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這樣很新奇的感受充斥着,原來被人護着,是這樣的。

曹茉見了昔幼煙那張有些媚意的臉,頗有些新仇舊恨的味道,當年,她離開晟禮的時候,昔幼煙還帶着她手下的葉錦年四處裝孫子呢,如今倒抖擻起來了?她正準備對昔幼煙冷嘲熱諷一番的時候,卻發現旁邊站着的沈知書。呵,她還當昔幼煙長進了,到最後,還是盤着男人的褲腰帶往上爬啊?

“哦?你也來看比賽?”曹茉不敢在明面上得罪沈知書,只能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恩。”昔幼煙點了點頭,又指了指顧黎,“他是我遠方親戚的小孩兒,之前就叮囑我照顧他呢。如果他有做的不對的地方,請你原諒了。”

張歐在旁邊聽昔幼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謊,差點笑掉大牙。而一向高冷的顧黎,居然在昔幼煙的身後有些傲嬌的說道,“姐,你就別管我了。”

昔幼煙聽顧黎這麽多,心中踉跄了一下,這小子還真順杆爬呢?

曹茉見顧黎和昔幼煙一唱一和有些想吐血,昔幼煙你這是逗我玩呢?你從小在孤兒院長大,12歲才被養父母收養,但與養父母的關系一向不好,并沒有什麽親人。這兒又出來了個弟弟?只怕是剛剛認的吧。“哦?我從來不知道,你家中還藏着這麽好看的一個弟弟。”

“恩,總要保持一點神秘感嘛。” 昔幼煙笑了笑說,“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曹小姐可不要奪人所愛了。”

顧黎聽到昔幼煙說道奪人所愛這個詞的時候,心中如被羽毛輕輕碰了下,有些癢,還有些想微微的揚起嘴唇。

衆人聽顧黎一眼無辜的站在昔幼煙叫了一聲姐,皆跌破了眼睛,顧黎這小子居然有親戚在晟禮?那還比什麽?只怕他參加完比賽能直接進晟禮吧?

只有張歐在旁邊有些無語,這兩人,還演上了?

沈知禮看到顧黎的模樣,頗有眼前一亮的感覺,張歐是帥氣,但是帥得有些臉譜化,而顧黎卻是氣質超群,讓人有些欲罷不能。沈知禮看顧黎看的有些呆愣,覺得真人比照片更加鮮活,他皺了眉還是覺得顧黎有些眼熟,側了半天的頭,他才想起了顧黎有些像他小時經常出入的鐘家的鐘夫人,這鐘夫人可是颠倒衆生的美人兒,讓鐘家掌門人鐘翰神魂颠倒,為了她什麽女人都不要了,兩人至今,都只有一子,只不過鐘夫人身體一直不好,很少出門,待沈知書長大了,也很少再遇見她了。

沈知書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鐘夫人驚豔的模樣,她皮膚雪白,頭發烏黑,就靜靜的坐在那裏,如同一副靜谧的油畫,鐘翰在外面呼風喚雨,但是在她面前連呼一口氣都是需要輕輕的,他生怕重力了,便會吓着他心中的美人兒。

可惜鐘夫人雖然美麗,但她與鐘翰的唯一的兒子卻長得很像鐘翰,連鐘夫人的一點優良基因都沒有繼承。鐘翰的長相麽,呃,只能用很有男人味來形容了。

沈知書原以為像鐘夫人這樣的漂亮人兒世上少有,卻不料又來了一個,他看向顧黎的眼神變得有些狂熱起來。自從他開了娛樂公司,就曾一遍一遍的想過,若鐘夫人進入娛樂圈将帶來多少的腥風血雨呢?可是鐘夫人是鐘翰的掌中寶,怎麽舍得讓她出來?沈知書看到顧黎,頗有些将未完成的夢想再次完成的意思。

“顧黎?”沈知書在旁邊張了口,“這次比賽可有信心?”他語音親切,仿佛顧黎真是他員工的遠方弟弟。

昔幼煙有些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只怕這看了美人就完全沒原則的性格又來了,當年葉錦年就是這樣被他诓騙上道的。

“顧黎,将視線轉到了沈知書身邊,見他穿着名牌的西裝,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又見他走了幾步到昔幼煙身邊,一副很親密的樣子,不由得淡淡的說道:“不知道。”

不知道?衆人皆為顧黎擦了一把冷汗,沈知書的大名誰沒有聽過,他居然說不知道?

