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瓦不留。到中原的春秋時期,剎羅教終于從人間大地上消失,沒有留下一丁點的線索,只有後代口口相傳的史詩中有很少的記載。甚至有的史學家認為這個宗教并不存在。”李教授越說越激動,停下了步子,抓着秦雯的雙手漸漸縮緊,“小雯,你為什麽會知道剎羅教的傳說?難道是你的外祖父麥老師?”

“我外祖父對剎羅教很感興趣。”秦雯被他抓得生疼,連忙掙脫開來,道,“他用了二十年的時間來研究這個宗教。總算從印度、不丹、西藏的衆多典籍中找到了一絲線索。他現在正在纂寫論文,可能明年七月會在全球古文化古宗教研究會上發表。”

“少廢話!”山虎喝道。秦雯轉過頭,朝他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說:“敗軍之将,何以言勇。”

“你!”山虎臉色漲得通紅,猛地抓住她襯衣的衣襟,雙眼圓睜,怒吼道:“你再說一次。”

“你不喜歡,我可以不說。”秦雯嘴角挑起一絲譏諷的笑容,道,“難道我不說,你就沒有被我打得雙手脫臼麽?”

“臭婆娘!”山虎手上用力,幾乎将她的雙腳提離地面,“你信不信我剝了你的皮!”

“山虎!”司徒翔皺起眉頭。剛想阻止,卻覺得眼前一黑,兩人竟然憑空消失了!他愣了兩秒,突然聽到一聲尖叫。

“小雯!”殷漓撲過去。在兩人剛剛站立的地方,地板竟然消失了一塊,裏面是一片令人膽戰心驚的黑。

二十、大隐于市

“小漓,快來救我,蛇!這裏有蛇!”秦雯的聲音從洞裏傳來。殷漓大驚,轉過身去,猛地搶下司徒翔手中的火把,伸進洞裏。只看了一眼,臉色就變得慘白。

蛇!無數的蛇!兩人坐在地上,臉色青紫,一動也不敢動,在他們的身上,無數毒蛇在爬動。那種蛇殷漓認識,尖利的頭,像是錐子,不斷吞吐的信子竟然是粉紅色。

“薩郎蛇!”殷漓驚呼起來,手一軟,火把往下掉去。另一只手從她身後伸了出來,啪地一聲抓住火把。殷漓回頭,看到那雙冰綠色眼睛。“什麽是薩郎蛇?”他問。

“是一種早在四百年前就滅絕的毒蛇,生活在沙漠中,以吃食人蟻為生。有劇毒,它的一滴毒汁,可以殺死十頭大象!”殷漓一邊說一邊從随身挂包裏翻出一只玻璃瓶子,朝洞裏叫道:“小雯,快!快吃下這個,任何蛇都不會咬你!”

玻璃瓶落下來,落在秦雯的身上。秦雯的手被拷在身後,動彈不得。山虎一把拿起玻璃瓶子,往手中一倒。裏面滾出一顆藥丸來,深紅色的,血一般的顏色,發出奇異的藥草香。

只有一顆!

殷漓的心倏地涼了。她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Advertisement

所有人都圍在洞口,死死地盯着下面成千上萬不停湧動的毒蛇,所有人的心都在縮緊。

山虎看着手心裏的藥丸,愣了兩秒。轉過頭,望見秦雯的目光,那目光裏有深深的恐懼和絕望。她知道,自己在劫難逃。

山虎怒吼一聲:“你看我幹什麽?你以為我是個會和女人搶東西的孫子麽?”說着,一把抓起她的手臂,将紅色藥丸塞進了她的嘴裏。

這下子,所有人都愣住了!連司徒翔、老四、傑克都難以想像山虎竟然突然變得這麽有紳士風度。救命的藥丸,自己不吃,竟然給這個差點将自己打成殘疾的女人吃!

他到底在想什麽?

就在藥丸塞進秦雯嘴裏之時,一條薩郎蛇一躍而起,咬向他的胳膊。山虎沒想到蛇竟然能跳這麽高,根本來不及躲閃,鋒利的毒牙帶着惡臭刺進了他的胳膊。他大叫一聲,從腰上拔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向薩郎蛇,将它釘在了地上。

秦雯剛一吞下藥丸,所有的薩郎蛇像是受了召喚一般迅速向後退去。洞裏空間很小,衆多的薩郎蛇不能爬遠,只得縮在角落裏,吐着信子,虎視眈眈地注視着兩人,卻不敢越雷池一步。

山虎悶哼一聲,捂着受傷的手臂跌坐下來。秦雯連忙跪在他面前,擔心地說:“你沒事吧?”

