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克萊德裏希的頭腦逐漸清醒，但這番折騰使他的身體更加倦乏，偎縮在萊茵懷裏不回嘴也不動彈。他沒精神的樣子，讓萊茵一肚子的火氣和後怕瞬間又化作心疼，湊到他的臉邊吻了一下。

“還冷嗎？”

克萊德裏希微微搖頭，頭倚靠在萊茵胸前。他身上Alpha信息素的味道持續入鼻，刺激他體內的情動四處亂撞，讓他輕蹙眉頭極力忍耐。

“克萊德……”

萊茵抱着他，自然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他輕輕吻上他的嘴唇，溫柔撫摸他的身體，讓二人間的氣氛逐漸暧昧。

“今天不行......”克萊德裏希的低吟聲中帶着不安。他明白在發情期裏發生親密關系意味着什麽，可他身上半點力氣都沒有，連推開他都做不到。

萊茵抱起他走出浴池，來到池邊供休息用的軟榻邊，把他放在軟榻上。他的身體因為發情期和今天的變故，變得異常柔軟無力。萊茵很容易地将他俯身壓在身下，摟起他的腰貼近自己的腹底。

“萊茵......”克萊德裏希有點畏懼似地緊緊抓住他的小臂。畢竟他是個Omega，标記是一生只經歷一次的情-事。

萊茵抱緊了他，從身後先幫他舒緩他的需求。愉悅的快感很快迷亂了他的理智，克萊德裏希跪在他身下喘聲不斷，Omega信息素更刺激着他的身體做好準備。在某一個時刻，他才忽然意識到他的襲入，身體深處一種陌生的感覺提醒着他的理智回歸。

“等等......”他的聲音已經如同發-春的小獸，任何抵抗都只會更激起Alpha的征服欲。

下一刻，克萊德裏希的身體劇烈顫抖了一下。痛苦和快意的雙重刺激讓他下意識地掙紮不止，但被死死禁锢在身後的懷抱裏根本無法擺脫。理智暫時脫離了頭腦，他徒勞地在他身下無力哭喊，在強勢的壓制下被迫接受着他。

不知過了多久，克萊德裏希重新恢複清醒。他被萊茵抱在懷裏，身體十分倦累還有些餘痛。萊茵身上傳來的Alpha信息素味道，此時在他聞來十分熟悉，仿佛是從自己身上發出的一樣。對于克萊德裏希而言，這種感覺尤其奇妙。因為天生信息素味道的缺陷，讓他從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是什麽氣味。

“萊茵......”他張口說話時才發覺嗓子有些啞。

萊茵低頭吻了一下他的頭，“沒力氣還這麽抵抗。萬一有侍者聽到了，還以為我趁你在病中強迫你。”

克萊德裏希的臉一下子紅到脖子。他立刻躲進萊茵懷裏，臉緊貼在他的脖頸下。那股Alpha信息素的味道更加強烈，但它不再是引誘Omega情-事的存在，而是一種熟悉的、自己的味道。

他和眼前這個人，真正成為一心同體的存在。

“你累了。我抱你回去。”

萊茵說着走下軟榻，抱起他先走入浴池簡單沖洗一番。也不知是因為身體虛弱，還是剛剛被标記的緣故，克萊德裏希比平時更加依賴他的懷抱。萊茵抱着他洗浴過後回到卧室，把他放進暖暖的被子裏。克萊德裏希倚在他懷裏昏昏欲睡，這時一陣香甜的味道傳入鼻腔。

“吃點東西再休息。”

他睜開乏累的眼皮，萊茵手上端着一碗高熱量的甜食。這也是按登茨醫生的囑咐，有利于恢複體內溫度。克萊德裏希歪了歪頭，勉強被他喂了兩口，已經累得連吞咽的力氣都沒有了。萊茵把碗交給管家，自己扶着他躺下，給他蓋好了被子。他很小心地又試了試他的體溫，皮膚有些微燙。按登茨醫生的囑咐，複溫治療後出現這個現象是正常的。

“我在這裏看着你睡。”萊茵輕摸着他的頭，低聲哄道。

克萊德裏希在極端乏累下，眼神還是注意到跪在萊茵身後端着碗的管家。

“別怪管家，是我沒考慮周全。”他的嗓子啞得幾乎說不出話。

萊茵撇了撇嘴，心疼他在這個時候還有力氣管別人。本來他确實有處罰管家的打算。

“知道了。”萊茵湊過去吻了一下他的額頭，“好好睡覺。”

直到克萊德裏希睡去，萊茵才輕步離開卧室。他先命令登茨醫生和侍者繼續照顧，然後看看時間已經午後三點多，遂來到書房命令人工智能聯系克洛諾斯空間站。

“連接森谷之。”

同一時間，H-15小行星，鳳凰電器店

諾亞外出到一戶人家裏修理智能家管系統。下午時分他回到電器店，一推開門就聽到房間裏的新聞播報聲。這一天外面狂風暴雪，店裏沒什麽客人，老湯姆照例在全息光屏前聚精會神看新聞。

