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美好終究會消失
辰君爵脫身後并沒有根據商議好的先回營地,而是躲在離流藝瀾不遠處的一間屋子,默默注視她的情況。
他擔心她的安危,起碼在這裏,可以随時掌握情況。
望着她的表現,他陷入了沉思。
她好像無所不能,沒有什麽能難住她。
她的完美,她的一切,讓他深陷其中。這樣的她,讓他總有種感覺,那種感覺很郁悶,甚至讓人心痛。
她像一副最美好不過的畫面,可這種畫面随時會消失。
你伸出手試圖抓住,她卻如流沙,從指間溜走,怎麽也握不住,留不住。
又一曲唱完,人群依然聽得不過瘾。這次她沒有再唱下去,說了句抱歉,有機會還會再來唱便離開。
她離開的時候,那些倭寇将她攔住。辰君爵正要起身去幫忙,她卻已安全退出。
所有人紛紛散去,流藝瀾收拾好東西,将麥克風贈予屋子的主人作為道謝。辰君爵既已經成功救出,她沒必要多做停留。想着趕緊回營地,以免惹事上身。
路走到一半,忽然被一個力道帶過去。她剛要掏槍自護,就聽到上方那熟悉的聲音。
“能死在你手裏,似乎是種不錯的死法。”
聽到這個聲音,她才放松下來。
“想你了。”
辰君爵毫不避諱的将手環在其腰間,下颚頂在她頭頂。“在裏面的時候,每分每秒都在想你。”
這種樣子,實在暧昧。她接受不了,卻又不忍心推開。他的身體好像塊有魔力的橡皮糖,讓人推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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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作保護她的恩惠吧,這麽想着,心裏豁然了。直到看見程世淩那副欠揍的嘴臉在旁邊嘲弄,她才推開辰君爵。
她看到程世淩後的反應讓辰君爵不悅,她好像特別在意程世淩的存在。
一路上,辰君爵陰沉着一張臉。
二十八年來他都是自信滿滿,唯獨在她面前,他對自己越來越沒有信心。
回到營地,程世淩的傷口因為大動作裂開。流藝瀾注意到這點,強迫他脫|掉衣服給他上藥。
他的傷口不止前面,背後也有不少。不是她多事,他是為了幫她救辰君爵才動了傷口,她應該負起這個責。
辰君爵見狀,臉色更陰了。二話不說卷起褲子放到流藝瀾與程世淩之間,如同位找大人要糖的孩子:“我也受傷了。”
流藝瀾望過去,不由倒吸一口去。
子彈雖避開了危險區,從骨頭邊擦過去,但現在那塊傷口已經開始發炎潰爛。這種天氣,簡直會要人命!
“你怎麽能放任傷口爛成這樣?”她這話沒有質問的意思,反而像是指責自己。他受傷了,她一直跟着,卻沒有發覺。
“…”
辰君爵沒有回話,要是有條件他也想解決這傷口。無奈牢裏除了幾根草外,再難找到有用的東西。
他同樣知道,她只是因為太自責才說這話。心中不免有點小竊喜,她在為他擔心。
沉默一會,他剛要開口,忽然感到腿上多了一些不明的液體。心下一驚,将低頭的她板直身子。看到她臉頰上挂着的兩橫眼淚,很是愕然。
他開始後悔,後悔自己露出傷口讓她擔心。
程世淩識趣的離開屋子,他不愛當電燈泡,太亮,亮得連他自己都心煩。
走出帳篷外,手不自覺的護在心口的位置。
為什麽覺得這裏,有點悶呢?傷口裂開帶來的劇痛,他渾然未覺。
沒過一會,流藝瀾從帳篷裏出來,瞟一眼在外傻站的人,怯意的說:“我去做飯。”
緊接着,辰君爵也出來了。他并沒有因程世淩站在外面受冷有絲毫歉意,反而在意的問道:“怎麽認識她的?”
程世淩當然知道那個她指的是誰,忽然有種捉弄人的想法:“說真的,要不是你先認識她,這個女人,挺對我的胃口。”
說完這些話,他沒有如願看到辰君爵臉上的怒意,只見他極其自信道:“你沒有機會下手了。”
程世淩笑笑,“明城之神果然名不虛傳。”
“承讓。”辰君爵不屑他諷刺的誇獎。說完這話便直接趕去流藝瀾身邊。
流藝瀾會的東西不少,偏偏做飯這事,真拿不出手,特別是需要用柴生火的情況下。
她笨手笨腳的試圖點火,半天也不見火苗。辰君爵見狀,上前幫忙。
“原來還有你不會的東西。”這話的意思,有半分慶幸。她不懂做飯,他便有機會為她做飯。
流藝瀾聽不出那話的慶幸,還以為自己被人瞧不起,不高興的說:“這是嘲笑我嗎?雖然你是明城大将軍,可我不信你沒有缺點。”
“有,我有。”我現在能想到唯一的缺點,就是對你的無能為力。這樣的話,他自始至終沒有說出口。
點完火,他熟練的炒起菜。不出一會功夫,幾碗色香味俱全的菜,便實實在在呈現眼前。
吃完飯,辰君爵和程世淩到一邊讨論戰況。
“你認為倭寇下一步會怎麽走?”程世淩問。
“他們下一步的目标是明城。那些人原本想用我做棋子,現在我逃了,城裏肯定翻天覆地。”
東城一定要奪回來,以免讓他們勢力增長禍及國家。
“下午我會去城裏看看情況。”
“你随程将軍這麽久,不會不知道他們撤離後的地點。現在主要的問題,是聯系上他們,等待曹平帶來的人一起彙合。”
流藝瀾沒有參與他們的政事,離開帳篷後無所事事,走到林子外的崖邊坐下。
辰君爵談完找到她,坐到她旁邊的石子上。想到之前她從倭寇手下輕松離開的時候,他好奇的問道:“在城裏的時候,你跟他們說了些什麽?他們願意放你離開?”
流藝瀾明白他問的哪件事,随口說道:“我說我嗓子不好,累了,需要休息一下才能唱,明天我還會繼續來唱。”
“你還會去嗎?”想到別的男人對她垂|涎的場面,心中很不是滋味。
流藝瀾覺得這個問題過分好笑,于是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想學習日語嗎?我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