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活着才可怕
“你是那個無理取鬧!”
這麽近看,流藝瀾終于認出了他。難怪覺得他眼熟,這不就是自己重生第一天遇見的神經病嗎!怪她怪她,竟忘了這張連神仙都要羨慕的臉蛋。
“噗~”
她此話一出,衆将士紛紛沒忍住。
辰君爵并未因這話生氣,反而好脾氣的問:“看來我在你記憶中有個‘很好’的印象,嗯?”
“你總對我糾纏不清,今天帶這麽多人來,想幹什麽?吓我?”
“糾纏不清?你不怕我以诽謗軍官的罪名,将你抓起來?”
這小丫頭,自己做錯了事,還總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難道就真不怕他?
“怕你?”她這輩子,最不屑的就是威脅。“還不如怕一只耗子。”
将他辰君爵和耗子相提并論,這膽也忒大了。
看起來,當事人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身份。“你不怕死?”
“死何懼,活着才讓可怕。”
辰君爵若有所思,繞起雙臂耐味的問:“你想死?”
“這話是你說的。大清早的,将軍不會這麽無聊,來關心我死不死的問題吧?”
早聽安父說起這明城的守護神,辰君爵大将軍了。
衆人把他誇得天花亂墜,在她看來,不過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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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這性格像誰呢?安家老實本分了幾輩子,怎麽就生出你這樣的怪胎?”
“将軍如果沒正事,就帶着你的人馬利落的離開行嗎?你一個大将軍沒事幹,我們這些老百姓還得靠這點生意過日子。你的人馬圍得我安家茶館水洩不通,誰敢進來?這不是誠心的攪合生意嗎?難不成将軍想一直賴在這不成。”
她真的沒有耐心與他說些無謂的話。
“與我同去捕獵,之前在将軍府打破東西事情,從此一筆勾銷。”
在她的逐客令下,他終于道出此次來的目的。
流藝瀾看一眼正在狂舞的雪花,突然覺得這人腦子有病。跟他多說,簡直在浪費自己的時間。所以她不再回應,轉身回屋。
辰君爵搖搖頭,頗感無奈。想他堂堂大将軍,從來都是說一就一,沒人不敢聽從。
這小丫頭雖沒有義務同他屬下那般聽命于他,能三番兩次拒絕他,并當着所有人的面惡語相對讓他難堪。能做出這種事的人,恐怕除了她,明城找不出第二個。
也就是因為這樣,這十多天來,才一直想着怎麽對付她,不是嗎?
有意思!
“會騎馬嗎?”
“什麽意思…”
辰君爵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從她身後一把抱起她,然後将她粗暴的扔到另外一匹馬背上。一系列動作快速完成,又迅速朝馬身上拍一掌。
受驚的馬兒前腿一蹬,瘋狂的跑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有點控制不住,很快她就将馬兒馴服得乖乖的。
她瞪一眼旁邊追上來的辰君爵,炸毛了:“你要謀殺我嗎?!”
好在她以前喜歡騎馬,所以經常會去場所騎馬,要不然真會死在他手裏!
“事實證明,我沒有猜錯。”辰君爵一臉沒做錯的表情,“沒想你看着柔弱,竟可以駕馭非兒。”
流藝瀾無語了,他算男人?
在沒有确認的情況下,把一個女人直接丢馬上。今天要是安蘭芝擺在這,估計真會死翹翹!
算了。她妥協了。能在這種天氣去打獵的人,還能對他抱有什麽好期望?
不是腦子有病,就是閑得慌。
辰君爵見她沉默,揚起幅度不大的笑容。
她看起來很輕松,連非兒這樣難馴服的馬匹,都甘願臣服于她。他果然沒看錯她,有兩下子。
他真是越來越欣賞她了。
在這樣封閉的社會,也許再難找出像她這樣的铮铮女子。她的一舉一動,完全沒有如今大家閨秀該有的委婉。
他調查過她,一身熱心,衷心愛國。終究是女子,空有熱血,偶爾組織一些動靜不大的抗議。
另他不解的是,聽她那些同學的描述,似乎與眼前這個女人不同。
明明是同一人,哪裏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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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目的地,流藝瀾被眼前氣勢磅礴的場景震撼。
“這就是你讓我趕了一天的路,所謂的捕獵場所?”
站在山頂,望着趁空閑時間在空谷歇息的軍隊。流藝瀾嘴角抽搐不止。
“你不是要捕獵嗎?”
“的确是來捕獵。”
“你TM在逗我?”她忍不住爆粗口。
下面的軍隊,雖沒有十萬大軍,至少也有上萬人。
能出動上萬人,加之同她一起跟來的人,還有這些炮彈槍支,不是打戰還能是什麽?
“你再說不是想我死,我死都不信。”
這男人鐵定想她死,否則怎麽能把她一介女流之輩帶上戰場!
“我們的确是來捕獵,你不信?”
“不信!”要她怎麽信?大動幹戈派出這些士兵,只為陪他打獵?
“我們要捕的,是那些企圖侵占我們國家的獵物。”
他的語氣铿锵有力,帶着不可亵渎的念力。
流藝瀾朝他看過去,山谷此刻傳來一陣微風,卷起他的軍裝大衣。
他眉宇間的那份堅定,深深印在她腦海。
因為明城繁榮安定,所以她從沒想過現在處于民國時期。這個時期,恰恰是戰争最頻繁的時候。随處可見危險。
明城以外的地方,都伴有這種危險。
只有明城,在辰君爵這樣一位大将軍的管轄之下,如同一個隔離的安全小島,依舊平淡安定。
安父說,辰君爵就是他們所有人的守護神。
以前她不信,現在,她信了。
難怪明城的人,封他為天。
他的确有這個資格。如果沒有他的庇佑,明城會成為被攻擊的悲城。
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一直小心謹慎的守護着這片土地。
“長途跋涉,先去休息吧。”
她與他一同到達紮營的地點,此時夜已降臨。
曹平熟練的在營帳中生火,再在上面架起架子,将鍋放到架上。
流藝瀾坐在一旁烤火,辰君爵随後也擠了過來。
“你不和你的手下商議國家大事,跑這取暖來了?”
流藝瀾瞟他一眼,身子往右邊移了移,刻意與他保持距離。
“他們不是手下,是我的兄弟們。”
辰君爵對她這種提防心态頗感無奈。
“這跟我沒關系,你繼續你的宏圖大業,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表面一臉無謂,但她心裏一直在琢磨他的話。
一個把手下當兄弟的人,不得不讓人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