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好友
等姚瑤享受了一頓心滿意足的“午餐”回到位置上，崔莉也匆匆的跟了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的眼眶通紅的。
看到姚瑤的時候，崔莉怨念的投了一個眼神過來，全身上下明顯冒着氣，抱着一摞文件又跑走了。
想到中午崔莉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姚瑤留了一個心眼。
她買了一些冰淇淋分給了辦公室裏的其他秘書，趁着崔莉不在有意無意的套話。
“秘書長每天都那麽忙……我也幫不上忙。”姚瑤故意說的與人無害。
姜瑩瑩開開心心的剝掉了冰淇淋的蓋子，揮揮手，滿臉的無所謂：“嗨我說你個新人也不用那麽放在心上，崔秘書長就是喜歡什麽事情都親力親為。”
上午被崔莉訓斥過一個圓臉的姑娘聽到了姜瑩瑩話裏有話，腿一蹬，把椅子推過來加入了談話。
“沒錯，你要是搶着幹，崔莉反而不開心。沒辦法，人家事業心那麽重，我們就只要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她讓做什麽就做什麽。出風頭的事情讓她一個人去做就好了。”
“嗯，可是我聽說，崔秘書長每天都加班到很晚呢。”
幾個女孩聽到了姚瑤這麽說，你看我我看你，一下就笑了出來。
“她是想多掙加班費，所以把我們幾個人的活兒都攬過去了。累死累活的每個月能多拿小幾千塊錢。”
“對啊，這些錢正好給她補貼房租吧，反正我才不會因為這個去犧牲我寶貴的睡眠時間呢。”
“就是就是，沒男朋友的女人才這麽拼吧……”
幾個人你說一句我說一句，姚瑤瞬間對崔莉更一步了解。
還是女人的嘴管用，不管是阿屁的簡歷還是季天只言片語的評論都不如辦公室裏崔莉幾個手下了解她。
“噗，她周末就不工作了，據說一門心思的相親呢。”
“對啊，對啊，如果能早點逃脫那對吸血鬼父母，要我也一門心思的相親……”
“不過我聽說秘書長之前有單戀過總裁的……”
“哈哈哈哈你在開玩笑麽，你以為就她一個人在單戀傅總麽……”
女人們這邊笑成了一窩，崔莉板着臉提前折回來拿東西，一看到辦公司裏沒人幹活，氣不打一處來。
幾個人看到崔莉，一個個閉了嘴，縮了回去。姚瑤站在走道上，坐也不是，躲也不是，崔莉站在她面前。不知道是不是姚瑤的錯覺，崔莉看自己的眼神裏多了一絲……妒意？
“有什麽要我做的麽？”
“沒有。”
崔莉從嘴裏幹巴巴擠出兩個字，那樣子，像是做了什麽重大的心裏掙紮，忍了好大力氣才沒有對姚瑤發火。
姚瑤聳聳肩，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非獨生女，上頭一個哥哥，下頭一個弟弟，外地戶口，無房無車，工作拼命，周末相親……單戀，傅亦城……
一直到了下班時間，姚瑤都沒有弄清楚，有沒有更好的法子來攻略崔莉。
季天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看四下無人，壓低了嗓音，神神秘秘：“大小姐，總裁來讓我跟你說，他晚上加班，你什麽時候要走，我安排司機送你回家。”
在辦公室裏坐了一天，除了見了個昆特什麽正事兒也沒做的姚瑤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六點一過，那些叽叽喳喳的秘書都跑了，崔莉桌上的咖啡杯還在，看樣子，她還是今晚留下來幹活。
姚瑤舔了舔嘴唇：“季天，你相親過麽？”
姚瑤目測也就比傅亦城小一點，應該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大。在傅亦城兢兢業業的做了這麽久，姚瑤從來沒有關注過季天的私生活。
季天被問的一愣，讪讪笑笑：“沒，沒啊……大小姐怎麽這麽問。咳咳，沉迷工作不能自拔，沒心思花前月下。”
姚瑤揮手打斷了他：“我又不是我爸爸也不是傅亦城，你不需要在這兒跟我表決心。你就說吧，為什麽你自己不談戀愛你還不允許別人談戀愛。”
“哦，啊？？”
季天滿臉懵逼。
姚瑤擡了擡下巴，努努嘴：“我領導跟我說了，是你下達的指令，整個公司不允許辦公室戀情。啧啧，你夠可以的啊，季天……”
季天靈活的腦瓜裏立刻迸射出了兩條線，他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腦子。
“不是，這是個誤會。您不知道，崔莉之前追過我……我沒法子了，只能動動手指宣布了這條規則。不是針對您啊！你可以談！你放心大膽的談！”停了兩秒，季天八卦的笑了笑，湊上來，“您看上誰啦……”
姚瑤愣了愣，顯然是在消化這些信息：“所以，崔莉不是單戀傅亦城，是你啊……”
季天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白淨的臉上浮出一些紅暈：“嗯，是我。”
“你為什麽不答應她！”
姚瑤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麽自動自己進了公司，只要和季天有點交流，崔莉的臉色就明顯的難看了起來。敢情她膈應的從頭到尾都是與季天“交往過密”這件事啊……
面對姚瑤氣勢洶洶的質問，季天目光閃爍：“那什麽，工作要緊，工作要緊……”
呵，要緊個鬼。如果不是你搞不清崔莉，她能內分泌失調整出躁郁症麽，說不定天天這麽透支健康的工作也是為了你這個傻子能多看她一眼。
