒備地拿著槍。
“我不會有什麽危險的哦~”白蘭笑眯眯地說,這句話他已經強調了不下十遍,但當初被送過來的時候就是S級,很顯然沒有人聽他的。持槍者暗自翻了個白眼,白蘭幹的好事早就在黑手黨界沸沸揚揚地傳開了,還有誰會相信他的長相真把他當成純良無害的人?
白蘭半眯眼睛,再次在槍口下走上直升機,正一已經坐在上面了。
“白蘭先生,”正一看著白蘭,認真地說,“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但是……”他鏡片光芒一閃:“八年前的彭格列十代首領有點麻煩了。”
白蘭攤手,表示不明白這和他有什麽關系。入江示意他先坐下,雖然環境不怎麽舒服──依然在槍杆子下!
巨大的轟鳴聲,螺旋槳飛速旋轉,飛機起飛掃清地上的灰塵。
“是這樣的,今天早晨我和斯帕納一起做研究的時候,八年前的彭格列專屬技師将尼二應該是借助改造後的十年火箭炮找到了我們。”
白蘭聽著,不禁微笑:“不改造的話直接去十年後不是很方便嗎?”他向後舒舒服服地倚在椅背上,帶了點傷心的語氣,但是沒有一絲遺憾的表情,“而且,小正也徹底背叛了傑索家族呢。”
“白蘭先生,”正一表情嚴肅,“我們在說正事,而且,我從來都沒有加入過傑索家族,我的家族只有彭格列,我選擇的道路是正義的。”這麽說,白蘭的道路就是絕對不正義的。白蘭表情未變。
“将尼二告訴我們是八年前的Reborn讓他過來的,雖然我們也問了和白蘭先生同樣的問題,但是他說,Reborn認為十年戰後我們應該還有未盡的危機意識的戰鬥感覺,所以找上了我們。”正一頓了頓,接著說,“八年前的綱吉君失蹤了。他們似乎找到了一個叫澤也綱吉的孩子,大概是十一二歲的樣子,将尼二經過探測,發現那裏的磁場有點古怪,他認為綱吉君應該是被卷進另外一個空間了。
“将尼二說,Reborn認為我和斯帕納最好去過去一趟,畢竟現在的科技要比八年前的先進很多,但我們畢竟沒有随便掌握穿越到平行空間的能力。”
“這麽說,你們覺得我可以?小正,現在我可是一個被關押的普通人哦~”白蘭慵懶地回答。
正一低聲說:“是這個十代的綱吉君要求的,他認為你有那個能力。”
是嗎?白蘭睜開雙眼,如果是他的話……“不好意思,綱吉君要失望了呢~”
正一轉頭:“我們正在飛往意大利,幾個小時後到達彭格列本部,綱吉君希望能和你談談。”“呵呵,不要緊麽?擅自把重犯押出來,彭格列十代首領要承擔相當大的責任吧。”
“這是一個危險的籌碼。”這種賭注也只有那個人敢玩,用他的天真。
白蘭勾起唇角,笑容有些僵硬,此刻他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表情來面對這種現實,單方面的信任往往無比沈重,
飛機著陸,擡起沈重的腳,叮叮當當的聲音讓白蘭不悅地收斂了笑容,他看見在站在明亮的彭格列大廳門口的青年,微長的褐色頭發在夜風中飄舞,眼睛宛如一望無際的平原,沈靜處一片碧綠的柔和,當烈火熊熊燃燒,将化為一片灰燼,無論怎樣想恢複生機,早已不複當年的震撼。青年微笑地看著他,回複他們初次見面時的友好。
“白蘭,”他聲音低沈,在風中猶如奏響的樂章,“歡迎來到彭格列。”
白蘭挑眉,綱吉向他伸出手,微笑帶來徐徐春風:“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屏退所有人,白蘭跟著走進明亮的大廳,已經是淩晨三點锺了。綱吉似乎有點疲憊,坐在白蘭對面的沙發上竟有點搖搖晃晃,相對十年前更加精致的臉上有著怎麽也消除不了的倦色。他露出了一個抱歉的笑容:“對不起,這兩天有點睡眠不足。”