昔幼煙回頭瞪了顧黎一眼,笑着對沈知書說:“只怕顧家小弟是太緊張了。”

顧黎有些不滿想說,誰是你弟弟了?但是剛剛的姐已經喊出,沒有了回頭路。

見昔幼煙袒護顧黎的行為,沈知書覺得有些驚訝,昔幼煙這人雖然表面待人接物周到溫柔,但是骨子裏卻是冷得很,她能很好的與各種人相處,但真正的她卻誰也看不大清。如今她會出手袒護一個剛剛選秀的小子,也算是一件奇怪的事了。不過看在顧黎的臉的份上,只怕發生什麽,都是極有可能的。“年輕人麽,多多歷練,以後還有更大的舞臺等着你呢。”沈知書拍了怕顧黎的肩,走近看,這個青年皮膚好得如一匹緞子,連一個毛孔都沒有,讓沈知書有些感嘆青春無敵。

早有機靈的選手跑了出去,将事情與曉露說了,曉露聽了這事,臉有些蒼白,曹茉一直對她不錯,她便将曹茉偷偷放了進來,卻不料她對選手惡言相對,還與晟禮公司的人對上了。

曹茉如此,只怕以後無論怎樣,她都不會再給她任何便利的機會了。

☆、第 8 章

這一段化妝室中的小插曲很快便被選手中抛到了腦後。

無論如何,他們都希望在選秀比賽中獲得一個好名次,将能與經濟公司談的更好的合約。

昔幼煙與沈知書貓着腰坐到了貴賓席,并不知道已經收到了無數人默默注視的目光,沈知書是沈家的小兒子,雖然有些吊兒郎當,跑去開什麽娛樂公司,但到最後也經營得風生水起,是個不容小視的人物,而他身邊的這位美人,年齡極小,便受到沈知書的重用,誰又不會對他們的關系猜測一番呢?

沈知書坐穩了,看着臺上五彩斑斓的燈光,悄悄的問昔幼煙道,“今天你賭誰贏?”

這場選秀比賽每次都會将選手表現的名字排出來,并淘汰最末的。只不過一路比賽過來,這淘汰賽中,獲得第一的,要麽是顧黎,要麽便是張歐了。

張歐的綜合素質不錯,可是架不住顧黎的那張臉和爆棚的人氣,比賽的綜合得分中,兩人之間總要險勝一兩分。

當顧黎出場時,沈知書聽到全場少女的尖叫,感嘆了句;“我終于明白曹茉為什麽偏偏要簽下顧黎。”這樣高的人氣,不用包裝不用規劃,随便讓他做個什麽都能賺很大一筆,不過等顧黎的人氣被榨幹以後該怎麽辦?那便不是曹茉想的了,她要做的便是再簽一個像顧黎這樣的人才。

