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沈骁本想着要是郎臨真的睡着了, 那抱就抱吧。睡夢中被吵醒了兩次, 他深深覺得大半夜弄醒一個人實在是太不人道了,怎麽能讓大衆情人郎影帝受這種苦?
睡熟之後無意識的行為罷了,被抱一下也不會掉塊肉, 還能收獲整晚穩定發熱的人形小火爐, 沒什麽不好的。
結果卻發現這個人是在裝睡。
前一秒還大言不慚說自己有男朋友, 後一秒就厚着臉皮占他便宜, 簡直是處心積慮、不可原諒!
可憐郎影帝只是想哄他開心,一時失察答應了一聲,就被一腳踹下床,裹着備用棉被、縮起長手長腳, 在拼起來的書桌上凄慘地過完了這個晚上。
翌日一早。
沈骁還在睡夢中, 忽然聽到“篤篤篤”的敲門聲, 屠洋的聲音緊接着響起:“哥,你醒了沒有?”
聽見他的聲音, 沈骁瞬間想起郎臨還在自己房間,頓時驚醒,從床上彈起來,大喊:“剛醒!等我五分鐘!”
屠洋:“……”
經歷過昨天晚上的事情,現在的屠洋聽見這個時間, 不可避免的往某個不和諧的方向聯想了一下,說話頓時磕巴起來:“不、不急,哥你慢慢來……”
沈骁卻沒來得及覺察到其中的異常,一個大步沖到對面書桌前, 把還在迷糊狀态的郎臨連人帶被子揪起來,粗暴地推進衣櫃!
郎臨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一臉茫然地看着沈骁把掉出衣櫃外面的被子一把塞到他身上,張了張嘴剛想問話,就被沈骁捂住了嘴。
“別說話,聽好!”沈骁用氣音飛快地說道,“等我走了,你自己把衣服換回來,找機會溜出去!要是又讓人懷疑我和你的關系,我就……”
沈骁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可以威脅的事情,索性并起指頭做了個剪刀的形狀,在他下腹部比劃兩下,威脅道:“聽懂沒有?”
“……”
來自下半身的威脅讓郎臨迅速清醒過來,想起昨天晚上沈骁對自己說過的話,此刻并沒有意識到這個“又”字的深意,閉上嘴點點頭,表示自己一定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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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骁松開他,利索地關上櫃門,把郎臨昨天換下來的衣服和內褲随意丢進紙袋裏,環顧一圈覺得沒什麽問題之後,才喘着粗氣打開房門。
“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現在幾點?”話說到一半,沈骁忽然注意到屠洋的臉色不對,“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我臉上有東西?”
被他這麽一問,屠洋臉色忽然漲紅,忙搖頭道:“……沒、沒有。”
沈骁剛剛睡醒,臉上還帶着初醒的紅暈,看起來比平時更加帥氣,不過讓屠洋臉紅的顯然并不是這個。
他掃了眼沈骁略帶薄汗的額頭,和發白的唇色,猶豫一會兒,勸道:“哥,你要注意身體……平時訓練那麽累,一天一次就差不多了。”
沈骁:“……”
郎臨:“……”
沈骁心說糟糕,昨天晚上他不會聽見什麽動靜了吧,下意識伸手按了按衣櫃的門,做出一副茫然的表情,試圖蒙混過關:“什麽一次?你早上吃飯了嗎?”
屠洋擔憂地說道:“哥,我跟你說話你別不當回事兒,昨天晚上我都聽見了……”
沈骁腦門一緊,抓緊時間回憶了一下自己捏造的‘推銷電話’男友的人設,準備拿出來糊弄過去。
衣櫃裏的郎臨則是艱難地扒拉了下被子,摸黑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發型和衣服,心說這可不怪他,沈骁昨天晚上又是大笑又是踹他下床,才會害得他的行蹤暴露。
不過自己就這樣出去,會不會對屠洋造成太大的沖擊?
