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同床共枕
司機已經提前預約好, 就在醫院大門口等待着,蕭寰宇成功辦完出院手續, 将冒兜戴起壓低着腦袋往前走。
在國外當然沒有什麽熟臉會認得他, 不過蕭寰宇還是比較謹慎, 生怕傅韶或是傅韶安排的眼線會盯着他。
他不敢保證一些事情, 因為傅韶這個人極有可能做出一些非同一般的行為來。
——自從那天晚上與他一起夜會蘇枕後,蕭寰宇就發現他的這個舅舅對嬌嬌充滿着常人無法理解的執念。
當然如果嬌嬌在他的身邊的話,時間一旦久了,他會不會也變得和他的舅舅一樣?
蕭寰宇一邊走, 一邊計算着回到莊園以後該怎麽和傅韶的手下們說一件事。
昨天傅韶的反常行為已經讓醫生和護士們大吃一驚, 他嘴裏重複念着的幾個人名,醫生護士們聽不懂, 但是蕭寰宇可以聽得懂, 找來一個翻譯替他全程用外語和醫生偷偷交流過,醫生才震驚地發現傅韶的傷情似乎遠比他們想象中嚴重, 記憶已經開始出現混亂的狀況。
蕭寰宇不僅将傅韶沒有結婚的事實說出,還說他并沒有小孩。
何況蕭寰宇的表情那麽真摯, 表現得非常擔心他的這個舅舅的狀況, 還和醫生們交代, 他比誰都盼着能夠盡快讓舅舅痊愈,畢竟他來到國外的時間不能太長,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必須完成,那就是帶着舅舅早日回國看望自己已然病重的外公。
他說得那麽讓人動容,醫生們都已經動了恻隐之心, 并且讓他放心,向蕭寰宇保證,他們一定會全力以赴找出傅韶的精神出問題的地方,也已經第一時間組織了心理輔導師對他進行咨詢。
所以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輕易将傅韶放開,讓他在情況沒有好轉的情形下到處走動。
如今可以說是風水輪流轉了,傅韶竟然和當初的嬌嬌一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被困在了醫院裏面暫時哪裏都不能去。
蕭寰宇乘上車以後,從口袋裏摸出一團揉得皺皺巴巴的紙,他稍微撫平一下,上面的內容被展開,顯示是名揚集團章安的聯系方式。
蕭寰宇不耐煩地看着窗外,昨夜下過雨,空氣中有股潮濕氣味,他看着街角的店鋪開始慢慢地開門營業,最終還是掏出手機,撥打了這張名片上面的號碼。
……
酒店內,韓嬌嬌再一次從溫軟的大床上清醒,她現在的睡眠狀況越來越好,睡得越來越香,也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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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起着身子,她揉揉惺忪的睡眼,睡衣領口歪歪斜斜地敞着,她也沒留意,已經習慣了在這邊睡覺的日子。
正要起身去衛生間,腦海裏的小系統突然冒泡給她道早安。
“早呀,我親愛的宿主小甜心,今天又是愉快的一天。怎麽樣,睡得很舒服吧?是不是感覺前所未有的痛快,四肢都充滿了力量,已經如春天一般生機勃發起來?那麽我們也應該開始計劃計劃怎麽好好享受這愉快的假日才行。”
“首先我們要做的事就是,想想怎麽推倒蘇枕才行,然後奔向更高更遠的地方才行哼哼……”