昔幼煙明白沈知書的意思,對曹茉那鼠目寸光的行為有些不認同,她做每一個藝人的經濟人,都想将自己藝人的優勢發揮到極致的。

幾個評委在下面像模像樣的對臺上剛剛出場的選手評論了一遍,選手們下了臺,舞臺上的燈光暗了,只剩下大紅色的幕布。

電視臺對這次選秀是下了不不少的血本,連選手們表演秀都十分盡心盡力,難怪這次選秀賺足了所有人的眼光。

當幕布微微打開的時候,便聽見臺下一陣驚呼,昔幼煙眯着眼看向臺上,也倒抽了一口冷氣,張歐與顧黎一人身穿白色衣袍,一個身穿黑色衣袍,打扮成少俠在模樣,在竹林中纏鬥。

張歐與顧黎在舞臺上,一個俊秀溫文,一個冷漠狠戾,一個以執扇,一個執劍,一個在前一個在後。

張歐在前面跑,顧黎在後面追,張歐似乎被踉跄了一下,差點被顧黎用劍刺中,最後卻突然之間利用輕功飛上了竹林之巅。

居然在比賽中用威亞?昔幼煙有些驚嘆,這麽大的訓練量,難怪張歐每次見着她,都想蹭一頓火鍋。

張歐飛上竹林的姿勢純熟優雅,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在舞臺上比賽的新人,昔幼煙來不及欣賞張歐,有些擔憂的看向了顧黎,有很多人,都不大習慣初次吊威亞。

顧黎緊随其後,從張歐的身後也飛上了竹林,他緊緊的抿着薄唇,面上顯出一絲冷厲,手中握着劍向張歐刺去。

衆人的心都緊了,這一對在臺下關系一向不錯的好兄弟,在臺上要兵刃相見了?明明只是一場表演,他們卻深度入戲,感到了自己心中的痛惜之情,

沈知書悄悄的看了自己的員工一眼,便明白她是為誰而緊張,雖然口中說着看好張歐,但是昔幼煙并不明白,她的心,已經放到了顧黎的身上。

說時遲,那時快,顧黎的劍刺中了張歐的扇子,卻不料張歐微微一笑,将顧黎往他這邊一帶,兩人從高空中掉了下來,在地上滾了一圈,最後卻被大紅色的幕布遮住隐了蹤跡。

兩個人繼續纏鬥總比有人要輸好,衆人通通松了一口氣,這遍場景的無論是将顧黎編輸了,或者将張歐弄敗了,只怕都會引起一場網絡上的血雨腥風吧。

如今網絡上顯然平靜得很,大家津津有味的将這場戲視為相愛相殺,這場景,十分适合腐女們想東想西,這個電視臺的策劃人也是十分懂觀衆的心思的。

這張表演似乎讓人印象深刻,不僅張歐的場外人氣投票與顧黎咬得厲害,連現場評分也讓評委們格外為難,到底是哪位更厲害呢?

在最後的評選中,張歐以稍微的優勢獲了勝,成為了這次分比賽的第一名,當名次公布想起時,臺下湧現了不少的掌聲,張歐獲得第一名,這次也算是險勝了。

昔幼煙真實實感的為張歐的勝利拍紅了手掌,又有些擔憂的看向了顧黎,他會不會禁不起失敗?

卻不料,顧黎面上并沒有失望的陰影,而是同其他選手一起,為張歐鼓掌慶祝起來,

當顧黎的分數被宣布時,大家才驚呼,他與張歐的分數,實在是咬得很緊,這兩人的這場比賽,不到最後,還不知道誰輸誰贏。

張歐贏了這場比賽,細微的舒了一口氣,每次比賽他都全力以赴,而顧黎卻似乎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若是這樣,他還讓顧黎贏了。只怕心中也不大好過。

沈知書與昔幼煙又鑽進了後臺,張歐在選手們圍繞在中心,似乎說着什麽,而顧黎在一邊,只靜靜的看着笑,似乎與他演的那黑衣少俠一般,遺世而獨立。

昔幼煙見他這副模樣,心中也暗暗舒了一口氣,又為自己對于顧黎的認識有些慚愧,顧黎從來不是什麽輸不起的少年,君不見他在籃球場上來來往往,都是直面輸贏,

張歐與身邊的選手們擁抱了,才對旁邊的顧黎笑了笑,顧黎走上了幾步,給了張歐一個擁抱,謀殺了不少的菲林。

沈知書看到兩人關系甚好的模樣,不由得感嘆道,“若是幾年後他們還這樣心無旁骛的要好,那便是真感情了。”

昔幼煙有些不以為然,他們這些大人似乎總将自己那些龌蹉放在這些半大青年身上,而忽視了這些青年在一起的奮鬥情懷,實在有些不對。

張歐與顧黎擁抱後,看向了沈知書與昔幼煙,他的雙眼有些興奮,如今晟禮的人來觀看比賽,而自己卻得了第一名,正是給晟禮的人一個大大的完美表現,他離晟禮,又更近一步了!

