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求職
雖然今天戰績不錯，但是畢竟也沒有像阿奔一下一下就被攻克。姚瑤吃飯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怎麽快速解決掉常黎。
姚萬年找了個借口離開了老宅，不知道是去“忙事業”還是投奔溫柔鄉，俞桐下午回家聽傭人說姚萬年收拾了一下又離開後臉色也一直不好看。
晚餐的時候，只有母女倆人吃飯，餐廳裏只有碗筷輕碰的聲音，氣氛有些壓抑。
傅亦城倒是來的準時。這兩天他一直在外地，剛剛趕回來，第一個就是來姚宅報道。
在玄關處脫了自己的西裝，傅亦城開門見山的問陳媽姚瑤的複診的結果如何。
陳媽壓低了聲音：“挺好的，我聽先生說，這回可以暫時不做手術了……”
傅亦城瞥了一眼多角形的餐廳落地窗，母女兩個人在偌大的餐桌前吃着東西，兩個人安安靜靜，臉上根本沒有什麽喜色。
姚瑤像是和面前的菜較上了勁，面無表情的用刀叉叉着一塊牛肉，就是不送去嘴裏。明明心裏就揣着事情。
傅亦城眸子暗了暗，提步就走了進去。
興許是想着姚萬年，俞桐沒有精力多說什麽，和傅亦城寒暄了幾句，便把餐廳讓給了兩個孩子，自己借口偏頭痛上樓休息去了。
姚瑤丢掉了湯勺，用帕子擦了擦嘴，擡眼掃了一眼自己母親離開的背影，直截了當的沖着傅亦城說道：“你找個理由把她弄回巴黎去。”
傅亦城正低頭看着姚瑤的複診報告，聽到這麽一句沒由來的一句話，笑了出來：“什麽措辭。”
他放下了報告，手指輕輕轉動着水杯，氣定神閑的看着姚瑤。
“以前不是在直播節目裏跟粉絲吐槽過父母不陪你，一個人守着空房子無聊麽。怎麽，最近看到的人太多，想清理出去，再做回空巢兒童？”
空、巢、兒、童。
姚瑤本來已經往餐廳外走去，聽到這句話頓住腳步，原地轉身，臉上挂着十足的公式化假笑，露出了八顆漂亮的小白牙。
“首先，我成年了謝謝。其次，清理的人裏也包含傅先生您自己哦。”
傅亦城輕嗤出聲：“你預備怎麽清理我。”
“不讓陳媽給你開門。”
“我自己進來。”
“門禁卡把你指紋給删掉。”
“密碼是你生日再加上2282。”
“……把密碼改掉！”
“安保系統都是姚氏買的，保镖司機都是我給你安排的，找回密碼很難？”
姚瑤洩了氣，咽了口口水，突然發現自己最初不過是想讓傅亦城把俞桐和姚萬年攆走留自己個清淨的家，卻在不知不覺之中被他岔開話題十公裏遠。
“您自便！”
氣呼呼的說罷，她轉身就走。
簡單的吃了一點東西，連日奔波和時差帶來的困意略微壓了一些下去。傅亦城把姚瑤的那份報告拍了一張照，随手發了出去，準備離開。
庭院裏月色撩人，花香四溢。
想到那句帶着一些稚氣的“不讓陳媽給你開門”，傅亦城的嘴角勾起一點笑意。他停步，不自覺的往二樓的房間掃了一眼，姚瑤只開了一盞小燈，室內的燈暖融融的從奶白色的窗簾裏溢出來。
姚瑤還沒有睡。
二樓的房間內，姚瑤把八卦論壇網站翻了個遍，互聯網上所有關于“孤枕歡笙”的帖子都被捯饬了出來。
邊邊角角，姚瑤看到嘆為觀止。
怎麽說，“孤枕歡笙”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初代網紅，又因為私接廣告，曝光率比“樂趣”平臺上部分大V網紅還要高一些，可是翻來翻去，幾乎都是她退隐之前的黑料。
部分是她帶貨的三無産品的控訴，部分是她租借拍攝地點用山寨冒充名牌的揭露，部分是她隐退後的個人動态。
有人在西南某個小城看到她開某寶店網店，有人說她老家一套房子裝修到一半未婚夫騙錢跑人，有人還說她懷上了負心漢的孩子……
相比前面的第一類曝光，第二類私生活的爆料可謂少之又少，真假難辨。
姚瑤看了半天，決定不輕易主動揭開常黎的傷疤。
希望她明天還能回到聊天群裏來，希望這次能夠攻略成功。
姚瑤揉了揉額角，關上了電腦。
仰面躺在地毯上，她突然想起剛剛和傅亦城的那一番“唇槍舌劍”，鼻子裏輕哼了一聲。
她翻身趴着，撈過了手機。
“阿屁你在麽？”
“唔，主人幹嘛，阿屁在呼面膜呢。”
支支吾吾不甚清楚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知怎麽着，姚瑤腦子裏就勾勒出了一幅畫面：又白又圓的彩虹屁本屁趴在床上敷面膜，旁邊點着放着香薰的加濕器，瓶子裏插着大朵大朵顏色熱烈的熱帶花卉。
姚瑤：呵，還真是一枚精致的戲精呢。
“那啥，你再把變音功能開一開，我自己玩會兒。”姚瑤盡量說的雲淡風輕。
阿屁的聲音幽幽的：“主人，阿屁不是辣種996的員工喲~你讓阿屁加班是要付錢的~但是！您想要的是不是傅總的聲音啊！稍等片刻！這就來！”
姚瑤差點沒被它的急轉彎給嗆到，緊接着手機頁面一閃動，已經進入了變音模式。
阿屁激動的搓手手：“大晚上妙齡少女為什麽頻頻尖叫？豪宅香閨中為什麽不斷發出不可描述的男聲？日理萬機的主人為什麽夜不能寐輾轉反側！歡迎大家跟着阿屁走進本期……”
