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嬌嬌

說完這句話後, 傅韶就在仔細觀察她的臉,不想錯過她面部的任何一個表情,因為只要錯過了, 就不知道嬌嬌對他的想法到底怎麽樣。

如果她能夠表現得心甘情願地去吻他,去接受他, 也許, 他也能夠表現得假裝不知道一些事情的發生,他們兩個人還能夠恩恩愛愛如膠似漆一點。

但倘若,她的臉上充滿了厭惡的神情, 他就連最後一點點微小的希望都已經燃燒殆盡。

“吻我啊, ”傅韶笑着, 臉容依然那麽慘淡,“你敢嗎?”

說實話,不是敢不敢的問題, 而是壓根想不想做的問題,但嬌嬌也能夠分析出利弊來,這時候千萬不能輕易激怒傅韶, 否則的話, 沒準黑化向悲劇結局就會提前進行。

在他的眼底,她的表情好像變得特別緊張,惶惶不安中, 一雙眼睛通紅通紅,配上那柔弱又嬌豔的長相,當真能夠直擊他的心底。

“你不松開的話, 我怎麽主動吻你嘛。”盡管雞皮疙瘩已經起來了,以前不是沒有撒過嬌,所以臨時表演一下還是可以上陣的。

嬌嬌的眼眶蓄滿着淚,望向他,更加楚楚可憐:“你松開我,我不會跑的,就算想跑,我也跑不了,你随時都能抓我回來。”

傅韶的心裏千轉百回,他知道只要松開她,肯定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而那些事情,往往注定着結局的走向,可只要聽到她撒嬌的聲音,看着她那麽嬌滴滴的表情,他的心就能酥了,根本忍受不了。

“好。”他就再信他一回。

親自為她松綁,韓嬌嬌先是躺在床上,靜靜地沒有動,然後才慢哼哼地看着他,垂着淚說:“謝謝你,小韶。”

行動終于有點自由,她之前已經觀察過床頭的情況,這裏的擺設十分簡單,幾乎沒有可利用的工具。

不過不是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有一個沒有放過照片的相框,被扔在角落裏面已經落了灰,距離她手的距離也只有一點點。

嬌嬌先是假裝委屈極了地揉着自己的手腕,傅韶才意識到,她被捆了整整一夜,白皙的手腕還有腳腕上,早就是通紅一片。

她鼻子裏好像哼哼,唇色因為驚吓不輕,而變得蒼白。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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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單單說這一個字的時候,聲音都那麽的綿軟無力,像小貓爪子撓在他心尖一樣。

“哪裏疼?”傅韶也終于柔了聲音。

“哪裏都疼。”嬌嬌吸吸鼻子,雙眼望着他,真的可憐得像是一個小動物。

他抓住她的手腕輕輕揉了揉,聲音裏有點疲憊,但原本的狠戾,被她乖巧的模樣消化了大半:“是這裏嗎?”

“嗯。”嬌嬌小幅度地點點頭,接着她的頭輕輕靠了過來,臉埋在他喉結的正下方。

頭頂柔軟的發絲便沿着他的下巴,輕輕地拂來拂去,恰到好處的弄得他心裏一陣癢癢。

傅韶的呼吸逐漸變得沉重。

可這面上還是保持着原先的神色,沒有太大的表情起伏,嘴角正抿着。

嬌嬌就擡起臉,用可憐巴巴的小動物似的眼瞳望着他:“還有腳,腳上也疼。”

她灼熱的呼吸,正好噴在他下巴的範圍,帶着一股沁入心田的曼妙香味。

傅韶真的很享受這個時刻,享受着嬌嬌和他輕輕哼哼的聲音,感覺就像是她終于願意服個軟,和他盡情地說着動人的情話,和他痛快地撒着嬌。

他望着她明豔動人的臉,一點都沒有虛情假意的模樣,傅韶撫摸着她的臉,真想降下唇好好地親吻她一番。

嬌嬌的鼻子裏又是一哼:“疼,你快點幫我揉揉嘛。”

他竟是被她這副模樣逗得笑了一刻,就算是假裝的也罷,就算是怕他也好,最起碼,有片刻的時間,他進入了她創造的美好幻象之中。

傅韶把她的肩膀擺正,嬌嬌的腦袋終于離開他的胸膛,他轉而挪動一下身體,來到她的腳邊。

真是一雙漂亮的如同珍貴玩物般的美腳,傅韶伸手,只一只手掌便能輕輕松松掐住她的腳腕。

他輕輕揉了揉,被布條勒住的地方,殷紅得讓人心疼。他溫熱的掌心,馬上将那個地方揉得舒适許多。

不再聽到她鼻子裏的哼哼,傅韶問:“還疼嗎?”

