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浴火重生

傅韶的清醒無疑是一個很意外的消息, 蕭寰宇聽到以後臉上沒掩住震驚的神色。他趕緊下病床, 在小護士的帶領下來到傅韶所在的地方。

重症監護室外, 蕭寰宇通過窗玻璃看到裏面的那個男人,發現他的神情和以往比起來, 似乎有一點點改變,但到底哪裏發生了變化,蕭寰宇也說不出來,只看到裏間來來往往有幾個護士和醫生在走動,可能是在和他詢問身體狀況, 傅韶只是略有些呆滞地坐在床上, 回答問題的時候雙瞳渙散。

蕭寰宇想問小護士什麽情況, 但小護士也說不出來一個大概, 只知道傅韶在二十分鐘前忽然清醒,清醒以後就一直坐在床上, 嘴裏喃喃念着“嬌嬌”兩個字。

小護士又不知道中文的意思, 只能猜測那個“嬌嬌”可能是誰的名字。

蕭寰宇的目光凝重, 沒有醫生的叮囑, 又不能直接進重症監護室, 他只好一直站在外面觀測。

忙碌嘈雜的聲音不斷灌入耳中, 傅韶的視線好像逐漸變得清明起來。他擡起雙手,看着自己的手指, 微微動了動。

就在昨天之前,嬌嬌好像就在他的身邊,她的音容, 她的笑貌,猶在耳邊眼前不斷回蕩上演。

他愛撫着她的臉龐,看嬌嬌依偎在他的懷裏。

他捧着她的腳底,與她纏綿,盡情親吻。

但她最終還是騙他了,利用他對她的信任,嬌嬌毫不猶豫地從他的身邊逃開,甚至想着飛向其他男人的懷抱。

身體有一股怒火在慢慢凝聚,這些深刻在骨髓裏的記憶,在他沉睡的期間,仿佛飄散成空,他的靈魂好像脫離了身體,去向了一個更加遙遠更加虛無缥缈的地方。

那個地方可能是在這之後的幾年,也可能過了十幾年,和目前的狀況唯一不同的是,嬌嬌一直在他的身邊,她清醒的時間也向後推延了,沒有逃跑的事情發生,沒有任何一場意外。

她清醒後利用一段時間恢複身體機能,不久就與他墜入愛河,他甚至在獲得她愛意的時候流淚了,這一刻他等了很久很久。

所以在夢裏嬌嬌接受他後不久,傅韶便提出和她結合的需求。

她羞紅着臉點點頭,眉目中含着濃郁的火。

傅韶一點一點解掉她的衣服,她好像有點怕,一直往後縮,最後細膩如脂玉的膚色,還是盡情展現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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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她抵在懷裏,吻一千遍一萬遍好像都不足夠,依稀記得她在身體之下的感覺。

如火一般燙,又如水一般纏綿。

傅韶血脈噴湧,那畫面是他幻想已久,渴望已久的場景。

他試着一遍一遍地擁抱她,開始怕弄疼她,只是很輕,接着越來越多止不住的欲念開始往外宣洩,他開始更深層次的撞擊,更深層次的霸占她、擁有她。

直到最後聽到他一聲嘶吼,她接納了他身體的全部。

他抱着她,每一天每一天,都在莊園裏每一個地方盡情享受。浴缸裏,壁爐旁,地毯上,夜晚對着月亮的鮮花陽臺。

他熟悉她身上的每一個地方,連最敏感的部位都比任何人要清楚。

她受不住他的任何一點挑逗,只要稍稍在耳邊說一兩句情話,嬌嬌馬上便能面紅耳赤。

一直到,她為他生下第一個孩子,第二個孩子,第三個孩子。

他們的孩子長得和他們很像,擁有強大的基因,各個聰穎乖巧,惹人憐愛。

傅韶愛他們如愛她一樣,因為是他們兩個人愛情的結晶,更是嬌嬌辛苦懷胎十月一個個誕下的孩子。

他如獲至寶,為這三個孩子分別取了不同的名字——傅硯、傅瀾、傅嵘。

傅硯和傅嵘都是男孩子,只有傅瀾一個女孩子,他們三個年齡相差不大,最大的只比最小的大四歲。

每天圍着他都想要搶着坐爸爸的腿上聽他念兒童故事書。

那樣美好的場景,卻終止在嬌嬌想要回國住的時候,加上他總覺得莊園裏的園丁和往上送物資的司機看嬌嬌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