姚瑤：我現在有點後悔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得到了傅亦城的變音權限後，姚瑤冷酷無情的驅逐了阿屁。
再次安靜了下來，姚瑤點開來給自己發送微信信息的頁面，舔了舔嘴唇，想了想，現在此刻……自己最想要聽到傅亦城說什麽話呢？
“我，傅亦城，是一個莫得感情的殺手。”
錄制完畢，姚瑤點開來聽了一下，噗嗤笑出了聲音。再來點刺激的。
“晚上跟你頂嘴是我的不對。我現在就去把自己的指紋删除，不會再沒事跑過來。對對對，您說的都對，從今以後，未得召見不得觐見。”
哈哈哈哈哈啊，姚瑤捧腹在床上打了個滾。
唔……
“姚瑤，你真是一個小仙女。”
手指不自覺的點了三次，每一次男人的聲音消失在空氣裏，室內的溫度都往上陡然增長一些。
聲音大的有些招搖，姚瑤放低了音量，貼耳又聽了一遍，身子一哆嗦——可真像傅亦城貼着自己在說這一句話啊。
姚瑤耳根像是出血一樣通紅，咬了咬嘴唇，手指懸停在那條語音上想要删除，卻在最後一刻收了回來，她把臉埋在被子裏，手機丢出去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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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很久沒有睡的如此安穩了。
醒過來伸了個懶腰，姚瑤掃了一眼時間，早晨八點。
她抱着手機打開了誇誇群，常黎沒有冒泡兒。
笙笙3號：大家早呀！今天陽光燦爛，祝我的女神心情如同暖陽一樣！
笙笙4號：剛剛在顫音APP 上看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視頻！分享給歡笙和大家！
視頻點開，一個大爺在湖邊做運動，一邊大聲喊着口號：早晨起來！擁抱太陽！讓身體充滿，燦爛的陽光，滿滿的正能量！嘴角向下，會迷失方向，嘴角向上，蒸蒸日上！……
姚瑤等了幾分鐘，常黎那頭沒動靜，她“噔噔噔”的跑去洗漱。剛剛刷了幾下牙齒，誇誇群裏有特別消息提醒。姚瑤一口白沫子還沒有吐幹淨，就跑出來抓手機。
常黎發了一組瑜伽的照片。拍攝地點是一間大約十幾平的房間，室內的陳設很簡單也沒什麽名牌家具，卻收拾的僅僅有條，很日系，一眼看過去，讓人看着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
常黎：昨晚一直在反複翻看大家給我的留言和打氣，睡得很好。[笑.jpg]說實話這是我的這一年多來睡得最踏實的一次了。早晨起來神清氣爽，我就收拾了收拾一下自己的屋子，順便做了一組瑜伽。
開始幹活！
姚瑤抓起手機想了想措辭——
笙笙1號：看到女神的瑜伽照，再看看自己還縮在被窩裏真是覺得羞恥！受到了一萬點激勵的我這就起來晨跑！
笙笙2號：[語音]歡笙，早上好。
常黎：[笑眯眯.jpg]早上好啊。
笙笙6號：我買了早飯！正在地鐵上往公司趕呢！大早晨就受到歡笙的福利感覺上班都充滿了幹勁！女神今天也要加油哦！
常黎：我去洗澡，然後收拾一下出門了。
姚瑤：？？？
說了兩句，這又要開溜？這就是女神常用的洗澡梗麽！那她的攻略怎麽辦！已經很鮮豔就差臨門一腳的氣球怎麽辦！
常黎繼續說道：買了去康城的動車票，準備了面試簡歷和視頻[害羞.jpg]今天，我準備再去找找工作。
誇誇群沸騰了起來。
笙笙4號：啊啊啊啊啊啊女神面試加油啊!江湖等你再造傳說！
笙笙3號：要不是今天要上班，真想和女神去面基，給歡笙打氣啊！歡笙沖鴨！
笙笙5號：所以所以女神你是準備再回直播界了麽！
常黎：嗯哪。把今天收拾房間的視頻錄了下來，剪一剪算是個人介紹的素材啦。好久沒工作了……總覺得之前自己的時間都虛度了。謝謝大家的激勵。還有，以後，別喊我女神了……
似乎說道了激動之處，常黎發了一段語音。她坦坦蕩蕩的承認了之前那些黑料的真實性。
常黎：這一次複出，我想做一個不一樣的自己。謝謝笙笙7號的啓發，謝謝大家的鼓勵與鞭笞，我很感激，真的。
笙笙7號：歡笙，我很開心你能重新啓航。如果對自己和材料有自信，可以來如下地址試試。
姚瑤翻了翻手機，找到了一個地址，直接複制粘貼丢了過去。
常黎明顯受寵若驚：這是……姚氏集團旗下的直播平臺？？你是千彩的經紀人？
笙笙7號：恩，來試試，成不成看你的實力，我在千彩傳媒等你。
笙笙1號：等歡笙的捷報！
笙笙2號: 有好消息和我們分享，即便不成功我們也在你身邊。
笙笙3號：女神沖鴨！
……
紅黃兩個氣球歡快的搖晃起來，眼看着要掙脫起飛。姚瑤抄起電話給季特助打了過去。
十五秒後，電話被接了起來，那頭傳來的卻是傅亦城懶洋洋的聲音。
“什麽事。”
作者有話要說： 小破作者；恕我直言，二位吵架，八歲不能更多。
傅亦城：一派胡言。
姚瑤：為什麽是八歲！
小破作者：我是說，兩個人加起來，八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