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光榮之征

車內一時間陷入極其詭異的沉默。

蘇枕垂下眼睑, 沉靜的目光逐漸轉黯。

章安在旁邊瞪了一眼彭勇勇, 心知說錯話的彭勇勇立馬把嘴巴閉得緊緊的。

章安微皺了眉頭, 趕緊回過頭對蘇枕說:“蘇總, 其實如果您想回去的話, 我們都會支持您。我也相信, 韓小姐也一定能夠理解您。”

但倘若這一次他沒能回去,機會可能就要這麽錯失了。

因為是那個賀臨江,完全可以作為蘇枕強而有力的勁敵, 所以當初的蘇枕才會那麽“忌憚”, 而今相當于要把好不容易找尋到的至寶, 拱手讓給賀臨江。

章安知道, 現在對于蘇枕來說, 遭遇的的确是人生中的一次大劫。他開口說“麻煩你照顧”的時候, 不知道心情有多麽壓抑,有多麽沉痛。

別人聽他淡漠的語氣,聽不出什麽來,章安在他身邊的時間太久,他的一舉一動,一個面部的微表情,一個眼神裏的信號,章安一看便知道。

國外的那場奇遇,讓蘇枕也改變不少,起碼他開始願意和人交付真心,願意把自己失落的神情展現給別人看。

他是有一點變化的, 以前那種難以親近的絕對上位者的感覺,稍微淡化一些。當然他的溫柔,曾經都交付給像是光一般出現在他人生裏的嬌嬌了。

章安和彭勇勇都屏住呼吸,耐心等待着他的回答,甚至連車速都開始變慢。

直到他們兩人都聽聞,蘇枕口中傳來的重重的兩個字……

……

醫院裏。

輸液到第二瓶,已經過去四十幾分鐘的時間,韓嬌嬌終于悠悠醒轉。

睡了一覺之後感覺精神狀态都好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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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裏目前都是人,冬季是感冒發燒頻發的季節,不少家長抱着孩子在醫院裏耐心地守候。

她睜開眼睛時,第一個看到的人是賀臨江,輸液室的椅子差不多坐滿了人,他一直站在身邊,身材高大挺拔,穿着警服的樣子看起來都變得偉岸不少。

因為眉眼英俊清冷,又穿着那麽帥的制服,不少人紛紛側目,看向他。再加上他守着的人是嬌嬌,光是皮膚的白皙度,在人群裏面就那麽的招搖醒目。

他似乎不善于面對人群裏的目光,一雙眉幾乎拱成小山,不耐煩地兇了其中兩個人一眼。

那兩個人被他不善的目光瞪得馬上別開視線,再也不敢輕易把眼神放在嬌嬌的身上。

媽呀,不就是看了一下美女兩眼嗎?至于這麽兇嗎?

在此刻,賀臨江也終于察覺到她醒了,皺起的眉頭倒沒有第一時間被“梳”平。

他冷呵一聲,說道:“你知道你燒的有多嚴重嗎?”

要不是他喜歡多管閑事,早上起來上班之前跑到她門口敲門,她還有意識開門的情況下,他都不會發現她病得這麽嚴重。

如果沒有人去管她,他也就那麽急着上班離開公寓的話,沒準一天一夜下來,嬌嬌會燒出後遺症也說不定。

“一直強調自己不是小孩了,結果還是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

“你是不是很不喜歡麻煩別人啊?”

抱着臂,賀臨江面容驟冷地看着她。

不對,不對,其實他想說的話不是這些。

他明明想說的是,你就算怎麽麻煩我,我都不會覺得有一點麻煩。

不如說,我巴不得你來麻煩我,我希望你來麻煩我。

……希望你來依賴我。

快點多多的依賴我。

嬌嬌也知道狡辯下去沒什麽好處,因為她确實生病了,原本賀臨江要去上班,他們做法醫的應該很忙,萬一市裏再發生什麽命案,需要他出場的時候他卻不在……

嬌嬌被燒得迷迷糊糊,腦子也有點鈍,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今天給你帶來這麽大的麻煩。”

賀臨江忽然勾起她的手指,她想抽開,他卻握得更緊,一臉不悅地說:“我要你說對不起了嗎?”

