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你要乖一點

賀臨江一下伸出手, 将黃毛的手鉗住, 也許只有黃毛一個人的話,他可以對付他,但是黃毛身邊帶來太多的人,一看自己的小頭頭已經和賀臨江發生肢體沖突, 幾個人一起上前圍毆。

直到這個時候, 嬌嬌和賀臨江都有一個反應, 這些蹲等在外面的人,根本是故意等到他們出來,想要找他們的茬。

甚至嬌嬌在心裏已經有一個反應,會不會這些人就是傅韶派來的人!

她試着在附近的地上找尋磚塊, 或者是什麽可以自保的東西。然而并沒有。

唯一可以用的是她帶着的手拿包,韓嬌嬌拿起手拿包, 去幫賀臨江擊退他身邊的那些人。

他卻一把将她揮開, 兇巴巴地吼了一句:“你別搗亂!”

她那麽弱的身體,如果不小心被誤傷了怎麽辦?

賀臨江根本不敢想象嬌嬌受傷的樣子,也不敢相信她被不法之徒帶走的樣子, 就算是有再多的人,他都要用男性的力量去捍衛去守護。

根本來不及從兜裏摸出手機報警, 七八個人團團圍住他的時候, 賀臨江只來得及喊一句:“快走,去人多的地方,找別人尋求幫助!”

說着這些話的同時,他已經找到機會, 一拳打向黃毛,賀臨江氣勢洶洶地笑着,他也沒想到從來不喜歡打架的他,也能遇到今天這種名場面。

韓嬌嬌只頓足了兩秒鐘,便說:“你等我!”現在不是停留的時候,停留也只會平白無故給賀臨江添亂,甚至會造成讓他分心的情況,盡管留賀臨江一個人讓她非常不放心,嬌嬌咬着牙加快步伐,心裏一顫顫的,只祈禱賀臨江不會遇到什麽太大的事。

她甚至是變得很難受,果然今天還是不該和賀臨江一起來這邊,萬一真的是傅韶的計謀怎麽辦,萬一那個自稱是榮征的家夥,真的是傅韶怎麽辦?

剛過轉角,酒吧的大門近在眼前,韓嬌嬌又加快了步伐,卻在那一瞬間,被靠在門邊的一個男人吸引住視線。

腳步就在這個時候停頓下來,韓嬌嬌不可思議地看着對方的眼睛,他薄唇輕勾,笑得極冷,仿佛站在這個角落裏等待了很久,對于不遠處的情況了如指掌似的,像是暗中窺伺的獵豹,一直靜候時機着,悄悄地觀察着。

“我聽到那邊有動靜,怎麽了,是遇到什麽不好的事情了嗎?”直到這個時刻,傅韶還在用自己虛假的面目包裝着自己,他溫和的笑容,讓嬌嬌回想起在國外的時光,他也是這樣,仿佛能将全世界的溫柔,全部在一瞬間贈與她一般。

這樣深情無他的假面具,總是能完美無缺地包裝着他自己,原主的父親被他騙過,原主的姑媽被他騙過,就連原主也差點被他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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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嬌嬌不會上當,她根本對他沒有任何感覺,見到這樣的男人,她只是想逃,逃得遠遠的,不會再出現在他的世界。

“果然你就是他,”嬌嬌笑了笑,“傅韶,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才心甘情願?”

傅韶沒有動彈,只是笑容好像變得有一刻的凝固。

嬌嬌也懶得管他那麽多,救賀臨江要緊,因為遇到傅韶,她都沒來得及辦理手機,此刻連一個可以通訊的設備都沒有。只能寄望于去酒吧裏面尋求幫助。

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沒有一點點猶豫,甚至沒有一點點見到他時候的喜悅,從一開始傅韶就知道,她對他的抵觸,毫不留情地擺放在臉上,從再次碰見的那一刻起,他便明白在她的心中,他的地位有多麽的不堪。

她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根本不想再碰觸的垃圾。

仿佛這一刻,只要他伸出手,用指尖碰觸到她,只要碰觸到一點點,她就會被黑暗中的他污染得消失殆盡。

一個人倘若不喜歡一個人,連多說一句話,都感到厭煩。

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污染視線。

“你這麽想救他嗎?”

傅韶感覺自己的喉口,好像被人扼住一樣,聲音嘶啞難聽。

受傷的野獸,還知道要嗚咽低吼,他卻不知道要在哪裏發洩自己的情緒,這份鈍刀子割肉般的疼痛,好像飽嘗過好幾回,也許曾經的嬌嬌,也像是今天這樣,毫不猶豫地想要過救另外一個男人。

韓嬌嬌怕他阻攔自己,身子一動,忽然跑了起來,卻在快要進門的那個瞬間,感覺到他追過來的腳步。

傅韶的身影迅捷靈敏,如風一般,狠狠地遞出手掌,就在她想要錯開身子的短短幾秒內,掌心一抓,反扣住她的手腕。

嬌嬌被他抓得生疼,這具**非常的敏感,只稍稍用點力氣,就讓她的疼痛靈敏度達到極致。她疼得喊了一聲,想要引起別人的注意,即使是被緊關着的大門,也能聽到裏面狂躁的音樂。