昔幼煙看到了張歐的視線,并與走了上去對張歐說“恭喜”,張歐再如何會為人處世,在今夜都有些激動,他點了點頭說;“謝謝昔姐。”

“以後的比賽要繼續多多加油哦。” 昔幼煙提點道,今日張歐贏了,可不代表以後張歐會贏,她看好張歐,還希望他穩穩的走好每一步。

張歐聽見昔幼煙口中說以後的比賽,那滿腔的興奮才有些克制住了,對了,還有一場的比賽。

“你有什麽想與我說的麽?”在一旁的顧黎聽昔幼煙以一副過來人的口氣提點張歐,在一旁猛然說道。

昔幼煙不料顧黎這個悶葫蘆居然還突然問起了有什麽要與他說的,她轉臉向顧黎笑道;“你今天表現得很好,姐姐我很喜歡。”

姐姐,姐姐,明明自己也還是年輕的女子,卻弄得跟比自己大上好多歲似的,顧黎有些不滿的撇了撇嘴,卻從善如流道;“謝謝姐姐的表揚了。”

張歐在一旁看見這兩位你一句我一句有些哭笑不得,這兩位玩上瘾了?還真的以姐弟相稱起來了

連沈知書也跑上來湊熱鬧說,“昔幼煙,以我對你的了解,以你的模樣,是絕對不可能有這麽發展潛力的弟弟的。”

昔幼煙白了沈知書一眼,以她的外貌,為什麽不能有顧黎這樣的弟弟?

張歐見了沈知書顯得有些畢恭畢敬,而顧黎見到沈知書卻顯得有些微微的敵意,無論如何,那些正在青澀成長的小青年們,面對已經成熟了的大氣男人,總會有些微微的自卑的。

沈知書敏感的發覺了顧黎身上對他微微的敵意,卻并不在意,反而親熱的拍了拍顧黎的肩,他長得那麽像鐘夫人,就憑這點,他也會容忍看顧他一些,“聽幼煙說你們很喜歡吃火鍋?等會兒去小羔羊搓一頓吧,我請客。”他這話不僅是對顧黎書說的,也是對着其他選手和工作人員說的。

選手和工作人員們已經忙碌一天,如今松懈下來能吃到火鍋自然是十分開心,有人已經在拍起沈知書的馬屁來,沈知書似乎聽多了這些誇贊的話,絲毫不往心中去,也十分識趣的沒有去小羊羔湊熱鬧,只是派秘書簽了單而已。

張歐在席間笑着對顧黎說道:“我十分欣賞沈先生,極想成為他那樣的人”

“成為他那樣的人”顧黎皺眉說道,什麽事情都裝腔作勢着假惺惺?

張歐聽到顧黎話語中的不滿,便知道他身上還帶着少年時期的天真與銳利,“我啊,有他的一般便已經不錯了。”

“你就是你,做自己便很好,不必要與別人比較。”顧黎靜靜的說道,這個世界上的人怎麽都想成為別人?做自己不好麽?