嬌嬌一愣,還是提醒他:“你先放開我吧。”

“我要是不放呢?”他堅持。

嬌嬌沒見到過這麽強勢又“無賴”的賀臨江,被他弄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正好旁邊有一個小女孩,不知道什麽情況正在挂水,一偏頭便看到他們這麽拉拉扯扯,瞬間臉紅到耳朵根,眨眨眼和他們說:“哥哥,你是在和姐姐求婚嗎?”

賀臨江聽後,終于有了片刻的冷靜,目光一低,嬌嬌的手指又細又白的,正被他揉在指心間,她纖細的脖頸裏正垂着幾縷青絲,睡衣的領口沒有扣好,鎖骨若隐若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鼻間裏驀然侵入一絲絲甜香味,那是獨屬于她的體香,他心裏焦灼,這個味道好像勾引着他随時能攫住她的粉唇。

不知怎麽回事,賀臨江恍惚間想起第一次看見她的模樣,在酒店背景裏,她散漫地穿着一件睡衣,肩帶下滑,在他的面前正好現出圓潤白皙,又透着點嫩粉的肩頭。

喉結上下湧動幾分,眼神一凜之下,賀臨江趕忙将她的手指丢開,偏頭朝旁邊的小姑娘說了一句:“沒有求婚!”

小女孩被這位叔叔的口氣吓了一大跳,這也太兇了一點吧,看起來長得高高帥帥,還是一個警察的叔叔,怎麽可以這麽兇她一個小朋友?

小女孩雙眼都快蓄滿了淚,本來挂水被針頭戳手背就很疼,“嗚哇”一聲,小姑娘馬上哭了起來。

被說哭就哭的小女孩也弄得吓了一跳的賀臨江,徹底石化在原地:“……”

他剛剛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到那個畫面,有點羞愧難當,想也不想脫口就把這句話給否定了,為了掩飾自己的害羞,想不到這樣也能把小女孩吓到……

不太會哄小孩的賀臨江,只能皺着眉頭試着開口說話:“你別……”

正想着該作何解釋的賀臨江,忽然間見到嬌嬌伸出右手,慢慢摸着小女孩的頭,聲音又軟又溫柔:“小妹妹乖,這個哥哥看起來有點兇,其實不是什麽壞人,他人很好的。”

她好像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能讓身邊的人立馬安定。

小女孩馬上就不哭了,看着身旁這位長得特別像仙女的姐姐,心情忽然美好起來:“真的嗎,姐姐?”

“真的,不然你讓這位哥哥表演一個節目?”嬌嬌偏過頭,笑着看他。

賀臨江眉頭皺得更深。表演節目?他完全不會啊,能表演什麽?

“那太好了,”小女孩甜甜地一笑,“哥哥你能不能唱首歌給我聽?我想聽魯冰花。”

聽到《魯冰花》的字眼,不知怎麽,賀臨江微松一口氣。

他就怕這孩子得寸進尺,要他學個動物叫,或者表演個大猩猩,又或者跳段舞什麽。

結果是《魯冰花》,這首歌,小時候他親生母親經常唱給他聽。

他印象很深,可能這是她唯一為他表演過的節目了吧,遙遠的人在記憶裏随着時間的變遷,身影已經開始變得模糊,唯有他們曾經做過的舉動,根深蒂固在腦海中。

賀臨江開始清唱。

“我知道,半夜的星星會唱歌。”

“想家的夜晚,它就這樣和我一唱一和。”

……

“當手中握住繁華,心情卻變得荒蕪。”

“才發現世上一切都會變卦。”

