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看上去痛苦得像是要死了。
太宰治拿着一杯黑霧調制的雞尾酒,伏在酒吧吧上聽着那些慘叫。
這裏是敵聯盟的據點。是一個酒吧。不過平時根本沒有人能夠走進這個酒吧的大門。
死柄木弔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眼神卻盯着他對面那個男孩。頭發一半是白色,一半是紅色。
——轟焦凍。
在之前的USJ事件裏,他受到了來自敵人的暗算。也就是說,他被俘虜了。
這個個性為半冷半熱的少年沉默着,青藍色和灰黑的眼睛裏沉澱着太多的情緒。
“老師,這個學生——”
“閉嘴。” 女人用那種叫人害怕的眼神掃過他。
死柄木閉嘴了。
轟焦凍不明顯地掃過周圍的擺設,心裏暗暗地記了筆。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敗于別人的偷襲——但這也只能說明他實在是太不謹慎了,而且她也會在這裏。
他小心翼翼地瞄過女性蒼白的下颚。
她看上去很煩躁。
是因為中島敦嗎?
雖然知道很不合時宜,但他心中仍然生出了些許的嫉妒。因為他被綁在這裏,對方到現在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過給他。
若非知曉他們兩人之間才有着血脈關系,轟焦凍一定會認為中島敦才是對方的親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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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很明智地選擇了閉嘴。他換上一身酒保服,無聲地擦着玻璃杯。
那空無一物的地方發出了亮光,顯示屏出現在了那裏。顯示屏上,一個男人的身影落在那上面。
“太宰。”
面對許久未見的“老朋友”,太宰治假笑了一聲。
“沒想到還有不認識的——學生仔。英雄科”他自問自答,“我知道你。”
轟焦凍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他雖然不認識那個男人,但從在場人的表情來看,那應該是個了不得的存在。比如說……幕後大Boss反正對方的氣場挺像的。幾滴冷汗從他的背後生出。
太宰治淡漠地瞥了他一眼。于是那個黑影給他的壓力又化作了另外的東西。
“安德瓦的兒子。” 職業英雄排行榜位列第二的存在,火焰英雄安德瓦。真名為轟炎司。
“也是你的兒子。” 在場的人就算一開始聽不懂,只要稍微轉個腦筋就懂了。畢竟在場的人裏面,只有太宰治一個人是女人。
雖然早就知道了,但這一點被其他人挑出來轟焦凍還是心有不甘。如果……是那個人自己承認就好了。
死柄木弔的眼皮跳了跳。
“老師的兒子?” 他發出了疑惑,其間夾雜着痛苦。
黑霧用自己的八級死柄木翻譯翻譯了一下對方的話,大概意思就是說:居然還有比我跟老師更親近的人
老媽子只想說:別癡心妄想了。
然而礙于這實在是太打擊這個男孩脆弱的宛如玻璃一般的自尊心了,黑霧只能把這些話緊緊地關在肚子裏。
雖然有話不能直講很痛苦,但也好過隔壁房間的中島吧。
啊……黑泥從門縫裏漫過來了。
太糟糕了。
看着轟焦凍波瀾不驚的表情,死柄木弔意識到自己可能是最後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了。
“你管我。” 女性嗤笑道,“你還沒這個能力呢。”
這話說的就有點打臉了。
“我有正事問你。”她的唇線變得鋒利了,像一把刀的刀刃。
“我出現在這裏,就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
“你要是能解決五年之前早就解決掉了,你也就是個只會說空話的人。”作為實驗的參與者,太宰治對此還是持有一定的認知量的,而并非兩眼一抹黑的狀況。
“是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裏相出的解決辦法。” AFO說,“當然了,如果你想獲得它,也必須付出相等的代價才行。煉金術師不是經常說嗎等價交換是世間的法則。”
“诶——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老師啊。哦,還寫寫小說呢。”她鳶色的眼睛裏不帶笑意,完全是用聲線假裝的愉悅。
“前任港黑幹部可真會說笑。”
“都說是前任了,前任可是被用完了丢掉的人啊。”
轟焦凍感受到了現場的氣氛一直在僵化,都快具現化出根本不存在的火藥味了。
不過港黑幹部……她以前是黑手黨嗎?
