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儲夢瑤知道蕭國歷史上确有一位皇後是如此做上後位的, 據傳她當時權傾朝野,就連皇上都對她敬重幾分,她能做到皇後一是從龍有功, 二就是生了皇帝唯一的血脈,後來她兒子繼任皇位之後, 對她更是敬重,她甚至把持朝政十餘年。

當然這位皇後負面消息也很多, 其中利欲熏心, 手段毒辣更是被人啜泣。但誰都不能否認, 她作為一國之母, 确實為百姓、為朝堂謀了不少福祉。

“你喜歡過她嗎?”儲夢瑤腦袋一抽就問了出來。應該有些喜歡的吧,不然不會留下魏王府讓她禍害,也不會在得知她殺了他那麽多人之後還留着她的性命。

蕭巍煦聽她這麽問,苦笑一下沒有回答。沒人知道戰場的殘酷, 有兩次他只剩下半條性命, 他曾昏睡了一年之久, 之後戰事連連, 他根本無暇他顧,如若不然他怎麽能放任霖兒在她手裏,又怎麽會容許她在魏王府肆意妄為。

“我如果是你,要是喜歡一個人, 肯定會把她打暈了抗走!”儲夢瑤小聲的嘟囔着, 最好還給她栓起來,這樣就算她再有野心, 也翻不出花來。

見蕭巍煦沒在開口,儲夢瑤整理了一下原主的記憶,所有問題就都明白了:儲夢若野心太大,儲赫怕控制不住就和主子商議棄了這顆棋,沒處仍就把人塞到魏王府。他主子雖做了太子,還未曾做安穩先皇就駕崩了。儲夢若不甘心被棄,所以她跟處心積慮的憫王勾結伺機奪位。

兵敗之後,憫王一脈系數被誅,或者得知她有身孕憫王用盡全力保全了她,當然這些外人不得而知。

她躲得了別人,卻沒有躲過自己的至親,儲赫怕并不想留下她暗中出了手。

這件事傳到蕭巍煦那裏,就算他查出緣由也不能如何,一來她确實罪該萬死,二來殺她的是她生父,三他雖寫下但并未公開所有人的認知裏她依然是魏王妃,借此皇上還暗中布棋操控了魏王府。”

這就是一箭三雕啊,現在儲夢瑤有些可憐蕭巍煦了,這人明明心裏裝着家國,在戰場讓抛頭顱灑熱血,背後卻是兄弟、妻子、君王的算計。

怪不得原主殺蕭晉哲的時候沒人攔着,因為此時的魏王府根本不受他的控制,消息傳到他那裏的時候原主也已經死了。

因為思緒混亂,儲夢瑤神情有些恍惚,她鎮靜下來之後,就看到蕭巍煦滿臉陰郁的站在她對面,她四下看了看,這裏荒郊野外的,他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

“你不能殺我,我不能今天死!”儲夢瑤趕緊做出防備的姿勢,雖然他要出手她也躲不過,但是親眼見到他殺人之後,她還是覺得後怕。

她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兩個問題也問完了,蕭巍煦不想與她再多費口舌,見她一臉防備,蕭巍煦後退兩步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給她。

這是和離書,既然這些她都已經知曉,又無意于他,不如早些放過彼此,如果她願意他可以送她回到廟庵去,為了保她的命這封和離書她也不會對旁人說。

和離書不同于休書,如果她願意還能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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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東西?”儲夢瑤接過之後,很是疑惑的問了一句,不過蕭巍煦并沒有回答而是轉身向山下走去。

他不說話儲夢瑤就更好奇了,因為風大,她特意轉過身來,拆開了信封。

她剛打開還沒看到上面的字呢,一陣卷風吹來,她一個沒拿穩,書信竟讓被吹走了,她喊着追了幾步,可惜沒追到:“啊——飛走了。”

蕭巍煦回頭就看到她很是遺憾的看着那頁紙張飛離的方向,很是無奈的搓着手對他說道:“那個,它~飛~走~了。”

見蕭巍煦臉有些黑,儲夢瑤很是不悅的對他說:“你不是會武功嗎?能不能麻煩去撿回來?”

聞言蕭巍煦臉更黑了,她前面就是懸崖,即使他會武功這麽高的懸崖他下去能不能上來都不一定,所以他沒理會他繼續往山下走。

不撿就不撿至于生氣嘛,儲夢瑤不想一個人留在山上趕緊追了上去:“哎,你寫了什麽直說不就成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

蕭巍煦依舊沒有理會她,想想他也覺得憋屈,他也曾期待能有一人白頭偕老,能有一個人可以在他受傷、失落的時候守在身邊噓寒問暖。

可是他身邊的人他卻不能像旁人一般守着護着,這樣的他,怕是很難遇到一個可心之人了。

“你怎麽能就這麽走了,還有一件事沒答應我呢?”儲夢瑤追不上他的腳步就在在後面喊了一句,蕭巍煦這次停下了,不等她問就沉聲回了一句:“本王并不知曉韓世子之事。”

儲夢瑤聽他這麽說,趕緊否認她才不關心韓悉的事,于是開口:“第二件事,明日陪我們一起去南湖吧。”

這是蕭晉霖的請求,她想了想還是不能拒絕,她不想讓他留下遺憾。

沒想到她是這個請求,蕭巍煦沉思了片刻就點頭同意。只不過這次他等了她片刻,直到她走至他身側才随她一起下山。

“今天之事,萬不可告知阿霖和阿哲。”走到山下的時候,儲夢瑤出言懇求。

楚夢瑤知道他明白她說的是什麽事,這件事只能爛在肚子裏,她想儲夢若既然依舊生下來孩子,定然把知情之人都鏟除幹淨。她有身孕之前确實去過邊境見過他,不然蕭晉哲的身份早就有人起疑了。

聽她這麽說蕭巍煦停住了,他猛地抽出利劍橫在她的頸間,因為之前殺過人此時劍柄上還有點點血跡。

“你到底是誰?”