唱到這段的時候,他故意看了一眼嬌嬌,但嬌嬌正在看着那個小女孩,嘴裏也跟着一起輕輕念唱着。

他又繼續唱,繼續唱,感覺嬌嬌很喜歡小孩,看到小孩的時候眼神都沾了層柔軟。

他以前不喜歡孩子,因為他從孩子一路走來成長為大人,他被自己的母親抛棄過,所以比其他人更加敏感,更加明白家庭完整的重要性。

如果不能給孩子最優越的條件,最美好的生活環境,他寧可不結婚,不要有小孩,不要讓孩子像他小時候那麽……看着星星想媽媽。

但現在,他覺得,如果是嬌嬌的孩子,每天她抱着孩子,他抱着她,抱着他們母子,或者母女兩個,又或者生一男一女兩個小孩,那畫面特別的溫馨和和諧。

一首歌很快唱畢,小女孩輕輕鼓掌:“哥哥你唱得真好聽。”

是真的好聽,小女孩沒有亂誇,連嬌嬌都覺得不可思議,平時看不出賀臨江這麽清冷的人,也有這麽柔軟的一面。

這首歌被他诠釋的很好,聽得她都有一股想要哭的沖動。

歌詞很簡單,但句句戳心,她何嘗沒有想過上輩子的爸爸媽媽?不過來到這個世界了,就要接受這個世界的一切。

周圍的人也都屏住呼吸,花了三四分鐘時間,靜靜聽着剛才賀臨江唱的歌。

嬌嬌開玩笑地誇獎道:“法醫界真是耽誤了一個好歌手。”

“有沒有興趣參加選秀節目啊?”她上揚着臉,眼睛裏都沾着絲絲綿綿的笑意。

唱完這首歌以後,賀臨江的情緒還沒能緩過來,他現在喉口哽咽,來不及說話,只能低着眼靜靜瞧她。

正要開口,小女孩的媽媽買完飲料走來,見到這和諧的一幕還有點奇怪。三步并作兩步趕緊跑了過來。

“娉娉,你怎麽了?媽媽不是告訴過你,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說話嗎?”不過,說完這句話後,女孩的媽媽便轉眸看向賀臨江和隔壁坐着的嬌嬌,發現他們一個是警察,一個長得特別驚豔,瞧模樣不像是什麽壞人。

她心裏踏實了一些,正好小女孩說道:“媽媽,這位姐姐和哥哥不是什麽壞人,哥哥還給我表演節目呢。”

她歉意地看着嬌嬌他們,趕忙為剛才說的話道歉:“對不起啊,我是一個單親母親,平時都是一個人照顧孩子,去買飲料的時候沒人看着她,怕她太小不懂事,和陌生人說話什麽的。”

“沒事,應該有這種防範意識,你教得很好。”賀臨江也試着摸摸這個小女孩的頭,試着嘴角勾起一個看起來不吓人的笑。

不過他好像有些失敗了,笑容很慘淡,把小女孩又驚了一跳。

嬌嬌忍不住笑他:“你明明長得又不可怕,為什麽笑起來這麽兇?”

賀臨江深呼吸一口氣。抱歉,他不會笑還真的很遺憾呢!

然而連他們都不知道的,這和樂融融,又有些溫情的一幕幕,正好進入輸液室門口幾個男人的視線內。

彭勇勇看得不免一愣,難怪蘇枕會覺得賀臨江是勁敵呢,這男人……看着不好相處,挺有一套嘛!

他們開車在路上,問蘇枕要不要回頭的時候,蘇枕最後說“回頭!”,那氣魄,那豪言壯語,讓彭勇勇都不免激動一回。

嬌嬌生病,賀臨江這麽緊張她,肯定會立即帶她前往南區最近的一家醫院,連這一點都被蘇枕算到,正好彭勇勇他們開車抵達的範圍就在這附近,很快便能來到南區的這家醫院。

其實一切都只是蘇枕的猜測,說不定賀臨江并沒有帶她來這家醫院,他也沒有去向賀臨江核實這一點。

只憑自己對賀臨江的了解,以及一種直覺。

昨天夜裏下暴雨,嬌嬌會得什麽病呢?蘇枕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感冒發燒。

他便直接奔往輸液區尋找,在門口輕輕一瞥之下,果真在無數個人中一瞬間找到仿佛白得生光的她。

賀臨江在給她還有隔壁的小朋友唱歌,他唱得那麽好聽,這麽多年都沒有開過嗓。

上學的時期,有一年班級舉辦茶話會,需要每個學生都表演節目,作為數學課代表的賀臨江也被同學推舉上去。

那是他唯一一次開過嗓,唱的也是《魯冰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母親從小離開他的緣故,面無表情的賀臨江,竟然把一些感情豐富的女同學唱哭了。