話沒說完,系統君的聲音已經被她徹底無視,韓嬌嬌壓根不搭理它,三觀不合意見沒辦法統一。
知道自己被嫌棄的系統君只能無奈哭唧唧:QAQ 宿主呀,不要不理我。
只可惜,韓嬌嬌現在已經練出一種可以自動屏蔽系統君不良言論的功能,起床徑直走出卧室門,卻在經過客廳的時候,發現蘇枕正閉目坐在單節沙發上,似乎睡得正熟。
窗外的天色已漸漸明亮,他的腿上連一條毛毯都沒有蓋,夜裏似乎點着燈在工作,筆記本電腦也忘記合上。
韓嬌嬌忽然被這一幕觸得有點心疼,蘇枕只是來到國外而已,他在國內的工作并不能放棄。
想想以前的她也總是這樣,夜裏忙碌工作,忙不完就得拖到第二天再做,一天天的工作像是不斷壓過來的大山一樣,怎麽都做不完。但做完以後的那種成就感,任何感覺都比不了。
只是過程中的艱辛,沒法到處訴說。
別人能看到的是你光鮮的外表,也只會看到你功成名就時的樣子。
蘇枕不僅要忙國內的事情,忙爺爺的事情,還得忙她的事情。
昨天他已經很累了,卻還要堅持帶她出去逛逛,說是總悶在酒店裏也不好。
在回來之後告訴她先去睡了,其實他根本沒有睡,而是偷偷地趁她睡着以後繼續工作。
韓嬌嬌的心情有點複雜,是真的心疼他,放輕腳步來到他的面前,将他腿上還放着的筆記本電腦悄悄移開。
觀測蘇枕的面容,他并沒有任何的動靜,應是沒有發現。
韓嬌嬌又去床邊拿來一條毛毯,将他肩膀以下的部位全部蓋好,卻在快要離開的時候,他的身子動了動,眼睛緩緩睜開。
她的手心也在這一刻被他莫名牽住,觸指冰涼,韓嬌嬌心裏驚了一下,她低下頭,正撞上蘇枕一雙迷離的眼睛。
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她才發現他面色有點潮紅,沒一會兒蘇枕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輕喘一口氣,蘇枕輕蹙眉頭,說:“你醒了,等一會兒叫章安過來,我帶你去樓下吃早飯。”
話音才落,蘇枕一下栽進嬌嬌的懷裏,她終于感覺到哪裏不對勁!
他的額頭滾燙!
他陷在她的懷裏,韓嬌嬌抱着他的腰,努力幫助他坐好,和他說:“你發燒了,我現在就去找章安,找醫生過來給你瞧瞧。”
正好門外有人叩門,她趕緊松開蘇枕,前去開門。
門外的人正是章安,一看到嬌嬌一臉着急的樣子就心知不妙,趕緊往裏面看了看,果然見到蘇枕的身影好像陷在沙發裏,腦袋疲憊地耷拉在一邊。
她也沒慌,把章安迎進門以後,想起來蘇枕曾經為她消毒用的醫藥箱就在附近,趕緊找過來,裏面果然有測試體溫的電子體溫計。
本來這樣東西只是章安他們以防萬一準備的,基本上是用不上,因為不管是蘇枕還是他們,身體素質都挺好,這麽多年來沒生過什麽大病,更別說感冒發燒等等。
連章安都沒想到,蘇枕會突然出現狀況。
嬌嬌替他量完體溫,确實是高燒狀态,醫藥箱裏有退燒貼,也有退燒藥。
但她不放心,覺得燒成這樣去一下醫院比較好。
估計是因為幾件事夾在一起,讓他已經好久沒有得到喘息和休息,韓嬌嬌甚至都想不起來蘇枕有多久沒有好好合眼睡覺。
他一直說她逞強,說她能忍,殊不知真正逞強的人其實是她。
韓嬌嬌急得都皺起眉,眼睛都有點發紅。
章安和嬌嬌的态度差不多,也是心急。
他跟在蘇枕身邊的時間很久,有時候和蘇枕的關系不像是上司和下屬,更像是親兄弟。
不管蘇枕對他什麽态度,起碼章安想把蘇枕當成自己的好兄弟。
他郁悶地看着蘇枕,聲音裏充滿了濃烈的責怪:“蘇總,早和你說了,要你好好休息好好休息,你偏不聽。你真以為自己是鋼筋水泥做的嗎?現在身子累垮了,是不是就高興了?”
