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痕跡,看來郭桐是被人捆綁之後用利器釘死的。所有傷口都巧妙地避開了致命處,直到血液流盡的最後一刻,死者都是清醒的。

殷漓覺得胸口一陣冰涼。

到底是誰和他有這麽大的仇恨,簡直喪心病狂!

“小,小殷啊。”李教授戰戰兢兢地道,“小郭他,他,真是被人殺的?”

“現在看來應該沒錯。”殷漓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将郭桐的死因一一道出。毒辣辣的太陽下,她全身都是冷的。

“死亡時間是多少?”司徒翔突然問,殷漓微微愣了下,說:“看血液的凝固狀況,再結合這周圍的氣候,應該是昨天晚上2點到3點左右。”

“2點到3點。”白雲凝回過頭去看陳羌,道,“小陳,你和小郭一個帳篷。他昨天什麽時候出去的?”

陳羌似乎吓得不清,臉色慘白,舌頭打結,連一個囫囵話都說不出來:“我,我,我睡得很熟。”

“睡得很熟?”老四冷哼了一聲,“怕是做賊心虛吧?”

陳羌被他一吓,頓時大怒起來,正符合了負負得正的定律,大吼道:“我看小郭就是被你們殺的!你們這些人喪心病狂,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你說什麽?”山虎眼中迸出一星兇光。陳羌心裏一寒,立刻軟了下來,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

“山虎!”司徒翔低喝了一聲,沉着臉對陳羌道,“我早就已經說過了,我們是盜墓的,但不是殺人狂。殺他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

“這可說不定。”張媛媛陰陽怪氣地插了一句。司徒翔沒有理會,卻聽秦雯幽幽地說:“是祭品。”

衆人一齊朝她望去,殷漓正在奇怪為什麽她一直都不說話。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說:“小雯,你沒事吧?”

“他是祭品。”秦雯仿佛沒聽見她的話,目光呆滞,喃喃地道,“他是獻給邪神的祭品。”

殷漓打了個寒戰,心中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小雯,你在胡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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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漓,剎羅神生氣了。”秦雯回過頭,眼中滿是驚恐。她抓住殷漓的手臂,十指幾乎扣進她的肉裏:“古老相傳,剎羅教衆的陵墓都受剎羅邪神的保護。如果有人打擾教衆的沉睡,就會受到剎羅神的詛咒!到時候,所有人都會死!這個時候,只能向剎羅邪神獻上祭品,才能平息邪神的憤怒!”

“那你怎麽知道他是祭品,而不是剎羅神的憤怒?”老四對她的話嗤之以鼻。

秦雯咬了咬牙,說:“你們還記得墓室裏的那三幅壁畫嗎?”

衆人大駭,腦中迅速閃過那三幅壁畫。畫中血淋淋的殘酷刑罰像釘子一般釘入所有人的心中。

“按照西域史詩中所說,主墓室的壁畫就是咒語的一部分。墓主将詛咒繪在牆上,只有按照畫上所繪的獻上祭品,才能平息邪神之怒。”

“住口!”傑克冷聲打斷她的話,陰沉着臉,說,“你不要妖言惑衆,我從來不相信什麽詛咒!”

“說得沒錯。”老四這次倒沒有反對,道,“如果這世上真有什麽詛咒存在,我們早就死了。”

“随你們信不信!”秦雯突然覺得有些無力,拉着殷漓的手,說,“小漓,我有些頭暈,送我回帳篷好嗎?”

殷漓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手心一片滾燙。她吃了一驚,連忙回頭對李教授道:“教授,小雯發燒了,可能有些中暑,我先送她回帳篷。”

“發燒?”李教授也吃了一驚,在沙漠裏中暑很容易會危及生命,“嚴不嚴重?我那裏有藥。”

“沒關系,我會處理的。”殷漓扶起她,往營地走去,留下衆人圍着那具令人恐懼的屍體,一片沉默。

三十六、遇襲

秦雯躺在帳篷裏,吃了殷漓随身攜帶的藥,出了一身汗。總算是把高燒給退了下來,沉沉地睡了過去。殷漓望着她的睡顏,即使睡着了她的眉頭也是緊皺着的,睡得很不安穩,低聲地夢呓着,像在做着很可怕的噩夢。

“小雯。”殷漓一邊為她擦汗一邊皺眉。秦雯的身體向來都很好的,在學校時,四十度的高溫都敢到操場跑步,而且從來沒生過病。為什麽一到了這裏就……

這座陵墓果然邪門,難道是在墓道裏吸入了什麽細菌或病毒?

