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無題

那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貍，她名妖，有個人喚她妖兒，別人都只叫她狐貍。

她是妖，是一只修行千年，專門行魅惑之事的妖精。所以，教養她的嬷嬷替她取名為妖。

妖，有一個好友，其實也算不得是好友，只是一只總會來找她的狐貍，那是只墨狐，名墨。妖總覺得墨其實更應該是一只狗，癞皮狗，不要臉。

妖習慣了自己一個人，而墨總是會來煩她。只要她在洞府裏，他就會來，一蹭就是一整天。或許連妖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對于墨總是很容忍。如果是別人，在她想一個人靜靜的時候來煩她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打發人走，而不是假裝聽不到做自己的事情。妖沒有發現，但是墨察覺到了，所以一次跑得比一次勤。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

“妖狐，你為禍人間，今日，便是貧僧收你之日。”

妖淡淡地看着這個站在自己面前，口口聲聲說她是妖精要收她的和尚。她讨厭所謂的正道人士，披着一張僞善的面具，背地裏卻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她總是挑那些僞善的人下手。蠱惑他們，然後下手殺了他們。散盡那些人的財産，救了些貧民百姓。其實救人從來都不是她的本意，她從來都只是順手而已。而且那些身外之物，帶回去，她還嫌重。

“和尚，本座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還輪不到你管。你不過只是一個修行十年的和尚而已，本座出世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玩泥巴呢。”妖冷笑，這樣的和尚，可還沒有資格收她。

和尚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法器，拿着便要朝妖擲去。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妖的身前，是墨。

和尚在大驚之下，收回了法器，并說：“墨狐，我念你平日裏多行善事，且不收你，你讓開。”

墨搖了搖頭說：“不，如果你今日要收了她，我絕對不會如你所願的。”

妖推開了墨，淡淡地說：“墨，你讓開吧，你道行尚淺，擋不住他，我無事的。”

墨卻沒有讓開，說：“不行。”

最後的結局，墨，死了。

小和尚站在邊上，遠遠地看着。

妖，抱着墨，不言不語，竟是落淚了。卻聽到小和尚開口說話：“我曾問過他，為什麽要做善事。他說，因為你總是作惡，便想多做些善事，替你積些福，替你抹了你做的那些惡事。”

“當年，你的道行還沒有現在那麽深。你識人不清，被一個惡道算計，險些打回原形。他為了救你，散盡修為，變回原形。為了你好，他求我，抹了你的記憶。所以，你不記得他是你最重要的人，你不記得，你知道你有記憶開始，你便是一個修為上千年的狐貍。而他，一直待在你的附近。然後，默默地接近你。”

“而我當年因為幫助你們，被貶入人間，進行輪回。許是命中注定，我們又再一次地糾纏到一起。妖，我想，他是愛你的。”

小和尚漸漸變了模樣，變成了一個仙氣飄飄的人。她記起來了，這個人是墨，是她最重要的人，曾經是，現在是。

小和尚走了，天地間，只留下這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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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手看着自己碼入電腦的文章，笑了笑，或許這份情她寫不清楚，可是這世間的情，又有誰能說得清呢？漸漸地，她或許會默默地理解，她會明白為什麽墨會為妖默默地付出，墨為什麽會在做完一切之後抹掉了妖的記憶。

寫手存了文檔，關掉了電腦。然後拿起放在邊上的杯子，起身走到陽臺上。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養成的習慣，碼完字以後一定會走到陽臺上發呆。這或許是幫助她能夠從文中脫離出來的最好的辦法。

寫手其實并不相信什麽愛情，她的筆下流出的情感并不是什麽分明的感情，而是一些暧昧不明的描寫。對于此，她總說，比起那些脈絡分明的情感，這樣的模糊，不正好說明有些情感說不清，卻是美好的，令人感動的。而事實上呢？她只是不知道什麽是愛情，也寫不出愛情，只能這樣含糊其辭。

“鈴鈴鈴……”

寫手接起電話：“喂。”

“媽，是我。”寫手不知道這個時候她的母親打電話過來做什麽。

“是林先生嗎？哦，我知道了，在千緣咖啡店32桌嗎？哦，好，過半個小時我就出門。嗯，好。”寫手挂了電話，然後回房間收拾自己，給自己挑衣服。剛剛她媽打電話來說，剛剛李奶奶介紹了一個對象，說是一家外企的經理，收入不錯，樣子什麽的也不差，剛好等下有空，便想着見見。

這是第幾場相親，寫手也忘了。只不過她既然不出去交友，結婚自然也只能靠她的媽張羅了。更何況，她對于婚姻的理解也只是兩個人搭伴過日子而已。

合适就好了，何必要求那麽多呢？這是婚姻，不是小孩子過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