“廢話,我當然有事!”山虎咬着牙,松開手。那被蛇咬過的傷口高高地腫起來,周圍已經呈現出一種接近于黑色的深藍。幾個齒印裏有黑色黏稠的液體在不斷地流出,整個手臂上的血管都浮現了出來。根根暴起,只一眼,就令人不寒而栗。

“山虎!你小子瘋了!”老四怒吼一聲,“他媽的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充英雄!你他媽就是個盜墓的!不是雷峰!”

司徒翔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知道平日裏老四和山虎的關系最好,就像親兄弟。此時他的心情必然比自己被蛇咬了還要難受,只是,現在恐怕有大羅金仙,也未必救得了山虎了。

“可惡!”殷漓憤怒地跺了下腳,想也不想,就朝洞裏跳了下去。衆人先是一愣,待回過神來,她已經跌坐在洞下堅硬的石板上,摔得她疼得直抽冷氣。

“小漓!你瘋了?跳下來幹什麽?還嫌不夠亂啊?”秦雯急得直想哭,被拷在身後的雙手拼命地掙紮着,想要從那冰冷的拷環裏掙脫出來,直到細嫩的手腕滲出殷紅的血。

“當然是下來救人!”殷漓來不及向她解釋,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看了一眼那被匕首紮在地上的蛇,走過去抓住刀柄,奮力往外拉。直拉得臉頰通紅,雙手發軟,也動不了它分毫。

“該死!竟然紮得怎麽緊!”她咬着牙關,繼續往外扯,卻依然不得要領。秦雯轉過身,說了聲“你讓開”,然後用拷在背後的手抓住刀柄,用力一扯,只聽一聲低沉的悶響,匕首被她給扯了出來。

殷漓沒有時間稱贊她的神力,從匕首上拔下毒蛇。用刀子剖開蛇的身子,取出蛇膽,然後放在山虎的傷口上,用力一擠。

山虎慘叫一聲,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蛇膽裏深綠色的汁液滲進了他的傷口,頓時發出咝咝的輕響,竟然冒出一陣黑煙。一時間空氣中彌漫起令人作嘔的腥甜,洞外的白雲凝和張媛媛顯然對這個味道極其厭惡,捂着口鼻退到了牆邊。

“怎麽樣?他沒事了吧?”秦雯焦急地看着殷漓,說。

“還不夠!”殷漓緊皺着眉頭,從随身的挂包裏取出一根鞋帶,緊緊地系在山虎的手臂上,阻止毒血流向心髒。她取下自己左邊的耳環,那耳環吊着一顆珍珠般的小墜子,呈淡淡的粉紅色。但仔細看,就會發現那粉紅色竟然是一種液體,被灌得滿滿的。輕輕一搖,還會浮起一顆極小的氣泡。

這枚耳環從秦雯見到殷漓開始,她就一直戴着。連洗澡的時候都不曾取下,對此她從來沒有過任何懷疑。只是今天見到,才突然明白,原來耳環裏別有玄機。

殷漓擡起頭,看着山虎。他臉色煞白,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她注視他良久,終于說:“你應該慶幸自己做出了那樣的選擇。”

說完,将墜子塞進嘴裏,一口咬破。伏下身去,将口裏的液體吐在傷口上。山虎立刻感到一股清涼從手臂處蔓延開來,原先的疼痛仿佛在一瞬間不見了,只剩下宜人的涼意随着自己的血管游走,不多時,全身都籠罩在這樣惬意的清爽中。他覺得自己正躺在一片夏日的湖泊裏,周圍都是荷花,碩大的荷葉幾乎将湖面完全遮蓋,上面滾動着鑽石一般漂亮的水珠。

倏地,所有舒适的感覺都在剎那間消失了。他猛地抖動了一下,醒了過來,看見殷漓正用潔白的紗布在自己的手臂上包紮。原本腫得老高的傷口已經消了下去,蜘蛛網一般密集的血管也恢複了原樣。

他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當他把避蛇的藥丸給秦雯吃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可是現在這麽輕松就從閻王手裏逃脫出來,讓他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

“好了。”包紮完畢,殷漓總算是松了口氣。站起身來,縮在牆角的蛇群立刻一陣騷動,争先恐後地往後擠,恨不得鑽進牆裏去,似乎對她忌憚到了極點。

這個時候,秦雯才想起,認識殷漓這四年來,無論夏天多麽炎熱,寝室裏蒼蠅蚊子有多麽猖狂,她從來都沒有看見過殷漓的身上有蚊蟲叮咬過後的腫塊或痕跡。在她的身體周圍就好像有一層薄薄的膜,悉心地保護着她,蚊蟲不侵!

殷漓擡起頭,正好看見司徒翔冰綠色的眸子。她突然有些疑惑,為什麽無論在什麽地方,她第一個看到的總是他的眼睛呢?

“把手铐的鑰匙丢下來!”殷漓說,“否則我們沒辦法出去!”

司徒翔沉默了一陣,從上衣口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