白蘭眼中閃過精光,微笑著回到:“沒關系哦綱吉君。”看起來對方完全沒有險些被自己殺死的提防,會死很早的……
白蘭和綱吉坐在相對的沙發中,白蘭用手捋了捋雪白的頭發,從指縫間滑下幾根,透過大廳明亮的燈光,他看到青年鎮定的神色。綱吉從茶幾上把咖啡推給白蘭:“我們可能要談很長時間,先喝點提神。”
“我是普通人哦綱吉君,現在已經什麽都沒有了。”空虛的感覺相對於力量沒有覺醒時更加痛苦。如果沒有正一反複穿越時空,他也許就會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度過平凡的一生。
綱吉垂下頭,劉海遮住眼睛,投下一篇陰翳,他低聲說:“我知道,現在瑪列指環也已經沒有了,但是,就平行空間來講,你知道的還是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多。”綱吉擡起頭,明亮的眼睛看著白蘭,嘴角挂起微笑,“我希望你能幫助我們。”
“哦?我們曾經是敵人。”“我知道……”
白蘭眯起眼睛,站起來:“綱吉君,你知道讓人幫忙是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的麽?”“這個啊……”綱吉露出早就安排好的胸有成竹的笑容,24歲的青年比之14歲多了很多淡定和高瞻遠矚的目光,“我會适當減免你的刑期。”
“那遠遠不夠,”白蘭一臉興味。一個側身就把綱吉壓在沙發上,雙上緊緊地扣住綱吉的手腕,“你知道怎麽樣才能真正付出嗎,綱吉君~”
微紅的臉頰,氤氲了霧氣的眼睛讓白蘭稍微有些恍神,彼此的呼吸都能聽得清清楚楚。一瞬間那個難以言喻的情感和沖動再次襲上心頭。
綱吉只感到耳垂處被濕潤滑嫩的舌頭反複舔舐,對方炙熱的氣息撲在臉上,他呼吸也開始粗重起來。白蘭輕輕地啃咬著粉嫩的耳垂處,動作極盡輕柔。綱吉動了動,白蘭一條腿非常麻利地半跪在綱吉兩條腿之間,用力壓著他,親吻的動作已經逐漸向下,臉頰,唇瓣……
但他畢竟沒有了以前的能力,綱吉紅著臉用力把他的手拿開,雙手抓住白蘭的手腕,用力移過自己的頭頂,“白蘭,你……”他想坐起來,白蘭壓住綱吉,緊緊地桎梏著他。
“呼……白蘭,你……”
他究竟想說什麽已經不重要了,雖然被綱吉抓住兩只手,白蘭低笑,繼續吻著從衣領處裸露出來的鎖骨,他輕輕在綱吉唇瓣周圍舔舐,在綱吉混亂震驚唯獨不帶情意的目光中一笑:“代價是,我要你的身體哦,綱吉君~”
還是沒有找到鈴木笙。綱吉邁著沈重的步伐打開了家門。
黎佳已經等在門前了:“綱啊,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原來已經報名參加全年齡網球比賽了,而且還發誓不奪第一不罷休,媽媽真為你驕傲!”語氣裏滿是自豪。
等等,他怎麽有點跟不上思路了。
“是綱的朋友說的哦,很可愛的小嬰兒和女孩兒呢。”
綱吉側頭,看到了正站在黎佳身後的Reborn,不禁心中一暖,瞬間緊張得幾近窒息,紫發女孩局促不安地坐在沙發上,看見了綱吉,臉紅了紅,怯怯地說:“BOSS。”
綱吉感到眼前一黑。
──那些人都來了吧……
綱吉內心顫抖著,據他所知,這裏是一個非常和平的世界,打網球時除外。如果連庫洛姆都來的話,也就意味著……
盡管如此,綱吉還是很開心,這麽說,他們應該已經找到了回去的方法,在這期間,他無時無刻不在同以前的世界作對比,雖然這裏很和平,但是,終究沒有他們──他一生的朋友。
短暫的沖擊和憂慮過後,綱吉心中盛滿了暖意。他也微微一笑:“庫洛姆,你也來了!”語氣中有掩飾不住的驚喜,“其他人呢?”
