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早自習,我趴在課桌上打瞌睡,眼睛倦得睜不開,坐在我前面的菅越倒是精神百倍,英語試卷已經做完一張,轉戰數學。
昨晚沒去成酒店,倆人都忘了帶身份證,這年頭再有錢沒有身份證,也是開不了房的。
都已經是淩晨過,回學校也沒意思,我就拉着菅越去了我常去的網吧,玩了個通宵。
我原本以為菅越這樣的學霸是不可能會打游戲的。
那也就只是原本。
我剛開機登錄游戲,想要問菅越用不用我的小號,結果看到他已經登上去了。
lol,戰争學院,鑽石。
哦。
看眼看自己,同樣的區,青銅。
算了,換個游戲。
“菅越,qia雞吧!”
菅越疑惑地看向我,眼中晦澀不明的情緒,有點尴尬又有點羞澀,一看就是不會玩。
很好,我甩他一個賬號讓他登。
“我有。”
?他有?
第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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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菅越,跳機場怎麽樣?”
“嗯,好。”
我槍都還沒撿到,就聽到周圍有腳步,心想這句涼了,成盒子了。
‘突突突’
我操縱着人物往外走,看見倉庫外面五六個盒子,而菅越正蹲在地上舔包。
“顧行之,裏面有三級頭和三級甲,還有急救包,你過來。”
“你不要嗎?”
“沒事,你先穿,他們打不中我。”
我,顧行之,能屈能伸,把盒子裏的東西舔得幹幹淨淨,繃帶都不剩。
“你什麽槍啊?這兒有一把多餘的M14,你要嗎?”
菅越輕咳一聲:“落地98k,不用了,丢了吧。”
非酋的我也不羨慕,因為我不會用狙,我都是用大菠蘿,盲掃。
最終我倆還是沒吃到雞,因為他為了替我報仇,硬生生被毒死了,還好把對方那個伏地魔也滅了,解我心頭一股惡氣。
第二把我學聰明了,我讓菅越和我一起跳農場,我們打野去。
結果我落地就被人瞄死了?
幹
有毒吧!挂逼!
菅越沒撿到槍就直接把游戲退了。
“你咋不打了?我看着你打啊!”
“先把對方舉報了,和挂狗玩沒意思,你都死了,我沒保護對象,殺人沒激情。”
感情我是你殺人的激情産物?
玩到後面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開了六倍都瞄不準人,菅越反而是越來越精神,一邊打一邊為我講解。
不就是吃了幾把雞嘛,看把他能耐的!
菅越果然不一樣,雖然他抽煙喝酒打游戲,但他是學霸,我數學勉勉強強及格,他卻能輕輕松松滿分。
吾等學渣,唯有膜拜。
“過來。”
我朝他勾了勾手指,抛了一個媚眼。
“怎麽了?”菅越取下耳麥,疑惑地看向我。
我傾身環住他的腰,仰着頭眯着眼:“親你呀!”
一下,兩下……五下。
“你帶我吃了五次雞,獎勵你五個親親!”
菅越縱容地笑了笑,撫摸着我的臉頰,閉着眼俯身加深了這個吻。
唇齒相交。
宛若魚兒在蓮花池裏游動,難免會撞到蓮花根莖。
我打了個哈欠,戳了戳菅越:“中午吃啥啊?”
菅越皺了皺眉:“這不是才早自習嗎?你怎麽就餓了?早上沒吃飽?”
早上就吃了一碗面和一個土豆餅,哪能吃飽啊。
我撅着嘴點了點頭。
菅越偏過頭問他正在偷吃早飯的同桌:“還有嗎?”
可能那個男生也沒想到赫赫有名的冷臉學霸菅越會主動找他問話,問的居然還是有沒有吃的。
無異于神仙下凡,平民雀躍。
所以他興奮地從他抽屜裏掏出一把零食,甚至連雞肉卷都有,全數推給菅越,然後菅越又全數抱給了我。
于是我就在他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中吃光了他所有東西,還象征性地打了個嗝。
“小胖,謝了。”
小胖似乎對我給他取得外號不滿意,扭過頭不再理我。
但我不能不理他,所以我掏出手機,也戳了戳他。
“小胖,加個微信。”
菅越馬上扭過頭,一臉嚴肅,眼裏隐隐有火苗。
我得趕緊澆滅。
“剛剛多少錢,我轉你。”
火苗澆滅了。
菅越接話:“小胖,抄作業嗎?”