“救——”只叫出一個字,傅韶從兜裏摸出一樣東西,在他輕柔的嗓音中,嬌嬌聽到“睡吧,睡醒了就好了”幾個字。

詭異的是,周圍竟然沒有幾個人經過,酒吧內剛剛熱場,時間尚早,才是前半夜。

韓嬌嬌的身體動了動,在指尖往包拉鏈摸去,想要尋找今天在廚房裏弄的辣椒水時,被他狠狠捂得快透不過氣。

手帕上動了手腳,有能致人昏迷的藥之類,她只吸了兩口,便昏昏欲睡過去。

頃刻間,嬌嬌的身子軟軟地躺在他的懷裏。

傅韶伸指一勾,便勾住她細軟的腰肢。

嬌嬌的頭挨着他的頸窩,一動不動,她身上有股奇異卻又美妙的香味,這般進入他的鼻翼,幾乎在一瞬間,要喚起他久遠的回憶。

摸着她的肩膀,感受着她的體溫,感受着重新回到他身邊的她,傅韶幾乎要熱淚盈眶。

鼻尖抵着她的頭頂,綿軟的唇壓下,傅韶輕柔地吻了吻她。

發自肺腑的,他說着嬌嬌根本已經聽不見的話。

“你為什麽要這麽怕我呢?”

“為什麽總想着要去幫助別的男人呢?”

“我有什麽不好?”

“為了你,我可以什麽都做。”

“只要你能在我的身邊。”

“乖一點。”

“你要乖一點。”

“千萬不能逼我。”

“我們還有很遠很遠的将來,要一起走,一起度過。”

“等生下孩子就好。”

“也許到時候,你會愛我多一點。”

……

另一邊的拐角處,即使有七八個人同時圍毆賀臨江一個,他也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能力。

有人見勢不對,也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磚塊,往賀臨江的腦袋後面就是用力一拍。

他被拍得搖搖晃晃,頭上很快就有股熱流湧下。

賀臨江伸手一摸,昏昏暗暗的路燈下,五指縫間都是血。

殷紅的顏色,觸目驚心地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賀臨江只有在案發現場見過別人身上的血,沒想到自己也有遭遇這種情況的一天。

他握起拳頭,冷冷一笑,卻是沒有被這麽一砸砸得立即倒地,望着這幾個混混的眼神,視線有種穿透一切的冷。

黃毛對着那個敲磚塊的人怒道:“你是白癡嗎?那個人只是叫我們好好收拾一下他,沒有說要下這麽狠的手,萬一打死人怎麽辦?”

賀臨江聽到這裏,伸手一把扯住那個黃毛的領口,果然有人花錢唆使他們,他得問出那個人是不是就是榮征!

賀臨江目光兇狠地盯着他,盯得黃毛胸口撲通撲通跳。

賀臨江:“你說有人花錢叫你們收拾我?”

明明他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傷,卻仍然挺立在他們的面前,紋絲不動一般。所以說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有多麽強的意志,以及可怕的能耐?

黃毛的确被他的氣勢所震,吓得哆嗦着說了一句:“你聽錯了,我沒說這句話。”

“我再說一遍,”賀臨江微挑着眉,再次把黃毛吓得不輕,“襲警是重罪,我的朋友已經走了,她記住了你們的臉。就算我接下來有什麽事,你們也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

說到這裏,他冷笑一聲:“看樣子,你們都才成年沒多久吧?你們這樣的孩子,我在局裏看多了,都是一幫不知輕重的孩子。父母把你們養育這麽大,圖什麽?圖在牢裏看到你們述說着不應該犯罪,不應該讓父母們失望,讓自己往後無法擡起臉來做人嗎?你知道有案底這種事情,有多麽可怕嗎?真不知輕重。”

黃毛啞口無言:“……”他确實才成年沒多久,按照賀臨江說的情況,他還有好多年的路要走,真的留下案底什麽,吃不了兜着走。

他吓得腿都快軟了,因為賀臨江的态度當真不像是普通人,沒準真是警察呢?他們剛剛打了人,被記下了臉。

黃毛吓得臉色慘白,大聲說:“不關我事,是酒吧裏一個姓榮的人找我們,說有好處費拿,我們就是想賺點煙錢……”

說完這些話後,他趕緊扯開賀臨江抓在他領口上的手,剩下的幾個人一見風向不對,相互之間點點頭,趕緊從賀臨江的面前離開。

沒多久,黃毛也一溜煙地跑開,留下賀臨江一個人站在原地沒動。

他悶笑一下,姓榮,果然是那個男人,也許嬌嬌想的沒錯,對方就是傅韶,一切都在傅韶的計劃當中,說不定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和嬌嬌兩個人分散。

意識到這一點的賀臨江,吃力地挪着腳步,那座矗立在黑夜中的建築,離自己似乎并不遙遠,但賀臨江腦袋上的熱流不斷湧出,幾乎迷花了他的眼睛。

剛走兩步,賀臨江嘴裏念着“嬌嬌”兩個字,轟然倒地。

……

蘇枕從隆州乘坐私人飛機,剛抵達丹龍,天才剛剛亮。

今天的風有些大,吹拂着他的衣角,将大衣吹得獵獵作響。

他站在機場裏面,章安以及幾個保镖緊緊跟随着他,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候大作,他接起電話一聽,居然是久違的賀叔叔。

賀遜在電話那頭,聲音有點嘶啞。

蘇枕剛聽到第一句的時候,心口便沉了下來。

賀遜說:“小蘇啊,臨江那孩子,出了一點事,現在在醫院的病房裏昏迷不醒,你什麽時候來丹龍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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