“蠢綱,”Reborn毫不客氣地從跳到他頭上,“你以為穿越時空那麽容易嗎?”Reborn看看正笑眯眯地看著他們的黎佳,冷酷的語氣瞬間消失,變成了非常可愛的腔調:“媽媽,我們餓了。”Reborn一向是個自來熟。
黎佳恍然大悟:“唉呀,大家快去吃飯吧,小Reborn真是可愛啊。綱,庫洛姆也幫忙做飯了哦~”綱吉側頭,看到庫洛姆的手緊緊地扶著三戟叉,僅有的一只深紫色眼睛也看向綱吉,兩頰微紅,一副羞赧的表情。綱吉不禁流露出寵溺的神色,庫洛姆還是這麽容易害羞啊。
決定不去想其他的事情,綱吉現在只想和Reborn、庫洛姆在一起把現在的情況弄清楚,說起來,和庫洛姆在一起吃飯,除了在十年後和這個異空間,原來的世界還真沒有過。溫和的臉上透出些許笑意。十分锺後,澤也堂下班回來,全員入座。
飯桌上,一向熱情的黎佳開始向一家之主介紹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人。“親愛的,”黎佳背後似乎泛著意義不明的粉色小花,“綱認識了很多了不起的朋友哦。”
澤也堂微笑,他雖然長得并不算特別出色,但全身上下都是已過而立之年的溫和的男子氣息,很舒服,這是年輕人怎麽也不可能擁有的。
Reborn用黑色的大眼睛仔細打量了澤也堂,嘴角泛起一絲笑意,說話語氣依然純良:“我叫Reborn,本職是殺手,現在被阿綱雇傭當他的家庭教師。”毫不臉紅地說著雖然是事實但似乎總是有點不太對的話,Reborn繞過飯桌,走到澤也堂旁邊,摘下帽子,伸出右手:“初次見面,很高興認識你。”澤也堂噙著笑容,還真是一個很有趣的小嬰兒,他的大手握住了Reborn的小手:“我也是,綱以後就拜托你了。”
綱吉彈出眼球,那個澤也叔叔啊,您真是幹脆,他不是普通的小嬰兒啊!綱吉第N次感嘆Reborn的小孩身份還真是容易迷惑人,估計澤也堂現在還認為眼前只是一個愛吹牛的小孩子吧。
Reborn冷冷地看著綱吉無奈的表情,接著指向一直低著頭的庫洛姆:“這是庫洛姆,和阿綱是同班同學。”“初、初次見面,請多指教。”庫洛姆有著纖細的聲音,說話聲音很小,但是感覺很溫柔。
澤也堂和黎佳會意地一笑,詭異地看向綱吉。
不!完全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啊!還有,庫洛姆什麽時候成我的同班同學了!雖然我初一也曾經懵懂過,但對象是京子啊!喂,我說你們聽見我的心聲了嗎?
綱吉瞪著眼睛,在Reborn飽含危險的冷意的眼睛中沈默了。
Reborn一邊扒飯一邊一本正經道:“我們家庭教師一向對學生負責,主要從事用高科技開發學生智力,發展體能,當然,還要把學生培養成一個外向型高素質人才。阿綱才剛剛雇用我兩三天,所以,你們放心好了,過不了多長時間,阿綱就能成為學生中的翹楚。”
Reborn優雅地用紙巾擦掉嘴角的飯粒,在綱吉眼中,那種長相說這話完全沒有說服力,但偏偏黎佳就買帳:“真的嗎?小Reborn還真是厲害啊,綱就拜托你了哦。”她眼睛笑得彎彎的,純黑的眼睛跳著歡快幸福的光芒。
“我們給他的第一個測驗就是拿到全年齡網球比賽的冠軍,比賽在下個周末舉行,這一周,我會對阿綱加強訓練,”Reborn唇角微不可見地揚了揚,“媽媽,他會成功的。”黑色的眼睛深不見底,無論用任何手段,彭格列的十代首領永遠都不能落在人後。
“哦,是嗎?”澤也堂也有了興趣,“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如果那個有點自閉的兒子真能成功的話,那真是解決了他們夫妻倆一直以來擔心的問題了。忽然,他像想起了什麽,轉頭看向綱吉:“阿綱,你哪有錢雇傭家庭教師的?”
