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即溫柔又危險
“你這是怎麽…沒生病吧?叫你不要鬧事,你非但不聽,今日還慫恿那些個學生搞什麽游|行示威。天這麽冷,你一個姑娘家的,也不知道照顧好身體。我和你母親的鋪子不賺錢,我們家生不起這病。反正無論我說些什麽,也改變不了你固執的想法。哎,回吧。”
雖然他沒有明确回答流藝瀾的問題,但這些話足夠證實她心中的猜疑。
他的穿着打扮,還有那奇怪的男人,以及這裏裝橫。她敢肯定,現在是民國時期!
是那一推的緣故嗎?她沒有死,她還活着!
她重生了,重生在這陌生的時空!
為什麽?
明明還沒有報仇,上天為什麽帶她來這個地方!
孩子…
她忽然想到孩子。
這次認真感受,才發現腹中沒有任何感覺,沒有懷孕的跡象!
如果說重生不能以報仇為活下去的理由,那孩子僅是她活着唯一的力量。
可為什麽,連孩子也離開了。
為什麽!!!
想着,兩撇淚悄然落下。
安父被女兒突如其來的眼淚吓到,連忙上前安撫勸解:“孩子啊,父親知道你熱愛國家,不願看到國家被侵|犯,但我們能做些什麽呢?我們都是平常老百姓,就算你有這個心,又能做到什麽?天天在将軍府候着,懇求将軍出軍嗎?你還小嗎?都是快二十出頭的大學生了,為什麽不能懂懂事呢?你只是一個姑娘,為爹的不希望你卷入那些糾紛中,你能懂爹的心思嗎?”
看她沒回話,安父又繼續說:“你從小便聽話懂事,怎麽越長越退回去了。我們不要糾結這些了,像這樣的國家大事,還是留給他們長官去操心吧。回去吧,站在這裏多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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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攙扶下,流藝瀾沒有意識的跟着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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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你有沒有覺得咱們女兒現在怪怪的,也不愛說話了。”
忙于開張的安母,邊忙活邊與一旁安父唠嗑。
安父瞟一眼在閣樓上發呆的女兒,搖了搖頭沒有接茬。
自從半月前從将軍府門口接回她,她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整天沉默寡言,像是有很多事情要想似的。
不知那時究竟發生了什麽,問過她幾次也不說。她那些朋友,也不知其情況。
叫過大夫來看,并未發現異常。
只要不是生病了,少些話倒好。免得向以前,早晚要鬧出事來。
一個姑娘,就應該有姑娘的樣。天天和一群大男人逼迫軍官,不賢惠。
因為他們不能管太多,從不阻止她的想法,所以太任由她了。導致她現在都有點不知所雲。
如今這樣,倒好。
閣樓上,流藝瀾望着樓下忙碌的身影,頗有感慨。
盡管已經欣然接受重生這個事實,但孩子的事,總讓心裏空落落的。
明明清楚孩子不是失去,而是沒有來臨。
來這個年代已半月。這半月來都沒怎麽說過話。可伶那兩位老人,自己的孩子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還整天樂呵呵的。
這些天來,她了解到一個事實。
她和安蘭芝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身形聲音都一樣。只有她能看出,其實哪裏不一樣。
重生在安蘭芝身上,那真正的安蘭芝怎麽樣,可想而知。
她可能代替自己,死在了異地時空吧。
說來,她流藝瀾欠她的。
想着她終于決定放下重生之前的一切,打算安安分分做安蘭芝,這也算對安蘭芝的交代吧。
其實她不放下又能如何,她大概已經回不去了吧。
下定決心後,她走下閣樓。
走到安父安母身邊,她親昵的稱呼:“父親,母親,我幫你們吧。”
這句父親母親,她叫得順口。
百年後的那個時代,她真正的父母,已在她的無知下,紛紛離她而去。
這個時期的兩位,與她的親生父母沒有半分相似。那份親切的感覺,實實在在存在。
很奇怪的是,他們的親切中又給她特別疏遠的感覺。
他們待她很好,這種好總讓她覺得,他們在忌諱什麽。好似每次與她說話,都是幾分掂量之下,才說出口的。
安父安母見她開口說話,面面相觑,滿臉疑問。
迎上她的笑容後,還是露出和藹可親的笑臉說道:“好。”
得到應允,流藝瀾便動手擺好桌椅,再把桌面整好擺好。
三人一起動手,事情完成得特別快。沒一會,安家茶鋪就開門營業了。
開門後,安母對她說:“宏宏該起床了,将他叫醒洗漱吧。”
安宏是這家的小兒子,安蘭芝的弟弟。
流藝瀾點點頭,走去後院将安宏叫醒。
帶安宏洗漱好後,再把人抱到前面鋪子。
待她去了才發現,鋪子裏已站滿了人。
這些人都統一裝扮,身着軍裝個個看起來氣勢十足的樣子。
她望一眼旁邊膽怯的安父安母,朝他們走去。
“來客人了怎麽不招待呢?”
他們看起來有種來者不善的意思,但料在這和諧的明城,不可能有當官的收取百姓保護費的事情發生吧。
不容安父他們作答,那群人中便有一人開口問道:“想必姑娘就是安蘭芝了吧?”
流藝瀾放下懷中的安宏,正視他們回道:“是我沒錯,長官們有事?”
“請随我們走吧。”
語畢,人群迅速讓出一條道。
這場面,她也不問緣由了。
看來是安蘭芝留下的爛攤子。她雖不是安蘭芝,既已下定決心做她,就該收拾這爛攤子。
她臨走不忘給安父他們打安心劑:“父親,母親。你們放心,我很快回來。”
出了茶館,她才發現原來不止茶館之中站的人,連外面都站了不少人。
而在這群人中,她一眼便看到騎于馬背上的男人。
他看來很悠哉,應該就是其中首領。
沒等她開口,那人便開口命令道:“過來。”
語氣清淡,又給人一種不容拒絕的感覺。
流藝瀾并未聽命于他。想她流藝瀾這輩子除了敗在安俊灏的手上,聽過他的話,還沒有誰能命令她做什麽。
那人像是早就猜到結果,一個跳躍,潇灑的從馬背上跳下來。
“沒來找過你,就忘了自己犯下的錯?”
走到她身邊,辰君爵意味深長的問道。那對眸微微眯起,散發出一種迷人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