甚至在他出差回來後的一天,傅嵘無意間的一句話說,讓傅韶立即怒不可遏。

傅嵘竟然說,嬌嬌在他不在家的時候,和園丁在後花園裏有說有笑,兩個人挨得那麽近,仿佛旁若無人。

他教她外語,讓她在這個國家裏也能立足生存,将她深鎖在這個清冷之地。哪怕這樣,只有他一個人陪在身邊,似乎也不足夠!

她長得太過豔美,自然有男人不停地圍着她亂轉。

那個夜晚,他克制不住地把她的腿弄斷了,站在她的身邊,看着惶恐的目光,鮮血沾滿雙手。

她哭着求他,想讓他放她走,看在孩子的份上,她什麽都不要,只想回家一下。

傅韶嗓音兇狠地說:“你有我還不夠嗎!”

家,哪裏才有家?有他的地方才叫家!

他把她禁锢在一個小房間裏,讓她再也看不到光,看不到孩子,看不到世界,看不到一切,只能看着他。

夢境到這裏似乎就已經結束,也就在那一刻他猩紅着雙眼從病床上坐起,看着自己顫抖的指心,上面仿佛沾滿了嬌嬌身上的鮮血。

傅韶忽然擡起頭,喊了一聲:“嬌嬌,傅硯,傅瀾,傅嵘!”

聲音激動猛烈到把所有在場的護士和醫生都吓了一跳。

不顧所有人的阻止,他似乎想從床上起來,又被一名男醫生和幾名女護士聯手起來将他按下。

但傅韶現在急切地想要找到他們,那個夢境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仿佛剛剛發生在身邊一樣。

他還記得每個孩子的長相,他們每一個都長得白白軟軟,讨人喜歡。

傅嵘的嘴角有痣,最喜歡吃芝麻湯圓。

傅瀾有收集洋娃娃的癖好,一整個房間裏擺滿的都是她精心收藏的芭比們。

傅硯作為最大的孩子,最喜歡的事是讀書,他人穩重,很喜歡照顧弟弟妹妹,說起話來總是一板一眼的,有一種老小孩的成熟。

他們纏着他叫“爸爸”的聲音實在過于逼真,傅韶想記不住都不可能。

還有嬌嬌第一次與他纏綿時,他眼底滑過的驚豔之色,她的身體越嬌越弱,他越想狠狠地欺負她,一直欺負到她哭着說“傅韶,我不行了,我不行了”為止。

她現在應該在他的身邊,還有他們的孩子,他們也應該在他的身邊!

一時情緒激動下,傅韶将自己身上的電極片全部扯開,不顧醫生和護士們的阻止,甚至人們都不知道他哪來那麽大的力氣可以掙脫開他們的束縛。

傅韶一下沖下床,見到護士們将門堵住,他兩三步便跑到窗戶前,雙手用力地往上一拍,“咚”的一聲十分震撼,正好與窗戶外面的蕭寰宇四目相對。

蕭寰宇被他變得陰冷不定的目光弄得心顫。

果然舅舅哪個地方變得不對勁了。

接着,他又看到傅韶被醫生和護士們重新帶回床上,他好像還在喊,發狂了似的喊,這一次蕭寰宇聽到傅韶在念什麽,他在說:“我的孩子,我要見到我的孩子,傅硯,傅瀾,傅嵘!不要攔着我,我要見到他們!”

蕭寰宇額角突突一跳,孩子?舅舅什麽時候有過孩子?

而且連名字都已經起好了?

還不止一個,是三個?

