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跟郎臨朝夕相處十多年, 沈骁深知想要叫醒睡着的他, 比母豬上樹都難。

不過好在他也沒打算叫醒這人,艱難地把他的胳膊架到肩膀上, 背着他往浴室走。

郎臨身上都是肌肉,又比他高半個頭,本來就很重了, 喝醉酒之後整個人往下墜,更是讓沈骁覺得自己仿佛背着一頭豬,沒走兩步就喘得跟鼓風機似的。

寝室的隔音很不好, 浴室又靠近門口, 等他走得進了, 隔着一扇門都能聽見他的喘息聲。

屠洋沉默一會兒,小聲而不失尴尬地說道:“哥, 你關掉攝像頭了嗎?”

“……”他提醒了沈骁。

節目組在寝室裏面也安裝了攝影機, 雖說平時不會打開, 但是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突發奇想,給粉絲看看男選手們怎麽度過這個人生中第一次放假的婦女節呢?

沈骁吃力地扭頭,去看攝影機有沒有打開, 但是背上的郎臨已經耗費了他近乎全部的力氣, 剛轉過去, 就聽見自己脖子“咔嚓”一聲, 疼得他“啊”一下叫了出來。

屠洋:“……”

屠洋瞧了眼時間,心說沈骁哥好像高估了自己的持久度,再開口時聲音越發小了, “哥……不是,你快完事兒了嗎?”

沈骁此時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弟弟心目中的形象已經崩塌成什麽樣子,艱難地挪動腳步朝浴室走去,一邊喘息着說道:“還沒,再等等!”

“……”

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察覺到他聲音中的急迫,屠洋仿佛明白了什麽,決定暫時還是不要再出聲打擾,于是安靜下來。

但是人的感覺很奇怪,趕時間的時候,如果身邊驟然安靜下來,就會有種時間過得飛快,馬上就要到點的錯覺。

沈骁現在的感覺就是這樣。

屠洋安靜下來之後,他反而感覺是不是五分鐘已經過完了,時刻擔心屠洋會突然開門進來,當場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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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名的羞恥心和慌張之下,沈骁咬牙,身體裏爆發出更大的力量,加快腳步把郎臨扛進淋浴間,一松手,郎臨就順着牆壁滑下去,歪在地上。

“呼……呼……”

沈骁穿着粗氣,整個人都快虛脫了,雙腿一陣陣地發軟,眼前還開始冒白光,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運動。

“唰!”

沈骁拉上浴簾,強撐着精神去開門,就看見屠洋滿臉通紅地站在外面,不由得疑惑地問道:“很熱?”

“沒沒……沒有。這是解酒藥!哥我先回去了!”

看到他出來,屠洋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放,把醒酒藥塞到他手裏,急急忙忙就要往回走。

緊接着,他突然想起什麽,回頭湊到沈骁邊上,低聲神秘地說道:“哥,三分鐘其實是正常的,平均水平,你不用自卑。”

沈骁:“???”

沈骁背郎臨的時候已經把自己吃奶的勁兒都給用上了,這會兒連動腦子的力氣都沒有,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先前為了不讓他進門,随便找的理由搭配剛剛那些動靜有多引人遐想。

屠洋還以為他是不好意思承認,紅着臉拍拍他的肩膀,眼中流露出幾分同情,凝視他片刻,轉身回了自己的寝室。

沈骁一臉莫名其妙,關上房門,晚上喝的酒基本上都醒了,但還是泡了杯熱水,吃下醒酒藥,順便檢查了攝影機。

是關着的。

沈骁松口氣,擦擦額頭上的汗,正要回去睡覺,浴室裏突然有了動靜。

郎臨一米八七的高大個子,被他塞進不足一個平方米的狹小空間內,憋屈得緊,睡到一半忍不住伸展了一下手腳。

沈骁本來不想理他,但想到他請假的事情,到底還是重新走到浴室,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燙。

這人還在發燒。

發燒了還跑到節目組來幹什麽?好好在劇組或者醫院待着不好嗎?