姚瑤這麽一想，頓時生出對崔莉的萬般同情來。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姚瑤冷森森的看着季天。
“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傅亦城見辦公室裏只剩下季天和姚瑤，走了過來，正好聽到了姚瑤對季天的蓋棺定論。
季天滿臉賠笑：“是是是，我做的不好，我工作方式一刀切了。”
“什麽讓你不滿意了。”傅亦城看着滿臉不悅的姚瑤問道。
“傅亦城，我不滿意！你一個人拼命賺錢就算了，你看看你下屬，恨不得天天十二個小時的上班連談戀愛的功夫都沒有！大資本家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劈頭蓋臉的一頓斥責，別說季天，連傅亦城都啞口無言。
空氣安靜了幾秒，季天開口，試圖緩解氣氛：“呵呵呵，大小姐我不想要談戀愛的。”
姚瑤翻了個白眼：“你不想談，別人想啊！要麽直截了當的拒絕，要麽心情愉悅的開始！拿規章制度搞事情拒絕人家大好的姑娘，季天你可以啊……”
季天徹底灰頭土臉沒話說了。
傅亦城眉眼帶着清冷的諷刺，挑眉看着姚瑤，後者覺得有些尴尬，抓起自己的包包就要走。
傅亦城攔住她：“誰是大好的姑娘？你要去哪裏？”
姚瑤擡着頭，瞥了他一眼：“我，大好的姑娘，現在要回家了。希望您和您的下屬能好好反省。拜拜了您。”
辦公室裏只剩下了瑟瑟發抖的季天和傅亦城。見傅亦城臉色喜怒不定的看着自己，季天一句話也不敢說。
隔了半晌，傅亦城開口：“姚瑤，想和你談戀愛？”
……
吃飽喝足，洗漱完畢，姚瑤把自己裹在一只粉色兔子睡衣裏，拿着那本自己編纂的《彩虹屁寶典》開始塗塗畫畫。
除了那些能描述崔莉的性格的詞語，姚瑤把下午了解到的崔莉私生活和家庭情況的信息也一一羅列了下來。
崔莉需要的是肯定，還是心上人的肯定。但是崔莉又明顯是那種主動出擊的類型，如果季天是她的“獵物”，崔莉在季天這邊遭受的，不是狩獵的失敗，而是還沒有出擊，就被人沒收武器的待遇。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是崔莉，前腳表白，明确的對自己的上司展現了好感的跡象，下一秒就被上司用公司規章拍死。轉頭不久看到上司和另外一個年輕的小姑娘“過從親密”，肯定也要憋屈的個半死。
“造孽啊造孽啊……”
“主人！又在功用啦！哇，古有賢者頭懸梁錐刺股，今有主人兔裝誘惑放彩虹屁！”
姚瑤把筆丢了個老遠：“阿屁，你有沒有談過戀愛。”
阿屁本來在“哈哈哈哈”在一聲清脆而響亮的“嗝”聲停止了嚣張的笑聲：“哇！！這麽可愛甜美的主人怎麽可以突如其來的打擊阿屁！自盤古開天辟地以後！阿屁就随着一抹靈力飄蕩在人間，以懲惡揚善，拯救蒼生，延年益壽為己任……”
“所以，沒有咯。”
姚瑤下結論。
阿屁：“沒有……嗚嗚嗚，一個母的屁精都沒有。”
姚瑤：果然如我所料，是個公屁精。
“那，你以後怎麽繁衍後代嘞。”
“阿屁盡量讓自己沉醉在美好的彩虹屁之中，不去想這麽傷感的問題。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兒鴨，沒有母屁精，阿屁只能對着牆彈棉花……”
阿屁在一旁碎碎念，姚瑤突然受到了啓發。
前面兩個攻略對象，都是她一個人就搞定了。現在這個崔莉，明顯是她需要借助一點點外力的。
唔，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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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通明的姚氏大廈，傅亦城把最後一點事情交代出去以後，掃了一下明天的行程。
“回去吧。”話是對着一旁的季天說的。
一轉眼到了九點鐘。姚瑤臨走時那個氣呼呼的樣子浮現在腦海裏，傅亦城低頭輕笑了一下。
雖然季天已經跟自己解釋過了姚瑤嘴裏的“大好姑娘”是誰，傅亦城依然有些耿耿于懷。他自以為對姚瑤再了解不過，可是突然之間，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對這個世界拒之門外，甚至開始關心周圍的人，乃至那些不相幹的人。這種轉變讓傅亦城有些欣喜，也有些擔心。
季天自然說不上來姚瑤為什麽突然對崔莉這麽在意，只是大體推斷，崔莉是姚瑤的頂頭上司，可能最近剛剛進公司，崔莉明裏暗裏給姚瑤一些絆子了。
季天自作主張的下午訓斥過崔莉，可是後者卻自己哭了起來，鬧得季天又郁悶又懊悔，像是職場淩霸了她一樣。
季天應了一下，突然嘴裏發出了短促的“嘶”聲。
注意到傅亦城對自己投來好奇一瞥，季天心虛的收起了手機。整個動作引起了傅亦城的注意。
腦子快速轉動着，季天決定還是老實交代為上策，他咽了口口水，清了清嗓子。
“傅總……”
“嗯。”
“那個什麽，大小姐有加過你的微信麽……”
傅亦城手頭的動作徹底停了下來，濃眉下的眼睛流瀉出明顯的不悅，斬釘截鐵地說道：“她不用微信。”
季天哆哆嗦嗦的把自己的微信遞到了傅亦城眼皮子底下——手機界面上，是姚瑤最喜歡的兔子睡衣的照片，發來的好友申請，也言簡意赅——
“快點通過申請，姐姐來教你談戀愛！”
作者有話要說： 季天，原地抱住自己的狗頭瑟瑟發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