之前在出車禍的時候,蕭寰宇清楚記得傅韶的額頭受了很重的傷,醫生在為他第一時間做完手術後,便将手術的結果告訴了蕭寰宇,說他海馬體可能出現一定的問題,恢複的好則好,如果恢複的不好,有可能出現失憶的情況。

可眼下,說是失憶的情況,不如說是好像他的腦海裏,無端出現很多原先不該有的記憶。

現在正是現實與幻想混淆的一個階段,應該是有什麽事情影響了他的判斷和行為能力。

傅韶拍窗戶時留下的汗手印還在上面,觸目驚心到讓蕭寰宇難以忘懷,傅韶就像是浴火重生了一樣,變得讓人開始更加看不清他什麽想法。

以前他就不是很懂這個舅舅,而今更是……

取回護照是必須要做的行為,得先想辦法支開傅韶。

蕭寰宇皺了皺眉,心底有個全新的想法,轉身和正出來的醫生準備交流幾句。

……

夜幕降臨之後,蘇枕果然帶着嬌嬌去外面尋找中餐館,不過在那之前,他們先在一家服裝店裏買了一身衣服。

歐版的尺碼有些偏大,版型也比較簡單,嬌嬌裹着毛毯先到更衣間換上,出來的時候連章安都不免搖搖頭。

蘇枕倒是沒有說什麽,本來在帶她出來就餐以及更換衣服的時候,沒有更好的選項,他甚至在想,找一個比較好的機會幹脆帶着嬌嬌去老佛爺裏面逛逛,反正法國離這邊也近,開車差不多兩個小時左右能到。

韓嬌嬌往鏡子裏一照,這身衣服确實幾乎挂在她的身上,再一次讓她認識到她現在的身體有多嬌小。

前世雖然不是什麽體格上面的強人,但身高也在一米六五左右。

而今……韓嬌嬌都懷疑自己有沒有一米六零。

不過能有衣服穿,總比沒有好。韓嬌嬌也不是那麽挑剔的人。

倘若蘇枕要帶她去一些奢侈品商場買衣服、鞋子、配飾等等,她可能才不要。

她揚起頭,看一眼比她要高出許多的蘇枕,說:“就這身吧,已經是最小號了,看起來有點大,但不影響行動以及舒适度。”

前世天天要穿女款西裝去上班,如今換一身比較寬松的也不錯。甚至韓嬌嬌在考慮,回國以後要不要試試甜美系或者BF風等等。

重獲新生以後,以前沒想過嘗試,認為不适合自己的事情,她忽然覺得嘗試嘗試也不錯。

人的想法和心境總會随着時間和發生的事件改變,嬌嬌也不例外。

蘇枕見她還挺滿意的,莫名覺得嬌嬌真是一個好養活的存在,難免笑嘆一下。

她好像對奢侈品之類的完全沒有什麽想法,明明他都已經準備好卡随便她刷。

在他的示意下,章安主動去前臺和老板結賬,一身衣服将一雙鞋子倒也不貴,一百多歐元。

外面的天色驟變,他們這次出門,只帶了一名保镖在身邊,還有一名司機,已經開着車停到附近的一處停車場所。

章安走到哪裏必帶着一把傘,以前都是他撐着傘為蘇枕服務,這一次多了韓嬌嬌,一把傘裏擠不下三個人,蘇枕親自打着傘,站在嬌嬌的身邊。

他的肩膀很寬,手臂肌肉緊實,偶爾和韓嬌嬌的左肩碰到一起,他就側頭看她一眼,把雨傘又壓低一些,将傘面往嬌嬌那邊傾倒一邊。

很快自己的肩膀已經濕了。

保镖和章安兩個人同乘一把傘,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兩個人身後。

看着兩個人十分默契的步伐,還有蘇枕這麽照顧一個小姑娘的動作。保镖有點咋舌,章安早就見怪不怪了。

這次帶出的保镖是名中國人,他對章安神色奇怪地說:“蘇總這是……”主動願意陪一個女人逛街?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蘇總,要知道以前他對主動接近的女人都沒有任何興趣,突然陪一個女人在國外的大街上閑庭漫步地走動,沒有目的性,沒有任何不耐煩,還是這樣的雨天,可惜天色黑得很快,國外街道的店鋪大多數關門都比較早。

