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殺我?為什麽啊, 我又沒有得罪過什麽人,誰那麽壞竟然要害我?”她就想不明白了,她這一個月可是盡量躲着所有人, 除了陪包子們玩玩就沒見過什麽人,怎麽這還得罪人了呢?
她沒等到回答, 這時候一只箭羽直奔她面門而來,被蕭巍煦一劍劈開。
“啊!”真的危險到了面前, 儲夢瑤還是有些怕的, 所以看到箭沖着她而來, 她下意識驚叫一聲。
雖然箭被蕭巍煦砍斷, 儲夢瑤還是吓得有些發抖,此時她坐在蕭巍煦前面,就是她的人肉盾牌啊,她能不害怕嗎?
因為害怕也不想當別人的盾牌, 儲夢瑤掙紮着要下馬, 坐在上面目标實在太大了, 只是她剛有動作就聽蕭巍煦說話:“別動, 他們沒有幾個人。”
“你當然不怕了,就算有武器打過來,你還有我擋着呢!”
還不讓她動,她怎麽可能不動, 誰知道這些人是誰, 他說殺她的她才不信。蕭巍煦會武功,她又不會, 所以還是盡快躲開的好。
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心裏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時,蕭巍煦真想把她丢下馬去,但是不知為何他又伸手攬住她的腰,這樣她就動彈不了了:“別動——本王自會護着你。”
他話音剛落,就有四五個黑衣人沖了過來,蕭巍煦一手攬着她一手揮劍與那些人對抗,儲夢瑤沒見過真刀真槍的厮殺,剛開始就吓得閉上了眼睛。
此時她也顧不了那麽許多,雙手死死抓住蕭巍煦攬住她的胳膊。她千萬不能死在這兒啊,這人怎麽着也是王爺說好保護她的,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外面铿铿锵锵的響聲持續了好一會,等聲音漸漸息了的時候,她才敢掙開眼睛,她不敢四處亂看,怕看到血肉模糊的景象,只是盯着龍駒的頸間的鬃毛,等身後的人說話。
知道她會害怕,可是察覺到她在發抖,蕭巍煦輕輕夾夾馬腹,龍駒就很是默契的調整了方向。
儲夢瑤還以為要走了,擡頭就看到對面跪着一個黑衣人,這人穿的是黑衣看不到血跡,不過看他面色蒼白,一條手臂也動彈不得,就知他傷的不輕。
“回去告訴儲赫,他若再敢如此,本王定不饒他!”那人聞言怔了一瞬,随後灰溜溜的跑開了。
“儲赫真敢殺我?”儲夢瑤有些不敢相信,怎麽說她也是魏王妃吧,他怎麽敢這麽明晃晃的殺人。
“他又不是沒殺過。”
Advertisement
蕭巍煦說着駕馬駛離這個峽谷,人不全然是儲赫的,今日來也不是為了殺他們,只是試探罷了。
儲赫肯定猜到了什麽,不然他的人不會明知有他護着,還貿然出手,他們雖無殺人之心但下手狠毒,這是要重傷她,她今日若是獨自回府定會被他們所傷。
儲夢瑤這個時候真是氣壞了,這個儲赫真的是無法無天了,蕭巍煦還在呢,他的人竟然還敢出手,這是根本沒把魏王府放在眼裏啊!
“他如此放肆,皇上難道不管嗎?”真是一個侯爺,這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皇上難道還由着他不成。
蕭巍煦聞言笑了,這正是皇上想要的,他為何要管。他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儲赫與他不合,他們兩人鬥得你死我活才好呢。
這次蕭巍煦的速度很慢,儲夢瑤沉靜下來,結合原主留下的記憶就很快理明白的一件事,儲夢若應是儲赫殺的才對?
怪不得儲夢若留下遺言讓她蕭巍煦護着她,是因為不想胖儲赫得逞,在這京都城,不,在蕭國能護她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想到這些她腦袋有些疼,腦海裏閃現的是幼時儲夢若與她的嬉鬧的畫面,似乎每段畫面兩個人都玩的十分開心,再長大些儲夢若就變了,她不在嬉鬧整日裏躲在房裏看書,她看謀略、看兵法、看列國志、看名臣錄。
“儲夢瑤,爹爹想要的是位高權重,是潑天富貴,你我都是棋子,偌哪天被棄或許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你不争不搶,我偏要争偏要搶,我儲夢若不會低任何人一頭,我不在意別人說我殘酷無情、蛇蠍心腸,我會利用我身邊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往上爬,我不要做棋子,我要執掌棋盤。”
“人總是會變得,陰謀詭計你難道不會嗎?你想要安穩,可是有人偏偏不讓你安穩,總有人能把你逼成你最不喜歡的樣子,那個人很可能就是你最在乎的人,比如父親,比如我,比如韓悉。”
“身在京都,沒有人能逃離被利用被算計的命運,我們享有別人不能有的富貴,總該付出些代價。偌你在我棋盤之上或我在你棋盤之上,那便是生死有命,偌我死了,那便是技不如人。”
她的頭很疼,原主的記憶她輕易從不去碰觸,這次猛然想起來這些,她一時還無法适應。
儲夢若是很壞,明明白白的壞,她甚至利用了你還是告訴你,原主曾說過儲夢若是她們姐妹中最像儲赫的,一樣的心腸兇狠,一樣的不擇手段。
原主為什麽死,自殺?對,一定是!
