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四十七天
Chapter.47搖搖車
雪,還在下,悄無聲息的。
時淺被晏辭扣在懷裏,思維轉得有些慢,莫名其妙想到了第一次。
在月下的那個。
全身都開始熱起來,血液奔湧着,時淺的指尖不知所措地壓在晏辭腰窩上,一邊任由他為所欲為,一邊分神想着他是不是又看了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呼出的氣,喘.息,水聲,近在咫尺。
他沒進去,只是在唇瓣上游弋舔舐,一點一點的,似巡視着獨屬于自己的領地,在自己的領地上染上自己的氣味。
清淡的薄荷味。
咬着時淺的唇瓣,晏辭垂下眼睑,看着時淺,喊:“崽崽……”
他的聲音完全啞透了。
時淺指尖抵着他的腰窩,想離開,剛動了一下,又被他的小牙尖磨了一下。
酥麻感再次從尾椎骨升騰而起,刺激的時淺的指尖再次蜷縮起來。
“晏、晏辭……”時淺艱難出聲,聲音又細又弱,帶着哭腔。
啧。
又委屈上了。
晏辭松開,改為細致地描摹着時淺的唇瓣,抽空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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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好了嗎?”
你好了嗎。
多久算好。
晏辭貼着時淺的唇瓣笑,随即低下頭,偏過頭貼近時淺的耳窩,低語:“多久算好啊?”
低音炮轟在耳邊。
時淺更加招架不住,原本清冷慘白的臉迅速浮出杏紅,熱度一直從耳根子蔓延到後脖頸。
晏辭的五指分開,慢慢從她的腦後移到了後脖頸,指尖貼着她細膩溫熱的軟肉,問:“崽崽,你覺得多久算好……”
脖頸的軟肉被捏起,晏辭俯下身,輕輕的一聲嗯,低迷又性感,帶着調笑。
時淺的耳垂圓潤又小,軟綿綿的,原本白嫩似玉,現在薄薄的一層透着粉,像飽滿的石榴粒,百裏透紅,粉裏透潤。
看上去,就想讓人咬一口。
晏辭是這麽想的,實際上也這麽做了。
唇貼着耳廓慢慢滑下,張口咬住了耳垂。
時淺耳邊的聲音被無限放大,有那種說不上來的莎莎聲,濕潤又酥麻。
搭在晏辭腰間的手不知不覺中攀升,手肘抵着他的胸口,時淺的腦子更混亂了。
周圍越來越熱,熱到好像要把雪團直接融化一樣。
眨了眨眼睛,透過透明的傘幕,天際似乎更暗了一點兒,風聲小了很多。
在做什麽……
到底在做什麽……
不知道又不太清楚,也推不開,渾身軟綿綿的用不上什麽力氣。
原本以為剛才的問題可以就此揭過,哪知道那人興致更濃,一邊逗弄,一邊問:“崽崽,你想要多少分鐘……”
這個問題好像說什麽都不對。又不能用正常人的标準來衡量,除去第一次的意外,哪有人第二次就這麽……這麽的……色.情。
思緒放得越來越空,空到時淺腦子裏沒了任何想法。
多久……
不知道……
酥酥麻麻的……
最後停下來的時候,晏辭啞着嗓子,說:“15分鐘我怕你不舒服。”
“嗯……”時淺窩在晏辭懷裏,被他單手托住,下意識疑惑地嗯了一聲。
什麽十五分鐘?
看時淺那副軟乎乎的樣子,晏辭就知道他純潔的小女朋友大概什麽都不懂,或者說還沒懂到那個程度。
這種事,再深入一點兒,不是越持久越好嗎。
抱着靜了一會兒,時淺再擡頭的時候,發現四周已經起了暮色。
“能走嗎?”
“……”時淺急忙推開晏辭,回了一個字:“能……”
在影視城附近攔了車,時淺上了車後,晏辭跟着進來,報了一個地址。
很快,到了市中心。
暮色四合,臨近元旦,市中心張燈結彩。店家早早的就搬出了彩燈,火樹銀花之間飄着皚皚白雪。
日暮滄波,倚欄看。
浮生只合尊前老,雪滿長安道。
時淺沒走那條被店家臨時清掃出來的小路,而是踩上了軟蓬的白雪,雪被踩得喀吱喀吱作響。
晏辭走在時淺旁邊,單手插在風衣口袋中,另一只手替時淺撐着傘。
時淺還真是容易滿足的很。
踩個雪都開心的跟個什麽似的。
不過晏大喵今天被喂的很舒服很滿足,看什麽都順眼。
時淺玩夠了,這才問晏辭:“吃什麽?”