做自己?張歐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黯然,只怕只有像顧黎這樣父慈母□□才會說出做自己這樣的話來,若是他堅持做自己,早就被現實吞噬。

“好啦,好啦,不說那些有些沒的,吃吃吃。”張歐笑着對顧黎說道。

☆、第 9 章

随着比賽的進展,昔幼煙與張歐一來二去,培養了些小小的默契,他們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雙方都心知肚明,等比賽結束後,張歐只怕是要與晟禮簽約了。

而沈知書是十分積極的想要争取顧黎,卻被昔幼煙一句輕飄飄的一句顧黎并不想在娛樂圈發展而打散了。兩人争論到最後,沈知書有些神秘的道:“我倒覺得你和那顧黎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

真的如此?昔幼煙眨了眨眼睛,并沒有将沈知書的話放在心上,這位預言的事太多,但是成功率卻有些堪憂。

程宛青倒是十分好奇的問過:“顧黎與張歐誰會成為我的師弟?”

昔幼煙并不想隐瞞她,笑着說:“有一個心不在事業上的就可以了,難道我還準備簽一個心不在焉的?”

程宛晴聽了,有些惋惜,“顧黎真的本身資質就很好。”

昔幼煙搖了搖頭,本身資質好又如何?心不在此才最可怕。

昔幼煙去電視臺與曉露那比賽相關的資料,卻因為忙了另一件事而到得比較晚,待她到了電視臺時,已經夕陽西下了。

曉露等了她許久,但并不生氣,将資料遞給了她,真是奇怪,這個女子,雖然表面豔麗,但是做出來的事都是一分一毫不逾矩的,比起那些天天跟在選手屁股後面跑的小經濟人來說,曉露從第一次見面起對她的執意變成了對她的信任與欣賞。

“最近可忙?” 昔幼煙拿了資料與曉露寒暄了幾句,曉露輕松的說:“比賽進行得不錯,到沒有什麽煩心事。”因為選手的人氣導致收視率爆棚,連廣告商都喜得追加了投資,如今他們節目組,每個人都喜氣洋洋。

“只不過最近來挖選手經紀公司太多,讓我有些頭疼。”曉露微微抱怨道,她真是大開眼界,知道這些小經濟公司是如何要簽有潛力的選手的,若不是電視臺出面禁止他們入節目組,只怕他們會貼着節目組走了。抱怨完,曉露又有些心虛,昔幼煙不正是經紀公司的一員麽?

可是昔幼煙并沒有面露不爽之色,只是笑着說:“誰要你們電視臺培養出來的人才太優秀,導致大家都摩拳擦掌呢?”

“不過昔小姐你這麽老神定定,只怕是已經與選手達成了合作意向了吧?”曉露好奇的問道。

昔幼煙點了點頭,“晟禮算是大公司,發展規劃都有自己的一套路線,總有人會願意合作的。”只不過,晟禮新人期的分成、薪水有些低,有一些人是難以熬過的。

昔幼煙拿着資料正準備走,卻聽見往節目組的排練室傳來了音樂聲,她好奇的往裏面看了看,“還有人在排練?”她記得這個時候,排練是結束了的。

曉露也看了看排練室,“顧黎在裏面呢。”

“顧黎在裏面?” 昔幼煙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在她印象中,顧黎并不是一個為了比賽能練到很晚的人。

曉露似乎想起了什麽,表情有些奇怪的笑了笑,“你進去看看便知道了。”以她對選手的觀察發現,顧黎其實并不讨厭昔幼煙,她自己欣賞顧黎,便讓昔幼煙去幫他兩把吧。

昔幼煙帶着好奇心走進了排練室,排練室很大,四周都是鏡子,力求讓練習的人能從每一個角度看到自己最真實的訓練情況。

顧黎一個人站在排練室的中央,并沒有發現外面悄悄走進來的昔幼煙。

夕陽懶懶的從外面射進來那不熱烈的陽光,照在了這個在選秀舞臺上萬人矚目的青年身上,他穿着大T恤,舊的球鞋,額頭上有密密麻麻的汗,跟着音樂做出了一個頗為柔和的動作。可是這個動作在顧黎做來,卻有些違和,顯得不倫不類。