綱吉無語,我怎麽知道?
Reborn已經接過問題:“這個不用擔心,只要能夠管吃管住,絕對能把貴公子培養成優秀的人才。”所謂的人才,就是出色的黑手黨首領。
澤也夫妻面面相觑,他們看到了對方臉上掩飾不住的笑意,很可愛的小嬰兒,即使是騙人的,管吃管住對他們來說也沒差。就在澤也夫妻自認為對的認知中,結束了這個綱吉一直沒有吐槽的晚飯。
跑到樓上,鎖上門,綱吉看著跟著來的兩個人。庫洛姆和Reborn都坐在了床上,庫洛姆有點局促不安,低聲換了句:“Boss。”
綱吉頗有些感慨,之前,一直認為他在這個世界是孤獨的,然後,不停地想他和Reborn、和夥伴們經歷的一切,帶了點辛酸和血腥的紅色,卻有著怎麽也忘懷不了的溫暖。綱吉拉開書桌旁的椅子,一直以來勉強的微笑此時真正綻放:“你們是怎麽來的?他們呢?還有,現在是怎麽回事?”他迫切地想要了解更多的東西。
“我們在原來的世界發現了澤也綱吉,”Reborn開口道,綱吉露出驚奇的表情:“他怎麽樣?”
“蠢綱,別打斷!”子彈上膛的聲音,綱吉立刻消了音。
“從他的表現來看,我覺得很可疑,然後就叫了将尼二,經過檢查,他說你房間的磁場有點古怪,但是一直沒能說出原因,所以,對於這種情況,庫洛姆應該比較清楚,”他看了看庫洛姆,“對於當時的情況,我也沒能了解多清楚,但是召集了守護者後,将尼二說當時的技術條件達不到,所以,我讓他去找了8年後的入江和斯帕納。
“但是那時候已經耗費了不少時間,庫洛姆感到磁場已經明顯減弱,這種事情是容不得推遲的,所以我讓守護者也準備了一下,他們留在那裏等著将尼二回來,我和庫洛姆就先來這裏了。但是,穿越所需要的能力不是很好控制,而以庫洛姆的能力也只能帶一個人了,如果是我的話就比較輕松。
“我們在兩天前就來到這裏了,雖然不是很确定你是不是也來到這個空間,但這是唯一的線索了,一開始是在一個陌生人的家中,不過那裏沒有人,門又被鎖上,只能跳窗走了,經過兩天尋找,今天上午終於問到了一家叫【澤也綱吉】的人了,幾率微乎其微,但你不是還是在這裏了嗎?為了更好地培養你,所以還是原來的身份比較好用。”他嘴角泛起一絲冰冷的笑意。
Reborn一直用比較輕松的語氣說著,綱吉卻聽得心驚膽戰,如果是他自己的話,綱吉自問确實做不到像Reborn一樣果斷,
“對、對不起。”他結結巴巴地說,“把你們卷進來了。”
Reborn冷笑:“知道就好,不過……”笑容忽然高深莫測起來,語氣冰冷無比,“你不覺得這個世界太平靜了嗎?身為彭格列的十代首領,竟然只是網球部的後勤人員,而且還是初中部的。”他眼睛透漏出赤裸裸的鄙夷神色,“雖然你的長相是12歲的,你的力氣應該已經恢複到15歲的了吧。”
綱吉睜大眼睛:“你怎麽知道?”驀然醒悟,大叫起來,“所以說別讀人家的心啊!”
