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天

Chapter.30教你關門

時淺骨架子小,看上去瘦瘦弱弱

,但其實沒瘦到皮包骨頭的份上,身上還是有肉的。尤其是手掌心,全是軟肉,軟綿綿的。

哪怕是隔着課桌,後面人的課桌上堆了高高的一摞書,時淺還是怕會被看到,她搭在晏辭手掌心上的爪子稍稍用了點力道,似乎是想往下壓。

晏辭輕笑了一聲,懶懶散散地看着課桌邊,手指跟着撓了一下時淺的手掌心。

軟綿綿的掌心肉,觸感像溫熱的果凍。

被撓過的地方有些癢,感覺怪怪的,時淺無意識地動了動手指。

晏辭見好就收,松開了時淺主動遞過來的手。松開的一瞬間,時淺迅速把手抽了回去,頭一轉,跟着留了個後腦勺給晏辭。

啧。

晏辭細細地啧了一聲,倒是沒剛才那麽困了,相反還有點兒小興奮。

下午,體育課,照例還是要訓練籃球。

孫菲菲一下課就趴到了時淺身上,和樹懶一樣,緊緊地抱着時淺,哭喪着臉:“小淺淺,我不想打籃球。”

“楊懷寧這種人逮着機會肯定又要嘲諷我了,我要是會三步上籃我要他教?”

時淺任由孫菲菲抱着,安撫似地拍了拍孫菲菲的手,說了個事實:“你天天怼你同桌啊。”

時淺沒站起來,還坐在那裏,坐裏面的晏辭又不好出去,背抵着牆似笑非笑地看着倆人。

楊懷寧敢嘲諷孫菲菲?借他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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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被扣了個黑鍋的楊懷寧擰着眉頭看着孫菲菲,說:“不是,大哥,你人劍合一炸我無敵的時候我都沒那個……啥你啊?”

孫菲菲一噎,“那是個意外,你切氣純落無敵的時候喊一聲我就不炸了啊。”

“……”楊懷寧瞧了又瞧孫菲菲說:“我喊了,你要死了,我無敵落你腳下了,你下一秒把無敵給炸了。”

“結果,你就啪叽死了。我耳機裏傳來你嗷的一聲,一轉身一回頭你嗝.屁了。你說你是不是趕着去送死,我攔都攔不住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時淺後座的男生直接聽笑出了聲。

時淺站了起來,孫菲菲癱在時淺身邊,抱着時淺胳膊,說:“小淺淺,你帶帶我。”

“在帶。”時淺拖着孫菲菲走得有些費力。

沒走幾步,孫菲菲老老實實松開了時淺,裝模作樣嘆了一口氣,說:“這節課為什麽不能換換呢?讓晏辭教我,楊懷寧教你?”

楊懷寧哇了一聲,說道:“求之不得,孺子不可教也。”

對上晏辭的目光,楊懷寧想起了晏辭的那個開變聲器的毒.瘤鐵哥們,那句孺子不可教也的不可教也硬生生轉了個彎,如秋天的寒蟬一樣凄凄切切,變成了:“孺子……可教也……”

晏辭笑,說:“不外傳。”

不外傳……

孫菲菲拉長了音調,哦了一聲,說:“噫,不外傳的哦?”

樓梯間,一群人三三兩兩地往操場走,男生們抱着籃球,一副誰還能攔得住老子的表情。

時淺像是在安慰孫菲菲,又像是在安慰自己,“還好,現在只要□□球……高中學的少,大學如果選修籃球學得更多。”

“學得少,那可真是太少了,就一個運球,感覺都很困難。”

“本來就學得很少啊。”楊懷寧一只手食指抵着籃球,右手順着籃球順時針旋了一下,籃球穩穩地在手指上轉了起來。

“你想想高中多簡單!”楊懷寧沉吟了一會,閉眼吟誦道:“:老夫聊發少年狂,左根號,右平方。主将從現, as必倒裝。萬物生長靠太陽。葉綠素,能制氧。氯化亞鐵不穩定, 加銅粉,變棕黃。大氣環流,開廠挨市場。形而上學辯證法,動滑輪, 電磁場。”