因為她會是下一個儲夢若,甚至下一個儲赫,她不想成為儲夢若那樣的人,卻被儲赫逼着做了許多不願意做的事,殺了蕭晉哲只是開始,那時她因為儲夢若的算計已然開始反擊,若她不死,那她定把魏王府攪個天翻地覆,最終的目标就是蕭巍煦和他手中的兵權。
她恍惚了一瞬突然就明白了:蕭晉霖書裏是男主,他的生母明明死的有蹊跷他卻沒有去追查,不是不查而是查到了不能說,不然他不會越來越陰郁,甚至沒有人敢靠近。若非後來女主出現,越來越偏執的他恐怕會瘋魔吧。
“怎麽了?”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蕭巍煦放緩了速度。
儲夢瑤現在滿腦子都是原主黑化以後的事情,她原以為原主是嫁入魏王府之後才黑化的,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早在儲夢若接近韓悉的時候她就開始反擊了。
原主的手段并不弱,不然她也不會在京都的風起雲湧中安穩六年。這六年的日子實在舒适,所以她才放低了防備,以至于再被惦記。
這些當然不能跟蕭巍煦說,她搖搖頭沒有開口,但是想想今天的事又有些氣不過,咬着牙暗中嘀咕:“儲赫太放肆,還想威脅我,這種大反派真不該讓他活到大結局才被除掉。”
可話說出來她立即換了另一套說辭:“我也太無辜了,被儲赫威脅,被你拿來當擋箭牌,還被蕭晉霖那臭小子算計!”
她嘀嘀咕咕說了那麽許多,蕭巍煦只聽到“無辜”二字,他沉聲說道:“無辜?儲夢瑤,你若是無辜韓悉如何會出走七年,拖着一身傷痛回來;你若是無辜別人鬥得你死我活,你卻在廟庵裏肆意了六年;你若是無辜鄭氏跋扈那麽許久為何從不敢動你分毫?”
儲夢瑤聽他這麽說忽然就愣住了,要不是剛才她忽然想起了原主的一些事,她肯定會立即怼回去,可眼下,她還真有些張不開嘴了。
龍駒停下來的時候,剛好是一處山坡,她跳下馬迎着風拼命爬上了上頭,上面的風更大了,吹着她的裙角飛揚,原本就有些淩亂的頭發,也在風中肆意。
穿來那麽久,她只顧得瘋玩了,現在就要離開了,又想起這些東西做什麽?
就算想起來又如何,許多事她一樣不會去深思,她是自私的,因為穿過來她就沒有代入原主的感情。書裏的故事已經結局,她來了,就該有自己的活法。
既然蕭巍煦挑明,她也沒有否認,見他也上山來很是坦然的伸出兩個手指:“答應我兩件事,我便不再過問玉佩之事。”
蕭巍煦有他的考量,她不想去幹涉,還與不還都與她無關。
蕭巍煦聞言皺起了眉頭,方才他脫口而出的那些是從穆川探查的材料裏得出的結果,她以為她會反駁會解釋,沒想到她就這麽默認了。
既然她先開口,他點頭同意,他還不至于失信與女人。
好,既然答應儲夢瑤也就不客氣了,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個問題,說說儲夢若吧?”
她不是戳誰的痛處,她只想知道她是什麽人,別的暫且不說,能生出蕭晉霖那樣的兒子,她總該也是高智商的。
都說儲夢若野心勃勃,難道她還想當女帝不成,還說她勾結憫王,儲夢瑤記得憫王也不是好相與的,他們怎麽就勾搭到一塊去了?
她這個問題成功讓蕭巍煦沉默,她還以為他是有些為難,又接着說道:“儲夢若雖然極富野心,但女子出嫁從夫,若是她能在你這兒的到想要的,或許就不會——”
儲夢若想要的是權勢是地位,接近韓悉是為了奪得玉佩,進而控制韓家的七萬精兵,可別小看這區區七萬人馬,在京都皇子奪嫡的時候,有了他們可就如虎添翼,甚至是穩操勝券。
“本王娶她雖是被設計,也未曾苛待她。可她一心想要本王去争皇位,多次游說不成,便以腹中之子做要挾。
彼時西北邊境戰亂不休,本王出征迫在眉睫,在此之前為了保護她們母子也為困住她,本王留下暗衛近百人。可這些人成了她的阻礙,三年內被她陸續鏟除,就連保護霖兒的人也被她的人所殺。因為她的一再阻攔,此事并未傳到西北。
三年前與絨族一戰本王重傷,那時她以探視之名獨自前往西北,意欲奪走本王的玉玦,被本王察覺并未得逞。本王本欲殺了她,她以阿霖的性命做要挾,本王不得不放她回京,本王與她道不同,那時留了休書與她,她也痛快應承。此後兩月本王才知在京中人馬皆命喪她手。
那時帝位之争,她回京之後憫王一脈勢大,她勾結憫王助他奪位,甚至不惜……,憫王一旦奪位成功,她的功勞最甚,若是他們成功,她便能得到想要的。”
這些蕭巍煦從來沒跟任何人提起過,若不是許諾過她,他也不會跟她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