“我回來了。”諾亞走進店裏，先把工具包放回工坊。

“嗯。”老湯姆眼睛依舊盯着屏幕，随便回了一句。

“看什麽呢，這麽出神？”諾亞走出工坊，來到全息屏幕前瞟了一眼。

“皇帝陛下和帝後殿下在秀恩愛。”老湯姆朝光屏上努努嘴。

屏幕上正在播出今天中午安德烈斯紀念公園立像儀式的錄影，剛好是暴雪中萊茵護着克萊德裏希走向飛艇的那一幕。諾亞看着這個場景，記憶忽然遠跳到10年前。那也是一個壞天氣，他在獵戶座SA-13星系的星盜港-自由港上，第一次遇到了埃塞克。那時諾亞游走在外星系，為了建立一個抵抗海斯帝國的民間組織招募力量。那一天，他遇到了星盜出身的埃塞克。

“發什麽呆呢？”老湯姆見他盯着屏幕看得出神，忽然明白似地擠眉弄眼笑道，“是不是看羨慕了，想嫁人了？”

諾亞的思緒被拽了回來。他沒好氣地說了一句“誰羨慕了”，接着想回工坊繼續未完成的工作。忽然他的腳步停住了，猛地再轉頭看光屏上狂風暴雪的天氣。

“這個季節，科林星也下了雪......”他喃喃道。

“是啊，我們這裏離恒星遠，十月下雪不奇怪。科林星可是軍事重地，怎麽天氣也這麽差？”老湯姆砸着嘴道。

諾亞目光閃動想到了什麽，馬上打開網絡搜索軍部的天氣預警。果然，帝國的大部分行星上出現了暴風雪，降溫和暴雪同時提前襲擊了整個帝國。本來，天氣是和行星位置、大氣運動直接相關。但是所有行星同時出現一個現象，就不是行星位置的問題了。

唯一的可能是，所有行星都提前進入了該下雪的季節。這是時間的問題。

“我有急事先走了，剩下的活明天做！”諾亞聲音未落，人已經沖出了門。

“去吧去吧。我什麽時候......”等老湯姆反應過來時，屋裏早就沒人了，“......沒準過你早退？”

C等居住群地

諾亞一口氣跑回家，咣當一聲打開家門。不等人工智能問候，他先迫不及待地大聲吼道。

“埃塞克，現在幾點？”

“下午3點52分07秒，諾亞。你是不是翹班早退了？”

諾亞看了看通訊器，時間一分不差。

“今天的日期？”他不甘心地繼續問。

“帝歷426年10月21日。非節假日，清晨有晨霧，午後天晴。”埃塞克幹脆連關聯信息也一起報了。

“日期也對，怎麽會這樣？明明......”諾亞自言自語中忽然擡起頭來，“你剛剛說什麽？午後天晴？！”

“是。根據軍部下屬天氣預警臺的最新信息，今天本區域全域天晴......嗯？天晴......外面正下着暴風雪......”埃塞克的人工智能邏輯也意識到不對勁。

諾亞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喃喃自語道，“他們的實驗正在進行，天氣已經被影響了，時間軸就快被啓動了......”

“對了諾亞，今天你有一條未讀的匿名信息。”埃塞克打斷了他。

諾亞愣了一下，“閱讀信息。”

“4kjAl7892dkja。”

諾亞聽着這行外人聽不懂的信息，臉上表情呆滞了許久，一滴眼淚逐漸滲出眼角。淚水滑落眼角，滑過臉頰，最終流進他的嘴裏。

鹹澀的味道，浸濕了他的整個心。

他忽然跪倒在地板上，像瘋了似地一邊笑一邊掉下更多的淚水。任憑人工智能怎麽詢問，他都沒有絲毫理會，只是跪在那裏一會兒高聲痛哭一會兒瘋狂大笑。這行信息用的是暗號代碼，翻譯方法除了他自己外，就只有死去的埃塞克知道。這行信息的翻譯文只有一句話。

“諾亞，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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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前，獵戶座SA-13星系，自由港上某小酒吧

酒吧外狂風暴雨，小酒吧裏零零星星坐着幾個散客，酒保趴在吧臺上懶洋洋地發呆。這時一個渾身濕透的男人狼狽地跑進酒吧，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他擰了擰滴着水的衣服，然後來到吧臺前。

“一杯熱果酒。”他說着放了一枚金幣在臺上。

酒保收了金幣，倒了一杯熱果酒給他。就在他伸手去拿酒杯的時候，酒保的鼻子忽然聞到了什麽。

“Omega？”

諾亞心裏一震。大概是突至的暴雨，沖淡了他身上信息素抑制劑的味道，露出他本身的信息素氣味。

“鼻子進水了吧？”諾亞沒好氣地奪過酒杯轉身就想走。剛一轉身，就見酒吧裏的幾個散客不懷好意地笑着來到他面前，把他團團包圍。

“一個Omega跑到星盜港來，是來找男人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春節外出請假，初四恢複繼續隔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