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自找沒趣

水晶玻璃球碎了,裏面的兩個父母小人兒随即掉了出來,而只有一個孩子的小人兒還安穩的坐在玻璃球裏平鋪的那塊綠草地裏。

傅淩月眼淚随即滾落下來,緩緩的蹲下身子,淚水已經将雙眼模糊,她伸手擦了一把眼淚,将那些玻璃碎屑一粒一粒的撿到盒子裏。

她父母走了,就連裏面小人兒也是知道了,離她而去了。

殷澤心中劃過一陣刺痛,快步走上前去,将她手裏的東西小心的移到自己的手上,放在盒子裏,讓她站起來,擁入懷中,一手輕拍着她的背,一手輕揉着她的發絲,薄唇貼在她的頭發上,邊吻邊柔聲安慰。

傅淩月臉貼在的胸口上,邊哭邊問,“殷澤哥,你說是不是它都知道我父母離世了,才碎的?”

殷澤雙唇貼在她的耳邊,溫柔回道,“怎麽會呢?那只是小玩意,沒有生命,也不通人性,可能是你沒放好,碎了的。”

“我一直都放的好好的。”傅淩月擡頭看他,反駁他。

父親殷立軒走上前去,也忙安慰,“是啊,月月,或許真的是不小心碎了呢,飛機托運,每次都不小心的。”

殷澤看着她,輕聲詢問,“我們去樓上睡覺好不好,你剛才不是沒睡醒嗎?”

傅淩月胡亂的搖搖頭,“我不要,我不要在這裏,我不要待在這裏。”

崔雪珍連忙走上前,極力挽留她,“月兒,你不在這,你去哪呢?阿澤把你的行李都拿過來了,你住這兒吧,你陪着奶奶說說話不行嗎?”

傅淩月捂住耳朵什麽都不聽,哭着說着,“我不要在這,你們都知道我父母死了,都不告訴我,現在我的玻璃球也碎了,我唯一的念想都沒了,我也沒看到我父母最後一面,你們都讓我有了遺憾……”

“月月,你父母不讓我我們說的,他們說,若是我們家我們阿澤告訴你這件事,就不讓你進我們家門,你知道的,爺爺奶奶都那麽喜歡你,有什麽好東西都先給你,就連阿澤和佳瑤都是後來才給的,你說,你父母不讓你進我們家門,那家裏這兩個老人會受得了嗎?我們只能同意啊。”

殷立軒苦口婆心的說着,他忽然覺得,這孩子心結太重了,是不是應該找個心理醫生?是,他們瞞了她,但是他們殷家人說話也是算數的,不可能食言啊。

傅淩月什麽也聽不進去,大喊着,“可就算是我父母不同意進你們家門,我肯定不會聽他們的啊,再說了,他們都死了,死了怎麽攔着我?”

殷天翔柱了柱拐杖,聲音铿锵有力,“我們殷家說話是要算話的,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

傅淩月身子僵了一下,漸漸的停了哭聲,從殷澤懷裏出來,把地上的碎屑一股腦兒的扔進行李箱裏,默不作聲的拉上拉鏈,費力的連帶着那幾個行李箱,往門外走去。

是,殷爺爺說的沒錯,他們家都是言而有信的人,要說話算話,她就是那種沒規沒矩的人,想讓人家也變成那樣沒規沒矩的人,怎麽可能,而她剛才,純屬無理取鬧,她就是自找沒趣,自己不舒坦,還來打擾人家,攪和的人家都不舒服。

越想越覺得丢人,吃力的拉着幾個行李箱越走越快。

殷澤頓時氣打一處來,聲音低沉,訓斥道,“爺爺你發什麽火?她沒了父母,心裏難受怎麽了?難道還不允許人家心裏難受?還必須看見你要面帶笑容?”

也不等老爺子說話,邁着精壯有力的長腿快步往門外走去。

崔雪珍急得不得了,開口就指責道,“死老頭子,你看你把月月給吓的,人家出國了你天天念叨,還沒回來一會兒,你看你,擺臉色給誰看,她父母沒了,心裏難受是正常的,還有立軒,你好端端地把月月父母叮囑我們的說出來幹嘛,是,月月父母叮囑我們了,可是那是人家親生父母,她會怪罪她親生父母嗎?肯定不會,但是,我們可以陪着她,讓她知道,她沒了父母,這世界上,還有人願意無條件的對她好,現在好了,都搞砸了吧,我看月月以後不來我們家你們怎麽辦?”

餘曼柔将手放在老太太的背上,輕輕的來回撫着,安慰道,“媽,你消消氣,別氣了,月月只是太過傷心了,她那麽懂事,會怪罪我們嗎?”

殷天翔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問,“那怎麽辦?月兒會不會生我的氣了?”

崔雪珍看他一眼,冷哼道,“你自己捅的簍子,自己補。”

傭人指着地上好幾滴血,小心翼翼地問,“老太太,這地上怎麽會有血啊?”

婆媳倆對視一眼,忙走上前去看,當真是是有好幾滴。

餘曼柔忽然想起她剛才蹲在地上撿玻璃碎渣,傷到手了,也不知道,遲疑道,“不會是月月的吧?”

崔雪珍十分肯定,“那不是月兒的還會是誰的,她剛才碰玻璃渣了啊。”

崔雪珍頓時火氣又上來了,指着殷天翔又是一頓罵,“死老頭子,糟老頭,你不吓月兒,她都不會手受傷啊,也不知道嚴不嚴重啊?”

“給阿澤打個電話,讓他注意一下。”殷立軒說着就已經掏出手機,找到殷澤,便撥了出去。

手機響的時候,殷澤剛好把傅淩月塞進車裏,把她的行李也放了進去,掏出手機,指腹在屏幕上輕輕一滑,便傳來殷立軒的聲音,“阿澤,月月的手好像受傷了,滴在我們家地上好幾滴血,你看一下,幫她處理一下,有話好好說,別吵啊。”

殷澤眉骨一跳,那丫頭手受傷了?很快回複,“嗯,我知道了。”

挂斷電話,快速坐到車裏,看着女孩兒倔強又冷漠的臉,縱使有太多氣也發不出來,輕聲哄着,“月月,讓我看下你的小手。”

傅淩月扭頭看窗外,理都不理他。

見她沒反應,只好強硬的将她握成拳頭的小手一根一根的掰開,可不就是,受傷了,白嫩綿軟的小手此時多處被玻璃碎渣傷到了,還有幾處,血還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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