庫洛姆低聲笑起來,輕輕地說:“Boss,你沒事就好了,我們……”她上牙咬著下唇,“我們都很擔心你。”
磁場變弱,庫洛姆一個人都不能保證能回到原來的世界,更何況是帶著兩個人呢?
綱吉無力地趴在書桌上,感嘆時運不齊命途多舛,Reborn已經跳到書桌上,綱吉懶洋洋地擡起眼睛,Reborn那張被放大了的臉突兀地出現在他面前:“蠢綱,現在不應該為網球比賽準備準備嗎?”
子彈上膛,CZ75毫不留情地抵著自家學生的額頭,冷笑:“如果沒得冠軍,就是丢了列祖列宗的臉,你就去輪回裏去給他們道歉吧!哼,如果十一代試煉的話,他會驚奇地發現十代是唯一一個未成年人。”
綱吉驚地跳起來:“可、可是我不會網球啊!”如果真的發生了Reborn說的那種事的話,那就糗大了,他的先代們一個比一個出色。
“無論用任何手段!”Reborn的眼睛反射著臺燈的燈光,一瞬間深邃地看見不底,“庫洛姆也會住在這裏,她也會幫忙的。”庫洛姆臉紅了紅:“Boss,請加油。”
咦?綱吉微楞:“她是睡在這裏嗎?”
Reborn恨鐵不成鋼地狠狠地跳到他頭上,綱吉被壓得瞬間趴在地上。Reborn咬牙切齒:“別妄想了,庫洛姆是睡在另一個空著的房間的,雖然進入青春期是好事,但是別總是把部下當妄想對象。”
說得他好像有多色似的。綱吉郁悶,他完全沒有那一層意思啊,說起來,他這個廢柴還不知道家裏還有一間空著的房子呢。本來是打算如果庫洛姆睡床上,他睡壁櫥也是可以的啊。綱吉感到他好像一直忘了說一句話,再看向Reborn那嬰兒輪廓的瞬間,他才突然反應過來:
“都說了不是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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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低笑,繼續吻著從衣領處裸露出來的鎖骨,他輕輕在綱吉唇瓣周圍舔舐,在綱吉混亂震驚唯獨不帶情意的目光中一笑:“代價是,我要你的身體哦,綱吉君~”
綱吉震驚地看著他:“白蘭,難道你……”
白蘭眯眼,繼續吻著他雪白的脖頸,用手拉開本來就很單薄的上衣,綱吉紅了臉:“難道你對我……”
白蘭眼睛中似有漣漪泛起,宛如石頭輕輕抛進平靜的湖面,難得正經地看著綱吉。
綱吉繼續臉紅:“難道你對我是像骸一樣以奪取身體為目的麽?”綱吉一把抓住他的手把白蘭反壓在身下,雪白的胸膛幾乎是只要稍稍擡頭就能吻到,還能感受到從綱吉身上散發的縷縷誘人香氣。但是白蘭這才發現綱吉的臉紅是急的,綱吉焦急地看著白蘭:“難道你在想著附在我身上來統治黑手黨嗎?”
白蘭愕然。
“現在你已經是一個普通人了,即使是附在我身上也沒用的,骸已經被關進複仇者監獄了,”他咬咬牙,帶了些惘然,炙熱的氣息撲在白蘭臉上“我知道,白蘭和骸是一類人,所以,請不要做這麽危險的事情,附身對你自身也有危害啊。”
白蘭臉上此刻是什麽顏色都有了。
綱吉起身,白蘭感到眼前一片光明,稍稍為剛才而可惜,就聽到綱吉說:“不過你和骸附身的方法不一樣啊,”綱吉轉頭,露出溫和的笑容,“你的方法真特別。”
白蘭咬牙。是啊,真特別,該死的附身,天殺的附身!六道骸,我們又有一筆賬要算了!
面對這麽遲鈍的彭格列,白蘭替綱吉整了整淩亂的衣衫,好像剛才的事根本就沒發生過,露出邪魅的笑容:“綱吉君,我可以幫你的忙。”說罷,就飛速向門外走去。留下綱吉疑惑地看著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