然而他們倆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聽見屠洋接着說道:“你半夜洗了兩次澡!第二次沒吹頭發就睡着了!”
沈骁:“……”
郎臨:“……”
屠洋沒有意識到這陣沉默當中的深意,看着他眼下的青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指着自己眼睛下方說道:“看見這黑眼圈了嗎?我想等你吹完頭發沒動靜了再睡覺,結果等了半天你都沒吹!我就失眠了!”
跟郎臨恰恰相反,他是睡眠很淺的人,稍微大一點的動靜都能鬧醒,正好浴室又是在靠走廊的方向,沈骁這邊一洗澡,他那邊就能聽見聲音。
沈骁萬萬沒想到,問題居然竟然出在洗澡上,看着屠洋眼睛底下挂着的兩個黑眼圈,心疼弟弟之餘,指尖忍不住敲了敲衣櫃。
看你做的好事!半夜洗什麽澡?還說什麽吹頭發會吵醒別人,結果不吹頭發害得屠洋失眠,差點就被抓包了!
郎臨:“……”
知道自己現在出去只會讓沈骁炸毛,郎臨只能遺憾地把手縮回被子裏,繼續靜靜地站着。
安慰了一會兒屠洋,跟他約好十分鐘後出發,沈骁關上門開始收拾自己。
換衣服的時候,郎臨擺脫被子的束縛,從衣櫃裏出來,正好看見他只穿了內褲的背影——修長結實的大腿、飽滿的臀部,還有線條流暢的背肌。
郎臨眼神一沉,又想洗澡了。
沈骁感覺到身後的視線,警惕地轉過頭,“把你腦袋裏的龌龊思想都給我收回去!”
“……”
郎臨面色如常地挪開視線,在屋內掃過一圈,走到牆角拎出一個紙袋遞給沈骁,不動聲色地問道:“準備去哪兒?就你們兩個?”
他昨晚會出現在這裏,并不完全是為了恭喜沈骁晉級首席。
昨天晚上,《演員之路》第二期節目的完整預告和大量花絮放出,為正式播出做預熱。
宣傳部分的剪輯由投資方派來的人親自把控,郎臨或者婁丞都沒辦法幹涉太多,所以這期的預告做得非常具有争議性,其中關于沈骁的內容,包括出場引發的議論、訓練跑調、考核結果引起的争議等等,占據的篇幅很大,僅次于前三名首席。
不得不說宣傳對觀衆的心理把握得很準确,視頻一經發出,就得到了極大的關注。
沈骁原本就因為婁丞退賽的事情引起了很多人關注,這回預告片裏又占據了這麽大的篇幅,其他選手粉絲非常不滿。
“我家田澤成的鏡頭也太少了吧!為什麽給這個人這麽多的鏡頭?他又沒有成績!”
“田澤成好歹還有鏡頭呢,我家的小哥哥一個鏡頭都沒有,我都快切成一幀一幀看了,只有全景的時候才有那麽一小張臉!”
“這個新人肯定有背景,不然什麽成績都沒有,憑什麽給他鏡頭?”
“我想起來了,之前是不是還聽說他是擠掉婁丞上的節目?婁丞不是說自己不紅就要回去繼承家裏公司了嗎,他能擠掉婁丞,背景得多大啊?”
“誰知道呢,指不定是哪個金主捧的……”
當然,無處不在的顏控們也不會遲到。
“選手的顏值都好高啊!我都不知道該pick誰了!”
“這個小哥哥還有淚痣!媽呀!還是紅色的……這也太蘇了吧?簡直就是從漫畫裏走出來的!我粉了!”
“五分鐘內我要得到這個小哥哥的所有資料!這個顏值我可以!”
“既然姐姐可以,那妹妹也可以!”
“樓上都是新來的吧?連小哥哥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可是從上一期的預告就相中他了,誰都不要跟我搶!”