“你在幹什麽?” 昔幼煙可沒有厚着臉皮看別人出醜的習慣,看了一會兒,便輕聲問道。

顧黎聽到身後有人說話,回過頭來擦了擦汗,看見門口站着的是昔幼煙,雙眼閃過了一絲羞窘之色,什麽人來不好,偏要被昔幼煙看到了。

昔幼煙将這絲羞窘之色收在眼裏,突然發現顧黎看上去再完美不可缺,但是實質上還只是個半大的青年而已。

“我在練舞。”顧黎走了幾步到旁邊,拿起了一瓶水,呼啦啦的便往嘴中倒,露出了有些幹淨的喉結。

“這次的主題是什麽?” 昔幼煙有些好奇的問道,平時她來訓練室,顧黎總是走得最早的那個,與他這次的勤奮截然不同。

主題?顧黎面上似乎紅了紅,又有些不在意的說道;“xing感。”

哈?昔幼煙聽到這個詞,又看了看顧黎,大概是因為家庭美滿,生活無憂且學業成績好,他很幹淨、很禁欲、很沒有雜質,卻唯獨和性感有些搭不上邊。

“你要不要将舞跳給我看看?我雖然不是藝人,但是也好歹見過許多藝人跳舞,說不定能給你什麽建議?” 昔幼煙有些好心的說道。

顧黎有些為難的看了看昔幼煙,這次舞臺老師給他編的舞實在是有些羞恥,他連自己都過不了心理這關,如何在別人面前展示。

三個小時前。

“诶,诶,诶,顧黎,你不會連戀愛都沒有談過吧?”舞臺老師在單獨指導顧黎的時候拍這掌說道。

“誰說沒有?”這年頭,男人沒有經驗是一件讓人嗤笑的事,雖然顧黎是個半大的青年,但也不願意服輸。

“談過就好,難道你談的都是比你年紀小的小妹妹?诶,像你這種年紀,要找一個比你大些的女人教導你才好。”這舞臺老師藝術出身,性格頗為開放。“男人要經歷過好女人才能變得xing感。你這個模樣看向觀衆臺,不像是要勾ying別人,反而像是對別人甩刀子呢。”

舞蹈老師說完這句話,引得了其他選手的哄笑聲,顧黎從一開始就是酷酷的類型,做什麽事一副很輕松不在意的模樣,如今終于算是踢到鐵板了。

“是呀,是呀,找個比自己大些的熟女最好了,你不知道她們的身材有多好,抱起來有多舒服。”一個選手笑着說道,他們雖然在面上是毫無雜質的偶像派,但是在私下,卻也是普通的青年,喜歡說說關于女人的話題。

“別跑偏了。”舞臺老師跺了跺腳道,見顧黎這舞實在是太過于僵硬,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要不,你跳這舞的時候,想象你在勾引一個你xing幻想的女人好不好?不過啊,這青澀的小妹妹是感覺不到這舞蹈裏的性感的,最好還是要找年紀稍微大些的好。”

顧黎面上一紅,眼前突然出現的居然是昔幼煙的臉,他甩了甩頭不爽利的說:“我壓根沒有過這樣幻想的對象。”

“不可能吧。”舞臺老師有些驚異,又看了看顧黎的ku dang,“那你平時……”

這話還沒說完,又引起了選手們的哄笑聲,真的不能怪他們,是平時顧黎顯得越高不可攀,現在如毛頭小夥子的模樣就越顯得有些可愛。

顧黎面薄,忍不了這些笑,便拿着書包走了出去,只等晚些,準備一個人練習挽回局勢,而好死不死的,又正好遇見了昔幼煙。

“你在想什麽?” 昔幼煙見顧黎面上糾結,奇怪的問道,“舞蹈不練了麽?”她今日穿的是黑色套裝裙子,有些修身的一字裙包裹着白皙的小腿露出了有些玲珑的身材。

顧黎想到了舞蹈老師的話,面上有些熱,不敢去看昔幼煙,站在一邊,顯得有些呆愣。

“難道還害羞?” 昔幼煙笑了笑,走到顧黎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說:“那我走了,你好好加油。”