沈骁暗罵一聲,看着郎臨緊皺的眉頭,到底還是沒忍心把他丢在這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他重新搬回床上。

“呼……”沈骁癱倒在床邊,身上已經被汗浸濕,拈起衣領聞了聞,決定還是洗個澡。

等他洗完澡出來,郎臨還在睡覺,而且又恢複了之前那個充滿時尚感和不安全感的睡姿。

沈骁擦着頭發坐到床邊,拍了拍他英俊的側臉,說:“喂,真睡着了?要是讓我發現你裝睡,我就……”

郎臨沒有回應,只是平穩地睡着,呼吸聲比平時要重。

沈骁看着他的臉,有些出神。

郎臨的鼻子高挺而飽滿,眉毛天生就很濃密,眼睫毛也是,纖長濃密、十分漂亮,每一個地方都很符合沈骁的審美。

其實他不是不能算郎臨的事情,在他最初跟着祖父學習算命的時候,就是拿郎臨來練手,大到期末考試的成績,小到今天中午吃什麽。

郎臨總是會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笑着問:“我的小算命先生,你能幫我算算嗎?”

每當這個時候,沈骁小小的胸膛裏就充滿了自信,從小書包裏翻出爺爺給的羅盤或者八卦鏡,搖頭晃腦地背那些他自己都聽不懂的古文。

然而結果顯而易見,關于郎臨的任何一件事情,他都算不準。

倒不是說算不出來,但是只要是跟郎臨相關,就算結果擺在面前,他也會解出另外一個結果。

就好比那次他被小混混欺負,搶走了口袋裏攢了好久、準備拿出來給郎臨買生日禮物的零花錢,郎臨依舊是笑着問他:“我的小算命先生,你覺得我能當上混混頭子嗎?”

從小到大,郎臨考試都是第一名,謙和有禮、風趣幽默,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

在沈骁的記憶裏,從來沒有看到過他生氣的模樣,更別說是打架。

所以即使卦象顯示他跟那些小混混會有所關聯,沈骁還是堅定地搖頭,說:“你不會。”

後來的結果顯而易見,郎臨既保持了回回考試第一名的優異成績,又成為了老師們最頭疼的混混頭子。

還記得那個下午,沈骁去找郎臨玩,卻被告知郎臨不在家,他就在郎家門口坐着,一邊玩小汽車,一邊等郎臨回來。

整整一個下午,他最後等回來的,不僅有郎臨,還有被小混混搶走的幾百塊錢。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的目光就再也無法從郎臨身上挪開。

這時,郎臨咳嗽了一聲,沈骁回過神,幫他解開領帶和領口的扣子,順便去拿了條濕毛巾給他擦身體。

單身男孩兒懶得洗衣服,他本來打算就穿着內褲睡覺,但看了看郎臨睡熟的臉,還是從衣櫃裏倒騰出自己的睡衣換上,然後才躺進被窩。

關燈。

郎臨睡得很沉,呼吸聲均勻綿長,沈骁盯着天花板看了一會兒,也漸漸睡過去。

意識沉下去之前,他有些自嘲地想:爺爺要是知道他們倆又睡到了一張床上,不知道會不會從墳墓裏跳出來,在他們的被面上憤怒地跳踢踏舞。

随即他又想到,祖父的屍體已經火化了,在跳出來之前,還得給自己重新組裝出一具身體。

他肯定會想:算了,太累了。還是繼續躺着吧。孫子的事情就随他去吧。

……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骁再次被吵醒,腦子還沒來得及清醒,就感覺自己的頭發被吹動,手腳沒法動彈,似乎被人抱在懷裏。

他瞬間驚醒,從床上彈起來。

“嘭!”

腦袋似乎撞到了什麽東西,緊接着耳邊傳來一聲痛呼:“嘶!”

沈骁忽然想起昨天郎臨夜襲的事情,打開燈,果然看見郎臨捂着自己的下巴倒在一旁,十分痛苦的樣子。

“……”活該!