聖誕節好像要到了,每個店鋪都開始挂上裝飾,有一些地方更是在櫥窗裏面早早地豎起聖誕樹。

石板鋪成的縱橫如棋格般交錯的街道,來來往往有許多人捧着熱氣騰騰的咖啡在走動。

天氣有點冷,韓嬌嬌不免哈哈氣搓搓手,身上的皮夾克雖然保暖,但她露在外面的部位還是冷得哆嗦。

蘇枕見狀便将她的手拽了過來,在韓嬌嬌略顯詫異的目光中,他的眼睛不動聲色地移開,仿佛這件事根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非常正常的小事。把她的手往口袋裏一放,寬厚的大掌還緊緊抓住她的手心。

蘇枕為這個行為的解釋也很簡單:“你身子弱,容易感冒。”

他大衣口袋裏确實暖和許多,韓嬌嬌的身體似乎也因此暖了許多,直到此刻她才發現蘇枕的左肩早被雨水淋濕。

她趕緊往他的身邊站了站,又仰頭,這下她的身體幾乎是貼着他的胸膛,她小小的後腦幾乎在他的懷裏。

這樣走路其實根本沒什麽太大的影響,但蘇枕還是微微一怔,把目光別到其他的地方。

韓嬌嬌覺得她的這個做法确實突兀,便趕緊補充一句:“這樣走路,大家都不會淋着了。”

“嗯。”他眉目平靜地又轉回來,沒有拒絕。

跟在兩人後面的章安,緊張兮兮地看着眼前的變化,一看到蘇枕先是抓住韓嬌嬌的手塞進口袋裏,之後兩個人的距離又變得更近了後,一時激動到差點伸手抓住旁邊保镖的肩膀。

他是沒想到,他們家蘇總撩起妹來也能這麽厲害!

搞得他的少男心都開始複蘇了,特別想和可愛的小姑娘來一段甜甜甜的戀愛!

有些櫥窗的燈還亮着,韓嬌嬌看到裏面擺放着各色各樣可愛的事物,不禁被吸引過目光。

她對奢侈品興趣不大,對這些充滿各國本土特色的小玩意兒倒是情有獨鐘。

只可惜出來的比較晚,店鋪幾乎都已經關門了。

她嘆了一口氣,感覺有點老成的樣子幾乎擺在臉上,蘇枕将她面部所有的表情變化全部捕捉進眼底,默默看了一眼店名,将其記下。

一行人又慢慢走動,最終來到一家中餐廳裏歇下。

蘇枕這個時候才知道,韓嬌嬌喜歡吃辣,給她先點的就是一份麻婆豆腐,還有水煮肉片等等。

可她好像好久沒吃辣了,韓嬌嬌差點都要忘記辣椒在嘴裏刺激味覺的滋味,被辣得眼淚直冒,鼻尖通紅,可忍不住想繼續吃第二口,第三口。

熱氣蒸騰下,周圍終于多了一點人間煙火的氣息。

蘇枕靜靜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細嚼慢咽着,辣得白皙的一張臉都起了潮紅,唇色也越來越紅豔。

他光是看着她一臉滿足的吃相,好像也得到一些身心方面的滿足,竟是覺得只要繼續這麽看着,不用吃飯也可以。

忽然她張口奇怪地問:“蘇先生,為什麽你不吃?”

“蘇先生”這個稱呼,把蘇枕的思緒從飄遠的地方拉回,他忽然覺得他們兩人的距離其實挺遠的,僅僅是一個稱呼就能将人與人之間隔出千萬道山水。

蘇枕明澈的雙眼看向她:“以後不要叫我蘇先生了。可以換個稱呼。”

“嗯?”被提出這樣的要求,韓嬌嬌沒什麽意見,只是有點突然。換什麽稱呼比較好?

她敬重他,如果蘇枕是她的頂頭上司,她跟着章安他們一起叫他一聲“蘇總”也可以,但蘇枕既然提出這句話,意思就是蘇先生太過生分?那同樣的,蘇總也會很生分吧?

韓嬌嬌立即放下碗筷,認真看着他,與此同時包廂裏的聲音好像都靜了,驚得章安和另外一名保镖都不敢随便扒飯。

其實他們不是不敢,只是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燒。

韓嬌嬌左思右想,試探地問:“那我以後直呼你的姓名?”

這麽叫:“蘇枕?”

蘇枕面目寧靜地看着她,好像不是很滿意這個稱呼,只搖頭說:“換一個吧。”

還要換?這有點為難韓嬌嬌了,難不成要給他起個小名,或者更親昵的稱呼?