雙方的發言都給節目本身帶去了不錯的熱度。
現在的關注不管好壞,到節目後期,都很有可能會轉化成選手自身的流量,郎臨替沈骁高興的同時,卻也被一個評論吸引了目光——
“沒有人覺得沈骁和屠洋這一對很好吃嗎?哥哥神秘、呆萌又貌美,弟弟謙虛、高大又熱心,而且顏值都這麽高!”
郎臨看到這條評論的時候,底下已經蓋起了高樓,都是贊同樓主說法的人。
“你不是一個人!而且你們看花絮了嗎?沈骁剛來的時候,都沒有人理他,只有我們屠洋小可愛跟他搭話,兩個人上臺的時候已經是勾肩搭背的狀态了!”
“而且兩個人練習的時候總是相視而笑!媽耶,那個粉紅色泡泡冒得,老阿姨的心都要化了!”
“哥哥還有點腹黑!屠洋小天使被他騙了好幾次,可是我一點都不生氣,看到小天使認真教哥哥唱歌,我覺得好有愛啊怎麽辦!”
郎臨:“……”
郎臨本來打算看完預告就睡覺,看到粉絲們的發言,鬼使神差一般點開了花絮,頓時發現了後期的巨大作用。
——沒事瞎給兩個大男人弄什麽慢鏡頭!
他臉色一黑,接着往下看,發現甚至還有人已經開始給這對綜藝cp起名。
“沈骁、屠洋,不如就叫小洋人cp?”
“小……小洋人妙戀,初戀般的感覺?”
“好暴露年齡的cp名!”
郎臨:“……”
生病和深夜的時候,人總是容易沖動,于是幾個小時後,郎臨獨自駕車出現在拍攝基地,憑借自己掌握到的流程信息,躲開攝像頭溜進了沈骁的卧室。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着急地趕過來,退燒之後腦子清醒過來,也沒把這件事情說出口。
直到剛剛看見沈骁和屠洋的相處模式,發現沈骁非常不想讓屠洋知道自己跟他在一塊兒,郎臨莫名覺得很不爽。
沈骁接過紙袋打開一看,是一套大牌的衣服,知道這是他昨天晚上說的禮物,摘了吊牌毫不客氣地換上,聽見這話也沒想太多,“對啊,就我們倆,怎麽了?”
“……沒什麽。”
郎臨這麽說着,臉色深沉地拿起手機,給早起的賀席林發了條短信。
【郎臨:把我那714萬轉成死期!】
賀席林正在喝枸杞茶,聽見聲音瞥了一眼屏幕,深吸一口氣,沒搭理他。
果然,沒過兩秒,下一條信息又發過來。
【郎臨:算了,活期的利息還沒拿到。】
賀席林冷笑一聲。
【賀席林:難得你還記得有利息這回事!】
【郎臨:多賺點錢,好投騷擾電話的項目。】
賀席林:“……”
下一刻,玻璃碎裂聲響,一把被滋潤得圓潤飽滿的枸杞灑落在瓷磚地板上,渾身充滿了無辜又卑微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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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
沈骁坐在紅色超跑副駕,迎着咆哮的氣流淩亂地大喊:“啊啊啊啊啊!”
沒喊兩聲就被氣流灌了個滿嘴,“咕咚”一下吞下一大口空氣,瞬間安靜下來,開始艱難地打嗝。
駕駛座的屠洋猛踩油門,還很不理解,“哥,看我!你在害怕什麽?我車技很好的,還有賽車手的證書!”
沈骁:“……嗝。”
二十分鐘前,他在基地門口看到這輛跑車的時候就覺得不妙,但一路上都有限速拍照,加上屠洋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他才沒有及時引起警惕。
誰知道一出限速範圍,屠洋一腳踩死油門,直接把跑車飚成了賽車的速度!