沈骁一邊這麽想着,一邊卻忍不住上前,摸了摸郎臨的額頭。

溫度降下來了,應該是退了燒。他去給郎臨倒了杯水放在床頭,水壺裏的水還是溫的,看樣子他們沒有睡太久。

郎臨緩過勁兒來,也清醒了,看見沈骁站在自己面前,還有些迷茫,環視一圈屋內的情況,才知道自己在哪兒。

沈骁看着他的表情變化,“……首先聲明,我什麽事情都沒有做,如果你的騷擾電話要生氣的話,請不要波及到我。”

郎臨:“???”

什麽騷擾電話?

郎臨的腦子還沒有完全清醒,發燒和咳嗽讓他有些難受,把床頭櫃上的溫開水喝了,才想起來自己随口說的“男朋友”。

“……不會。”

這時候已經是淩晨,外邊的天空蒙蒙亮,郎臨眯着眼睛深呼吸一會兒,說:“我想洗個澡。”

年輕人血氣方剛,抱着睡了一晚上,醒來發現心底的人就在自己懷裏,說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那是假的。但現在這個情況顯然不允許他們做點什麽,只能洗個澡清醒一下。

沈骁攤手,“我這兒沒有你能穿的衣服。”

郎臨看了他一眼,視線掃過房間,在角落看見了一個袋子,徑直走過去,從裏面翻出自己簽過名的襯衣。

跟太熟的人在一塊兒,真是一點隐私都沒有。

沈骁頓了頓,“……沒洗。”

襯衣皺皺巴巴的,活像是經歷過什麽慘無人道的蹂.躏,作為一個公衆人物,郎臨不可能穿着它出去,只能把衣服放下,又把目光投向沈骁,聲音低沉而磁性:“衣服脫了。”

沈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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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浴室裏再次響起水聲,燈光照在浴簾上,映出一具完美的男性胴體。

郎臨在浴室裏洗澡。

房間裏,沈骁拎着衣角往上一掀,脫下睡衣丢在床腳,重新找了件T恤換上,穿着寬松的四角褲踱到浴室門口,打開門把睡衣丢進去,“放這兒了。”

郎臨低沉的聲音傳出來:“毛巾呢?”

沈骁拖着疲憊的身體,翻出節目組給的浴巾丢進去,搶在郎臨開口之前說道:“內褲要嗎?”

“不用。”郎臨頓了頓,意味深長道:“你的我穿不下,太勒。”

“……”

男人對于大小的問題總是很敏感,沈骁聽見這句話,腦門一炸,簡直想沖進去咬死這個家夥。

“我的也不小,好嗎?!”

郎臨‘嗯’一聲,“我知道。就比我小一點。”

沈骁:“……”

事實證據擺在面前,沈骁無可反駁。

很快,郎臨洗完澡出來,頭發還在滴水,從架子上拿了條毛巾擦頭發,在燈光下,渾身的肌肉泛着水珠,整個人簡直像在閃閃發光。

沈骁的眼神忍不住往他身下掃,不自覺挑高一邊眉毛,試探着問道:“不穿內褲不會打到腿嗎?”

郎臨瞥他一眼,生病中的嗓音低沉沙啞,帶着倦意誘惑道:“想試試?”

沈骁沉默一瞬,轉開視線,“……不了,謝謝。”

怕吵醒隔壁的選手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郎臨沒用吹風機,直接拿毛巾擦頭發,卻沒想到擦幹之後整個發型都炸開,像只剛睡醒的蠢獅子,惹得沈骁哈哈大笑。

郎臨淡定地看了沈骁一眼,沒有搭理他,慢慢踱步到床邊,掀開被子坐上去,拍拍身邊的位置,“該睡覺了。”

沈骁:“……”

沈骁的笑聲戛然而止,開始環顧自己的寝室。

這個基地經常被用來拍攝綜藝,房間是現成的,不過其他選手的房間都進行了重新裝修,只有沈骁因為中途加入,房間還保留着上個節目遺留下來的風格:

粉藍色的牆壁,兩張床、兩個書桌、兩個衣櫃,就連節目組送過來的生活用品都是成雙成對的。

沈骁睡覺很不踏實,最輝煌的戰績,是曾經從床頭滾到床尾,半夜被抱回原位之後,第二天早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蟬蛹,在床和牆壁的夾縫裏醒過來。

可想而知,一張單人床壓根不夠他禍害,于是他進來的第一天,就把房間裏的兩張床拼到了一起。

所以現在除了書桌,沒有別的地方可以讓他睡覺。

視線轉回到床鋪上,他正想開口,讓郎臨下來,自己把兩張床分開再睡,就見郎臨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道:“你想吵醒樓下的人,讓他們上來捉奸嗎?”