轟焦凍自然是知道港黑代表着什麽,如果要問日本國內最大的黑惡勢力是什麽,港口黑手黨一定是名列前茅的。有人說,港黑成員所到之處,不會擁有生氣。而港黑的高層們,遇人殺人,遇鬼殺鬼,殘忍恐怖至極。
聯想到這個以後,他看太宰治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勁了。
家裏從來沒有過[母親]存在過的痕跡。就算是玲子夫人也只會寥寥幾筆帶過那些。
在這幾天的接觸裏,他也感受到對方應當是個可怕的人。否則的話,她怎麽會有那麽黑暗的眼神呢
顯示屏突然花了一下。人影重新出現時,依舊是那個黑色的影子,與之前的姿勢別無二致。
“呵,你遲早會同意的。太宰,你已經變得心軟了。” 黑影閃爍了一下,連同顯示屏一起消失了。
太宰治重新坐回吧臺上,她伸出手拉開一個抽屜。
空的。
“我的煙呢?” 她厭倦地盯着吧臺上一塊紋路,問。
“……早撤了。” 太宰治有藏煙的壞習慣,在她走後,黑霧就從大大小小的地方摸出了好多香煙來。“我以為太宰小姐你早就戒了。”
對方細長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嘴裏哼着不成調的歌謠。她猛地站起身。
“走,回房間去。” 她一手攬過轟焦凍的肩膀,看上去是挂在對方身上其實态度強硬的狠。
轟焦凍感受到了來自肩部的壓力。
她的內在并沒有此時看上去的那般和善可親。
房門被重重關上。
除了床,櫃子和桌椅以外空無一物的房間。就像是剛剛進行完最基本的裝修的屋子。
太宰治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後背靠着冷邦邦的牆。
隔壁傳來了撕裂般的痛苦叫聲。
“別叫啦,睡一覺起來就又是新的一天!” 她以手握拳,敲了敲牆壁。
逐漸靠近的喘息聲……大概是肢體靠在牆壁上的沉悶重擊聲。
“——”
“好的。”
太宰治試圖往嘴巴裏叼點什麽,可無論是口袋還是抽屜裏都摸了個空。
在女人的示意下,轟焦凍坐了下來。
“想問什麽就問吧,雖然我不一定會回答就對了。”
這大概是……今日份的最大縱容了吧。
轟焦凍突然感到嘴巴裏很幹燥,汗水一下子從皮膚上蒸發了。
你想、問點什麽?
雄英,教師會議。
有關之前敵人(敵聯盟)入侵到英雄的大本營——雄英內部事件。
“我們捕獲了敵方的一個武器——腦無。” 當八木俊典以歐爾麥特這個形象出現的時候,他首先對付的那個敵人就是那只大腦暴露在空氣當中的鴉型的敵人。
“但是同一時間,我們失去了兩名學生和一名教師。”
“失去明明是對方臨時反水了,我早就說過太宰治這個人不可信,可校長您居然還把她放進來!” 犬山正章,有着比在座的絕大多數老師都要兇狠的面容的這個男人幾乎在磨牙,“她混黑混了七年,哪件重大的涉黑事件裏沒有她的身影”
當獵犬在操場上看見那個溜達着的美貌女性的時候,他只感覺自己反胃地都快要吐出來了。
擺着那張無害的臉給誰看啊……她就是那種地地道道的惡人。
其他人因為早就知道犬山正章對太宰治感觀不佳,所以也只是虛虛的勸了兩句。
“我相信津島——上司幾太老師并沒有背叛我們,只不過是因為現場有名學生出事了而已。而且轟焦凍同學是在另一個場地(土砂訓練場)被敵人偷襲才導致現狀發生的。” 歐爾麥特簡直不知道到底要用哪個名字去稱呼那個女人好。他下意識就要說出對方的原名來,可問題是沒有多少人知道當年同轟炎司結婚了的那個津島修治就是現在的太宰治啊。無奈之下,他只好換用了對方現在正在使用的假名。
犬山正章諷刺道:“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個叫中島敦的學生有什麽身份嗎就算是異能特務科(政-府部門)把對方的履歷洗了差不多幹淨了,可也擋不住知情人的嘴。” 這個男人用那雙細長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歐爾麥特,“他就是從那個所謂的敵聯盟裏出來的!”