看蘇枕沉默着,他欲言又止。
原本章安來這邊房間的目的,是想告訴蘇枕,十五分鐘之前蕭寰宇竟然給他打電話,同意他們之前在醫院裏協商的事情了。
而且蕭寰宇不知道這兩天心理方面發生什麽變化,竟然和他主動要求不用給報酬。
也就是說,蕭寰宇願意分文不取幫他們找到嬌嬌的身份證件。
差一點點,如果今天再接不到蕭寰宇的電話,章安就要準備聯系領事館,去咨詢一下韓嬌嬌的這件事到底怎麽處理比較好。
當然一開始,章安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仔仔細細又問一遍,是不是連與韓嬌嬌約會的事也一起算了,蕭寰宇竟然沉默十幾秒後也說是。
現在蕭寰宇已經在趕往莊園的路上,至于傅韶那邊,有醫生們幫忙盯着,他暫時似乎哪裏也不能跑。
這是一個絕頂好機會,也是一個好消息,但章安不敢告訴蘇枕,倘若現在和他說了,他肯定要動身繼續趕往莊園附近,準備和蕭寰宇來個裏應外合。
為免蘇枕擔心,章安也支持嬌嬌的看法,要把他送到醫院裏面,但蘇枕不願意,只說是小事,并且……
他側目看一眼嬌嬌,看到她眼中滿含的擔心,就知道她肯定是誤會什麽了,這件事根本不能怪她。
蘇枕忽然擡起手臂,他現在體溫在重熱階段,輕喘着氣,有點虛脫無力。
韓嬌嬌不知道怎麽回事,立即領會他的意思,馬上牽住他的手,他就是牽着她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一點力量恢複,将她的掌心抓得很牢,也很緊。
她的手心真的是又綿軟又小只,在他的指間裏面很溫暖。
蘇枕緩緩說:“不要有心理負擔,不是因為你我才這樣。”
“我很高興。”他閉閉眼。
韓嬌嬌聽着。
但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睜開眼睛看了她一下。
其實是想說很高興能夠遇見你。
在國外,這種能夠相遇的幾率其實很微小。
她可能會有心理負擔,會覺得是因為她的出現,他過度勞累才導致目前的狀況。
但這兩者之間根本沒有任何關系,首先為她的事去忙,也得獲得他的心甘情願才行。
如果這一點不成立,有人逼他也不行。
章安都要被他的樣子給氣笑了,看他還能這麽講話就明白,他們家蘇總其實問題不大,還挺有精神的,都這個時候了還想着要撩妹!
更關鍵的是,蘇枕的表現真的像是快要離開人世的病重之人,一會兒閉着眼,話也不說全,章安從來不知道蘇枕也可以這麽會演。
不過他這麽一說,韓嬌嬌确實是更感動了,牢牢抓住蘇枕的手,說:“你先別說話了,好好休息,閉目養神要緊。”
正是因為蘇枕連日來太疲憊,才會引起發燒的情況,韓嬌嬌已經決定好,她今天把床讓出來給蘇枕好好調養,自己則去沙發裏窩着睡覺。
和她一開始對蘇枕說的一樣,只要能有地方睡覺,在哪邊睡都一樣,她不會太挑剔。
只是之前蘇枕無條件讓她睡床,她還真的有點“膨脹”了,都沒照顧到蘇枕的身體狀況。
喂蘇枕吃下退燒藥後,她和章安兩個人一起把被褥替他蓋好,室內空調的溫度也調高了一些,怕房間不通風,韓嬌嬌隔一會兒便去将窗戶打開透十分鐘的氣。
章安挂念着蕭寰宇說的事,又怕他們擔心,便沒有告訴他們,只說要出門一趟辦個事情,正好蘇枕已經睡着了,他還打算在路上遇到中餐廳的話,就買一份大白粥回來給蘇枕暖暖胃。
沒一會兒章安離開,房間內只剩下嬌嬌和蘇枕兩個人。
不知道是病人多多少少有點脆弱的緣故還是什麽,韓嬌嬌發現,蘇枕竟然一直握着她的手沒松開。哪怕睡着以後也一直握着。
她也不好意思撤開,還好章安臨走前,幫忙弄來一條熱毛巾敷在蘇枕的額上。
韓嬌嬌就看着他的睡臉,他的側顏,發現他的睫毛又密又濃,唇薄卻莫名性感。
他緊閉着眼睛,膚色本來就白,此刻因為病了,更顯得有種病弱美的蒼白。
只是耳根發紅,特別的紅,韓嬌嬌也不知道他耳根怎麽能紅成這樣,伸手還碰了碰,特別燙,他身子沒動,估計睡得很死,肯定是燒得太厲害了,她又把他的被褥再攏緊一些,人也靠近一點。
其實也不累,但是聽着他逐漸平緩均勻的呼吸聲,韓嬌嬌的心緒也安定一些,慢慢地眼睛越來越沉,趴在他的身邊居然也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她感覺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也不是小系統的聲音。她先沒應,直到肩膀好像被人輕輕推一推。韓嬌嬌悠悠醒轉,睜開眼睛發現蘇枕正睜着眼睛也看着她。
他離得那麽近,性感的唇差一點能碰到她的臉上,韓嬌嬌驚得一下直起身子。
說是要照顧病人,不知不覺居然在病人的身邊睡着了,韓嬌嬌只能想到一個詞——可恥!
