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太子

自那日後,江叢與齊長鶴在梁恒待了幾日,便坐上了馬車回京,後面跟着被押住的梁恒知府。

梁恒距離京城距離比較遠,氣候溫差也相對大一些,梁恒還是夏秋季節,京城已經迎來了冬季。

馬車在廣成侯府停了下來,江叢掀開車簾,下了車,馬車緩緩駛走。

江叢擡腿,往侯府裏走去,侯府門口站着昏昏欲睡的侍衛懶散看了眼,這一眼,讓他立刻醒了瞌睡。

“世、世子!您回來了?!”

江叢笑了笑,“嗯,回來了。”

說罷往着府裏去了。

廣成侯府今日有些熱鬧,廣成侯那位進宮去當伴讀的世子回來了,廣成侯夫人激動的直掉眼淚。

江叢邊應付着廣成侯夫人的噓長問短,邊想到,距離上次來給廣成侯祝壽差不多都将近過去了一個月,難怪廣成侯夫人會如此激動。

江月明磕着瓜子,一點每個大家閨秀的樣子,她大大咧咧的問:“兄長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

她話音剛落,廣成侯夫人便瞪了她一眼,道:“你兄長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怎麽這麽說話!”

江月明看上去一點都不在意,懶洋洋的翹起了二郎腿,柔若無骨的靠在椅子上,手指無意義的點着椅子扶手,尖長的指甲敲擊着扶手發出了怪聲。

江叢也因此多看了她一眼,發現她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樣子,也就收回了視線。

廣成侯夫人卻是直接出聲打斷她,“月明,別敲了,我聽着心煩!”

“哦。”江月明收回了手。

江叢覺察出些微不對勁,連忙阻撓廣成侯夫人想要繼續說下去的動作,“娘,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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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成侯夫人聽到他說餓,把心思重新放回到江叢身上,“叢兒餓了?那娘現在就吩咐下人去給你做吃的。”廣成侯夫人說完,突然皺皺眉,又繼續說道。

“不,還是娘自己來做,你離開家這麽久,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當然是要吃娘做的飯了。”

江叢有些無語了,這廣成侯夫人也有些誇張了吧,不就離開了兩個月嗎,用得着這樣。

“娘,不用了,您還是歇息着吧。”

廣成侯夫人不肯依他,非要下廚,“都怪你爹,把你整去那勞什子皇子身邊當伴讀,我可憐的叢兒喲……”她這麽說着,竟又掉起了眼淚,好似八皇子哪兒是什麽折磨人的地方。

想去皇宮裏當伴讀的人多了去了。江叢暗戳戳的想。

京城裏大多數世家子弟可都卯足了勁想要去皇宮裏呢,先不說八皇子齊長鶴長的俊美無雙,就單單論他現如今是最有可能當上太子的人選,怕是齊長鶴身邊再死幾個人,他們也絲毫不會怕呢。

再加上等衆大臣下了朝歸家去後,估計齊長鶴就徹底成了塊香饽饽。

江叢不走心的想着,齊長鶴一回京便趕上了早朝,馬不停蹄的就往金銮殿去了。

系統跟他說了,差不多就是這次上朝過後,齊長鶴就被封了太子,入主東宮。

這也就意味着,齊長鶴以後都不需要去尚書房了,只用顧着每天上早朝就行了。

也變相的表示,成了太子的齊長鶴以後可能不需要伴讀了。

所以在齊長鶴讓人把江叢送到自己宮中去的時候,沒過多久,他就自覺的出了宮朝廣成侯府去。

事實上,在想出宮的時候,江叢還擔心了一把,生怕自己走到宮門口便回北京攔下來。

結果卻是他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宮。

路上江叢驚奇的跟系統說,“崽,他們居然沒攔着我诶。”

系統可疑的沉默了下,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忘記告訴江叢,他是可以自由出入皇宮這件事。

“那個,蟲,你難道不是一直都可以随便出入宮的嗎?”

正在興奮的江叢僵住了。

“嗯嗯嗯???你給我解釋清楚什麽叫一直都可以?”

“……”

這個智障居然真的不知道。

系統陷入了它的宿主為什麽這麽智障,它會不會被宿主傳染,以及它該拿什麽來拯救它智障的宿主的深思。

江叢氣的腦波混亂,于是系統也跟着混亂了。

巳時中,廣成侯下了朝,一臉沉重。

等到他看見府中的江叢時,沉重變成了幾分驚喜。

“你個臭小子居然還敢回來?”

江叢不明所以,他怎麽不敢回來了?

“這麽長時間不回來,平白讓我……你娘擔心你!”