顧黎有些不會表達,所以身邊許多人都誤以為被顧黎厭惡了,但是這次,顧黎卻不想被昔幼煙也這麽認為,他有些急切的攬住了昔幼煙的肩,卻因為兩人隔得有些近,聞到了昔幼煙身上的淡淡香水味,“我不是不想跳,而是動作太醜了有些丢人。”他從未像此刻一般着了魔,一定要抓住一個人來解釋自己為什麽不做某些事。

昔幼煙認識的顧黎無論做什麽都有些成竹在胸,如今見到他羞窘的一面,卻覺得格外有趣,只不過,為了照顧顧黎那小小的自尊心,她只好強忍着笑點了點頭說:“你加油,我等着比賽的時候看你的成效。”

顧黎額頭上的汗在陽光下有些亮晶晶,他點了點頭說:“我會努力的。”

昔幼煙看到他這個模樣,不由得感嘆,若是這個青年被生活打磨後,還不知道能散發出怎樣的光芒來。

顧黎站在原地,看着昔幼煙離開的背影,心中有些揣測,自己在她心中是個什麽樣子的人。

喜歡他對他示好的女子很多,而昔幼煙每次見他都是一副十分平常的樣子,并沒有動心之色,難道她喜歡的是沈知書那樣的成熟男子?顧黎越想越覺得是,不由得有些沮喪,若是自己再成熟些會不會就不太一樣?

☆、第 10 章

顧黎愣了一會兒,無論他糾結什麽,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将舞蹈老師給他的這段舞跳好。

勾ying女人?他有些焦躁的摸了摸頭上的發,鼻尖卻還有一絲幽香滑過,那似乎是昔幼煙留下的香水味。

顧黎站了一會兒,忍住了心間的羞恥之意,閉上眼睛想象着昔幼煙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緩緩的跳出了這段舞,跳完之後,他張開眼睛,對着鏡子,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第二日,舞蹈老師對顧黎的這段舞的表現十分滿意,他有些好奇的問說:“你昨天練一晚就開竅了?不會去找女人了吧?”

顧黎家教嚴格,昨日那段舞蹈的想象已經是讓他覺得有些背離,又何況如今舞蹈老師那赤luoluo的問題,他面紅耳赤的說道:“沒有。”

“沒有?那你是想到了誰才能跳出來的啊?”舞蹈老師實在忍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又問道。

“沒有誰。”顧黎硬邦邦的說道,走到了另一邊,只留了個背影給舞蹈老師,讓舞蹈老師重重嘆了一口氣,顧黎這個青年啊,長得好看,有颠倒衆生的能力,卻偏偏要做柳下惠,真是讓人有些着急。

接下來幾天,昔幼煙想起顧黎那羞窘的模樣,都會覺得有些好笑。

程宛晴幾天看到昔幼煙的微微低下頭偷笑的模樣,便湊到昔幼煙身邊問她道:“你這是怎麽了?老是在角落裏偷偷的笑,戀愛了麽?”

昔幼煙聽到程宛晴的猜測有些驚異,“我天天與你在一起,要戀愛也是與你啊。”

程宛晴見昔幼煙的表情不似作僞,心中暗暗松一口氣,要知道她哥哥可早就對昔幼煙情根暗種,天天催着她幫她盯着昔幼煙呢。

只不過,昔幼煙在想什麽,她卻覺得很費解了,昔幼煙似乎并沒有戀愛對象,仿佛工作就是她生命的全部。自己哥哥是那麽好的一個對象,也只能生生的被她拒絕了,真是沒眼光。

“幼煙,你到底是喜歡哪一種男人啊?”程宛晴有些按耐不住,趴在她肩上問道,“我哥哥足夠好了啊,你為什麽拒絕他?”