誰知剛轉過頭來,嬌嬌另外一只沒有被揉住的腳頓時高高擡起,她記得傅韶的腹部受過傷,那時候在電視的新聞上見到過,是他開着車在山路上追逐她與蘇枕的時候,險些車毀人亡,碎玻璃插在他的腹部上造成的傷勢,算算時間,距離現在也不過一兩個月之久。

沒準這個傷口還沒能完全好透。

嬌嬌不介意在他的傷口上再添一腳,她狠狠地踹了過去,直踹得毫無防備的傅韶悶哼一聲,果真傷處以肉眼可見的形勢,似乎又有點撕裂的情況發生。

一直以來,這個傷口其實并沒有好,因為每次快要好全的時候,傅韶都會做一些比較劇烈的運動,譬如在國外時,他就從醫院裏逃出來過,然後和蘇枕騎馬較量。

看到嬌嬌這麽動作,他大感震驚的同時,慘淡的笑容重新回到臉上。

果然嬌嬌不管什麽時候,都喜歡欺騙他,喜歡利用他的心軟。

他明明知道,明明都知道……

在被踢的一刻中,韓嬌嬌火速收回自己的兩條腿,争分奪秒地按照腦海裏規劃好的路線,長臂一伸,精準地拿到櫃面上的那個相框。

等到傅韶有所動作,陰沉着一張臉要追過來時,她一下将相框用盡全力磕在他的額角上。

磕得傅韶眼底好像冒着星星,捂着額頭有一刻的恍惚。

他的頭也受過好幾次傷,上一次受傷,就讓他丢失了兩三年的記憶。

雖然嬌嬌這一次下手用盡了全力,但比起曾經他撞在樹上,以及撞在車玻璃上的情況,還算比較樂觀。

很快,傅韶睜開眼睛,長腿一邁,從房間裏追出來,三兩步便要追到她的身後。

韓嬌嬌根本不敢往後看,她只管跑啊跑,跑啊跑,明明這個房子很小,只有四五十個平米。她卻覺得好像在完全望不見盡頭的樹林裏跑一樣,家具家電這些都成了阻礙她前行的物體。

那個男人的腳步就像魔鬼之音,一直緊緊追随在她的身後。

近了,更近了,就快要到她的身後。可能只有短短兩秒鐘,也可能只有一秒鐘。

只要給她再多一點時間!

嬌嬌伸出手,屋門的把手就在自己的面前,只要指尖碰到它,打開這扇門對着外面呼救就可以。

然而,指尖剛觸上門把手的時候,身後那個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也已經追了過來。

傅韶一把狠狠地拉扯住嬌嬌的手腕,同時在嬌嬌打開門僅現出一條小縫隙的時候,另外一個手掌往上一壓,狠狠地将門板重新壓了回去。

就在嬌嬌的面前,她親眼看着那道光亮在自己的面前逐漸消失。

緊接着,傅韶一個大力拽着她的身體,從玄關處一路拽回房間裏。

嬌嬌被他狠狠地一摔,直接摔在床上,同時傅韶的身子也已經壓了過來。

他的兩條筆直的腿,整個束縛住她的自由,望着自己的身子被他壓在身下,他正坐在她的身上,嬌嬌連呼吸都開始變得沉重起來。

傅韶接下來要做什麽?

他是不是要……

她根本就不敢往下面想。

後背的汗幾乎浸透了自己的衣裳。

而在此時,仿佛為了應證她想法的傅韶,将上半身穿着的單薄的一件T恤瞬間脫掉,露出他肌肉紋理非常緊實的身體線條。

傅韶的胸膛,正在跟随自己的呼吸劇烈起伏,不知是因為氣的,還是因為接下來要做的事,讓他也感覺很興奮,或是緊張。

但在這基礎上,他腹部的那個地方,剛才已經被她踢傷了,新傷加舊傷,讓他的傷口重新撕裂。

傅韶的面上浮現出絲絲冷汗,連唇色都變得有些虛白,嬌嬌的目光定格在那上面,看到他的腹部正滲出來一粒粒鮮紅的血珠,傅韶似乎有點愠怒,抿着唇角并沒有開口說話。

接着,她的衣服被他狠狠地一撕,在暗光之下,她的皮膚白得也像是能夠生光,他正要伸手扯開她的內衣。

嬌嬌趕緊說:“等等!”

傅韶的十指,已經狠狠地插入她的十指,韓嬌嬌在這樣的禁锢下,根本無法動彈,她眼眶有些微紅,啞着嗓音在他壓下身體,快要吻住她耳垂時,又喊了一聲:“等等,我……我的肚子裏有孩子,已經兩個月了!”

他的頭皮幾乎是麻了一瞬,在這一刻及時剎住自己的動作,然而耳朵嗡鳴作響,腦海裏一直在重複着她說的那句話。

像是一頭怒吼的獸,他紅着雙眼問:“誰的?”

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麽孩子,但想要自保,現在也就只有這麽一個脫身的辦法,能争取一點時間是一點。

在之前與賀臨江出現在酒吧裏遇到自稱是榮征的他時,以及再久一點之前,從微博裏看到有關傅韶的新聞,那會兒他剛清醒沒多久,被傳出與景若晴正在一起做複健的事。當然那個新聞很有可能是景若晴的意思,不過嬌嬌從這簡短的新聞內容中意識到一個極有可能發生的問題,那就是——

傅韶很有可能失憶了。

他不記得蘇枕的事情,誤以為賀臨江是她的男朋友,也在短暫的過程中,誤會景若晴是他真正的未婚妻。

雖然不知道他後來發生什麽事,又想回頭來找她,但韓嬌嬌也想試一試。

“是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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