沈骁看着內視鏡裏屠洋天真的大眼睛,悔不當初。
——從面相上來說,眼睛大的人大多喜歡冒險,而且通常想法簡單,不撞南牆不回頭。
自己就不該覺得這孩子性格乖巧,以為他是那小部分中的一個,從而放松警惕!
不過現在後悔也晚了,火紅超跑引擎轟鳴,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載着生無可戀的沈骁疾馳向他們今天的目的地——屠洋家。
可愛的屠洋弟弟又給沈骁介紹了一單生意,這次酬金十分大方,因為關系到整個家族的運勢。
屠洋家裏是做藥材生意的,上一輩積攢了不少的錢財,算是一方巨賈,最近幾年才搬到京城,打算到這裏繼續發展。
然而說來奇怪,自從搬到北京之後,屠家的運勢就一直不順,不是誰突然生了急病進醫院,就是公司的項目出問題,大小黴運不斷。
本來以為只是巧合,但是一連幾年下來,家裏的生意不進反退,家裏人還一個接一個往醫院跑,屠家人就開始急了。
求助多方無果,屠家最終還是把希望放在了玄學上,幾年裏請了不少所謂的大師回家做法。
這些大師也或多或少有點本事,但是每次做完法,也最多只能保他們一個月的順遂,一個月後,該生病生病,該倒黴倒黴,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屠家只好繼續找大師,每年花在做法上面的錢足有幾千萬,也就是家大業大,才沒有被拖垮。
他們也不是沒想過搬家,但是不管搬到哪兒,黴運都好像認準了他們家一樣,如影随形,叫人無計可施。
屠洋年輕,家裏的事情用不着他去管,因此之前也沒提起,直到昨晚喝酒時接到母親電話,說過幾天又要做法事,才突然想起來自己認識一個算命大師。
沈骁跟屠洋認識的時間不長,感情卻不錯,弟弟家裏出事兒,他說什麽也得去看看,何況屠家給出的卦金也的确誘人。
正好今天放了半天假,沈骁幹脆多請了半天,讓他帶自己去家裏看看情況。
好不容易挨到目的地,沈骁甚至沒時間去驚嘆屠家的財大氣粗,抖着腿從車上逃下來,扶着大門深呼吸,整張臉煞白,面無人色。
屠家的管家帶着兩個傭人出來迎接,瞧見回來的就他們兩個,頓時一愣。
二少說要帶個很厲害的算命大師回來,先生為了這個,今天特意沒有出門,跟夫人一起在家裏等着,可是怎麽帶回來的是個漂亮的青年?
可別是被人給騙了吧!
想到這裏,管家看沈骁的眼神不由變得警惕起來。
暢快地飙了一段車,屠洋心情暢快極了,甩甩頭發下車,濃密的頭發壓根沒有受到狂風的影響,依舊貼服地趴在額前,讓他變回了平時乖巧的模樣。
“哥,怎麽樣,我就說我車技不錯吧?”
沈骁:“……”
沈骁臉色又是一白,不願意再回憶路上幾個幾乎把他靈魂甩出去的漂移,還有加速時仿佛自己血肉都要被碾進靠背縫隙裏的恐怖感覺。
屠洋卻渾然不覺,高興地朝管家問道:“我爸媽都在家嗎?”
“在客廳。”管家說完,不太想相信自家小少爺傻白甜到把騙子當哥哥,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問道:“二少,您請來的大師呢?”
誰知道屠洋一指自己邊上的俊秀青年,說道:“就是他!”
果然是被騙了!
管家大驚失色,給身邊的傭人使了個眼色,說道:“我先進去禀報一聲,二少您先帶這位……朋友到客廳坐坐?”