她不好意思地看向蘇枕,馬上反應過來,說:“是渴了嗎?我現在去倒水。”
她要起身,才發現蘇枕握着的手始終沒放,韓嬌嬌一時沒站好,竟然又被扯回來。
他的力氣好像恢複一點了,但也只是一點,韓嬌嬌一下趴在他的懷裏,一只手貼着他的胸膛,才發現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起,蘇枕竟然将胸前的紐扣解開一些。
應該是被熱醒了,他渾身都是汗,胸膛的肌理上面也冒着汗。
韓嬌嬌的掌心一貼到上面,趕緊收回,也才發現因為就這麽不小心睡着了,她的身上還有點發冷。
蘇枕也在這個時候,終于把将她推醒的理由道出:“你這樣睡覺會凍感冒。”
本來她的體質就不好,有點弱,比其他人的敏感度要高,很容易出現問題。
韓嬌嬌也知道剛才的行為不好,不管是對她來說,還是對他來說。
她已經明白自己犯了一個什麽樣的小錯誤,和蘇枕說:“我下次會注意。”
而且——
“對不起,我不應該睡着的,你還生着病,我的職責應該是照顧你。”
豈知聽到她這麽說的蘇枕,好像是無奈地笑了一下:“我不是在責怪你。”
韓嬌嬌點點頭:“我知道你不是在責怪我,但我心裏會覺得不應該。”
“沒有什麽不應該的。”他打開被子,聲音慢慢,“實在要睡,就在床上睡。”
韓嬌嬌愣了一下,蘇枕的意思是讓她在他的旁邊躺着?
兩個人一起睡一張床?
他和上次一樣給出一個選擇,倒不會真的對她怎麽樣,就算嬌嬌躺在他的身邊,他也能夠很好的克制住,只是嬌嬌可能會胡思亂想一下,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突然,蘇枕也覺得自己的這個做法顯得太過唐突和荒唐,他又把被子蓋回去,重新躺好。
沒想到下一秒嬌嬌竟然說:“那……那我就在你旁邊躺着了。”
蘇枕的心裏猛地一顫。
為她說的這句話感到有一陣的心慌。
雖然他很快壓下這種沒有體驗過的感覺。
她好像沒想到這件事的嚴重性,或者說太相信他的為人,認為他是一個正人君子中的模範,絕對不會對她做出什麽不軌的舉動。
嬌嬌居然又說:“我會離遠一點,你就繼續好好睡,有事就叫我,想喝水了也叫我。”
很快,女孩兒嬌軟的身體慢慢打開被子鑽進來,她的腳尖在往下行進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他的腿根。
他感覺到她身體的不自在,很快就把腳尖往旁邊挪了挪。
他真的以為她會再猶豫一會兒,要麽幹脆拒絕。
畢竟一起睡一張床不是一件小事,一般情況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容易發生事情,更何況現在還在一張床上。
蘇枕的腦海裏亂成一團,本來燒還沒有完全退下,他好像被發熱的身體擾亂了思維。
他雙拳緊緊握住,在嬌嬌根本看不到的地方,被褥底下握得手指都開始發青發白。
韓嬌嬌終于順利躺下,就在他幾公分外的距離,離得不遠也不會太近。
她枕着另外一個枕頭,側臉悄悄看他一眼,他什麽話都沒有說,呼吸很平穩。
韓嬌嬌的思緒開始紛飛起來。
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同床,她也覺得這個做法有點荒唐,有點不可理喻。
甚至嬌嬌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也發燒了,居然做出這樣的舉動。
蘇枕會覺得她輕浮嗎?
或者認為她很随便?