時淺:“……”

孫菲菲:“……”

走在時淺身邊的晏辭眯了下眼睛,舌尖低了下腮幫,笑了。

跟在楊懷寧後面的男生看不下去了,接了一句:“楊懷寧,你好騷啊。”

體育課,集合以後,跑了幾圈做了幾組熱身運動,體育老師便讓幾個女生繼續練習運球,男生們練習玩運球以後便可以自由活動。

時淺抱着籃球站在隊尾,看着男生們娴熟地運球姿勢,靈活地帶球繞過一根又一根杆子。

還沒輪到晏辭,他單手頂着籃球,聽着前面男生在說話,唇畔扯着一如既往的散漫而又不太走心的笑。

臨近下午,太陽光将他的發染上了層光輝。

有點耀眼。

像個小太陽。

他運球的動作行雲流水,沒有多餘的花哨的動作。

“看什麽呢?”晏辭走到了還在愣神的時淺面前,“太帥了,看走神了?”

時淺仰頭看着晏辭,認真地問:“你是和楊懷寧學的嗎?”

由于站在後排,很少有人注意到後排的情況,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運球的人身上。

晏辭舌尖抵着唇角,緩緩舔了一下,輕眯着眼睛看着時淺。

動作有點色.氣。

對視了一會,時淺學不來晏辭的不要臉,別開了眼。

有些人他不會滿嘴騷話,但他就是——

“還學嗎?收個關門弟子,不外傳。”

“關門弟子?能幹什麽?”

“教你關門。”

關門弟子,專教關門,不外傳。

單純如時淺不會想到更深一層次的方面。

倒是楊懷寧抱着籃球一個箭步蹭到了晏辭身邊,連聲啧啧,“兄弟,還說我騷話多,啧,你這個更沒眼看好嗎?關門弟子,教你關門?我還收個親傳徒弟,邊傳邊親呢。”

晏辭瞥了眼楊懷寧,擡手将楊懷寧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了下來,說:“你想多了。”

“那邊的幾個女生呢?別坐着了,喊你們同桌過來把你們領走,開始運球了。”體育老師吹了聲哨子,喊道。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我們男生也不要藏着掖着啊,會得都教。哦,還行,點名表揚這兩個男同學,特別自覺,自己運完球就主動教自己的同桌了。這很好,毛.主.席說的好,要在穩步發展中實現共同進步。”

楊懷寧一屁股坐在籃球上,一邊看孫菲菲運球一邊小聲哔哔:“醒醒诶,那是周.總.理說的,還毛.爺.爺呢。”

“你騷話是真的多。”孫菲菲說道。

“不說騷話的人和鹹魚有什麽區別?”

那邊楊懷寧又在和孫菲菲表演說相聲,時淺分神聽着,她有些受不了炸在耳邊的低音炮,又低又沉,輕緩到似乎是在要命,偶爾帶着一聲笑。

男生的荷爾蒙将她包裹的密不透風。

除了手,她的後背還會無意中碰到他的胸膛。

好像下一秒随時都會落入他編織的網中一樣。

身上的汗毛都開始豎了起來,太緊張。

時淺抱着籃球的手指開始出汗,“我去個洗手間。”

晏辭接過被時淺扔了的籃球,瞥了眼她的背影,将籃球抛給了楊懷寧,“幫我拿一下。”

學校主操場邊有個大的看臺,看臺下面是空的,前面一部分是體育器材室,後面一部分是室內乒乓球,衛生間有兩個,一前一後都有。

前面靠體育器材室,離的近,去的人多,後面離的遠,幾乎沒什麽人去。

時淺去了後面的那個。

時淺洗完手,一擡眼從鏡子裏看到了晏辭。這裏的男女衛生間共用盥洗臺。

晏辭靠着牆,偏頭看着時淺,看到時淺看見了自己,長腿一伸,将衛生間的門踢上了,向前走了幾步,站到時淺身後,問:“又要老子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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