屠洋心說平時不都是直接進去就好,今天怎麽突然客氣起來,随即想到上回有個大師做完法之後就沒走,現在還住在家裏,就沒有想太多,點頭道:“你去吧。”
管家忙倒着小碎步往裏去了。
屠洋家裏住的也是別墅,主要是一大家子人,都遵循祖訓住在一塊兒,加上偶爾請大師也要住幾天,普通套房根本倒騰不開。
沈骁一進院門,就覺得一股詭異的陰涼之氣撲面而來,到了內屋,暖氣也沒能隔絕這股陰涼之氣,反而冷熱交替之下,那股子涼意仿佛要鑽到人的骨縫裏一樣,讓人平白出了一身冷汗。
這明顯是有陰煞作祟。
沈骁臉色凝重起來,對屠洋說道:“你家一直都有這種陰涼的感覺嗎?”
屠洋茫然地撓頭,“什麽陰涼?我不知道啊,我一直在國外上學,回來就參加節目去了。”
“……”
算了,屠洋生性純良,也沒做過什麽虧心事,身上陽氣比一般人充足許多,壓根感覺不到這種陰氣。
跟着屠洋來到一樓客廳,那股陰森的感覺更加濃重了,沈骁沒帶羅盤,一時半會兒也沒法确認陰氣的起源在那裏,只能四處張望,試圖用肉眼判斷。
這時管家已經跟屠爸爸屠媽媽說了事情經過,三人一起從另一邊起居室過來,瞧見沈骁這“沒見過世面”的模樣,更加覺得自家的傻白甜小天使是被人給騙了。
屠爸爸屠媽媽看着沈骁白淨的面皮,不約而同皺起了眉頭。
長得挺好看一個小青年,怎麽就不幹點兒正事呢?
管家送上茶水就退下了,屠媽媽看着屠洋,溫柔地問道:“咩咩,這是你朋友?”
屠洋用力點頭,驕傲地介紹道:“這是沈骁哥,跟我一個節目的,就住在我對面,算命可準了!”
屠媽媽跟自己丈夫對視一眼,微笑着朝沈骁說道:“沈骁啊,你好,謝謝你照顧我家咩咩,他沒給你添麻煩吧?”
沈骁忙說沒有,又聽屠媽媽問道:“你們倆是怎麽認識的?”
沈骁沒來得及阻止,屠洋就已經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他們倆相識的過程全說了出來。
“……我哥連我從第四名升到第三名都知道!簡直神了!”
沈骁:“……”
沈骁心說完蛋,這下肯定要被懷疑了。
果然,屠媽媽和屠爸爸都是閱歷豐富的人,一聽就知道這不是算出來的,肯定是沈骁在別的地方得到了相關的信息,拿來糊弄自家的孩子。
看在兒子的面兒上,二老沒有說什麽不好聽的話,但明顯能夠看得出來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
屠媽媽委婉地說道:“沈骁是吧?不是叔叔阿姨不相信你,但是我家的問題比較麻煩,而且已經請了一位大師,願意給我們家長期做法。我們都已經說好了,再請你來,大師那邊不好交代,你說是不是?”
屠洋的母親是個典型的南方女人,說起話來溫聲細語,就算說出口的是拒絕,也讓人沒辦法生氣。
這要是普通的客戶,沈骁也就不管了,但他覺察出屠家這股陰冷之氣中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可不是尋常的鬼怪作祟。
關系到自己新認的弟弟,就算用不着他出手,也得跟屠爸爸屠媽媽說明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沈骁正色道:“您說的我能理解。不過不知道您說的大師有沒有跟您提過,貴府上纏繞着一股陰寒之氣,且隐含血腥味,如果近期再不除去,恐怕會有血光之災。”
屠家夫婦還沒來得及說話,從樓上下來一個穿着道袍的長須男人,看見他眉心一蹙,字正腔圓地說道:“哪兒來的小毛孩兒,亂說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顯然是聽見了沈骁剛才說的話。
屠爸爸連忙站起來,介紹道:“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位大師,姓年,單名一個餘字。”
屠洋:“……”
沈骁:“……”
鲶魚?
長須道士察覺到這陣沉默當中的深意,頓時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羞辱。
作者有話要說: 鲶魚道士:爹媽起的名字,憑什麽笑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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