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意外事故

“好吃嗎。”穆濱城問道。

琉夏喝一口碗裏牛乳一般白皙的湯,似乎在回味,過了許久沒有回答穆濱城的問題,場面陷入沉默。

但這樣的沉默,并沒有使氣氛陷入尴尬的局面,因為兩人的相處,已經到了即使不說話,時光也能自然流淌的地步。

穆濱城沒有執着于琉夏的回答,在她仿佛陷入沉思中的時候,就繼續吃着自己的那份特大碗羊肉湯。

直到穆濱城都快要吃完了,琉夏突然驚喜的擡起頭來。

她說,“我嘗出來了,他們在炖湯的時候,放了新鮮的甘蔗。以後我們自己做羊肉湯的時候,也可以放點甘蔗。”

“好啊。”穆濱城已經吃完自己的那一份了。

吃完早飯,走在路上,橘黃色的陽光已經有了灼人的溫度。可以想見,待會一定會很熱,所以他們加快了腳步。

在早市上,迅速的買了許多便于存放的菜,比如土豆,蓮藕,大白菜,還買了半扇排骨。

“你這樣不好提,要不然我們先去把東西放好,再去買花吧。”琉夏擔憂的看着拎着幾個大竹簍的穆濱城。

穆濱城說,“我能提動,把東西買齊,我們就直接回去。”

可是在集市裏轉了一圈,他們還是沒有找到賣花的地方。到是遇到一個賣桂花糕的大娘,琉夏就買了三斤。

洺城還算是一個繁華的碼頭,又不是什麽窮山僻壤,不至于連一個花店都沒有。

跟賣桂花糕的大娘打聽之後,琉夏他們終于才知道,花店的位置,也在碼頭的這邊,所以他們正好可以返回寄放馬車的地方。

根據大娘的指路,要從集市到碼頭,在琉夏他們面前,就有一條近路。

不過要穿過一條巷子,這條巷子的兩邊都有人家居住,因為巷子狹小,看起來十分陰暗,所以平常從這裏經過的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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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有琉夏一個人,她可不敢獨自一人從這樣陰暗的小巷子中經過,可是再加上一個穆濱城,她就無所畏懼了。

琉夏打頭走在前面,穆濱城提着東西走在後面。自從走進這條巷子,陽光就被隔絕在外,這裏仿佛是一個禁止陽光入內的地方。

其實這裏是許多人家的後門,又因為連接集市和碼頭,經常有人走動,雖然因為常年不見陽光,氣味裏混雜着發黴的氣息,但是這裏的環境,并沒有琉夏想象中那麽髒亂,甚至各家各戶門前都很整潔。

人走在這種氣味難聞的地方,當然會加快腳步,想要盡快的離開這裏。

此時琉夏只管悶頭走路,那裏還有東張西望的閑情。

然而意外就适時的出現了,仿佛上天在向他開一個惡意的玩笑,警告她,人生在世,永遠也不要放松警惕。

“小心。”穆濱城雖然快速的扔掉了手中這一堆礙事的東西,可是還是沒有來得及把琉夏拉開。

有一個人從旁邊的牆上掉下來,那人正好落在琉夏腳邊,然後将她也絆倒在地。

此時穆濱城已經将手裏礙事的東西,全部丢掉了,他當然是選擇先去扶起琉夏,查看她的傷情。至于那個将琉夏絆倒的少年,他正在艱難的自己爬起來。

穆濱城蹲下來,讓琉夏的後背斜靠在他的胸前,琉夏就自然的用手環住穆濱城的脖子。

她說,“我覺得腳好痛,站不起來了。”

穆濱城脫下琉夏的鞋襪,将她的腳部和腿部都檢查了一番,除去兩個膝蓋上的擦傷,還有右腳的腳腕扭傷,穆濱城仔細的摸過之後,判斷琉夏并沒有傷及骨頭。

幸好傷的不嚴重,單是看着琉夏潔白的皮膚中,紅腫起來的腳腕,穆濱城都覺得刺目的難受了,要是發生更嚴重的傷害,穆濱城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應對。

當看到琉夏摔倒的那一刻,穆濱城的心整個都慌亂了。那顆即便是面對千軍萬馬,也能淩然無懼的心,在那一瞬間,仿佛化為一塊冰晶,脆弱的不堪一擊。

穆濱城真的要發自內心的感謝上蒼,幸好他的琉夏沒事。

等檢查完琉夏的傷勢,穆濱城才有心情去處理其他的事。

準确的說,就是那個絆倒琉夏的少年,他已經在短短的時間內,被四個彪形大漢摁倒在地,雙腿雙腳都被人壓住,嘴裏也被塞上了布巾。

這件事的進行過程非常快,手法也非常專業,并且就在穆濱城的面前明目張膽的進行,似乎一點也不害怕他看到。

穆濱城看到了,但是他在查看琉夏的傷口,完全不想去理會那個絆倒琉夏的人。

倒是琉夏看不過眼了,詢問道,“你們憑什麽綁他。”

那個少年本來已經放棄了掙紮,垂頭喪氣的用額頭抵着地面,聽到琉夏的詢問,就仿佛溺水的人,看見眼前飄過一根稻草。雖然明知自己就算抓住稻草,也不過是連同稻草一起沉入水底。

可是那是人求生的本能啊,他又怎麽可能輕易的放棄。

“啊~~~”摁住他的人,原本以為這小子已經老實,也就不自覺的放松了一點力道,沒想到突然他又突然掙紮起來。

他的眼睛望向琉夏的方向,臉上已經被眼淚鼻涕沾滿。突然他的眼睛看向穆濱城的方向,他死死的盯住穆濱城,目光像是能将穆濱城整個人穿透一樣。

被這樣強烈的目光看着,穆濱城當然想起來這個少年是誰了。

這就是當初将馬車賣給他的那個少年,穆濱城想起來了,他的名字叫葛斌。

還沒等穆濱城做和反應,就有人回答了琉夏的問題。其中一個按住葛斌的男子惡狠狠的對琉夏說,“衙門公幹,閑雜人等,少管閑事。”

這時,從後面已經打開的房門裏再走出來一個人,四十多歲的年紀,卷曲的胡須遮住了半張臉,兩個銅鈴一般大的眼睛,全身上下都散發出兇煞之氣。

他一揮手,示意按住葛斌的人,将他壓到會身後的院子裏去。

“且慢。你們明明穿着便裝,有什麽證據說自己是公差,”穆濱城說。

那最後走出門的人,明顯是這群人的頭兒。他打量了穆濱城一眼說,“我認識你,就是那天打傷錢景的人吧,那天我就跟在前任縣太爺身邊。

不過我奉勸你一句,莫要仗着自己有些許武力,就妄想跟朝廷作對,小心将你判成亂黨,那錢景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呵呵。”琉夏笑道。

他惡狠狠的怒吓道,“臭婆娘,老子好言好語跟你們說話,你不聽也就罷了,還竟敢嘲笑老爺我。”

這人的确是洺縣的班頭,那天捉錢景的時候,他也的确跟在縣太爺身邊。

只是縣太爺本就在外間,他一個班頭,也就隔得更遠了,并沒有看到穆濱城究竟是如何傷到錢景的。他能記住穆濱城,還有賴于羅員外贈與穆濱城的二十兩黃金。當時可是把一衆縣衙的人嫉妒的夠嗆。

但如果是當時親眼看到穆濱城動手的,洲府衙門的公差,見到穆濱城,就絕對不敢造次。

琉夏也是仗着穆濱城在旁邊,譏諷道,“我笑你做賊心虛。”

班頭氣急敗壞道,“把這兩個妨礙公務的人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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