“……”說得好像是沈骁讓他大半夜跑到自己床上睡覺的一樣。

但想到一群選手沖上來,發現主持人跟他睡在一起,驚掉一地下巴的場面,沈骁只好選擇妥協。

兩個人重新躺回床上,郎臨調整了一下姿勢,說:“你現在的脾氣好多了,要是放在以前,我在你生氣的時候跑到你房間睡覺,你肯定會把我丢到外面走廊上去。”

沈骁一直是個很佛系的人,對大部分事情都抱着無所謂的态度,就連沈建豐欠了一屁股債讓他去還,他也是抱着先把錢還了再去找人算賬的打算。

不過郎臨總是個例外。

在郎臨面前,沈骁就跟普通的熊孩子一樣,生起氣來什麽道理都講不通,還要欺負郎臨。

沈爺爺有時候外出算命,讓他暫時到郎家借住幾天,明明是客人的身份,他也能十分有底氣地把郎臨踹出房間,讓他去隔壁客房睡覺。

只不過睡到一半,他自己總得偷偷摸摸找過去,導致郎爸爸郎媽媽第二天總是找不到人,還以為他們倆趁着自己睡覺跑出去了。

“怎麽能讓那群凡人看到郎影帝睡在選手宿舍走廊上的糗樣?”沈骁攤手,為自己的善良找了個理由:“要是裏面有個仰慕你的人,趁月黑風高纾解了一下生理壓力,我的罪過就太大了。”

郎臨沉默一會兒,“難得你還會因為這個感到抱歉。”

沈骁點頭,煞有介事地說道:“我欠的錢還沒還完呢,要是以後算命遇到你的粉絲,算完不給錢就不好了。”

郎臨:“……”

沈骁把話聊死了,兩個人都沒再找話題,房間裏一時間安靜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骁失眠睡不着,正想着要不要把邊上這個釋放着失眠氣場的障礙物踹下去,忽然聽見郎臨問道:“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沈骁從善如流地說道:“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郎臨:“……”

“恭喜晉級。”郎臨認真地說道,像在解釋什麽,“我本來以為你下一期才能到首席,沒想到你晉級的速度比我想的還要快,差點沒來得及買禮物。”

在他們倆分手之前,人生中每一個重要的時刻,都有對方的身影,這也是最初沈骁為什麽無法忍受他不在身邊的原因之一。

沈骁聞言頓了頓,心說都五年了,該不該錯過的重要時刻都已經錯過,多這一次少這一次,能有什麽區別?

他打量郎臨一眼,玩笑着說道:“那你這份禮物送得太重了,剛剛把你扛到馬桶上喝水的時候,差點把我的老腰給壓斷了。”

郎臨疑惑了一瞬,“馬桶?”

“對,你剛剛說想喝水,我給你煮了熱水你不喝,非要去喝馬桶的水,我只能扛着你去。”沈骁來了興致,無比認真地說道,“水壺裏的水還熱着呢,你可以去摸摸。”

郎臨壓根不用去摸熱水壺,他剛剛喝過的水就是溫熱的,黑暗中看不到沈骁的表情,讓他一時間無法判斷這話的真假,心情變得極其複雜。

難道他真的去喝馬桶水了?

沈骁擡手在床頭摸索了一陣,說:“我這兒還有照片呢,新晉影帝把頭塞進馬桶裏瘋狂舔水,賣給你應該能比賣給狗仔更賺錢?”

