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NK打野贏下比賽就整個人撲到上單這邊這一幕被媒體拍下來放到網上,兩個顏好,比賽發揮又還行的選手被帶出一陣cp粉狂潮已是後話。微博上熱火朝天讨論着這對上野cp兼容性的時候,易繁被教練組關小黑屋了。
賽場上不聽指揮是大忌,更何況易繁不顧隊長阻攔打了大龍,雖然最後穩妥拿下,但賽時語音被拿給教練後教練組還是決定關他一天小黑屋,否則以後人人不聽指揮還怎麽打?
但幾個人都知道易繁是沒多大錯的,被拉到一個休息室單間一個人兒打rank之後幾個人說是慰問,其實還是抽空去陪陪他,畢竟要不是第三把易繁那個大膽的想法,他們不一定能贏下來。
彭離和張應岘是一塊兒來的,在後頭撐着椅子看他打了會兒rank,彭離回了自己的位置,張應岘掏了顆糖給他:“你別不服氣啊,你都不聽指揮成那樣了,要是不罰,以後不好管理。”
“沒生氣啊,這算什麽懲罰,”易繁接過糖,放到桌上,“就是換個地方打rank嘛。”
“沒意見就好,明天就能搬回來繼續氣你們教練了。”張應岘笑着拍拍他的頭,不好繼續打擾他rank,起身走了出去。
易繁瞥了兩眼桌上的糖,舔舔嘴唇,最終也沒伸手拿起來,剝開糖紙。
以前總想在嘴裏含兩塊糖,甜味兒溢滿整個口腔後才有踏踏實實的感覺,但被方遲勒令戒糖,秦宇協助執行後,除了上場前方遲為了讓他定心給的糖以外,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糖了。
這周的比賽打完了,按理說他要到下周四才能吃糖,如果現在吃了就是破了戒糖令。
易繁搖搖頭,強迫自己把視線從那上面移開了。
沒一會兒秦宇也進來和他說話,手裏拿了根棒棒糖,往易繁腦袋上敲了敲再遞到他眼前,易繁掃了一眼,樂了:“你們都把我當小孩兒吧?怎麽都給我送糖。”
你可不是小孩兒麽。
秦宇在心底這麽想,卻沒有說出口:“打得怎麽樣?要雙排麽?”
“還行啦,我單排挺順的。”易繁說完這句,停了會兒,“昨天感覺怎麽樣?是不是特別爽?”
爽是挺爽的,可是只是贏比賽的爽,而不是将“叛徒”踩在腳底那種爽快感。實話說出來怪傷人的,好像易繁一腔熱血都錯付了似的,而且他看見歐年有些陰沉的臉的時候的确有些舒心。
秦宇一時沒接上話,易繁接過棒棒糖咂咂嘴,将它放到桌上:“你得說爽,不然我這小黑屋白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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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小黑屋哪兒黑了?”秦宇四周望了望,房間裏的燈都被易繁開開了,“比訓練室還亮堂。”
“沒辦法嘛,這兒就我一個人,你不覺得很恐怖嗎?”易繁擡眼認真地問他,“萬一突然冒出個什麽東西吓唬我怎麽辦?”
“……那我還是和你雙排吧,咱倆開個語音,”秦宇說,“有個人聲陪着會不會好點兒?”
“就一牆之隔還開語音啊?”易繁說,“你不能直接喊嗎?”
“然後第二天樓下大媽就拉上我去菜市場吆喝賣菜去。”秦宇笑笑,在易繁腦袋上揉了一把——他上次揉過易繁的頭以後發現小孩兒的頭發是真的軟,大概是剛洗過的緣故,又軟又蓬松,從指間滑過去帶起一陣莫名其妙的感覺,掌心也留下了洗發露的味道似的——簡而言之他喜歡上了揉易繁腦袋的感覺。
“我總覺得你跟摸狗沒多大區別。”易繁揚起腦袋在他掌心頂了頂,“我這把快打完了,你等等我吧。”
“嗯。”秦宇應了一聲,“開語音啊?”
“開啊。”易繁點點頭。
兩個人就隔着一面牆開着語音打了一整天的雙排。
秦宇的位置本身就靠小黑屋這邊近,有時候易繁聲音太大了,秦宇都能聽見回音,耳麥收音再把易繁的聲音收進去,易繁自個兒也能聽見自個兒的聲音,他一聽見自己的聲音就開始樂,樂完了秦宇還能聽見房間裏的易繁和語音裏的易繁給他來個二重奏,一天下來差點兒沒瘋。
江弘是最後一個來找易繁的,在秦宇結束和他的雙排後,他才推門走進來,手裏捧着一杯牛奶。易繁趕緊雙手交叉:“隊長,我喝不了牛奶,過敏。”
“哦,那我等會兒給方遲拿過去。”江弘把牛奶放到桌上,拉過旁邊的小椅子坐下了,“昨天的比賽你感覺怎麽樣?”
“就那樣吧……哎我真不是故意不聽你話的,我就是太想贏了,也真的覺得那一波能打,”易繁一聽江弘要和他說比賽的事兒,連忙松開鼠标,轉身坐得規規矩矩的,“你沒生我氣吧?我好像語氣有點兒兇?”
“沒有的事兒,就是有一個挺可惜的消息要告訴你。”江弘說,“教練組聽完了那場bo3的語音,決定讓你試着和我一起指揮。”
“哦。”易繁愣了下,“啥?”
“讓你,和我,一起指揮。”江弘指了指易繁,“先從訓練賽開始,然後再用到賽場上。團戰我指揮,野區你負責。”
“我不行啊,”易繁反應過來了,有點兒急了,“我不會指揮啊?說錯了怎麽辦?”
“所以先從訓練賽開始,”江弘說,“沒事兒,你說錯了還有我幫你拉着呢,而且你只負責野區節奏和小規模作戰,正經團戰還是我來。”
“哦。”易繁松了口氣,馬上又緊繃起來,“那我還是不行啊?”
“你行的,”江弘擡眼看着易繁的眼睛,“你只要把你想的都說出來,一定可以。”
“……唉,”易繁倒回椅子上,好半天才用手搓了搓臉,“那你們得被我煩死。”
“期待你把我煩死。”江弘笑了笑。
“怎麽說讓我指揮就讓我指揮啊,一點兒預告都沒有的,突然掌握生死大權了,我要是指揮錯了你們下臺以後不會打我吧?教練決定這事兒之前考慮過其他幾個隊員的心理素質能接受我的瞎逼逼嗎?”易繁垂着頭叨叨完一長串,擡起頭看着江弘的笑容,哎喲了一聲,“我現在有點兒頭疼了,我只是一個打了半年多比賽的新人。”
“可是你在臺下看了我們一年。”江弘說,“臺下臺上的你都能看到細節和機會,以後一起合作吧,繁繁。”
“好嘞,”易繁有點兒沒底氣,“江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