他把自己的感情,點點滴滴融入于每一句歌詞裏面。

其實他挺會讨女孩歡心,在不知不覺中,賀臨江自己沒有發現,在學校裏他成績名列前茅,長相又很出衆,是不少女孩愛慕的對象。

只不過他為人冷淡,說話也不太好聽。

可有一次一個女同學在運動會上,跑步的時候不小心摔倒,是賀臨江二話不說背着女同學趕緊去醫務室處理傷口,過去以後他就走了,連一聲女同學的感謝的話都沒來得及等。

因為賀臨江不喜歡別人去感謝他,也不喜歡和別人走得太親近。

但他這個人,總喜歡多管閑事,也喜歡講求一個公平公正的結果。

有女同學被外校的小痞子攔住并調戲,他看見後二話不說和人家理論,結果被對方打得臉都腫了,也沒還一次手。

蘇枕不明白他這個逞能的意思,賀臨江說:“我總不能看着那些女同學被那些小混混欺負吧?但打架是不對的行為,是非常低俗且暴力的一種行為。”

蘇枕就覺得他這個人可以深交,也許不了解他的人會覺得他很難相處,其實他的關心無所不在。

蘇枕看着看着,不免握緊了雙拳,指甲都快陷進掌心的肉內。

嬌嬌正輕笑着,眉角眼梢都沾着暖融融的笑意。

白熾燈光下,她面容安靜祥和,身上隐隐的有一層叫人無法忽視的光暈,離他之間只有一牆之隔,幾步之遙,忽然變得像是天上的星星,變得遙不可及。

蘇枕慢慢地遞出指尖,在一旁章安以及彭勇勇奇怪的詢問下,腳步終于一轉,颀長的身影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彭勇勇一愣,趕緊追上:“蘇總?”

“走吧。”蘇枕感覺聲音已經快不是自己的。

他壓抑着,屏着呼吸,也許下一秒就快要克制不了自己的欲望。

但說好了不再打擾她生活的是他,突然這麽唐突的再次出現在她的世界,他該怎麽進行下一步?

蘇枕發現自己的指尖都在發抖,心裏好像被什麽狠狠紮了一刀,捅出一個大窟窿。

剛才視線的盡頭中,坐在身形挺拔的賀臨江身邊的嬌嬌,身形看起來那麽輕軟與嬌小。

小小的一個人,被光團緊裹,也被賀臨江那種毫無掩飾的,充滿深情與眷戀的眼神看着。

賀臨江說過,他會想辦法讓嬌嬌成為他的女人,會讓嬌嬌嫁給他,奪到他的身邊,這句話不是在開玩笑。

大衣衣角在蘇枕走動時,翻飛一刻,嬌嬌偏過頭,正好看到門口好像有誰的影子經過。

她愣一愣,皺着眉想要仔細往那個方向望去,可什麽都沒有看到了。

……

一路從醫院裏出來,彭勇勇無法理解蘇枕的做法,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為什麽不去叫韓小姐。

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韓小姐,一步步進入賀臨江的手心?

彭勇勇想開口說話,被章安一把攔住:“閉嘴吧,少說兩句。”

彭勇勇只好把嘴巴閉牢實了,納悶地看一眼醫院就診樓,無聲地嘆一口氣,不管蘇總做什麽決定,他只能弱弱的提議,并不能真的替他決定。

三個人一起上車,另外一輛坐滿保镖的車早已恭候多時,見蘇枕的狀态不太好,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車輛從醫院的大門正式開出,氣氛非常凝重,一時間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蘇枕已經開始閉目養神,手心裏一直牢牢抓着兩部手機。