但是親昵的稱呼總有點……越界?

不過既然被蘇枕這麽要求了,韓嬌嬌繼續試探地問:“叫阿枕?”

蘇枕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韓嬌嬌:“小枕?”

蘇枕搖頭,卻又不直說想聽她叫什麽,現在要她叫一些詞确實是難為她了,以後再從長計議吧。

連續換了三種稱呼都沒能讓蘇枕感到滿意,她憋了一下,靈光一閃立即想到還有一個稱呼,但有點難開口。

也确實很難開口,以前都沒那麽親密地叫過一個男人這種名字,不僅和她的性格不太符合,和她的作風也完全不一樣。韓嬌嬌的臉上馬上燥了起來。

“不然就叫……叫蘇蘇吧。”

“噗。”鄰座的章安沒忍住一口把飯噴了出來,還好他反應及時,頭一歪,噴在了地上,沒影響桌面的環境。

保镖倒是只噎了一下,有些愣愣地看向他們。

叫他們家蘇總“蘇蘇”?好像有點可怕啊——

但看蘇枕的面目表情變化不大的樣子,甚至兩三秒後,蘇枕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就叫這個吧。”

這個話題好像到這裏被打住,蘇枕為轉移另外三個人詫異的目光,開始往嬌嬌的碗裏夾菜。

韓嬌嬌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問:“叫蘇蘇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就叫這個吧。我喜歡聽。”蘇枕垂着眼睑,開始默默吃菜。

章安和保镖兩個人齊齊沉默:“……”

正主都沒說不好,韓嬌嬌也不會糾結,叫蘇蘇也挺好的,聽起來自有一種屬性加成,讓平時不茍言笑的蘇枕看上去都變得可愛起來。

這頓晚飯她吃得很香,不禁多吃了一碗,連韓嬌嬌都想不到自己也能有一頓之內吃了不少零食之後,又能連吃兩大碗飯的經歷。

晚飯結束後,他們在這邊的街頭又随便逛逛,直到整條街道的店鋪全部關門,雨也漸漸停止,章安電聯司機讓他趕至他們所在的地點。

這次出發,司機開的是商務型車,一次能坐下不少人。

但章安和保镖兩個還是自覺往前排擠了擠,地方很寬敞,本來韓嬌嬌和蘇枕可以分開兩排坐,但蘇枕自覺往旁邊坐了坐,空出很大一個位置,手掌起落,在上面輕輕一拍。

韓嬌嬌不知怎麽便領會了他的意思,往他身邊落座。

仰頭看去,他的肩膀依然很寬,俊秀的臉旁垂着一條金絲鏈條,蘇枕的側臉輪廓幾乎是映刻在背景窗戶外的燈光裏,他深邃的眼窩處正嵌着單片眼鏡。

好像感受到她的目光,他靜靜地沒說話,很快便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韓嬌嬌和之前一樣,不好意思打擾他,也就安靜地觀察着窗外的世界。

沒一會兒,燈光絢爛了她的眼睛,她也覺得有點累了,開始學着蘇枕一樣閉目養神。

很快嬌嬌進入夢鄉當中。

待在傅韶身邊的時候,她夜裏有時候都睡不好,會經常做噩夢。

和蘇枕在一起的時候完全相反。

在蘇枕的身邊,她入眠很快,睡得很香甜,也很舒服。

卻在那一刻,聞得她逐漸平緩的呼吸聲,心知她可能是已經睡着的蘇枕緩緩地睜開眼睛。

側目看了一眼這個擁有精致面容的女孩兒,她的睫毛卷翹,皮膚白嫩。

蘇枕忽的想起用飯的時候,她用被辣得通紅的櫻桃唇緩緩念出:“蘇蘇。”

那聲音那麽綿軟。綿軟到就像她念的字一樣,他的身體整個都酥了。

……

第二日一早,蕭寰宇和醫院辦理好出院手續,在沒有告知傅韶的情況下,準備趕往莊園內部尋找韓嬌嬌的護照、身份證等證件。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Natalie Christian,百裏慕容,面帶微笑春暖花開,羅克萬幾位小可愛的地雷以及手榴彈~

嗯,你們都是福爾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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