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菅越,談戀愛就談戀愛,你說什麽出櫃啊,出櫃啥意思?”

我頭次談戀愛,而且也是頭次和男孩子談戀愛,哪裏懂他們的黑話,秉着不懂就問的優良學習習慣,我問當事人不就成了。

菅越可能也沒想到在同性戀這條路上我還沒入門,于是耐心地給我說明,出櫃就是我們倆的關系告訴了其他人。

我有點不懂,憑什麽我們倆談戀愛告訴別人就是出櫃,其他人談戀愛告訴別人就還是談戀愛。

菅越捏了捏我氣憤的臉蛋,有點好笑地問我怎麽重點和其他人不一樣。

我想我可能是腦回路不一樣。

他可能見我繼續這個話題會不高興,所以又拿那些糊掉的信封說事:“你打開看過嗎?”

“沒有,他們這些宣戰的怪裏怪氣的,現在誰下戰書用粉色的,居然還噴了香水,你敢相信嗎?”

菅越點頭應和:“恩,是他們不對,沒有誠意,你以後也不要理會。”

課逃了,但學習不能落下,菅越拉着我回了寝室。

後來語文老師也沒對菅越為何會得零分作出解釋,但菅越沒在意,也沒追究,我想為他申報不平,菅越只是淡淡說了一句:“習慣了就好了。”

盡管菅越讓我別管,但我實在做不到看到我男朋友被莫名其妙地不公平對待,甚至不給理由。

所以我找上了正在校長辦公室喝紅茶的叔。

“叔,我有事找你。”

我叔對我的到來早已習慣,抿了一口茶,眼睛都不擡起來,說:“說吧,又去哪兒打架惹禍要我幫忙擦屁股?”

“叔,你要這樣說就傷我心了,我已經好久沒打過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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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我叔詫異地挑了挑眉:“母豬上樹了還是太陽打西邊起來了?”

我氣哼哼地坐在他的真皮沙發上:“叔!”

“行行行,不調侃你了,知道你數學及格了,全世界都知道了。”

提到這件事,我還有點得意,坐直身子:“輔助我學習的小老師被不公平待遇了,我想替他伸冤。”

現在還不能告訴他們我談戀愛了,不然下個月月考沒達到目标,豈不是要被狠狠數落一番不務正業。

等我到達目标,我就立馬把菅越帶回去,當着所有人的面說“這人,我男朋友,我想要共度餘生的人。”

想想還有點不好意思。

叔叔從我爸嘴裏聽說過這次之所以能及格是後面有高人相助,所以也不稀奇,只是讓我說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我去頭去尾去枝丫給他說:“我們班語文老師沒頭沒腦給他作文零分,還不解釋為什麽,我覺得對他不公平,希望老師能說清楚,如果不是菅越的原因,希望她能道歉。”

“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就這啊?”

我不禁反問:“這件事還不大嗎?他受委屈了啊!”

我叔淡淡說了一句:“哦。”

果然搬救兵效率就是高,第二天語文老師就悄悄把菅越了喊出去。

等他回來,我悄悄咪咪傳了張紙條給他:她道歉了嗎?

菅越的紙條很快傳了回來:我就知道是你。

我:不是我,我沒有,你不要亂說。

菅越:謝謝。

我懶得回了,擡起頭看了一眼正講得入迷的老彭,我蹲**子移動到菅越身旁,扯了扯他的褲腿讓他低頭。

“不用謝,男朋友。”

話音剛落,就有一節粉筆頭準确無誤地丢在我頭上,随後傳來老彭特有的雄厚嗓音:“顧行之,你怎麽又在影響菅越學習,你是不是剛及格一次就飄了?”

我覺得不是我飄了,是老彭飄了。

以前他從來不管我,而且也不會在我面前說重話,現在居然都敢在課堂上丢我粉筆頭,還兇我。

很好,有進步。

我紅着臉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以前每天無所事事就知道打架睡覺的時候,總覺得一天過得賊慢,怎麽玩都玩不到放學。

現在雖然比不了其他人的優秀,但我好歹也是在努力奮鬥,每天總覺得時間不夠用,恨不得将二十四小時拆開成四十八小時。

剛開始按照菅越給的生活作息表,我覺得有點吃不消,所以一到晚飯就犯困,來不及好好和菅越親熱一番,沾床就能睡着。

菅越甚至偷偷替我找來如何防止打呼嚕的秘方。

我有點不好意思,狡辯道:“我只是太累了!”

後來就習慣了,甚至能做到早上不用菅越專門來叫我就能睜眼。

就算我能自然醒來,但我也舍不得錯過早起叫醒服務,所以我看着快到六點半後立馬閉上眼,等待着菅越過來給我親親抱抱。

害,我可真是個心機男孩。

不知不覺就到了九月三十號這個門檻,明天開始放國慶,高三加上周末一共才放五天。

然而國慶收假第二天,我們就要月考了。

快到十二點了,我還在刷題,看着陽臺上抽煙的菅越,忍不住喊他:“菅越。”

菅越第一聲沒聽到,等我提高音量喊第二聲的時候他才轉過頭:“怎麽了?”

他抽煙不喜歡用手拿煙,習慣性地将煙叼在嘴裏,煙頭的火星子映照在他深邃的眼中,像往常一樣對我淡笑着卻看不到他眼中的笑意。

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抽煙了。

“菅越,”我放下手中的筆和試卷,走到走廊,環住他的腰,擡頭看他落寞的眼神,“你有心事。”

我用的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

菅越把煙掐掉,從兜裏掏出一盒木糖醇,嚼了幾粒在嘴裏。

我埋在他胸膛,呼吸着他淡淡的煙草與薄荷混合的味道,有點刺激,又有點迷醉。

菅越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然而是先問我:“明天你要回去嗎?”

我爸和我哥早在幾天前就在問我什麽時候回去了,是二十八號還是二十九號,結果我告訴他們是十月一號當天。我爸覺得有點可惜,想要給我叔打電話,讓他合理點,沒誰是在國慶節當天放假的。

所以就算我想陪着菅越也不行,我怕我哥跑到學校來直接把我綁回去。

我點了點頭,說:“我會早點來學校的,你不要太想我。”

菅越緩緩加重樓在我肩膀上的力道,低沉的聲音在月色中顯得冷清:“我也要回去,我會很想你的。”

我抓住他的手背,狠狠親了一口:“你要是想我了,你就親手,這樣的話就當是親了我了。”

菅越看着泛紅的手背,溫柔地笑了,還誇我是小聰明鬼,同樣也在我的手背上留下一個痕跡,很輕。

淺到根本看不出來有人的薄唇在此停留過。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我哥的電話吵醒,他說他馬上到學校門口了,讓我趕緊收拾東西出來。

挂斷電話,我一看時間才六點過,就連菅越都還睡在床上。

我哥是真的等不及了就會直接沖進來的人,所以我認命地爬了起來。

回家沒幾天,我能帶回去的東西也不多,昨晚菅越都已經幫我收拾好了。

等我洗漱好,菅越還是沒醒,背對着我側着身子睡得沉沉的。

我想他可能是累了,不想把他吵醒,所以我就直接走了。

走到門口覺得差了點什麽又掉轉頭,輕輕俯**在他的熟睡的側臉上留下一個沾有水汽的吻。

“男朋友,早安,我會超級想你的。”

我背着包真的走了。

我沒看到在我轉身的瞬間,菅越睜開了眼,将他的手背蓋在他的唇上,狠狠吸了一口氣。

“寶寶,我已經開始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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