一部他自己的,一部是曾經給嬌嬌的。

可如今,他再也沒法給她打電話,沒法聽到她的聲音,沒法再确認她過得好不好。

車輛在街道緩行而過,與一個身穿黑衣的走在人行道的男人只有幾步之遙,就這麽擦肩而過。

男人已經連續兩三天沒有理胡子,餓了就在小店裏随便買兩個面包充饑,渴了就在書報亭搞一瓶礦泉水。

臉上胡子拉碴的模樣,也是他第一次經歷的情況。

平時傅韶都是西裝革履的出現在人前,他是這個社會的上流世界的一員,住着最寬敞的房間,開着最奢華的車,擁有私人游艇和私人飛機,買下過歐洲小國的莊園。

誰也不會想到,精通好幾門語言的他,如今會像是一個流落街頭的男人一樣在游蕩。

已經抵達丹龍市,他的身上只有上次揍了幾個小混混拿到的錢,還有身份證,除此以外,連手機都沒帶在身邊。

這麽大的地方,去哪裏找那個叫韓嬌嬌的女人?

他甚至連她的樣子都已經回想不起來。

只有漫無目的地走,先去之前照片裏面顯示的景點去瞧瞧情況。

其實還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他可以委托公安局幫忙找一下韓嬌嬌,編輯出他是來走親,卻聯系不到對方的謊言。

但警察也不傻,現在無理由無條件之下調取公民信息是件不可能的事,不可能被他這種謊言給蒙住。

傅韶便打消了這個想法,他深邃的眼底滑過一抹狠色。

身邊忽然有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發給他一張小卡片:“嗨,帥哥,急不急用錢?要不要來咱們酒吧打工?”

原本傅韶陰沉着一張臉,是準備用狠極無比的目光洞穿對方,但見到手中的卡片寫着“維納斯酒吧”幾個字樣,他忽然改變主意。

轉過頭,傅韶的嘴角攀上一抹濃濃的笑意:“好啊,做什麽?”

叫住他的是一個男人,酒吧裏面的銷售經理,他趕緊說:“賣酒就行了。你剛才走在路上的時候,我就在觀察你了,看你外形不錯,保證會得那些富婆們的歡心。”

說到這裏,他怕對方誤會,趕緊解釋:“放心,你去就是賣酒,不用陪客,我瞧你氣質也不錯,很多人就喜歡像你這種與生俱來有貴氣公子哥的男人。”

“提成多少?”傅韶問的很關鍵。

那男人就知道他來了興趣,繼續如實交代:“底薪1800,提成看你賣的酒的價值,基本可以提8%~25%的利益,賣的越多越貴,賺的也越多。”

他又打量傅韶,說道:“你把這胡子刮一刮,保證不錯,到我們這,我們還包吃住,你只要想辦法賣酒就行了。多勞多得。”

“可以。”傅韶答得很幹脆。因為來到丹龍市後他才發現,要想找到韓嬌嬌,他可能要做長期備戰,首先他得有一個工作養活自己。

傅音那邊他并不想聯系,否則傅音一定會想辦法阻攔他的大計。

至于賣酒,銷售過程中肯定會被一些人盯上,要陪酒或是被調戲,被要求做一些事,都是有可能發生的事。

不過他有分寸,也相信以他的能力,沒有人真的敢拿他怎麽樣。他說:“今天就可以上班嗎?”

“可以,可以。”銷售經理覺得他真的是選對了人,一看這小夥子就很有幹勁的樣子,趕緊帶着他要去維納斯轉轉,趁沒開業的時候熟悉一下店內環境。

銷售經理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傅韶想了想,說:“榮征。”

“榮征?”銷售經理微微一品,誇道,“聽起來就是個文化人的名字。”

傅韶:“謝謝。”

銷售經理邊走邊說:“你身份證帶了嗎?等一會兒到店裏,要簽合同的。”

傅韶笑了,嘴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深:“掉了,準備找時間去派出所補辦。”

作者有話要說:  銷售經理:是帥哥總會發光。

銷售經理:兄dei,來賣酒嗎?富婆們肯定會喜歡你哦!

事後……

銷售經理:尼瑪,這個男人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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