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陸棠玉走狗屎運了
曲靈珊不動聲色,看着遠處發了一會兒呆,半晌才笑道:“表哥茶喝完了也該走了,男女有別最近府上煩心事太多,我可不想再給舅舅舅母添麻煩。”
陸崇義臉上的笑容開了裂,深邃的目光閃着怪異的芒,半晌撩起袍子,“那我改日再來看表妹。”
留給曲靈珊一個孤傲的背影,陸崇義勾起了唇角。
曲靈珊派馨兒繼續出去打聽,陸家鬧出這樣的醜事,總想辦法把此事遮掩過去。
老夫人處,章大小姐跪在老夫人腳邊哭個不住,老夫人的意思讓南安郡王收了她二妹和陸棠玉為側妃。
但陸棠玉說她才是陸家的孩子,陸家既然要拉攏人,為何要一個外人?
大夫人沒有表示,但趙姨娘日日在陸河星面前唠叨,陸河星命人請了章伯侯進府商議此事。
親事本定下了,只等章家送她的庚帖過來,但陸河星請她父親過來,多半是為了改親事。
兩個庶出的越過她這個嫡女,這不是打臉麽?
老夫人被吵的頭疼,章家連像樣的嫁妝都置辦不起,能做個側妃已經不錯。
陸河星為此事也是氣惱的不輕,陸崇義雖是庶子,但好歹也是陸家的子孫,章二是他未來的兒媳婦,自家兒媳做出這樣的醜事,帶累整個陸家被人看笑話。
始作俑者陸河星惹不起,只能拿章家出氣。
嫡出的女兒給做側室,自家的庶女為正,對章家也算是羞辱了。
老夫人不敢違背陸河星的意思,心裏雖然也疼自己的侄孫女兒,可陸河星話在那裏:老夫人,棠玉是你的孫女兒,比侄孫女兒更親近,母親心疼娘家,也該心疼自家兒孫。
這一頂帽子扣下來,老夫人就算是有心為章家小姐出頭,也要有所顧忌。
“好孩子,別哭了,就算是做側妃,也好過嫁給一些落魄戶做正室強,棠玉畢竟是你的妹妹,你是姐姐,将來進了王府,府裏還是你多提點妹妹。”
Advertisement
老夫人安慰的話和正妃的位置顯得太過蒼白,章大小姐聽着這話的意思,估計是沒了回轉的餘地,恭恭敬敬地給老夫人磕了三個頭,滴淚道:“我能攀上側妃的位置,全仰仗老夫人,此恩此德孫女畢生難忘,将來有機會定當報答。”
老夫人令人将章大小姐扶起來,嘆息一聲,眼看娘家要崛起,偏偏遇到這樣的事情,還帶累了陸家。
陸家的當家人是陸河星,惹怒了他,不管娘舅家,她又能怎麽着?
“回老夫人的話,趙姨娘派人過來說這幾日冷,三小姐受不住,想多加些炭。”
老夫人聞言不禁沉下臉來,陸家上下人都有定例,陸棠玉是庶出,炭就那麽些,再多要就攀比上嫡出了。她屋裏壓根不是少了炭,是想借此向府裏宣告她的身份,敢這麽嚣張,必定是趙姨娘得了陸河星的話。
“既然這樣,那就不必動用公中,把我的炭挪二百斤給她,另外今年給你三小姐做的衣裳和大小姐一樣,也是不用動公中,我這裏給她。”
一處歡喜一處愁,老夫人這裏愁雲密布,趙姨娘處卻如過年一般,趙姨娘打賞伺候陸棠玉的丫頭們,又拿銀子給陸棠玉做首飾衣服,而且都要比照着陸梨白的做。陸河星應允讓她的女兒做南安王妃,沒有庶女做正室的,所以要麽提拔趙姨娘做平妻,要麽把陸棠玉記在嫡母的名下。
陸棠玉允諾,只要父親換了她的庚帖,她就提議讓趙姨娘做平妻,這樣她也是嫡女,趙姨娘成了名正言順的妻,就能替她操辦嫁妝。大夫人只是長了一張菩薩臉,心毒呢!
“哎,姨娘我也想辦一場賞梅會,你是沒看見那天人家怎麽奉承陸梨白的。”
提起這個事兒陸棠玉心裏就泛着酸意。
趙姨娘還指望着陸棠玉為她提平妻,自然是說什麽就是什麽,一摸錢包,已經沒剩幾個銀子了。
小姐們辦宴會請客都是要自己掏腰包的,陸棠玉自己每個月還不夠用。
陸棠玉坐着喝茶,擡頭看趙姨娘一臉難色,暗罵了一句“小家子氣。”将茶盞往桌上那麽一丢,道:“姨娘,這可關系到咱們娘倆的臉面,您可不能含糊。平妻一個月是一百兩的月例銀子,姨娘可只有十兩銀子,你可想清楚了。”
趙姨娘尴尬的笑笑,咬咬牙,“我會替你想辦法,只管請人就是了。”
“三小姐,趙姨娘,大夫人命奴婢給小姐送衣裳首飾過來。”
趙姨娘起身相迎,見四個丫鬟進來,前邊兩個端着托盤,後邊兩個擡着箱子。
“大夫人這麽客氣,不過是孩子定親罷了。”趙姨娘說着,伸手揭開托盤上的紅布,兩套赤金首飾,上邊鑲嵌了不少珠寶,做工精致,一看就知道非凡品。
帶頭的丫鬟朝陸棠玉蹲了蹲身子,笑盈盈地道:“夫人說,三小姐許的是高門大戶,自然要體面的首飾。恭喜三小姐了,奴婢還要給章二小姐送禮,就不耽誤了。”
陸棠玉揮揮手,命人将東西收下。
趙姨娘才想伸手摸摸,誰知道手摸了個空,她尴尬地收回手,走在陸棠玉身邊,用商量的語氣道:“三小姐,你知道姨娘這裏沒什麽體己,當初嫁到陸家,娘家也沒幾個陪嫁,最近手頭有些緊......”
陸棠玉瞪了她姨娘一眼,尖銳着嗓音說道:“姨娘,這是女兒的陪嫁,你怎麽能貪心要呢?你拿了去,将來讓我進王府帶素花麽?”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趙姨娘低下了頭,委屈地道:“我每個月十兩銀子,給你五兩,給你哥哥一兩,自己連顆針都沒敢添置。你要做衣裳,打賞伺候你的下人,還要置辦賞花會,實在不夠啊!”
“不夠!”陸棠玉瞪大了眼睛,站起來指着趙姨娘的鼻子,恨鐵不成鋼的道:“姨娘,不是我說你,父親每個月怎麽說也有十來天在你屋裏,怎麽不找他要去?天天我跟前哭窮,我的銀子是不是有多了?”