“不急。”晏辭牽過時淺,翻了下朋友圈。
沒翻到。
晏辭切回聯系人列表,直接搜了一個“蘇”字。
很快,跳出來兩個聯系人,一個蘇衍,一個蘇安。
點開後者的朋友圈,晏辭一直往下翻,翻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才點開了圖片。
照片上精致的小肉丸子緊緊地勾着男人的脖頸,下巴墊在男人的肩膀上,嘴裏咬着後面人喂過來的章魚小丸子,吃的一臉滿足。
醬汁蹭了一點兒,滴到了男人的黑色西服上。
男人的背影挺拔,抱團子的動作竟然有些帥氣。
這張照片一看就是蘇衍抱酥寶,蘇安一邊投喂自己兒子一邊拍的。
角度實在不好,但勝在人家顏值高,硬生生把照片只講拔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這是?”時淺低頭看了一眼。
太可愛了吧。
後面人拿着小叉子逗着小寶寶,小叉子上叉了個章魚丸子,小叉子在的高度正好是寶寶直起身仰頭也夠不到高度。
一會低一點兒,一會高一點兒,引得小寶寶的眼睛睜的更大,肉嘟嘟的嘴巴分開着。
“酥寶。”晏辭又往後滑了一張照片,接道:“冬青小老師的幹兒子。”
看照片确認了地點,晏辭說:“先帶你去一個地方。”
時淺跟着晏辭繞了一會,到了一個略偏僻的地方。
“到了。”晏辭說。
時淺看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裏幾乎沒什麽人。
街道兩邊清清冷冷的,雪地上都沒什麽腳印。
時淺看向晏辭,晏辭正在全神貫注的找東西。
晏辭摸索了半天,中午從犄角疙瘩裏翻出了不知道哪一年存在的三個硬幣。
食指墊在硬幣下,大拇指頂着硬幣,稍稍一用力,将硬幣彈了起來,晏辭瞥了眼時淺,笑了笑,說:“今天哥哥心情好,帶你做搖搖車。”
搖、搖、車……
時淺:???
少年的笑映着流轉的波光,分外耀眼,透過他漆黑深沉的眼底,倒影在他瞳孔中的燈影像極了星辰大海。
“小朋友,走吧。”
“這不好吧……”時淺有些猶豫,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她是十六歲,不是六歲。
“這裏沒什麽人,你就當年底為店家消費沖業績的。”晏辭笑的散漫,有一搭沒一搭的抛着硬幣。
像是看穿了時淺的心思,晏辭舌尖抵了下腮幫子,問:“怎麽,要我陪着你?”
時淺:“……”
不是……哥哥您不能不要臉啊。
時淺猶豫了一會,想玩的念頭占了上風,她水潤的小鹿眼裏盛滿了期待,如星河。
晏辭懶得廢話,挑了個兩個座位的,投了幣,坐了上去。
很快,笨重的搖搖車開始左後前後有節奏的搖擺了起來。
一邊晃一邊唱着“OH,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Jingle all the way.Oh,what fun it is to ride.In a one-horse open sleigh.”
車身上五顏六色的燈跟着音樂逐一閃過。
剛動起來的一瞬間,晏辭聽見了時淺一聲小小的哇。
側目瞥了一眼,身邊小女孩子的大半張臉埋在圍巾裏,小巧的鼻頭凍得微微有些紅,眉眼彎彎的。
晏辭支着下巴,彎了下唇角。
太好哄了。
現在的游樂園很多,室內的,室外的,各式各樣的。搖搖車差不多屬于即将被淘汰的那一種。
最簡單的模式,顧名思義,搖就完事了,就連音樂聲也是,最簡單的歌曲。
就是這種最簡單的模式,卻能讓很多人記得。
他媽二十六歲的時候抱他出去玩,還喜歡坐搖搖車,也不知道是他喜歡坐還是他媽喜歡坐。反正玩的最開心的是他媽。
什麽都是最簡單的,連快樂也是,最純粹的。
晏辭又投了一塊幣,低垂着眼,笑意散漫。
時淺的手指搭在了晏辭的大腿上,攤開手掌心,說:“哥哥,別的小朋友坐搖搖車都有人牽。”
晏辭聽了,原本低垂着的眼皮擡了擡,偏過頭,看着時淺,笑得越發的邪肆,說:“哥哥有錢,你想坐多久都行。”
時淺:“……”
哥哥,where is you f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