長時間沒有空氣流通的墳墓裏很容易生成各種各樣的細菌或是病毒,有些對人體是致命的。若是一個不小心,就會喪命,這就是所謂的詛咒。

不過這次的西夜公主墓,恐怕不會這麽簡單。郭桐的死法,絕對是謀殺!

到底是誰,為了什麽要殺他?這件謀殺案,和幹屍被盜到底有沒有聯系?

難道,兩個案子的兇手,是同一個人?

而且,那個人為什麽說那句話?真是奇怪。

這個晚上,張媛媛和白雲凝沒有回帳篷裏來睡。殷漓知道她們的想法,考古隊的人始終是懷疑她們了。也許在他們的心中,她們倆就是災星,一到隊裏,就帶來一連串的災難。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人就是這樣,當面對困難和災禍的時候,都喜歡将罪責推給別人,非讓別人來承擔責任不可,雖然這樣做并沒有多大用處。

殷漓嘆了口氣,為秦雯掖了掖被子,在她身邊躺了下來。夜涼如水,她的心動了動,拿出那件黑色的厚大衣,衣服上還有他的味道。很多男人的衣服都是一股汗臭味,衣服仿佛從沒洗過。可是司徒翔的卻不同,衣服上彌漫着一種淡淡的洗發水和沐浴露的香味。

她将衣服蓋在身上,一股融融的暖意似乎在這一瞬間種進了她的心裏,生根、發芽。

殷漓覺得自己很瘋狂,也許她真的喜歡上這個名叫司徒翔的男人了。一閉上眼睛,腦子裏全是他的音容笑貌,他所做的每一個動作。

她承認,她是一個視覺系的女人。司徒翔實在太帥了!無論哪個方面!

想到這裏,連她自己都想抽自己一耳光。她真是瘋了,如果讓外祖父知道她喜歡上了一個盜墓賊,恐怕會鬧得整個世界人仰馬翻吧。

真不知道,是她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秦雯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還很黑,夜空很美,萬裏無雲。無數閃亮的星辰挂在天幕中,宛如無數閃爍的鑽石。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醒,但是确實醒了。殷漓睡在她的身旁,睡得正香,只是不知道在做什麽樣的夢,似乎并不美好。她縮在黑色的厚大衣裏,微微皺着眉頭,全身瑟瑟發抖。

秦雯将自己身上的兩床毛毯蓋在她的大衣上,為她捋了捋額前的頭發,心中湧起強烈的自責。

這次西夜古墓之行,是她提議的。她不顧小漓的反對,執意要來。結果把她們兩人都推進了一場噩夢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

她的腦中閃過郭桐屍體的畫面,打了個冷戰。剎羅神的憤怒不是那麽容易就消除的,除非按照壁畫的指示獻上祭品。主墓室裏的壁畫一共有三幅,這麽說來,考古隊裏,還有兩個人要死。

正想得出神,突然聽見外面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很輕很輕,普通人根本不會聽見,但自幼習武的秦雯天生聽力就比別人要強,微微愣了一愣,是誰三更半夜不睡覺還在她們帳篷外面閑逛?莫非,莫非是那個殺了郭桐的兇手?

霎時,她的胸膛裏湧出一股豪氣和憤怒來。她從背包裏掏出一把在樓蘭古城遺址買的匕首,心一橫,掀開簾布就走了出去。

今夜的月色很美,沙漠的月,始終是明亮如昔,讓人驚嘆。秦雯卻沒有心思欣賞風景,全身都提高了警惕。心中像繃着一根弦,繃得緊緊的,仿佛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它折斷。

她向着剛剛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沒走出幾步,就看見沙地上有一串腳印,很大的腳印,像是男人的。

她滿心驚疑,蹲下身去,正打算仔細查看。就在她身子往下蹲的那一刻,全身的警惕降到的最低。一道黑影狼一般從背後撲了過來,動作如閃電般迅速。

秦雯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撲倒在地,她聞到一股強烈的男人味道,随後那人的唇就吻了上來,粗暴地封住了她的嘴。一只手按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衣服,猛地一撕。

“哧啦”一聲輕響,秦雯的襯衣被撕了下來,露出裏面的文胸。秦雯臉色一變,張嘴便咬。那黑影吃痛,低哼一聲,擡起臉來。借着月光,秦雯看到了他的容顏。那張臉,再熟悉不過。

是山虎!竟然是山虎!

他望着她,眼神近乎癡狂。那是一種她從來沒見過的,如同野獸一般的眼神,充斥着人類最原始的欲望,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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