“犬山,你要就事論事,上司幾太和中島同學退出敵聯盟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相澤消太就連臉上也纏着厚厚的繃帶,所以說話的聲音顯得有些沉悶。
“誰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退出。”
根津校長用那可愛的小手托着下巴,這只擁有神志的鼠類說,“大家,不要吵了。”
不愧是校長,就算只有如此嬌小的身材,在衆位教師面前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此事只有等調查清楚了才能再下定論。光宙老師,現場遺留的黑泥的成分已經檢驗出來了嗎”
光宙老師抿了抿嘴唇,“無論用什麽技術都只能檢測出一點——那只不過是普通的,黑色的[土]。但是,” 這位職業英雄露出了困擾的表情,“我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它上邊所攜帶的惡意。”
難道這世界上黑泥也成精了嗎?
轟焦凍所選擇的第一個問題是:中島同學怎麽了
太宰治回答道:“死不了。也治不了。”
自己做的孽,吃早有一天會被還回來的。
“我改主意了,”太宰治臨時變卦,“只問三個問題。你剛才已經用掉一個機會了。”
轟焦凍正在思考。因為只有兩次機會可他想要傾訴十五年的衷腸。
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并不是一個對情感多麽熱烈的人。會造成現在這種現狀的原因是——是血緣關系嗎
第二個問題。
“你很喜歡中島同學嗎?”
“你怎麽竟會問一些跟自己沒關系的問題” 太宰治用手指搔了搔臉,還是說她不懂青少年的心思
但是她還是回答了,“談不上喜歡。就是死了我還得再找一個不用付工資的煮飯婆兼助手。”
助手大概是小說作者的助手吧。
轟焦凍心想。
“等你有了一個小尾巴以後就會發現甩掉他有多麽的不容易了。”
轟焦凍聽見這話時,首先想起的就是綠谷和他的竹馬爆豪勝己。聽綠谷說,他們兩個人從小是一直長大的。按爆豪充滿主觀臆斷的說法,綠谷一直是他的跟屁蟲。
[像你你這廢物幹嘛還活着,浪費資源嗎]
[無個性就要有無個性的自覺。]
[不要跟着我!]
的确是……充滿了主觀因素的話語。
因為在轟焦凍眼裏,綠谷永遠都沒有因為自己曾經是[無個性]而喪失過生的希望。(然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的确有過那麽一次)
“乖是挺乖的,就是管的事情太多了。”
轟焦凍心想,那你還不是樂在其中嗎
“好了,第二個問題回答完了。最後一個。” 女人搖了搖手指。她筆直的長腿微微彎曲,形成了一個優美的拱形。
轟焦凍感覺自己的嘴唇更加的幹燥,上面甚至起了一層死皮。
“那你——”
你為什麽要丢下我?
你為什麽對我視而不見?
這些幼稚的,充滿着孩子氣的問題。
他問:“那你屬于敵人嗎?”
太宰治簡短地否定:“暫且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原著那個光屏太low我就給了AFO一個炫酷的屏(喂)
我們來理一理這該死的劇情,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寫這個。
沒有犬山正章這個人,原型是獵犬,但是不太熟悉只能換了個原創(。)
:格林德沃宰拿大貓做了實驗後來她又把人家帶走了,現在病發(?)了自己又莫得辦法只能回敵聯盟,AFO有辦法但要宰拿東西去換。嗯,那個東西就是[書]。在野狗原著裏,[書]看上去很牛逼(實際上感覺超雞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