昔幼煙聽到程宛晴提自己的哥哥便覺得有些頭疼,不就是禮貌性的拒絕了對方麽,對方都沒覺得怎麽,倒是程宛晴像個祥林嫂似的,隔三差五便問昔幼煙說我哥哥那裏不好。

“你哥哥很好啊,只是和我在一起不合适。” 昔幼煙說出了那千篇一律的回答,讓程宛晴有些不滿,“你別老是敷衍啊。”

昔幼煙看了看手中的表,“你現在若還有時間與我閑聊關于你哥哥的事,還不如早早進了化妝市,要知道這個化妝師可是出名的慢工出細活。”

程宛晴癟了癟嘴,依依不舍的走進了辦公室。

昔幼煙看了下手中筆記本上的工作安排,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在這個圈子裏,追她的男人不少,程宛晴的哥哥程晴天算是最有誠意的那一個,可是那又如何呢,再有誠意也抵不過聽說她是孤女時同情的那一雙眼睛。

昔幼煙此時此日所得良多,根本不需要別人的同情,而就算在一起等到感情更好之後,沈家真的會允許一個小小的經紀人進門?與其那時痛徹心扉,不如現在裝聾作啞了。

葉錦年也十分好奇的問過昔幼煙為什麽不接受程晴天的追求,以她對昔幼煙的了解,也能看出昔幼煙其實心中對程晴天并不是毫無好感。

昔幼煙對葉錦年才是真正說出了心中的話,“我不配。”

“為什麽不配?”葉錦年有些驚異,“顧曼一個半紅不紫的女明星就能嫁入曹家,為什麽你就不配?”

兩年前的顧曼的低調嫁入豪門似乎給了不少女明星嫁入豪門的信心,可是她們卻沒看到,顧曼本人情商極高,且并沒有惡性緋聞纏身,父母也是清白的書香世家,曹家為了兒子,稍微讓一讓步也沒什麽不可以。而她身上卻一直有些沈知書的私人标簽,又無父無母,這樣的女子怎麽可能嫁入沈家?她不想與葉錦年分析太多,大概葉錦年是帶着ps濾鏡,看她這個朋友,覺得她什麽都好。

葉錦年知道昔幼煙決心已定,不可能接受程晴天,不由得有些為昔幼煙報虧,要知道追昔幼煙的人中,只有他沒有在自己面前展示自己的男士魅力,可見他是真正喜歡昔幼煙。

昔幼煙忙得天翻地覆,卻做了一件有些傻的事,她在手機上定了鬧鈴,提醒她看最新的選秀比賽,她實在是好奇,顧黎是如何将那一枝舞給跳出來。

一個人看比賽實在無聊,昔幼煙便竄到了最近在家休整的葉錦年家中,霸占着葉錦年的豪華大電視,便不放開。

“你這是怎麽了?居然看起這些東西來了。”大概是在娛樂圈呆多了,什麽樣好看的男男女女沒有見過,葉錦年對這些選秀比賽格外不感冒,若是真的有資質的話,早就被經濟公司發掘了,還輪得到來上電視?

顧黎對着電視有些認真的揮了揮手,并沒有管葉錦年在一旁的嘀咕,随着音樂的開始,主持人上了場,經過了插歌打诨之後,終于說出了這次舞蹈比賽的主題,xing感。

“還xing感?這些毛都沒有長齊的半大小子懂什麽是xing感麽?”葉錦年嗤之以鼻,翹起了二郎腿。

“是是是,你可是xing感的祖奶奶。” 昔幼煙盯着電視附和葉錦年說道,葉錦年靠着幾張性感照片打開了市場,可謂是xing感女神。

葉錦年坐在沙發上,對上來的選手指指點點,一張嘴巴格外惡毒,“這些都是胭脂俗粉,有什麽好看的?”這位雖然表面對男人嬌滴滴,但是內在确實無比的女權主義,将男人都當做物品看待。

昔幼煙指了指角落旁邊的張歐說:“那個呢?”

葉錦年看了一眼,倒是放松了口氣,“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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