江叢明白了,讨好的笑着看他:“嘻嘻嘻,爹,你就死鴨子嘴硬吧,娘都說了,你天天在家都念着我。”

廣成侯被拆穿,不自然的咳了聲,掩飾了過去。

另一邊,同樣下了朝的左相怒氣沖沖的快步走向自己的馬車,路上看見同樣走着的右相,冷哼了一聲,袖子一甩,上了馬車。

右相不緊不慢的在另外幾名小官的簇擁下向前走着。

他身邊一名有些分量的官員小心翼翼的道:“左相看上去可不太高興。”

另外一名官員道:“可不是嘛,左相被八皇子參了這麽一本,臉都氣歪了。”

這幾名官員于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讨論起來,直到先前開口的那名官員小心的說:“右相,你看這?”

右相把玉板往袖子裏塞進去,慢悠悠的道:“以後見面可就不該叫八皇子了。”

出聲的官員楞了下,“您的意思是?”

右相看一眼已經大亮的天,蒼老的聲音響起:“這大齊,該是有個太子了。”

齊長鶴下了朝回宮,換下了朝服,坐在書房裏,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剛從梁恒回來,他便換上了朝服馬不停蹄的朝着金銮殿去,朝廷上跟老皇帝彙報完這件事,老皇帝勃然大怒,賜了死刑,又連帶左相的勢力被削弱。

畢竟,拔出蘿蔔帶出泥一個道理。

這中間他幾乎沒有一個喘息的機會,現在好不容易能夠閑下來。

“江叢在哪?”齊長鶴撐着額頭,對着暗處的暗衛道。

褐三戰戰兢兢的跪下,“江公子出宮了。”

齊長鶴揉着額頭的動作一頓,眼神如同刀子一樣,朝他看過去,“怎麽不攔着。”

褐三微不可察的發着抖,“您吩咐的,江公子想做什麽都不用攔着,只用看顧着他的安危。”

齊長鶴的聲音帶着發怒的前兆,“他說什麽了嗎?”

“沒有。”

“去哪兒了?”

“廣成侯府。”

齊長鶴累了一早上,本來就牽挂着江叢,誰知回宮後被告知江叢不在了,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有多煩躁。

褐三彙報完便退下了,生怕自己被遷怒到,見齊長鶴沒有反應連忙逃也似的跑了出來。

齊長鶴等了一天,直到晚上江叢也沒有回來,他安慰自己,江叢許久沒有回去廣成侯府,讓他在那裏待一晚也不錯。

把人看太緊會起到反效果。

江叢在侯府待到了晚上,洗漱完畢要上床的時候,他跟系統說道:“崽,齊長鶴估計是真的不需要伴讀了,他沒來接我了。”

系統的态度敷衍至極:“嗯嗯嗯,不需要不正好嗎。”

“正好個屁,那我怎麽完成任務。”

系統:“!!!”

不過随即它就把感嘆號全部收了回去,“擔心個屁啊,他罪惡值都降到八十了,暫時緩緩呗。”

江叢詫異:“怎麽降了這麽多?”

“咋的,給你你還不想要了?”

“這倒不是,主要是前十七次給我留下了巨大的陰影,這一次進度太快我反而有點不适應。”

系統心道,哪能适應嗎,從同吃同住同睡一下子變成了相隔千裏,咳,好像有點誇張了,不過也沒什麽毛病啊。

“你快洗洗睡吧。”

江叢聳聳肩,上了床。

第二日。

這日正好是立冬,京城的世家公子小姐在城西的園子裏舉辦了聚會,江叢正好趕上了江月明出門。

“一起去?”江月明朝他擡擡頭。

江叢指着自己道:“我也一起去嗎?會不會不太合适。”

江月明不在意的擺擺手,“去的都是些公子小姐,你一個身份尊貴的世子,哪裏不能去了?”

于是江叢便上了另一輛馬車跟在江月明後面去了城西的梅園。

城西的梅園是十公主的地方,這次聚會也是她發起的。

江月明跟十公主交好,下了馬車便被十公主言笑晏晏的迎了進去。

跟着來的江叢自己在梅園裏逛了起來。

梅園裏當真是符合這梅園的名字,大半個園子裏都是梅花。

走在其中,随處可見的都是梅花,枝頭初綻的,含苞待放的,一朵朵一支支一株株,成了一片梅花的天地。

江叢漫不經心的邁着步子在梅樹間穿梭,青色的衣袍時隐時現,拂過地上的落梅。

“崽,你說這花花草草的有什麽好看的?這些皇子公主妃嫔怎麽都喜歡種花種草。”

系統狠狠地鄙視了江叢這個毫無藝術細胞的人一把:“你懂什麽,重要的不是花,是花中人,你想啊,漂亮的小姑娘站在漂亮的花樹下,豈不是人面桃花相映紅,人比花嬌啊,要是一個看對眼,就成了樁美事呗。”

江叢恍然大悟,“懂了,都是為了滿足自己內心的私.欲,啊,這腐敗的世界,衆人皆醉我獨醒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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