一想到這裏,她又莫名緊張起來,真的從來沒有和一個男人睡在一張床上過,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個膽量,如果換做其他男人,沒準早就趁虛而入了。
當然正因為是蘇枕,她才可以心無旁骛地在他的身邊躺下。
不過只要反複思考蘇枕就在身邊這件事,腦子好像開始不是自己的,掌心裏細細密密地往外滲汗。
為掩飾這樣的尴尬,韓嬌嬌用力抓住被角,往臉上遮住一下。
偷偷露出兩只眼睛,又瞄了一眼旁邊的蘇枕,他不知怎麽回事,突然翻過身,用冷硬的背對着她。
嬌嬌也趕緊把眼睛轉回來,可能蘇枕也覺得尴尬吧,畢竟她的這個舉動确實太突然了。
既然他轉過去,她也就不再多想,把遮住臉的被角稍稍松開一些,開始望向房間的天花頂,腦海裏數星星,數綿羊。
時間竟是流逝得如此之慢,慢到她心裏一直很慌張。
蘇枕只能聽到後面淺薄的呼吸聲,他不敢轉過身,如果轉過身,很有可能會克制不住一件事。
他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嬌嬌這時候用柔嫩的手臂纏住他的腰,用櫻桃唇在他的耳邊淺嘗,并聲音軟軟地喊他:“蘇蘇~”
他會怎麽樣?
會怎麽樣?
身體漸漸僵硬,蘇枕閉上眼睛,沉沉地呼吸着。
他雙拳緊握又慢慢松開,什麽也不敢再想……
……
日頭逐漸升高,至中午,蕭寰宇終于來到傅韶居住的莊園裏,順道在外面的餐廳買了一個漢堡胡塞了兩口。
一入莊園門口,原本攔着他不許進的那些門衛們,現在都不敢拿他怎麽樣,因為知道他是傅韶的親外甥。
主動把他放行入內,蕭寰宇把兜帽褪下,門衛把莊園的鐵門合上以後便跟在他的身後走。
遠遠的,看到門口坐着兩個保安,身上的裝備和一開始他進來時的完全不同。
果然傅韶不在莊園裏之後,這些人就開始怠慢自己的本職工作。
陽光下,他的黑色耳釘在發亮,蕭寰宇摸了一下卡尺頭,那門衛也已經追上。
他腳步一頓,看到這人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和他對話:“蕭、蕭先生,傅先生什……什麽時候……回來?”
什麽時候回來?
嚴格來說,他也不知道。
蕭寰宇嘴角一斜,笑得痞裏痞氣,說:“我不知道,我和我舅舅兩個人差點出車禍死了,他現在情況很嚴重,得聽醫生的囑咐。”
門衛一頭冷汗,傅韶自從出車禍的消息傳入莊園以後,人們都很恐慌。
在這裏無疑是一個鐵飯碗,如果傅韶重傷,或是離世,也就意味着他們有一段時間沒有工資的保障,得另謀出入。
而現在更嚴重的問題是,傅韶有可能沒事,只要他身體無恙,重新回到莊園,對于嬌嬌失蹤的事一定會耿耿于懷,到時候便會拿他們所有人是問。
這不僅是門衛害怕的事情,也是其他所有工作人員害怕的事情。
現在已經有人在商議離開莊園的計劃,甚至在傅韶出事後不久,最先叛變他的就是傅韶曾經組建的安保隊。
在安保隊隊長的帶領下,已經有人于昨天晚上離開莊園。
他們和強盜一樣,趁傅韶不在的情況下偷偷将莊園裏一些看到的值錢的東西帶走,包括傅韶曾經送給嬌嬌的珠寶。
反正他們在這之後會遠走高飛,就當傅韶發給他們的這個月的工資,哪怕這個月還沒有結束。就算傅韶身體好了之後去報警,也于事無補。
在蕭寰宇快要進到莊園內部時,他先見到傅韶安排在這裏的老管家。
都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蕭寰宇見到,傅韶身邊的這些手下們和他都沒有什麽感情,因為都是生面孔,傅韶買下莊園的時間有多久,這些人入駐莊園的時間便有多久。
蕭寰宇也就更加能放心大膽地說接下來的事了。
首先,他讓管家将人全部召集過來,面對比那一晚他所見到的工作人員們,目前的數量幾乎少了三分之一。
蕭寰宇看向大家,傅韶不在的時候,他就是這個莊園的權威,而且,他也有錢。
蕭寰宇說:“有一件事,我要向大家正式宣布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卿氏女,VAll1230,面帶微笑春暖花開,羅克萬,不語言說幾名小可愛的地雷和手榴彈~
感覺每天都在被大家包養呢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