說着打開手機,開始翻找。

郎臨頓時五雷轟頂,下意識順着光源去看,就看見沈骁翻出一張寵物小香豬把腦袋塞進馬桶形狀的自動給水器,歡快喝水的動圖。

郎臨:“……”

沈骁把動圖保存下來,收起手機放得遠遠的,免得被香豬本豬搶走銷毀。

又是一陣難言的沉默,郎臨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是到底沒有開口,只是說道:“睡吧,晚安。”

“晚安。”沈骁停頓一下,忽然想起什麽,“明天早上屠洋會來喊我起床,到時候希望你能委屈一下,到衣櫃裏躲一躲。”

郎臨忍不住問道:“……他喜歡你?”

黑暗中,沈骁轉頭看了他一眼,語帶譴責地說道:“你的思想太龌龊了,他還只是個孩子!”

郎臨靜靜看他一會兒,道歉道:“我忘了,你還有個推銷電話男友。”

沈骁自己也差點兒忘記了這一茬,經他這麽一提醒,頓時警覺起來,順便加深了一下人設:“是的,我什麽時候帶他來見見家長?”

郎臨挪開視線,看着天花板,思忖片刻說道:“節目結束後?不然你可能會有走後門的嫌疑。”

沈骁也看向天花板,點頭道:“說的也是。”

兩個人同時沉默下來,片刻後,郎臨轉身背對沈骁,睡覺。

沈骁等了一會兒,确定郎臨不會突然轉回來,也翻身背對他,兩個人還不忘抓緊被角,以至于把被子撐出了一個方形空間,冷飕飕的空氣直往裏鑽。

沈骁:“……”

郎臨:“……”

沈骁不着痕跡地往後靠了靠,努力減小自己的背部與冷空氣接觸的面積,這時床鋪忽然一陣震動,郎臨轉身朝向這邊,一手搭上了沈骁的腰。

沈骁頭皮一炸,“你幹嘛?”

“……”

郎臨沒吭聲,耳邊只有均勻的呼吸聲,按照沈骁對他的了解,應該是已經睡着。

沈骁一時間有些懷疑,覺得這個人是在裝睡——畢竟他現在是影帝,如果表演一個自己平常睡覺的樣子,光線又暗,沈骁不一定能看得出來。

但是郎臨身上實在太暖和了,簡直就是個人形移動熱源,在初春的天氣裏,對沈骁具有一種天然的吸引力,這讓他有點猶豫。

思忖間,到底還是理智占了上風,沈骁決定試探一下。

他深吸一口氣,字正腔圓地說道:“郎臨是豬。”

房間裏一片靜默,只有窗外偶爾經過的汽車引擎聲響起,沈骁耐心地等了幾秒,就聽見郎臨從鼻子裏哼出一聲:“……嗯。”

沈骁:“……”

之前說過,郎臨睡着就跟豬一樣,廣場舞都不一定能鬧醒,何況是沈骁這麽小聲的一句話?

沈骁轉身擡腿,一腳把他踹下了床,并憤怒地大罵:“媽的渣男!”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的郎影帝,連自己是豬都認了,還沒能清醒地抱着媳婦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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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20個小紅包!

明天,也就是13號開始,更新時間改到晚八點~不用熬夜等更新啦~

安利自己的接檔文《他一定是喜歡我》,點擊專欄可見!ps文名還沒想好所以可能會改!點個預收不迷路!

司寧,品學兼優富家大少,一輩子沒吃過苦。

越時,家境貧寒吊車尾,打架是家常便飯。

兩個看起來永遠不會有交集的人,忽然互換了味覺和痛覺。

正在吃榴蓮的司寧忽然感覺自己的胃被人打了一拳,

正在打架的越時嘴裏忽然一股榴蓮味。

司寧&越時:……嘔。

後來,司寧成了動不動就渾身疼,卻檢查不出任何傷口的嬌氣包大少。

越時成了打架永遠不會痛,吃磚頭都能吃出龍蝦味的校霸大哥。

直到司寧在街上看見正在打架的越時。

越時:來啊!來打小爺啊!

司寧:……卧槽,疼!

嬌生慣養小少爺受×野性生長小混混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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