明明剛剛還不樂意我喊他小胖,聽見菅越喊,樂得臉都笑出了花。
果然校霸沒有學霸受歡迎。
第一講語文課,老師把前兩天的摸底測試作文拿出來講。
我那時候沒來,所以我只能聽其他人的優秀作文。
作文題目是《顏色》,我心裏咂摸着這題目難道是讓我寫紅橙黃綠青藍紫嗎?
老師走到菅越桌前,手裏拿着菅越沒及格的語文試卷,讓他念他的作文,他的零分作文。
菅越很為難,坐在位置上臉色不好,但語文老師死了心要讓大家夥看看他寫的是什麽飛機。
我站了起來,把菅越的試卷搶了過來,定睛一看題目《彩虹》。
我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抓起菅越的手就往外面走。
走到門口我沖裏面喊了一句:“是我把菅越綁走的,你們別亂逼逼,如果嘴巴不嚴實,那就來試試。”
走到樓梯口突然有點後悔,剛剛怎麽沒把桌上的酸奶給帶上,我要是中午才回去的話豈不是放壞了?
菅越站在比我高幾階的臺面上,臉上挂着淡漠的笑意,身體周圍泛着柔光。
“我帶你去我的秘密基地。”
我着了蠱,跟着他來到他所謂的秘密基地。
不就是我約架的地方嘛?!什麽時候變成他的秘密基地了?
我走過去,發現石頭下面依舊是一大堆粉紅色信箋。
我太久沒來收過這些信了,粉色的信封淡化成了水粉,上面還有雨水的痕跡。
我想要看看裏面的內容都不行,擰做一團,中性筆寫得字都已經脫了墨,暈在泛黃的紙面上。
“怎麽了?”
菅越把我懷裏的信封拿走,把那張試卷塞給我。
“不要看別人的情書,看我的。”
!嗯?
菅越的零分作文是寫給我的情書?!
他眼裏帶笑,滿臉輕松:“我出軌了。”
我心髒猝停,四肢冰涼,顫動着嘴唇:“你什麽時候出軌的?”
所謂情書就是當着所有老師面告訴他們,菅越甩了顧行之?
我想從我們在一起還不到兩三天,怎麽他說出軌就出軌,現在的學霸對愛情這麽不負責任嗎?
我的初戀,我的初次心動就要葬送在菅越這個臭渣男手中了嗎?
“你先看。”
菅越笑而不語,讓我查看他的‘出軌’文。
《彩虹》
“
如果說旁人的愛情是熱烈的紅色,深沉的藍色,朝氣的綠色,又或是絕望的黑色。
那麽我的愛情便是與衆不同卻又獨一無二的彩虹色。
彩虹理應是最包容的顏色,帶着有色眼鏡的人卻看不見它的美,甚至抨擊它存在的必要性。
我可以按住悸動的心,選擇性回避它,也能将它藏起來,不為外人所知。
但我有了喜歡的人。
他和我同樣的性別,不同的個體。
他在我心房豁了一個口子,将我依舊沸騰的血液引入身體,取下我蒙蔽雙眼的手,牽着我從黑暗中走到有光亮的地方。
他就像星空下的螢火蟲,讓你心發癢,忍不住去追尋他的腳步。
高山仰止,景行行之。
……
”
“高山仰止,景行行之?菅越你是寫給我的啊?”
菅越的笑容淡淡的,如輕雲,揉在細風中,将我摟在他溫熱的懷裏,輕飄飄說着世間最原始的情話:“我就只喜歡你,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也只想與你出櫃。”
原來是‘出櫃’而不是‘出軌’啊!
都怪昨晚沒掏耳朵,耳聾害死人。
作者有話說:
《彩虹》是我瞎寫的,求別笑,看看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