他早就懷疑她的身份了,她不可能是儲夢瑤。若是真的儲夢瑤被儲夢若如此算計,早該對她恨之入骨,而不是為她的孩子着想。

他一直以為她對孩子的縱容是捧殺,畢竟沒有誰會縱着孩子肆無忌憚的玩耍,他沒有阻止只是因為這兩個孩子許久未曾開懷過。

儲夢瑤并沒有生氣,她在他眼裏看到了憤怒卻沒有殺意,所以她反而大方的承認了:“哈,現在才開始懷疑,會不會太晚了!”

見她承認蕭巍煦反而放下的手中的劍,她不是她最好不過。

見他就這麽放下了劍,儲夢瑤可不樂意了:“哎,你就一點不好奇,不問問我是誰,我來自哪裏,我要幹什麽?”

真是,她還打算把書裏她知道的內容告訴他呢,她都要走了,知道劇情這個金手指都還沒有發揮過作用呢。

蕭巍煦聞言回頭看了她一眼,他現在疑惑她是儲夢瑤什麽人,若是她的屬下應該一心為她謀劃才是,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毫無原則的瘋鬧。

見她好奇了,儲夢瑤準備也給他上上課,很是得意的說:“我不是你們認識的儲夢瑤,也不是她的屬下,我是來自——”

“來自鄉野!”儲夢瑤還沒說完,蕭巍煦就替她說了出來,這麽貪玩,既能上樹摘果子下河撈魚,又對農田蔬果莊家多有了解,多半是來自鄉野。

儲夢瑤真想去踹他,可看到他手中的劍又退縮了,這人真是不會聊天,本來想給他點提示的,現在看來活該他受苦受罪。

見此蕭巍煦還以為他猜對了,追問了一句:“你們是怎麽瞞過儲赫的?”

儲夢瑤沒好氣的回答一句:“沒瞞,他眼瞎!”

說完她很是氣憤的來到龍駒身邊,可是這次這家夥一點也不友好,她剛拍了它一下,它就猛地跳了起來,吓得她連連後退。

因為退的太猛,她直接跌倒在地,地上的枯樹枝剛好劃在臉上,有些疼她伸手去觸碰的時候發現都流血了:“啊,不會毀容吧?”

蕭巍煦沒想到她竟敢去拍龍駒,但凡有些常識就該知道龍駒不是好招惹的,等原本站在另一側,趕過去她已經跌倒了。

她手上都是泥漬竟還敢去觸摸傷口,真是找死。蕭巍煦見她狼狽的樣子,掏出帕子幫她擦拭傷口。

剛觸碰她就抖了一下,蕭巍煦幫她擦拭好,忍不住低語一句:“竟不是人皮面具?”

儲夢瑤怒視他,這人真是不讨喜。

他們只有一匹馬,蕭巍煦伸手扶她,她雖然千萬般不情願也沒有拒絕。

儲夢瑤回到王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蕭晉霖算賬,這臭小子可以啊,竟然都會算計她了,看她不給他點教訓。

她風風火火沖進墨竹院,就看到兩個孩子在歡快的玩泥巴。

“這誰送來的泥巴?”兩個人玩的一身都是泥巴,尤其是蕭晉哲都快變成泥孩子了。平日裏儲夢瑤是幹涉他們怎麽玩,但是看他們現在髒兮兮的樣子,她就有些不樂意了。

“回王妃的話,是位名喚江羽的公子送來的。”

孫媽媽上前回話,随後又讓人擡出來一筐,上前解釋:“江公子說這份是送給王妃的。”

儲夢瑤扶額,這江羽能不能靠譜點,她多大人了,竟讓她去玩泥巴。

“母親,太後娘娘最近迷上了陶藝。”見她不樂意,蕭晉霖趕緊上前解釋。

勤王叔總算幹了見靠譜的事,知道太後最近喜歡陶藝,所以送來了這些陶泥,若是她能俘獲太後的歡心,将來在宮裏就少了許多阻礙。

儲夢瑤聞言皺眉,雖然江羽是好心,但是她不會捏泥人啊。

見她根本不想動這些東西,蕭晉霖山前提示:“一個月後太後生辰。”

這次勤王叔是真的有心,別人就算想用這個讨好太後都不見得能做到,因為這些陶泥可都是不遠萬裏送過來。

即使這樣儲夢瑤還是搖頭,她不會做手工,而且她也等不到一個月之後。

這時宋媽媽又帶了人過來,說這人是江公子特意尋找的陶藝大師,只要王妃跟着好好學,到時肯定能做出一件像樣的作品。

儲夢瑤看到一群人殷切的看着她,很是無耐的搖頭:“我手廢,做這個肯定不行,不如大師來教阿霖他們吧,孩子們的心意才更能讨人歡心。”

蕭晉霖雖然有些小失望,但見她真的不願意學,也不想勉強,她不學,他來學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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